“您好,这里是殷宅。”对讲机里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音色浑厚有劲。
“您好,我是古梵绪介绍来的,我叫余雾稀。”雾稀礼貌地回答。
“原来是余雾稀小姐。梵绪少爷和我说过了,请进。”对讲机你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铁门缓缓开启。
余雾稀缓缓走进去,和从铁门外看比起来,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大片大片清幽幽的草坪和花坛,,好像连空气中都夹着干燥青草的味道,非常好闻。
别墅外刷着雪白的漆,看建筑结构显然是19世纪的欧式风格,华丽却不突兀,恰到好处的低调奢华。
余雾稀才别墅走上高高的台阶,门就被打开了。
“余雾稀小姐?”听声音,是刚才接电话的那位。
“你好,我是余雾稀。”
“请进,吴总管在大厅等您。”
“谢……谢谢你。”第一次被称作“您”,雾稀实在是有点不习惯,顺着男子的手势,雾稀顺利地找到了大厅的位置。
这里……真的是可以被称作为“大厅”,光面积应该就不下2、300平方米,装潢的极其考究,不管是顶灯,桌椅,沙发,壁炉,还是每个装饰都制作的非常精致,充满了欧洲十九世纪宫廷的风格吗,奢华而贵雅。旋转楼梯的造型与四壁上各种油画无疑是皇朝的缩影,若是要打扫的话……雾稀咽了口唾沫……好大的工作量……
“小姐的身体好点了吗?”一个温和低沉的嗓音突然想起,吓得雾稀一个激灵,她定睛一看,原来也是个中年人,刚才自己只顾着惊叹,居然没有注意到他:“您好,我叫余雾稀,是古梵绪介绍我来的……嗯?等等,您怎么会这么问?”
“昨天您被我的车擦到,晕过去了,是我和少爷送您去的医院。小姐的身体可否好些了?”中年人亲切地笑着。
“那天原来是您送我去的医院啊?!真是太感谢您了!”雾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想好好谢谢您的,可是您没有在医院留下联系方式……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也不要老是“您”啊,“小姐”的,我听着就别扭,叫我雾稀好了。”
“好,雾稀,我是这里的管家,敝姓吴,大家都称呼我吴叔。”
“吴叔,既然您知道是古梵绪让我来的,您就说好了,我需要做些什么工作?”
“你的工作其实不多,老爷和夫人经常在国外,不太回来,少爷一个人总是闷在家里。你只要准备少爷的一日三餐,平时整理一下他的房间,打扫会有专门的人来弄,多陪陪少爷就可以了。工资的话,一个月开你4000,你看怎么样?”吴叔可不是笨蛋,梵绪少爷亲自来说,又点了名让她陪着少爷,他可不敢随便怠慢。就那么点工作量,一个月开4000的工资已经很够面子了。
“四千?!”雾稀几乎是惊呼出声:“这也太多了吧?”
良心不安内~~~~
“嗯……这样,吴叔。就照古梵绪告诉我的,一个月2000好了。这么多,我已经受之有愧了。”
吴叔的眼里闪过奇怪的神色,随即露出赞赏的微笑:“那也好,就2000,今天就开始工作吧。我等下让人带你去少爷的书房。”
“嗯,好,谢谢吴叔。”
穿过琉璃走廊,引路的人带着雾稀到一间开着门的房间外,稍稍一点头,就离开了。
迎面是落地窗,窗外事一片翠绿与艳色交相辉映的巨型花园,花园的正中,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喷水池,雕塑是仙女散花的造型,数根水柱,从仙女的捧花里涌出,美得令人窒息。
也许是因为阳光的缘故,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雾稀的人浑身散发出暖意和一种令人说不出来寂寞。
“你好,我是……”雾稀敲敲门。
书桌后的人微微偏了偏头,露出小半张脸:“你是吴叔请来的?”他毫不客气地打断雾稀的话。
“是,我……”
“你走吧。”那人又把头转了回去,语气冰冷。
“呃?”雾稀一愣,这算怎么回事?
“我是……”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请你出去。”那人又极其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呀?怎么脾气这么坏?
雾稀的火气“蹭蹭蹭”的就冒上来了,当我是东西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这么拽?!
雾稀一个箭步跨到那人身后,伸手去拉那人坐着的转椅,就算刚来就被炒鱿鱼,也要看看清楚这没礼貌的少爷的长相,还要问问原因,若是无理取闹,以后定是要做个小人,画圈圈诅咒他!
