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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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血神兵-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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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直揭师父的伤疤?金、俞、赵三人过来向师父行礼,谢过师父指点。佟国梓微微点头,脸上却颇有不悦之色。

众人见师父面色不善,不敢多言,心想:“定是赵师弟没上没下,出手失了分寸,令师父差点儿在弟子面前出丑,这才惹得他不高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我有他这般武艺,定也会全力施展,谁能料到师父这般小器,会对这等小事耿耿于怀呢?”众人各自散去。

是夜,赵仲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思学武刻苦,尊师重长,同门师兄弟间的长幼之序也未敢有所僭越,只为不善讨好师父,一直得不到佟国梓的喜爱,今日又无端得罪了他,虽未当面斥责,却也必定怀恨在心,日后在他门下只怕是更难自处了。心想自上太行山以来,学艺未成,虚耗光阴,还要无端受气,越想越是不值,不禁暗暗叹气。继而又想日间与佟国梓所拆招式,只觉他出招中规中矩,沉稳有力,威力不小,但招式间变化却是不大,便如其为人一般,平静沉稳,却又拘泥不化,心下寻思若以目前武功与他对敌自无胜算,但若以似是而非的招式夹于他所熟识的本门功夫之中,施以狡计,想要赢他,也未尝没有取胜之机。赵仲谋不住地推敲思量,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已有了制胜之策,欣喜间,不由得轻轻摸了摸胸前所藏的“断玉玄匕”。但继而又想到佟国梓虽然可恶,终究只是心胸狭窄,挟技藏私而已,并无大恶,如此小人满地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杀之不尽的,更何况他罪不致死。若以此计而行,必致他于死地,到时自己若是手下留情放他一马,佟国梓反过来凭真功夫却定可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击败,到时他肯不肯相饶对而言,就难说得紧了。寻思良久,赵仲谋拿定主意,只待“伏摩掌”学毕,佟国梓若再无其他高深武功相授,定当离开忠义门。

三日后,佟国梓将“伏魔掌”一百零八式传授完毕。佟国梓对赵仲谋道:“仲谋,本门的‘伏魔掌’现已传授于你,你勤加练习,必有小成。近日本门事务繁多,为师要帮助打理,暂时不再另受武艺。再则你武功根基未稳,其他高深武功也不宜马上修习。”赵仲谋说道:“师父教诲得是。”心中却不禁暗想:“你夜半三更还要起来传艺,本门之中事务自然以你最为繁忙了!说我不宜修习高深武艺,为何败在我掌下的金建海却偏能修习?”

当晚三更,赵仲谋待金建海悄悄出房后,便即起身,随便收拾些衣衫,打个包袱,背负在肩,悄悄走出房门。赵仲谋上山时,曾将家传银枪埋在山前一棵大树下,这时下山首先想到的便是取枪。此时虽然月华如练,诸星闪耀,但深夜山间寻树,却也颇为不易。赵仲谋好容易才找到埋枪的大松树,正要动手挖掘,忽听数十丈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仲谋自幼习武,听力远胜常人,故而声音虽然轻微,却还是清晰入耳。赵仲谋心下大奇:“夜半三更是谁在这山间奔走?难道有人知我今夜离去,故意来跟我为难么?”于是藏身树后,凝目偷看。

转眼间,那脚步声便移近了十余丈,赵仲谋心道:“好快的身法!”借着月光,赵仲谋见来人共有七个,都是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以奔走间的身法而论,武功似在诸师伯叔之上。众黑衣人在大树前一掠而过,便已不见了身影。赵仲谋心想:“在忠义门坐井观天,只道天下武学不过如此而已,今日得见别派武功,方知大谬不然。若是他们中有一人肯授我武艺,要打败佟国梓定是绰绰有余。”一时好奇心起,不再急着取枪,心想反正自己又没对人说过今晚离去,赶回去瞧瞧热闹,倒也不错。于是加快脚步,顺着山间小径重行上山。

将近山顶,便听得钟声大作,赵仲谋心知必有变故,而且定与黑衣人有关,忙将肩上包袱随手一扔,飞奔上山。此时众人已匆忙出得房来,混乱中只听大师兄向自己问道:“赵师弟,你起得这么快?”赵仲谋忙道:“小弟适才正好上茅厕,所以快了些。大师兄,夜半三更敲钟,出什么事了?”章子康急道:“是师祖召我们前去,所为何事我也不知!”于是带领众人快步赶到忠义堂前。

堂前早已挤满了各门弟子,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章子康、赵仲谋等人后到,被人群挡在外面,见不到堂内情形。各门弟子虽是相识,但平日极少交往,此时谁也叫不动谁,大家乱成一团。忽听身后一人大喝:“各门弟子各归各位,师父不在听大师兄号令,给我站好了!”赵仲谋回头一看,见是师父佟国梓,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金建海,心道:“你二人在后山习武,所以一起到来。”佟国梓分开众人,跨步入堂。众人听得二师伯如此吩咐,便即按平日习武时队形站好,纷乱渐止。

这时各门弟子均已到齐,只是众师伯叔们却因所居甚至远而晚到。待众师伯叔到齐,堂前众弟子便不敢再喧哗,百余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堂上正中那张空椅,心下疑惑:“师祖召我们前来,为何自己却迟迟不肯现身?”

