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膳?”方茗忽地坐起身来,该在身上的锦被也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露出胸口大片肌肤。当看清坐在床沿的秦子渊时,方茗立刻将锦被拉起,盖在身上。看了看大亮的天色,她蹙眉道:“皇上这么快就下早朝了。额,刚才说什么,向太后请安?额,是的……要去。”这个时空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礼法,只要当天夜里侍寝,第二天一定要去向皇后报道,如果没有皇后,就是太后代劳。
虽然方茗和秦子渊并未发生什么,但是,一男一女同居一室,又是合乎礼法,不发生什么?谁回信!
方茗点点头,抱着被子来到床榻前的小椅子上,将宫装拿在手中。“皇上能回避一下么?”
秦子渊是很想留下,但是,看到方茗防备的眼神,他摸上额头,打了个哈哈,转身离开。
不一会,金兰走进,“小姐,你不觉得你在玩火么?”
“玩火?”方茗反问,瞬即自嘲的笑笑,“我又何尝不知!但是,金兰,我没有办法。如今,内宫又新晋繁华数朵,我却只能凭借着皇帝对我的宠爱来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那种擅长玩弄权谋的女子。金兰,如果我跟你说我想离宫,你会赞成么?”
“小姐……”金兰怔住,不知如何作答。
“开玩笑的,金兰不要当着。”方茗笑笑,示意今天继续下去。
金兰点点头,帮方茗好好装扮。
天生丽质的人就是好打扮,随便上点脂粉就能明艳照人。方茗冲镜中的少女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提起裙摆朝门外走去。
看着装扮好出门的方茗,秦子渊顿时有种惊艳的感觉。方茗的衣着打扮并不花哨,但是就是人眼前一亮的感觉,鹅黄衣衫,搭配着飞燕髻,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皇上?”方茗心中得意的笑了笑,但是面上却依旧要装作淡然的样子。
秦子渊听了方茗的呼唤,清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方茗笑笑,两人向太后-宫中走去。
在茗香殿宫门前看到一对年轻男主正迎面走来,是诚王爷。
“子楚(轻语)见过皇上、茗妃娘娘。”
一番客套后,方茗来到那女子面前,仔细打量着,女子明眸皓齿,肤如凝脂,柳眉细长,端的是清丽无双。方茗笑道:“诚王爷,这是你的王妃么?王爷果然好眼光!”
诚王苦笑道,“娘娘谬赞。皇上此行是去向太后请安么?”
秦子渊点点头,“怎么?”
“太后去寿安宫了。”诚王爷回道:“刚才我们前去向太后告辞,寿宁宫宫人道太后去了太妃娘娘那里。”
太妃娘娘?方茗心一惊,“今日是几日?”
诚王爷愣了一下,回道:“三月三。”
方茗点点头,每年的三月三,太后都会去太妃那里礼佛诵经。
既然不去寿宁宫,那么就和眼前这位名声躁动京城的诚王妃好好取道取道,挖点八卦出来。
方茗对诚王妃笑道:“王妃当年之举,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真令尚在闺中茗儿心生向往。”
那诚王妃却道,“谢娘娘夸赞。娘娘名动京城,留的是好名。轻语也是名动京城,只是这名头实在是不好听。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得以交往。”
方茗“呵呵”笑起来,“王妃好胸襟,茗儿佩服。”
“娘娘也不差!”诚王妃回了一句,两人手牵着手向内宫走去。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大男人。
这世间有的人,见第一面就会知道,对方将会成为自己的朋友,比如方茗和李轻语。也有一种人,见第一面就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对手,比如宁云秀。
去内殿的路上,路过满园的茶花,诚王妃只赞叹了一句,便略过不提。
“听说娘娘剑舞名动四方,不知对剑法可通晓?”两人坐在内殿,宫人奉茶后,诚王妃问道。
“哦?莫非王妃擅长?”方茗眼睛一亮,她学习剑法已经将近10年,却苦于没有对手,只能自己摸索。现在有了个擅长剑法的女子在身边,自然要好好切磋一番。
“听娘娘的语气?……要不?咱们来上一场如何?”诚王妃提议。
018三月三,太后太妃在干吗?
两人一拍即合,方茗招来金兰春兰给两人换上练舞衣衫,后来到后院的空场地上。
“王妃?你的剑呢?”换好衣裳后,方茗问道。
诚王妃靠近方茗耳畔轻声说,“在我腰上。”
方茗低头一看,果然,薄纱衣下,一圈白色的光带像一条白蛇一般缠在她腰上。软剑?方茗愣道。
“别跟皇上说哦……要是被他知道,轻语肯定要受罚的。”
方茗失声笑道:“原来王妃还害怕皇上啊?”