谁知道,那少爷的反应也很快,雾稀的手才碰到椅背,他清幽幽地转过180度,脚下用力,连人带椅子往后退。
“啊——”雾稀原本以为可能产生的阻力,立刻消失,她一个收力不住,整个人凭着惯性直扑到那个人身上。
“对,对不起!”雾稀大窘,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微一抬眼,就撞入一双茶色的眸子里,这双眸子极冷:“殷……殷驰落?!”一瞬间的震惊之后,雾稀再次难以置信地喊出声来。
殷驰落丝毫不看她,拍拍衣服上刚刚被雾稀抓出来的折痕,起身就走。
“喂,你别走!”雾稀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气呼呼地冲到门口,门一关,拦住他:“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刚来就要我走?”
殷驰落睨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把你当哑巴。”雾稀抬起脸瞪着殷驰落:“是古梵绪介绍我来的。况且我也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随便离开的。再说了,聘用我的是吴叔,你凭什么随随便便解雇我?”
“那我可以解雇他。”殷驰落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仗着自己少爷的身份了不起吗?看吴叔的年纪,他在你家应该做很久了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能因为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要解雇他呢?”
“好。”殷驰落抬起茶色的眼眸看着雾稀,目光寒森地令雾稀在夏末都感受到阵阵冷意。
“要么你留下,要么你走,吴叔留下。”
“你……”雾稀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一时愣在当场。
怎么办?自己的的确确是很需要这份待遇优渥工作。可是,若是因为这个,害的吴叔丢掉饭碗,也是万万不可以的。人家上次还好心送自己去医院,做人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呢?可是……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殷驰落双手抱胸,一脸戏谑的表情看着雾稀,似乎在嘲笑她的心口不一。
雾稀紧紧握住双手,思索了半响,终是鼓起勇气盯着殷驰落的双眼吗:“好,那我走。”
殷驰落的神色一变,原本以为……
雾稀不再说什么,低下头,转身打开门走出去,步伐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余雾稀。”殷驰落突然出声叫她。
雾稀停下脚步,不出声也不回头,等他把话说完。
“明早帮我带午饭去学校,我要吃鱼。”
午……饭?
雾稀猛地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忽然又转过身来看着驰落,眼睛亮亮的:“你的意思是……决定聘用我了?”
“嗯。”
“那吴叔也不会被解雇了咯?”
“嗯。”殷驰落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呵呵,太好了!”雾稀高兴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明天学校见咯,拜拜~”她朝殷驰落便摆手便往后退,不想却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不免,又是一通傻笑。
看着雾稀平凡却又生机盎然的笑容,殷驰落内心似是有点触动,原来……有些东西还是存在的。
中午的阳光猛烈地直晃人眼,站久些就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殷驰落!”穿过喧嚣的走廊,雾稀兜兜转转了半天,才在学校的天台上找到了殷驰落,他一个人背倚着铁丝网站着,仍是一副扑克牌的表情。
“想什么呢?”雾稀走到他身边,把饭盒递给他:“尝尝看,我请宿管会的阿姨用微波炉热过了。”
驰落打开饭盒,顿时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菜色很丰富,荤素搭配的也很均匀,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站着干什么,快坐下来吃啊。”雾稀一屁股坐到地上,看殷驰落还傻呵呵地拿着饭盒站在那里,只好出声招呼他。
“嗯。”殷驰落坐到余雾稀旁边。
知道看着殷驰落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含糊地说还行,雾稀这才高兴地从包里拿出两个包子往嘴里塞。
“你怎么吃这个?”殷驰落皱着眉淡淡地说了一句。
“嗯?”雾稀诧异地看着他,忽然笑了:“食堂人太多了,我才不想去蒸桑拿呢,哪像这里,环境多好呀。”
“我吃不了这么多。”殷驰落将饭盒往雾稀那里推了推。
“一个大男生怎么会连这点东西都吃不掉?”雾稀释然地将饭盒推回去:“现在正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有营养的嘛~”
驰落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又夹了一口菜。
“你认识古梵绪哦?”雾稀拿出一叠写满字的稿纸,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以免随口问。
“嗯。”
“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唉。”雾稀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一只红笔在纸上修改着什么:“无缘无故要拉我去参加艺羽社,还让我后天交出一份稿子,真是让人头疼。”
驰落瞄了一眼雾稀手中的稿纸,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地住满了字,右下角印着数字10,莫非,她一晚上就修改了十页?
