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还。”
“凡我疆土者虽远必诛。觊觎我张家者,必杀之。”张未央丢下这一句,一骑绝尘?( ,只留下笔直的马上英姿。
张天养可能做梦也想不到,一场关于两家的仇恨,因为他这只蝴蝶的闪动,已经不可避免地展开了。
张天养与张未央几乎一前一后回到府中。
当老将军听完张天养悬挂萨托的举动之后,先是沉静了片刻,随后这才大笑道:“好啊,好”
“他老匹夫在皇宫中说我伸手打脸,老夫没有做到,但是孙儿却是替我做到了,还做到了两次,实在是畅快啊。”张未央捋着雪白的胡子满脸的骄傲。
“对了爷爷,皇宫那边怎么说?”张天养头脑清醒地道。
张未央便将艾比斯大帝的判决什么的说了出来,随后叹息道:“想不到圣上念了当年那份旧情,也算是对我这个糟老头子不薄了。”
张天养却是沉默不语,脑袋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皇帝的这个做法,看上去是不偏不倚,甚至天平还倾向于张家。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假如两家争斗,到最后肯定会亮出自己的底牌,两败俱伤的情况下,收获最大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一个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是掌管着帝国经济命脉的人。换张天养做皇帝的话,恐怕也会用这一方法来推波助澜。
早已看惯武道中人尔虞我诈争斗的那个恶魔,自然不可能想到的只有表面现象。
“天养,你在想些什么?”张未央看到孙儿并没有自己预期的那般兴奋,于是问道。
“哦,没什么,我在想着该怎么能在接下来让我们的行动上更占据主动。”张天养舔了舔嘴唇道,“毕竟一只雄狮蛰伏的太久了,是时候该磨磨自己的牙齿了。”
“没错,太多的隐忍反倒让人消磨意志。”张破军摇着轮椅出了屋子,说道,“爹,或许这么多年我们都错了,多亏天养提醒了我们啊。”
“破军,你”张未央讶然道,张破军红光满面,曾经的阴霾和消沉一概不见,像是换了个人似地。
抬头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什么外人,张天养这才笑着说道:“没错爷爷,父亲已经全好了。”
“全好了?”张未央不可置信在轮椅的外面打量了半天,然后又扣在张破军的手腕上窥探脉象,随后惊喜地道,“脉象平稳充盈,这怎么可能?”
“多亏了天养,我这体内之毒才能全部除去。”张破军笑着道,“至于那些破损的经脉,也被续上了。”
“那你”张未央指了指张破军还坐在轮椅上的腿,如果好了的话,应该能站立起来才是。
“这也是天养的安排,我现在起来,恐怕还不是时候。”张破军笑着看了看张天养,道,“这小子,现在办事总是想在人先,可是苦了我依然要做废人一个。”
“不是时候”张未央仔细咀嚼这话,终于理解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拍了拍张天养的肩膀哈哈笑道道,“好小子,有你的。”
抬眼,张未央已经老泪纵横。如今儿子已经安然无恙,而孙子又仿佛一夜之间成了天才。看来张家还是有望啊。
张家复兴有望啊!
天意坊的地下密室里。
这里跟天意坊的内饰不太一样,一切装修从简,远离浮华,只有一些闪耀着磷光的夜光珊瑚的点缀,将这个原本是漆黑的空间照亮起来。
密室很大,但是中央摆放的一张极大的大床使得这密室看上去大小适中。
这大床是由象牙打制的床沿床壁,床榻上的一切铺盖都是由最为柔软的冰蚕丝织成的,不但摸上去柔软,睡上去也十分的舒适。
而现在,在这大床上躺着一个十分妖娆的女人,腰肢柔弱无骨,象牙色洁白光滑的肌肤更是诱人无比。她的脸上遮着一层面纱,更是增添了一丝神秘蛊惑的感觉。
在大床旁边安静地站着四个身穿黑袍气质冰冷的手下,他们都低垂着头,根本没有勇气抬头去看床上那春光旖旎的画面。面对美艳近妖的女人,他们选择了无条件顺从和忠诚。
这四人心甘情愿诚服,是因为那个女人拥有和样貌一样近乎妖孽般的智慧。
女人懒洋洋地,不住地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那嫩如青葱般的手指,仿佛是大陆上最有名望的艺术大师雕刻的一般,没有任何的瑕疵。
而在女人的床前,则半跪着一个神色倨傲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
“探究清楚了?”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仿佛眼前的男人是空气一般,她专注于自己的手指,也不免有点自恋地沉醉。
“主上,我遵循您的吩咐,以潜伏为主,并没有出手杀人。”年轻男人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据理力争,“虽然那个张家少年修炼的元素很奇怪,但是我有十成的把握将他杀死。”
“我相信你,地底世界的勇士。”蒙面女子点了点头,“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将你派来协助我了。作为荣耀的骑士,你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一切要小心行事。”
“是的主上。”那年轻人扫了四个黑袍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不派出黑、暗、魅、影四大护法出面,要知道他们比我更适合生存在黑夜里面。”
说这话,很明显是觉得蒙面女子对待自己的安排有一点憋屈。这个曾经的地底世界的荣耀骑士,竟然沦落到去做密探的勾当,多多少少让人不舒服。
“越庖代俎的事情你就不用多问了。”蒙面女子忽然将脸一寒,“难道陛下没有告诉你,对于我的安排你只能服从,而不是问这么多吗?”
