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明不再打算逞强,给自己手下的这些精英们讲什么超前时代三四步的东西了。可这不待表刘明对袁绍私铸铜钱的做法就此置之不理了。刘明灵机一动,既然这个时代的人对货币的认识是这种态度,那自己何不这么办。如此也好治一治那个袁绍。
于是,刘明笑眯眯的说道:“诸公,现在不仅那袁绍私铸铜钱咱们无有真凭实据,无法处置。就连那董卓也狭天子而肆意铸币,聚敛财富。这实乃令我等汉室忠臣痛心疾首。而且,这样长此以往,也纵容了他们的气焰。故此,本公决定,凡本公辖制之地,一律只许流通先帝的五铢钱。而其他各种制式的钱币,一概不许流通。而咱们幽州对外商贸,除了收取金银支付之外,一律只许用实物交换。其余各种钱币一律不收。诸公意下如何?”
刘明刚说完,这底下就跟炸了营似的。乱成了一片。
那荀彧首先站起身来说道:“主公,此事不妥!如果咱们幽州强制不许使用那些除了五铢钱之外的其它铜钱,不说这符合不符合朝廷的规矩之外,就是如今咱们幽州的民间,也是存有各种大量的其它制式的铜钱,如此一来,这岂不是把主公治下的百姓之财富,化为了无有乎。这样肯定会激起民变得。还请主公三思。”
荀彧这话,也是刘明大部分手下臣子的心声,毕竟这些人也是有家有业的。手里也难免会有些这样的钱币。故此,荀彧一说完,这些人也不议论了,全都等候刘明的回答。
刘明满意,非常的满意。自己这些手下人的反应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该精明的还是那么精明,该正直的还是那么正直,而该糊涂的还是那么糊涂。
刘明不慌不忙地说道:“文若,此事无妨。此令发行之后,不会立即执行。咱们可明确规定,凡是咱们管辖下的百姓,都可以持其他货币到当地的衙门兑换五铢钱或是金银,当然了,他们也可用来购买土地,购买粮食等事物。然,此令发行十五日后,兑换立刻停止。此后再有拥用其他货币的,可以到别的地方去花费。而凡是在咱们停止兑换其他货币之后,还有在咱们管辖下的地界使用的,那他肯定就是故意违法了。那样的话,咱们治其罪责,他也无话可说。如此一来,百姓岂会受到损失?”
荀彧是一个真心为百姓着想的正人君子。故此,只要觉得百姓不受什么损失,那这样办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于是荀彧退了回去。
可荀彧退回了,那糜氏兄弟可受不了了。那糜竺还好点,对钱财不是那么看重,可糜芳就不行了。那糜芳听完刘明的解说,立马心急如焚的站了起来说道:“主公。既然咱们治下不再使用其他的货币,那咱们还把民间的其它劣质货币收上来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往外扔钱吗?而且咱们幽州今后与其它各地交易,除了黄金、白银之外,不再收取其他的铜钱,只以实物交换。那其它的各地又有什么实物值得咱们交换的?就算有的话,他们又能有多少东西来与咱们交换?这样一来,咱们幽州不是明摆着有钱也不赚了吗?”
刘明暗叹一下,这糜芳比其兄糜竺的气量还是要差上了不少。不过,在场的人里面,象糜芳这样的平庸之辈,还是有一些的。刘明也只得继续解释道:“子方,咱们从民间兑换上来的钱币虽然不能在咱们地界使用了,可是他还是可一样在其它各地流通的。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些从民间收上来的劣钱,在制造他们的地方用出去。所以咱们的损失其实并不大。而且,现在咱们幽州的荒地还很多,那新打下来的并州的荒地更多。而咱们治下的百姓也不见得都乐意换成金银。肯定还有一部分乐意换成土地的。而咱们用这些荒地,换来那些小钱,咱们的损失就更小了。而且这样还可使那些荒地有人开垦,使流民安居其上,咱们何乐而不为呢?至于咱们与其它各地交易,不再收取其它各地的铜钱,看似是损失了。可我来问你?咱们与他们交易,要来了那些铜钱又有何用?它是能当吃还是能取暖?”
刘明不待糜芳回答,接着说道:“它根本就是除了用来交换其他货物之外,再无一点用处。既然如此,那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要他们用实物来交换呢?如此还可剩得中间其它环节的利润。而且,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如今咱们幽州其实并不缺少什么东西。没什么东西值得咱们换得。可正是如此,咱们又何必把他们各地发展壮大急需要的粮食等物去换来咱们不需要的铜钱的呢?而且还是他们私自铸造的劣质铜钱?”