“这是我以前写的剧本。”注意到殷驰落的视线,雾稀笑着敲了敲稿纸:“修改一下,应该就能交差了,幸好手提电脑里有备份,要不还不知道该怎么赶出来呢~”
“你的故事大纲几乎完全改变了,还不如重新写一份。”驰落扫了两眼。
“我也知道啊,可是……”雾稀习惯性地挠了挠头发:“反正也就这样了嘛~”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回教室。
驰落先打开门下楼,雾稀一边收拾东西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却没有注意到门槛,脚被勾住了,身体却已经探了出去,重心前移,雾稀不由自主地朝前扑去,下面是楼梯啊……雾稀惊恐地闭上双眼,心念完了完了,这会想不摔得鼻青脸肿都难!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雾稀反而是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显然也受到了冲击,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
雾稀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果不其然的在一双茶色双眸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谢谢你,殷驰落。”雾稀连忙离开殷驰落的怀抱,红晕从脸上一路滑到脖颈,今天糗大了,殷驰落会不会因为这个就解雇自己啊?该死!
“走个路都会被台阶半岛,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驰落不再看她,转身下楼。
“喂,殷驰落,说清楚,我哪里笨啦?!”雾稀顿时气结,一路追下去,殷驰落早就不见踪影了。
熬了两个晚上,雾稀终于把剧本赶了出来,可已经是放学时候了,还没有见古梵绪来问她拿。
奇“余雾稀!”雾稀正在想这件事,古梵绪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
书“你是鬼养的啊?”雾稀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好不好~”
“给你,这是稿子。”雾稀将一堆花花绿绿的纸扔到梵绪手上:“我还没来得及录入电脑,这个,你先看看好了。”
“……”梵绪翻了几页,露出难得严肃地表情:“这是……这三天里改出来的?”语气里流露出一点点不可思议。
“你还好意思说。”雾稀仰起头锤了锤酸痛的脖颈:“还没进艺羽社呢,你就跟那个周扒皮一样,天天催着我交稿子,要是不做出点事来,怎么对得起你?况且你又帮我找了这么轻松的工作,知恩图报我还是知道的。”
“余雾稀,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才好……”梵绪释然地露出原本欠扁的神情:“你还真是……笨呢~”
“最近怎么总有人骂我笨呢~我才不笨!”雾稀一个“必杀死光”,“嗖——”的一声直射梵绪脑门。
“我只是让你修改一下,你怎么把全文都改了?!”梵绪将稿纸细心地折好,塞进包里,一把扶住雾稀的双肩,缓缓俯下身,直视着雾稀。
“干嘛?”雾稀挣扎开,斜眼不屑地看着他:“再敢说我笨之类的话,我一定把你揍趴下……”
“呵……”梵绪扬起唇角:“不过,看在你那么努力的情况下……我决定,你明天就可以到艺羽社来报道了!”
“真的吗?”雾稀眼里闪动起晶晶亮的火花,双手死死掐住梵绪的手臂:“太好了!呵呵呵……”雾稀放声大笑。10分的学分呢~~啦啦啦~~她在原地连蹦跶三圈,恨不得能把心中的喜悦都宣泄出来。
“喂,余雾稀。”梵绪笑着高声喊住她:“一周之内,要写出一篇短片的材料,那可是要拍摄的,好好加油吧!”
“扑通。”梵绪转过身去的一瞬间,身后便传来雾稀的一声痛呼。
“啊——”
“余雾稀!”在雾稀第七次用她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哼唱同一首歌的时候,驰落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Sorry。”雾稀小心翼翼地扮了个鬼脸:“我太高兴了!”
“……”
“古梵绪让我进艺羽社了呢~”雾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梵绪?”驰落若有所思地眨了眨茶色的双眸。这个小鬼头先是把余雾稀介绍到我家来,现在又费尽心思让她进艺羽社,他到底在搞些什么?
“他还给我……”
“少爷,老爷的电话。”余雾稀的话还没有说完,吴叔就走了进来。
“知道了。”驰落眼眸里似乎亮了一下,快的让雾稀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驰落按下接入键,拎起话筒:“父亲。”
可没有再听见驰落说什么,雾稀看着他的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
“嘟嘟嘟。”对方显然已经挂断了电话,驰落拿着话筒沉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挂上。
“吴叔,准备一下,7:00在风辉酒店有个仪式。”
“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他们不会回来,我代他们参加。你去准备车,我马上就出发。”
“是,少爷。”
“你整天都要参加这种聚会吗?”雾稀看着驰落,他看上去明明就不像是会喜欢这种聚会的人。
“嗯。”驰落换上休闲西服。
“天天被别人围着,又要去参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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