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雀城,每天都要面临这样的石雨的洗礼,甚至在夜晚也不会停止·那点燃的巨木连同那些裹着布条,火油等易燃物的巨石就好似流星一般,带着一条绚丽的火焰尾巴,而后成群结队的砸入城中。
可以说就靠着这巨大的投石机,差点就将城内十万兵马士气给砸的干净,也幸好朱雀城的城墙厚度正一向让人骄傲·否则城墙早就被砸烂了。
尽管这一次的任务,很大成分是为了针对黄家,但这个计划本身,并非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而之前计划中之打算动用一万兵马的,后来也增加到了两万,可以说冷卓对这次的夜袭也是抱着很大的期望的。
毕竟黄家等四大世家没了,朱雀城内再也无人敢跟他争权夺利,他的地位空前稳固,但是朱雀城内包围的局面依旧没有改变,尽管胜利就在眼前,不出一两个月就会见分晓,但是世事无常,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而为了更好的确定胜局,最大限度的削弱敌人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给我碎!”全部由人腰要粗的巨木连接起来,形成的庞然大物,在这昏黄sè的火焰中就好似一头头狰狞的巨兽,雁昆仑脚下踏着地面上堆放的巨石,三两下就跃上了半空。
手中的双刀,化作一道旋转的风暴,刀身闪烁着月光,就好似一道道的银白丝线划过,刹那,人如叶片般的飘落,而身前这巨大的抛石车就好似被人施展了庖丁解牛术,顷刻之间,巨木切口平齐的倒下,化作一堆的积木。
砰,如果说雁昆仑的双刀就好似温软的风流过,让人感受不到暴虐的狂躁,那赵家老祖的举动就好似粗野的巨汉,一道冲天而起的地刺直接从抛石车中心处突刺而起,那巨大的抛石车也不免被顶飞了起来,那巨墅●'刺,就插着这大型抛石车悬在半空,好似一个骑士的长矛叵的猎物,在耀武扬威。
一架架的巨型投石车被毁,当然除了这些能抛射巨石的大家伙,在这营地内,还有着其他各种攻城器械,高达七八丈,比城头还高一大街的巨型井阑,简直就是战争兵器中的猛犸巨兽。
在井阑的下方由上百个宽三尺的轮子组成的移动装置,而在井阑内,更是由八头丛林蛮牛推拉才能将这庞然大物拉动,整个井阑就好似一座能移动的箭塔,内部有这回字形梯,可上到上层。
最顶端是一座箭塔,可布置超过五十名弓箭手在上面,居高临下的射击朱雀城头,如果说有什么比那些抛石机更加可恶的话,井阑排在第二位,而在井阑中上部,还有一个可拉伸的桥,可隔着两三丈架设在朱雀城上,而从井阑内部,就可以形成一个梯子,冲锋城头。
靠一般的方法很难对付的了井阑,只能出动天灵级的高手出手,不过很多时候这井阑内也是有强者坐镇的,每一次井阑出现都会经历一场厮杀,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摧毁这该死的井阑。
而此时此刻,这些零落在营地的巨大井阑却成了最高的靶子,méng兽直接钻进了井阑内部,钵大的拳头挥舞着金黄sè的拳风,蓬,蓬,蓬,一阵的乱砸,片刻后,méng兽才一头船出这井阑内,而这庞然大物则好似一座建在沙子上的城堡,又或者是某样豆腐渣工程,居然左摇右晃,好似喝多的酒鬼。
吱嘎,伴随着一声酸倒牙齿的声音,或者巨大的井阑终于不支的倒了下去,轰,一声隆隆巨响掀起一片尘土。
靠,何不为从烟尘中冲了出去,这变态的蛮子,就不能温柔一点么,哪怕放一把火也比这砍树一样的手段强出多少,丫呸的,幸好跑的快,否则没被敌人干掉,反到是被压死。
“兄弟们,都还活着么?”
“伍长,大家都在,咳咳!”
“那就跟我跑快点,丫呸滴,在这么下去,一个大家伙都捞不到,跟我走!”何不为咬着牙根,一脸郁闷的道。
圣教军大营被这搅合,乱的不能再乱了,死伤且不提,光是那一个个大型的投石车,井阑,冲车,篷车还有其他的攻城器械,陆续的不是被暴利损毁,就是被切成积木,再不就是直接被焚烧起火,总之结果就是全都碎的不能再碎,想修都没法修。
半空中,夏侯渊所率的火焰鸟从城内来到圣教大营上方,围绕成一个圆圈,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信号,城西已拿下。
“该撤了,让人发信号吧,我们走!”