“是的,主上。”年轻人面色一紧,将头埋了下来,地底世界的荆棘花,虽然美丽,但是却很扎人。她手上杀过的人,或许比自己到地面世界见过的还多。
蒙面女子还是很满意自己震慑的效果达到了,脸色稍缓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四大护法的影跟张家小儿交过面,我怕他们会暴露行踪。”
年轻人微微地点头,夜莺主上跟陛下一样,都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我让你探究的事情探究的怎么样了?”夜莺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说道,“休斯,我希望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第36章:魅惑夜莺
“关于叛逃者的具体行踪我并没有打探到。”休斯略显遗憾地道,“张府戒备森严守卫实力不比夜之骑士弱。”
“这一切好像并不能成为你失败的借口,地底世界的勇士。”夜莺凌厉地道,“要知道陛下派你过来,并不是让你搞砸事情的。”
仿佛面前压了一座大山,休斯的脊背已经完全被汗湿了,他小心翼翼地道:“不过,关于张家小儿的实力我有些疑惑,他体内蕴藏着一门很怪异的绿色元素魔法,不属于七种元素的任何一种,莫说元素大陆上,即便是德鲁伊精灵也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怪异的绿色元素魔法?”夜莺似乎有点兴趣了,对这个废材勇士问道,“你确信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愿意以黑暗之神的名义起誓。”休斯连忙信誓旦旦地道,“因为要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确实是绿色的元素魔法没有错,跟一般的植物魔法根本不同。”
休斯想到自己看到那小子包裹在一团绿意盈盈的光芒之下,还有那掌力连湿地鳄胆都被压迫成液体,当初的震撼还历历在目。
“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所获。”夜莺笑了起来,声音鬼魅轻灵,“下去吧,勇士,希望你下次的事情办的更加灵活点。我们在人类的世界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大厦,可不能因为你的失误而毁于一旦。”
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了,想起陛下对于人类世界的征服**和宏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休斯结巴道:“是是的主上。”
说完,一向骄傲于顶的地下世界的勇士低着头退了下去,一下都不敢回望床上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那女人比黑暗君王还要可怕,休斯如此想到。
“呵呵,事情还真是变的有意思了。”夜莺看了一眼休斯狼狈的身影,扭头对一直如同空气般存在的四大护法问道,“你们说呢?”
作为四大护法领头人物,黑沉思片刻回应道:“主上,您是指?”
“当然不是休斯这个废物。都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将办事能力这么差劲的人安插在我的旁边,或许是来监视我,怕我成为另外一个叛逃者吧。”夜莺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巴,不过容颜瞬间变的灿烂无比,“我说的是张家那个小儿,倒是很让人期待。”
夜莺的笑容就像昙花,美丽和妖媚到了极致。四大护法却同时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主上。他们知道,有时候夜莺微笑的时候,却是她杀心大起的时候。
“主上,您认为李家那小儿跟叛逃者会有关系吗?”黑沉声地问道,“根据我们这么多天的布局,叛逃者一定是躲在李府里面的。”
“这个我不知道。”夜莺声音泛冷地道,“不过,这个小家伙倒是一步不错的棋,我们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
四大护法面容一紧,但凡被夜莺利用的棋子,如今都成为了死人。想当初,她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弱女子的崛起,脚下不知道踏着多少具森森的白骨。滴血的荆棘花的名声,也是从那个时间:* 传出来的。
据说有亲王想贪图她的美色,第二天就暴尸血河河边,被残酷的烈焰狗吞噬的骨头渣都不剩。就连陛下都说,夜莺是他的左膀右臂,地位手腕可见一斑。
地下世界人人都敬仰的人,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黑暗君王。地下世界人人都怕的人,非夜莺莫属。
“主上将火灵草相赠,是有寓意的?”黑小心地揣摩着主上的心思,“为什么会一眼看中这枚棋子?”