忽见堂上一侧门帘掀起,李兴国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七个蒙面的黑衣人。众人见师祖在堂前椅子上坐定,抬起头来,一脸愁苦之色,却又不发一言。七名黑衣人左右一分,站在李兴国两侧,齐声大笑。一名黑衣人高声说道:“忠义门下弟子听着,你们掌门人不识时务,不肯归附大金,现已被我等擒获,忠义门下众弟子中,凡是肯归附大金的,一律不杀,否则全部处死!”众人闻言大惊,心想:“夜半钟响,不料却是如此灭门大祸,看情形转眼间便要判生死,该怎生是好?”堂外弟子看看师父,又看看身边众师兄弟,谁也不敢乱发一言。堂上潘国坚等八人也都一言不发,心中细想退敌之计,但想来人身份武功自己一无所知,师父又落入敌手,想要退敌,却也不易。

只听堂上李兴国笑道:“你们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忠义门下弟子,决不会向金狗屈膝投降的。”一名黑衣人冷笑道:“哼,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门下数百名弟子也都象你一般不怕死么?”话音刚落,只听赵国华高声道:“你们别妄想了,我们是决不会向金狗投降的!”“好,”一名黑衣人赞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一言未毕,身影一闪,已跃到赵国华身前,挥掌向他胸口平击过来。赵国华猝不及防,居然忘了举手格挡,眼看这一掌若在他胸口击实,赵国华不死也得重伤。

忽听得潘国坚大喝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一招“力劈华山”双掌声疾向那黑衣人脑后击下。原来潘国坚见赵国华危急,忙出掌相救,但二人相距较远,无法替他格挡,只得施展生平绝技全力一击,迫他还掌自救。那黑衣人果然掌力一转,回掌自救,右掌与潘国坚双掌击在一处。潘国坚只觉一股雄浑的内力自掌心汹涌而至,胸口剧震,双足落地之后连退数步,方才勉强站定身形,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来,双目直瞪着那黑衣人。黑衣人也不再向赵国华发掌,缓步走回适才位置,口中不屑地“哼”了一声,虽未出声,但言外之意却是显而易见,定是说忠义门武功也不过如此。

众人先前虽知这七名黑衣人武功必定十分了得,但尚以为只与潘国坚、佟国梓等人相仿,师祖之败必是受了七围攻而致,孰料黑衣人一出手便将师祖座下的大弟子打得重伤吐血,尚自显得举重若轻,这才觉得来人武功远要比预料中为高,实不在师祖之下,不由得心下大骇。

另一名黑衣人走近身来,目光在佟国梓等七人脸上逐一扫过,冷冷地道:“现在还有谁不肯归附大金?”潘国坚、赵国华同时道:“我决不投降!”言未毕,那黑衣人一掌凌空劈出,重重击在潘国坚胸口之上,随即身形一晃,跃到赵国华面前,一掌将他击出三丈开外。潘、赵二人鲜血狂喷,委顿在地,未知是死是活。李兴国坐在堂上,苦于要穴被制,一身武功空自施展不出,但心下却是雪亮,心道:“国坚、国华不愧为我忠义门下弟子,虽然平日与我少有言语交谈,师徒间似有隔阂,因而疏于教诲,但在这忠义大节上,却是把持得甚牢。”不禁心下暗喜。

只见那黑衣人又走到佟国梓面前,双目注视,大声问道:“还有不肯归附的吗?”佟国梓见状,神色慌张,欲言又止。李兴国心想:“国梓平日常听我教诲,言谈行止间又颇有忠义之心,必不是临难苟免的小人。”此时不禁暗暗为他担心,只怕他一个“不降”说出口去,黑衣人一掌就此打死了他最心爱的弟子。只见佟国梓嘴唇微动,轻声道:“我……我……”赵仲谋见状,心道:“又何须多言,你自然是选降金了,你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别人不知你的真面目,徒儿我可是你的知己。现在师祖和大师伯都受了伤,你稳坐掌门之位,又能逃得狗命,只怕十头牛都拉不住你!”果见佟国梓颤声说道:“……我愿归……归附大金。”众人闻言大感失望,李兴国心下更是气恼,浑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信誓旦旦,要为国为民干一番大业的心爱弟子,居然在本门危急之时,贪生怕死,向敌人屈膝投降,心中实是说不清是悲痛还是惋惜。

那黑衣人见佟国梓愿降,笑道:“好,还是老二识时务,”复又向站在佟国梓下首的张国林等人厉声问道,“那你们呢?”张国林等抬头看了看师父,沉默不语。那黑衣人见众人不语,向佟国梓道:“那你就替我杀了他们!”言罢,身形一晃,欺近张国林、许国明身前,出手如电,便点了二人穴道,一转身双手疾出,又制住了田国宝、俞国泉二人,陈国安身形急闪,接连避开二指,第三指却说什么也躲不过了,也被点中了腰间要穴。那黑衣人拔出腰间长剑,交在佟国梓手里,道:“你既肯归附我大金,这忠义门掌门之位就由你坐吧,不过你要先杀了这几人表明心迹!”