说到这里,刘明话锋一转,又嘿嘿地笑道:“至于你所说的其它各地就算有可换的东西,可却也不够咱们换的。那不要紧了。咱们幽州,现在需要大量囤积的,除了铁矿,泥炭,石灰等物之外,还需要大量的人口的。你与他们交易的时候,凡是他们有数量不足的时候,你可以让他们用人口补齐嘛。咱们幽州什么时候嫌人多了?况且咱们幽州能替他们解决一些吃饭的贫民。他们恐怕会因此更加地感谢咱们,优惠咱们呢。”
刘明这一说完,糜芳也会意地笑了。毕竟糜芳是与其它各地交易的老手。糜芳清楚地知道,在其它各地的地方豪强大族的眼中,两条腿的贱民有的是,不值钱的。可这要是在幽州,一个普通的奴隶,那都是上万钱的价值。如此的买卖,那可有的赚了。而且还不怕卖不出去,反正最后都会有主公包销了。就算幽州安插不进去了,主公还会把他们安置在塞外去开垦土地。而主公买他们的钱,不过就是主公拿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叫他们酿几坛酒罢了。这还是主公会算计啊。里外里,主公嘛也没花,就多了几倍的东西,主公不愧是神人也!我怎么就没算计到这个循环呢?糜芳怀着对刘明的崇拜心情,心满意足的退了回去。
可这时,糜竺盘算了半天,站了起来问道:“主公,话虽如此。可咱们又怎么能保证民间的百姓不会再次的私自流通其它的货币。而且咱们又如何来杜绝其它各地的铜钱向咱们这里流入呢?”
这个问题,还没等刘明回答,那活阎罗方正自觉得这是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于是起身说道:“糜大人,这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只要主公的命令下了。那就是咱们幽州的法律!而咱们幽州的法度森严,岂可轻犯?凡有不遵法令,胆敢违反者,定当严惩不贷。如使用非五铢钱者,初次违反,罚金两倍,食指刺墨刑。再次违反者,罚金十倍,中指刺墨刑。三次违反者,乃是屡教不改,视咱们幽州律法为儿戏,斩立决!与此相对应的,凡是举报使用非五铢钱者,可按咱们幽州举报惯例给赏。举报者,可得罚金之一半。连续十次举报有功,可举为探员,以供咱们官府挂名备用。至于那些胆敢私铸钱币者,咱们汉朝明令斩立决!那咱们也没必要再订出什么别的处罚了。直接杀了了事!如此,下官敢保证咱们治下决不会有私自铸造和使用非五铢钱者。”
方正的说话,同样的是那么平平稳稳。往那一站,同样的是那么堂堂正正。可他说完了之后,同样不愧他那活阎罗的美名,照样还是让所有人的心里产生了阵阵的阴风。以至于方正说完了之后,一时之间,竟然冷场了。整个的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这时候可就看出刘明来了。这刘明毕竟是方正的主公,同时和方正处的时间也长。了解方正的为人,知道方正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只要是和律法沾到边的事,那人命对于方正来讲,不过就是判决书上的一个名字而已。所以,刘明是第一个缓了过来。
而刘明缓过来后,也只得无奈的对糜竺苦笑着说道:“子仲,你也听到方仲裁说得了。这回你应该没什么可顾虑得了吧?”
说实在的,要说糜竺在幽州最顾忌的人里面,那方正肯定是排第一号的。倒不是糜竺有什么违法犯忌的事怕方正抓着。而是那糜竺和方正之间属于一种天生的抵触。这就像老鼠和猫的关系一样。糜竺是大商人的底子,而方正正好是一个最严格的酷吏。故此,这俩人是天生的死对头,没治的。何况,那糜竺的前任——苏双、张世平等,就是死在了方正的手上。所以糜竺不怵方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即使如此,那糜竺不愧是一个老实人。也不愧是一个正人君子。那该问的事,糜竺是一点也没含糊。
那糜竺壮着胆子,不敢看着方正,面向刘明接着问道:“主公,方……,那个方仲裁所言,虽然可以保证了咱们境内的百姓从此不会再使用其它各地私铸的铜钱。可咱们境内的商人怎么办?象咱们幽州官方经营的货物,和主公您所经营的货物,那都好办。那毕竟都是大宗的交易。咱们都可以让其它的购买者以黄金或是其他货物交换。而且咱们幽州官方的产业和主公您的产业全都是本金充足,家财巨大。即使是不收钱,光是以物换物,也一样可以自给自足,同样的产生巨大的利润。可是,咱们境内的那些普通商贩,他们又该怎么办?他们小本经营,又实在外地行商,无依无靠。难免要收到其它各地的铜钱,可他们回到咱们境内之后,却不再允许他们花费他们所挣来的金钱,哪他们岂不是损失巨大?而他们要是都因此不再行商,那咱们境内的商税又从哪里来?”