诚王妃嘟嘟红唇:“轻语才不怕他,只是怕他的权力而已。”
方茗莞尔,谁会害怕皇上,怕的只有他掌管的生杀大权而已。
王妃扯了扯身上薄纱丝衣,又看看自己的鞋子,对方茗道:“这衣服的样式好生奇特,是娘娘亲自设计的么?”
“怎么了?”方茗奇异道。
“我觉得这身衣服很新奇,若是拿到江南去大肆制作,一定会招徕许多订单的。娘娘不会介意吧?”诚王妃笑道。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只要王妃记得给点提成就可以了。”方茗笑道。虽然贵为皇妃,但是钱财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的。
听了方茗的话,诚王妃道:“现下轻语轻身出门,身无长物,下次进宫,再将回扣带给娘娘。”
方茗推推手,笑道:“那些银钱,就寄存在王妃处,他日,茗儿若是南下,王妃再退还也不迟。”
诚王妃诧异的看了方茗一眼,却没有问出来。
方茗笑笑,用剑在地上磕了几下:“还来么?”
“这是当然。”诚王妃笑道,退后几步,右手放在腰间手一扬,一把银炼从腰间飞出。
方茗只觉眼前一晃,那把长剑就已经握在诚王妃手中,长剑剑身还在抖动,发出“嘶零嘶零”的声响。
好炫!方茗突然很想拥有这一把长剑,剑绕腰身,制胜奇兵,出奇不意。
诚王妃将白剑横在胸前,对方茗一笑:“来吧!”
“来就来!”方茗大叫一声,金剑应声出鞘,白色的剑刃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握着剑,方茗的心安定许多,她几个吐息后,出剑直指诚王妃,脚快速向诚王妃移动。
诚王妃也不甘示弱,举剑相迎。
……
当迟来的秦子渊和诚王爷来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
剑花四散,两柄长剑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声,两个婀娜女子快速闪动的身影,以及他们清越的娇喝声,和谐美好的融于一体。
“这是怎么一回事?”诚王爷回头看了秦子渊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下就打了起来?”
“能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么?”秦子渊瞪了眼站在一旁的两个婢女。
两女扑的跪下,春兰瑟瑟道:“回……回皇上话,娘娘在和王妃比试剑法。”
“比剑?”秦子渊沉吟道,转头看向“对战”中的二女,果然不像争斗。他看向春兰:“起来吧。”
“谢皇上!”春兰二女从地上站起。
和金兰的从容不同,春兰神色一直十分紧张,呼吸都不通畅。
秦子渊自然觉察到春兰的紧张,他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又不是随便看人脑袋的昏君。”
“是……是皇上。”春兰益发的紧张起来,连话都说不利落。她低下头,明显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烫,心也怦怦跳的飞快,皇上和我说话了,皇上和我说话了……
秦子渊摇摇头,一抹笑意弥漫在面上,他对诚王爷道:“这下大哥不用担心了吧。”
诚王爷笑道,“皇上对那侍女如此言语,不怕她乱想?”
秦子渊回道:“怎么会?”在秦子渊眼中,那婢女只是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对他乱想的。
在这里只能说,他想错了,方茗手下的婢女,已经被她调教成阶级观念及其淡薄的人了……
“你们好了没有?”诚王爷大声喊了一句,可惜却被打的正欢的二女直接忽视了。诚王正欲再唤,肩膀却被人拍了几下,回头一看,秦子渊朝他笑笑,“没用的,看朕的。”
只见秦子渊飞身一跃,眨眼便跃到二女附近,瞅准她们的运动轨迹,一个伸手一个踢腿,便将二女分开一段距离,“别打了!”
方茗打的正欢,突然被人阻断,怒由心生。她抹去头上的细汗,朝那人看去。
方茗本想大骂,但看清他身着的明黄衣衫,立马扔掉手中金剑,朝秦子渊跑去,在他身上重重的锤了一下:“你不要命了。万一伤到你,你是不是想我给你陪葬啊。”突然想到秦子渊身上有伤,方茗态度立马软了下来;“你没事吧?”
诚王妃捡起地上的金剑,来到方茗身前,“娘娘可真大方,尚方宝剑就这样随地丢啊……”
方茗接起金剑,对诚王妃道:“这次不尽兴,下次我们接着来!”
诚王妃揶揄道:“皇上就是舍不得你受伤才阻挠的,娘娘看不出来吗?”
“……”方茗自知实力不如。
诚王妃继续道:“听闻娘娘是以舞起家的,剑法学成这样也很好了。至少闯荡江湖自保已经差不多。”
方茗眼睛一亮,脸色如桃花盛开般娇艳。只要能自保,那就足够了。
“轻语,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娘娘年岁小,你也就随着她胡闹么?真刀真枪的,伤到了怎么办!”诚王爷怒道,但是清秀的男子就算生气了也不骇人。
诚王妃听了诚王的话,不怒不喜。她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慢慢靠近诚王,低下头,“王爷,轻语错了……”
方茗看了诚王妃的表现,目瞪口呆,和秦子渊面面相觑。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京城辣椒,竟然就真的变成温顺小绵羊了?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看来那次的“青楼迷药”事件,当真是李轻语自导自演的!