蓬蓬蓬,半空之中突然亮起三道火球,这火球足以让方圆数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三发火球冲天,这是撤退的命令,在黑夜里,其他的传令方法都远不及这法子。
“撤!”看到火球在半空燃烧着,看到这信号的近卫武士还有陈庆之麾下的精锐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开始朝着东面撤退,不过在圣教大营内一阵肆虐,却已是ji怒了圣教高层,在黑暗中看不到的地方,无数的圣教军在滚滚涌来。
冲的坚决,退的更加坚决,完全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踏过圣教大营之后,就一个字,跑,好在从朱雀城到达圣教大营之间的土地都都推的十分平整,所以跑起来倒是没有什么障碍,而且后方有三大土系天灵断后,却是很快的就跟圣教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恭雨亭的谋算可算是有点失败,尽管他派了人去往圣教军中,打算提前预警,而后用圣教的手削弱冷卓,但是他的算盘却是没有打响,而他也小觑了近卫武士团以及陈庆之麾下精锐老兵的战力,一路的摧枯拉朽,圣教军根本就没有力量围困住这支力量。
反而在他离开朱雀城的时候,他的下场就已注定,在陈庆之,马超率军回城时,恭雨亭的一万多兵马却刚如一个楔子样的钻入圣教大营,抛弃力场不论,恭雨亭麾下的兵马也算得上是精锐劲旅了。
只不过恭雨亭的命运可不怎么好,虽被他一下子打开局面,但是城西北营的抵抗调度却远不是南营可比,南营兵力被抽调,北营可还没来得及抽,而他这一头却是撞在了北营正聚集起来的大队兵马的兵锋上。
刚肆虐了没两刻钟,恭雨亭就发现了不对劲,但是这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且不说四周源源不断扑上来的圣教军,他算它这时想逃,就算能逃到朱雀城下,他也无法在踏入朱雀城半步。!。
第二卷 风起楚扬 第八百三十二章 蝗虫计划
距离盛夏大反龘攻已过去了十日,这个流火的夏季似乎越发的酷热起来,这让人们异常的想要有一场雨水,来降降温度。
咕嘟,咕嘟,靠坐在城墙后头的一个老兵接过一个少年送上来的大碗,然后一伸脖就将这一碗水一饮而尽,这一碗可不是什么醇香的酒,也不是什么其他酸甜的果汁,不过只是普通的井水,但却甘甜凉爽,这是刚刚从附近的一口井内打出来的,但在此时此刻,这一碗甘冽的水却比其他都更让守在城头上的将士更加过瘾。'。'
“再来一大碗,娘地,再不喝水,我都感觉自己快成晒干肉了!”
松水的少年呵呵一笑,从桶内又舀出一大勺来,充满了整个大瓷碗,他喜欢这个工作,虽要冒着些危险,但是每送十桶水,他都能获得一份足够他饱餐一顿的食物,而他只要勤劳一点,足够让一家人煮一份浓稠的粥吃上两顿,而这在封闭了大半年之久的城里,无疑已是一种奢侈。
冷卓成为朱雀城主人后的第三天,就颁布了新的居民食物分配制度,比起之前那单调的每日分发一顿粥来,这份新的食物分配,显然更加能调动城内百姓协助守城的积极性。
每一样工作都被制定了粮食配比,只要完成相应的工作就能得到食物,而这无疑比起每日只能混上一顿稀粥,而后就躺着等死的日子要有奔头的多,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有好也有坏,好处是城内抗击唐军,圣教军的劲头十足,所有的人都相信胜利或许就在不远。
而坏处就是粮食在这样的配给下,在快速的流失,不过暂时的,城内的粮草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抄没了黄,史,幕,庞四大家以及跟他们关系莫逆的家族后,从这些人的家中除了搜罗出大批的金银财富,古玩珍宝外,还有大量的粮食。
无疑这些粮食再次成了这些家族走上行刑台的一个罪恶的罪证,在连将士都实行了粮食配给,不上城墙作战,也只有稀粥可喝的情况下,这些家族还裹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于是在全城大审判时,这些家族的核心成员都被施以斩立决,而其他成员,也尽数受到了不等的惩罚,比如去城墙上跟敌军厮杀以换取军功来弥补自己的罪。
而城内的这一次大动荡,冷卓处理的很干净利落,而靖南侯势力被清楚后,空留出来的大片势力真空,很快就成了剩下家族争夺的焦点,而向这个只有二十二岁,但已手握楚州军政实权的平安侯投效已成了朱雀城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冷卓的地位空前的巩固,尽管在城内的一些譬如青楼,军队慰安所内有很多人都在痛骂冷卓,但是更多的人在为冷卓奔走宣扬。
朱雀城外的局面也已有了些大的变化,城南方向,圣教军队对朱雀城的攻击已越发的收敛,因为他们不在是无所顾忌能够疯狂的攻打朱雀城,在他们的旁边,他们的外围营地,是帝国的南武军团,是的,他们占据了葬围营地,就在圣教军的眼皮子底下,并且扎下了根。
这也多亏了圣教军的三环防御体系,这让南武军团在夺占外围营地之后,可以直接拿来就用,而之间的防御隔离带是最好的双方分界线。