佟国梓执剑在手,心下为难之极:“若是不杀同门,他日中原豪杰追问起来,尚可推托自己今日之降只为忍辱负重,徐图后计,但眼前这关又怎生过得了?若是杀了众同门,却势难回头,毕生永为异族走狗,受武林同道所唾骂,就算中原豪杰一时间奈何不了自己,那位威震中原、控甲数十万的岳飞元帅却非杀了自己不可。因为忠义门原为师父奉岳元帅之命而建,忠义门之变,岳元帅势难置身事外……”佟国梓先前以为只须应降便可免却杀身之祸,过了此劫,再徐图后计。没想到那黑衣人脑筋比他灵活得多,先要他弄个“投名状”来,才肯信他。佟国梓心道:“罢罢罢,今日能留得性命已是万幸,旁人的生死和日后的麻烦也顾不得许多了。”右手一挥,剑影狂舞,正是“报国剑法”中的一招“长河落日”,张国林、陈国安等五人立即心口中剑,鲜血狂喷而死。

李兴国见状怒极而笑,大声道:“好,好!国梓你这招‘长河落日’真不负为师这般苦心教导于你!”佟国梓不敢作声,持剑退在一旁。此时李兴国坐下八弟子,潘国坚、赵国华重伤在地生死未卜,张国林、陈国安等五人中剑而亡,只佟国梓一人尚自站在堂内。那黑衣人道:“好,自今日起,忠义门就交给老弟你了,这个老家伙……”说着向李兴国一指,“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你也一起料理了吧!”说着凝目向佟国梓一望。佟国梓在他目光逼视之下不由得心下暗自打个冷战,但此时对他之命却也不敢不从,心想:“五位师弟都杀了,我已是马入夹道难以回头,留着师父也终是个祸患……”当下几步走到李兴国身前,将双目一闭,又是一招“长河落日”疾递而出,李兴国不及叫出一声,身首已在异处。

众黑衣人一齐大笑。为首那黑衣人从怀里取出一块黑色铁牌,交给佟国梓,说声道:“此事功得圆满,我们兄弟几个也该走了。你现在既已投在我大金国麾下,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可持此铁牌到会宁府平南将军府中来找我们。”佟国梓恭敬地答应。那黑衣人一挥手,大步走出堂去,余人跟随其后,大模大样分开堂下众人,扬长而去。

眼见众黑衣人身形消失,佟国梓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略作思索之后,方才对堂下众弟子说道:“今日之事你等共见,形势逼人,二师伯也是无可奈何,若非我一时委曲求全,大家都难逃性命,虽然错杀了你等师长,但忠义一门得以保全,师伯却也不无微功。现在各门弟子上来把师父抬下堂去,大师伯,八师叔暂且抬到我房中救治,其他师叔伯都抬到后山葬了。你等各自回房休息,明日天明再来此处集合。”佟国梓顿了顿,又道:“现今本派危难之际,各门弟子更须紧守门规,未经许可,不得私自下山,如有违抗,定当严惩!”众人心下对佟国梓恨之入骨,但他武功既高,现今又是本派之长,只能怒而不言,于是各自领命而去。堂下只剩下佟国梓自己所领一门弟子。佟国梓命金建海领一半师兄弟守住各下山路口,不许各门弟子私自下山,其余弟子各自回房休息。众人领命而去。赵仲谋没被金建海叫到,便与其他师兄一起回房。

行至半路,赵仲谋转身进了茅厕,众师兄也不理会,各自回房安睡。经过今夜之变,众人均生自保之心,不愿再管旁人闲事,什么忠义报国之志,也早已消磨得干干净净,心中所留下的只有佟国梓那招“长河落日”诛杀同门时的残忍神情,此时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见众人走尽,赵仲谋走出茅厕,径自来到佟国梓房后,轻轻捅破窗纸向里张望。

只见房内灯光甚是明亮,潘国坚、赵国华二人盘膝而坐,正自运功疗伤。赵仲谋见二人面色惨白,呼吸粗重,想是受伤极重,心想若无旁人相助,二位叔伯三四月间根本无法恢复。忽听赵国华低声说道:“大师兄,适才佟国梓这奸贼变节投敌残害同门,你都看见了吗?”潘国坚道:“适才我被那厮打了一掌,受伤极重,一时闭气,但不久便即醒来,虽无力睁眼,但堂上一字一句,却也听了个明白。”赵国华道:“那为今之计,又该如何?”潘国坚道:“只好故作不知,力图恢复功力,等待时机,出其不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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