秦子渊也有些吃惊,只是没有放在面上,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方茗,暗衬:难道爱情真的可以让女人从头到脚改变?看来,要茗儿对自己改变态度,还是要让她爱上自己!
“没什么事的话,子楚先行告退。”诚王爷安抚好诚王妃后,向秦子渊告退。
秦子渊点点头,又是一番客套,诚王夫妇才离开。
在离开方茗视线时,王妃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对方茗做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后悠然离开。
“你伤口没事吧?”方茗看两人离开,才细细问道。
“没事!朕又不是纸糊的!”秦子渊笑道。
“是啊,你不是纸糊的,是铁打的,不然怎么没把你洞穿呢?”方茗讥讽道。
春兰听了二人对话,忽然开口:“皇上什么时候受的伤?”
秦子渊淡淡的看了春兰一眼,眼神中携带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金兰上前,将眼眶含泪的春兰拉开,并对秦子渊和方茗行了个礼后离开。
“春兰,不是姐姐说你,宫中不比相府,这个道理连小姐都知道了,为什么你还不知道呢?多听,多看,少说话,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死也不能出口!”金兰道:“我希望,下次你说话做事都注意点。这是在小姐的地方,言辞要注意,要是到了别的娘娘的宫里,说错话,不仅让你自己性命不保,甚至连娘娘可能也要遭受责罚!”
春兰点点头:“我知道,可是,刚才皇上明明……”
金兰讥笑道:“你以为皇上对你和颜悦色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咱家小姐得宠!若有一天小姐失宠了,咱们可能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不如。”
金兰说完,便先行离开,只留下原地沉思的春兰。
…
在和诚王妃比武花厅边上的凉亭里,两人分主次坐下。
“刚才那个奴婢是你从相府带出来的?”秦子渊道。
“怎么了?”方茗反问,她到想看看秦子渊搞什么鬼。
“看来方相真是老了,教不好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连个下人也教不好!”秦子渊看了方茗一眼,似笑非笑。
方茗听了他的话,怒上心头,真是恨不得揣他一脚,“春兰是臣妾带的,皇上是质疑臣妾么?”
秦子渊笑道,“小生怎么敢?若是质疑爱妃,朕就不会让你掌管三宫了。”
掌管三宫?方茗心中嗤笑不已,前有太后,后有婉柔姐姐,论资历,论人脉,怎么也轮不到她头上。三宫之首,只是个借口罢了,让她不得安宁的借口。
说实在的,方茗真不明白为何秦子渊要召她进宫。喜欢她?反正方茗不信。虽然现在秦子渊的确是对她百依百顺,但是,伴君如伴虎!
帝王情,情易逝。
方茗明白的很,所以她现在已经开始在筹划着离开皇宫。当然前提是,不能让方家一家人受到分毫的影响。
“爱妃在想什么?”秦子渊疑惑的看了眼失神的方茗,问道。
“哦……是太后和太妃的事。”方茗迅速想了个托词回道。
“哦?”
方茗继续道:“皇上您说,三月三究竟是什么日子,为什么太后和太妃娘娘要礼佛诵经一天呢?这个问题其实从幼时就已经让臣妾很是纠结!要不我们去看看?”
019花娘的真正死因
方茗提议去寿安宫转转。
秦子渊打了个哈哈,脸上神色有些落寞。“那个,我还有事,爱妃一个人去好了,晚上我再来陪你。”说完便迅速离开。
看着秦子渊有些仓皇的身影,方茗暗自诽谤,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至于这么仓促吗!
嘟嘟嘴,方茗叫来金兰,匆匆吃了早餐,之后朝寿安宫走去。至于春兰,自从被金兰教训后,便一直神色戚戚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晨光明媚,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片浅薄的云块,看着这样的天空,方茗觉得自己心情开阔许多。
皇宫坐北朝南而建,被御花园分成两个主体,南为朝廷,北为后廷。而后廷以四宫为主体,四宫建筑群成菱形分布,菱形南边角为皇后的后坤宫,东边是方茗的茗香殿,北边是郑婉柔的婉韵阁,西边便是丁婕妤为主的锦梅园。而菱形中间,便是太后和太妃的寿宁宫和寿安宫。
所以从茗香殿步行到太妃所住的寿安宫,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可是,方茗刚一走出茗香殿的宫门,就看到急匆匆而来的穆天尚。
穆天尚背着药箱,快步向方茗处走来。
“先生这么急慌慌的所谓何事?”方茗笑道。
穆天尚笑道:“回娘娘话,今日本是决定给太后请脉的,但是去到太后寝宫,却发现太后去了太妃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