至于中环的营地则成了双方胶着厮杀的地方,营地几乎已被废弛了,那一夜的战斗持续了一夜,并且继续了两天两夜,双方在这一条宽不过五公里,长二十余公里的地带,厮杀的血流成河。
而大战之后的格局就是,圣教保住了最后的内圈防线,也是最主要的防线,但却失去了外围两圈营地,最外圈被帝国军占领,中圈的区域成了双方继续胶着厮杀的流血之地。
朱雀城南虽依旧有重兵,但面对身边同样卧着的猛虎,却不得不收敛起来。
圣教军现在可算是有苦自知,本来他们靠着雄厚的兵力,可以从两个方向发起攻城,但是现在,城南的大军却已成了鸡肋般的存在,放弃又不能放弃,而坚守却又耗费太多精力,而且这一个方向再也很难提供足够的力量发动攻城了。
攻城依旧在继续,但是攻势却是十分的疲软,那一夜,大量的投石车,还有攻城器械被毁,这些可都是在半年的时间内不断的积累起来的,想要再造出来,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时间,而靠着剩下的攻城器械,却无法满足之前那种密集攻城,一时间,朱雀城面对的攻势为之一缓。
胜利似乎已就在眼前了!时间也进入到了六月底,一个让人闷热,烦躁,煎熬的时间。
而就在朱雀城往声五六百公里外的西岩府,一处挨着九川府山峦之地的地方,却从那山的裂隙中走出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兵马。
这是九川叛军张扬所部,张扬这个人本是帝国磐石军团的一员将领,后背叛帝国割据地方,随后,圣教势大,短暂的投靠了圣教,征伐那些地方上的门阀兵马,却是被打的大败,后带着残兵进入了九川府。
投机一般的依附了刚占领九川府的贵族叛军,获得了北面两个县的驻地,而后不断的拉拢壮丁,吸收难民青壮,以及溃散的兵马,兵力很快就恢复了全盛时期,而在秦良玉,梁红玉突然从山中杀回谷中,大闹一番,后南下盘龙城,却让张扬抓住了机会,趁机吞并了不少溃散兵马,吞并了其他川中军队,成了川中王。
不过他虽是川中王,手中拥有七八万兵马,还辖制不少其他兵马,但实力却并不强,两万驻守的谷中城,一个夜袭就被秦琼拿下,守将率先逃跑,由此可见他麾下兵马的能耐。
在谷南道关口,张扬最后迫于无奈投降了盘龙军团,张扬的兵马并没有被解散,他也没有被闲置起来,秋后算账,而是被伍子胥,孙武委派为先锋,依旧打着贵族叛军的旗号,从川北进入西岩府。
整个九川府八成的地盘已尽被盘龙军团占有,而盘龙军团的一部分主力也前往了川北,另一都分则清剿散落在九川山中的溃军,恢复九川秩序,而张扬这一部先锋却是出了九川府,先行踏入了西岩府。
西岩府五郡之地,九成以上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坦之地,境内多河流,西岩府以及湘水东面的朱雀府,可是楚州最大的湘水河畔粮产地,不过今年湘水之东的朱雀大平原是不用指望了,战争让这里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崭,田园自是荒芜一片。
而湘水之西的西岩府等地却没有耽搁春耕,圣教并非那种单纯的农民义军,他也有着国家的构架,所以在占据楚西两府之后,圣教就开始恢复地方,除了征召大批青壮入军外,春耕也按农时如期进行,四月春耕,经过五六两月生长,如今西岩府境内已是稻子一望无边。
稻子已开始褪去青绿,开始转黄,而到了七月中旬,夏稻就可以收获了,而这一季的粮食对于圣教来说十分的重要,尽管去年圣教起事后,缴获了无数粮食,但是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这些粮食却已消耗的差不多了。
百十万大军在前线每日人吃马喂,每日都消耗甚巨,就算兵马减少一半,每日的消耗依旧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西岩府去年秋收的粮食,却有很大一部分运入朱雀府,因为朱雀府作为楚州首府,消耗更大,而南平仓则收入了这一批粮食中的大部。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圣教军靠着教宗的鼓动,虽免去了钱的麻烦,但是粮食却不能免,而随着去岁的余粮渐少,新粮正黄之际,却是一个最为关键的时期,如果在这个时候,西岩府的粮食被大肆破坏,那么对圣教来说将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
无疑这半个多月将是一个重要的时期,圣教做了一些应对措施,但是精锐尽数都在朱雀城下,靠着地方各级又编成的民军能保护得了这些粮食么。
张扬的叛军在这个时候来了,如一群饥饿的狼群,或许让张扬这几万兵马去跟大军厮杀有点勉为其难,但是如果是搞这种破坏,欺负乡里百姓,祸害地方,这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而张扬也得到了伍手胥的保证,这一次只要干的漂亮,所掠夺的资财所得他能得到一成,而之后,他可以去做一个地主,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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