第一百九十五回 水军奇才
刘明听完糜竺的问话,说实在的,刘明心里还是真的挺佩服糜竺的。糜竺这家伙明显是十分的惧怕方正,可是他为了百姓和其它的商人的利益,依然据理力争。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人。
不过,糜竺说的这些,却也早在刘明的预料之内,刘明连忙安慰糜竺道:“子仲无需心忧。你可以在你的下属部门当中成立一个商会的组织,然后通过商会这个组织来调控咱们境内的各个商人的活动。并以此来保证这些商人们的利益。至于这些商人在各地所收上来的其它货币,你可以让他们在商会内统一换成咱们境内通用的货币。而当他们在去其它各地采购的时候,同样再用咱们通用的货币换成其他各地的货币即可。这样,他们就算是换不到实物,也赚不到五铢钱,甚至只能收到其他货币的支付,那他们的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而且,如今咱们幽州的粮食有的是,你也可以据此订出一个合理的价位,明文规定一文五铢钱可以保证换多少斤的粮食。那样的话,咱们境内五铢钱的价值也就恒定了。而你所办的商会之中,同样可以根据其他货币的多少,订出一文五铢钱换多少文其它的铜钱的价格。而且这个价格还可以根据兑换货币的多少,随时调解。所以,只要你在开始的时候牵个头,以后自有那些商人们去各自的调节。长此以往,各地的私铸铜钱的价值必然受到打击,到时候,就算是董卓、袁绍就算他们铸得再多,百姓和商人们不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无济于事的。”
刘明这些话说完之后,那糜竺的神色既有些迷茫,又有些恍然。而糜竺的目光当中更多的却是闪动着火焰般的渴望。
刘明看着糜竺如此的神情,心中一动,觉得糜竺这家伙的悟性不错,还可以再指点他一下,于是,刘明又对糜竺说道:“子仲,商人们行走于各地。所携金钱众多,这些金钱不仅不便于搬运,而且还容易遭到盗匪的窥视,引起强盗们的贪婪和掠夺。使商人们破财损命。你在成立商会之后,可让商人把金钱存入商会,并留下他们各自的暗记,签名,印章,然后由商会发给他们等值的金钱凭证,到时候,商人们可以带着这些凭证,通行于各地,就算他们的这些凭证和票据丢了,或被抢了,可由于凭证上面没有盖上他们各自的暗记,签名,印章,他们也不会遭到任何的损失。而他们各自使用的时候,只要盖上他们各自的暗记,签名,印章就可以在当地的商会的领取花用了。而商会的信用,则由咱们衙门来作保。如此一来,商人们不会不信,而且也会更加踊跃的加入商会。这样一来,商会的维持费用,也用不着咱们来出了。只要商人们在使用金钱凭证,支取金钱的时候,交纳一点点的手续费用就够了。我想这点支出与他们带着大量的金钱满处跑的风险比起来,他们应该是不会在意的。当然了,商会成立之后,各项的规章制度,以及咱们一文钱换多少粮食等等的具体环节,还需子仲联合各位商旅,共同制定。这还需子仲费心了。”
此时的糜竺早已经不再迷茫了。刘明说的这些,糜竺基本上已经领会了。并且确定了刘明所说的这些,都是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所差的,不过就是中间的一点具体的操作环节了。可那些东西就应该是自己来操办的事情了。此时糜竺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糜竺爆发了。
糜竺神情激昂的对刘明说道:“主公。属下蒙主公信任,委以主公的财政大权,可属下办事不力,遇到了事情竟然不能为主公分忧,还需主公来亲自解决,属下真是惭愧万分。如今主公以指明了方向。如属下还不能办好此事,那属下也就无颜在立于主公面前了。唯有一死以保主公知遇之恩!”
糜竺是说的痛快了。可把刘明吓了一跳。刘明心中暗骂:我考。这糜竺怎么动不动就寻死寻活的。不就是一个商会嘛。成了又怎么样?不成又怎么样?至于吗?虽说刘明到现在也还是受不了这个时代的人所谓的那个以死相报的精神,和不成功则成仁的处世态度。不过,刘明还是对糜竺为了自己不惜一切的精神所感动。
刘明连忙说道:“子仲哪里话来!成固然是我幽州之喜!不成,那也为我幽州集聚了经验。我这里还需子仲为我分忧解难,子仲焉何可以轻言生死乎!”
刘明这话说得也动了感情了。那糜竺更是泣道:“主公厚爱,主公厚爱。”
随着糜竺对刘明提议的认同。其他人对这种经济问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刘明拿眼睛巡视了自己这些手下一下,那意思:咱们有事早说,没事赶快散了,我也好找地方歇会去。
可是,天不随人愿呀。荀攸抓紧机会,见缝插针的说道:“主公,董卓派来宣旨的那几个大臣还等着您接旨回复呢。”
刘明一听这个气呀。自己和董卓打得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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