四大护法跟休斯的地位不一样,原本是黑暗君王的手下,后来因为夜莺有任务所以被抽调过来的,就连夜莺想要处置他们,也得掂量着君王的意思,所以说话不免直白。
当然尊敬是赢回来的,而不是强加给别人的。四大护法对于夜莺的手腕和做法还算比较服帖,符合地下世界的审美观。
“在拍卖会场,我就看出了他跟那个白痴爱德罗家族的对立面。”夜莺狡黠一笑道,“如此示好无非是卖一个人情,为以后的事情发展铺路。”
对于玩弄阴谋这一套,四大护法比较不擅长,他们只擅长杀人,所以下意识地沉默,静等主上发话。
“其实,如果我们帮助这张家小儿,是步好棋。”夜莺兀自沉醉在自己的构想里面,“这样一来,可以激化张家和爱德罗家族之间的矛盾,叛逃者的身份也会很快就暴露的。”
“主上英明。”黑由衷地佩服道。
的确很英明,借刀杀人这一方法被夜莺用的淋漓尽致。如果没有猜错,如果张家在这两家对立中侥幸生存了下来,那么由相赠火灵草的事情也可以联系的上。这样的双重保险的做法,也只有夜莺的脑袋能够想的出来。
“张家小儿是棋子,休斯是棋子,你们是棋子,我又何尝不是棋子。”夜莺忽然有些惆怅,“人生是一个大棋盘,你以为在操纵别人的时候,或许正是被别人在操纵。”
“陛下的伟业,会达成的。”一向沉闷的魅突兀地插嘴道,“叛逃者,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惩罚叛逃者,也只是暗黑君王走向地上的第一步吧?
很快,管家莫克就替少爷办好了犁胖子的成为随从所需要的一切手续。根据爵位的高低,这随从也有等级之分,像犁胖子则属于四级随从。当然,如果主人的爵位上升,他的随从等级也自动上升。
当犁胖子双手接到那随从服饰和令牌之后,一向乐乐呵呵的他竟然含泪哽咽了起来。
张天养道:“怎么了?觉得给我做随从委屈了自己?”
“不是。”张天养一把抹过眼泪,红着眼睛道,“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接受不了。”
是啊,不是每个贫民都有这样的机会一步登天。虽然张家随从只是个四级随从,勉强能充当个伴读的身份去学习元素。但是,每个月领到的十个金币的俸禄,还有吃喝拉撒一切费用都可报销,觉得能让一干人羡慕不已了。
说起来惭愧,犁胖子家里大大小小有十二个兄弟姐妹,虽然他是年龄最小家里最疼爱,可也是饥一顿饱一顿。所以,得到这个随从身份待遇,怎么不让他自己为之感慨,甚至流下眼泪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用。”张天养擂了他一拳,顺口对管家莫克道,“劳烦管家,看看银矿里面有没有什么轻松的差事,给犁更生谋一份活儿。”
犁更生正是犁天父亲的名字,犁胖子听到这里更是无法言语,天养果然心细,这样一来,才是彻底解决了张家贫穷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谁知道老管家莫克还是一脸淡然的气质,弓着腰道:“回小少爷,这些按照小姐的吩咐,一切都安排好了。”
莫克口中的小姐,自然就是张氏了。因为张氏嫁入张家,没带嫁妆,没带任何东西,只带了这个同样神秘的管家。
听到这里,张天养不由得觉得自己母亲做事正是滴水不漏,不过同样也更加让他对这个母亲身份的好奇。
莫克管家告辞之后,小萝莉蔻蔻正好兴致缺缺地跑到后院。
“天养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小萝莉小跑过来,一路上波涛汹涌,估计是被闷坏了,看到了张天养跟看到了美食一样,两眼放光。
那一对波涛汹涌,堪称人间凶器,不但秒杀了张天养,同样秒杀了涉世未深的犁胖子。
“天养,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犁胖子抹去鼻子中间的两条“血河”,颇为不解地道。
犁胖子说这话是有根据的,虽然不至于撒尿拉屎放屁都在一块,但是犁胖子见张天养的频率几乎达到两三天一次,最近更是每天都在一块锻炼。如果说张天养有个妹妹,犁天敢说除了张府上下之外,第一个知道的,甚至比爱德罗家的情报系统还要准确。
“嘿嘿,是干的,干的。”张天养看到蔻蔻之后,也是心情大好,笑着道。重世为人之后,张天养已经尝试用普通人的心性去看待问题。
“干的?”犁胖子瞬间五官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