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半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连陆丰会功法的事,韩大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接触,发现陆丰生性善良,所学又是佛门重法。估计再差也不会差哪去,再说,那三十六路罗汉拳,就是他不说,别人还猜不到他是从哪学来的么?要知道,整个修真界,只有梵若寺住持天量大师一个人会。
昆仑山下
韩大伟身后已然跟着八个人,六大两小。那小的便是陆丰与韩履霜了,而那六个人自然是韩大伟看中的准徒弟。要说这六个人,不一定都会通过师傅的考评,但起码先收为外门弟子,然后等功法晋升后再转内门也是可以的。就像自己一样,直到现在,还没有出家入道。但却已经是昆仑派的高层人士,这不得不说明昆仑派的机制很有问题。
陆丰拉着韩履韩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山上爬去。这一行人中,无人不知道陆丰与韩履霜的关系,有些暖味。是的,两人虽然性格有些差异,但年龄相仿。在没有其它同伴的情况下,两人很快就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尤其是在这个刚刚对异性开始有兴趣的年龄段上,陆丰对韩履霜的热情,更显主动。
“这,这里就是昆仑仙境?”纪相秋抬头看了看周围,满山野草,不时还有片小树林。跟刚才坐在韩真人法宝上,俯视的情景完全是两个样子。是的,在空中往下看去,昆仑山真的如同仙境一般。这和陆丰第一次来昆仑山的情况一下,在不同的角度看昆仑,就有不同的景色。也许,这也是昆仑的一种魅力所在吧。
纪相秋一直没有忘记一年半以前,在客栈里韩真人对他说过的话。昆仑仙境,可以修得长生不老之术,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
这时,后面传来一女子声音。“早听陆丰师兄说过,这昆仑山从上看下去是一个样,走在山里又是一个样。估计,一会进了山门,又会是一个样。”
纪相秋转头一看,这女子二十多岁的相貌,模样普通,但却拥有着聪明伶俐的眼神。让人一眼看去,就会认定此女子以聪明为专长。是的,这女子叫刘燕清,是韩大伟第五个收下的准徒弟。也就是八弟子中,除了最小的韩履霜外,唯一的一个女弟子。本来计划中,韩大伟是不打算招女弟子的,但这女子却着实和他有缘。不仅三番五次相遇,就是做事情的时候,也会不由得往一块想。久而久之,韩大伟也接受了她。要不然,她可能会是第三个加入行列的人了。
一路无话。进入山门后,果然和刘燕清所说的一样,此时又一翻景色。
霎时间,韩大伟顿了一下。不仅是他,就是陆丰和韩履霜也顿了一下。其他人还好点,毕竟是头一次来山,不知道以前的景色。但陆丰他们却有着如同进错山门的感觉。是的,这里还是昆仑山兑脉分系么?这和一年半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以前的况脉,虽然简陋,但却有种脱俗凡尘的感觉。可是现在,不仅豪华奢侈,就连以前的那种自然气息都了然无存。这个地方,完全成了人工的假山。对就是假山,就连石头的摆放,好像都是人为的。以前路两旁的树林,虽然也是被人为的修剪过,但仅是修剪,不让其杂乱。但是现在,陆丰越看越不顺看。这哪里还有仙境的样子?
只是这一切的变化,冯铁山等人自是不知。甚至在几人眼里,这里比想象的还要宏伟。再往里走,以前那会面的主堂,和现在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残破的杂院。要不是因为没有仙气白雾,陆丰还以为见到了昆仑主殿呢。
这一切的变化,让韩大伟不知所措。但唯一知道能做的,就是找到师傅,问个究竟。
主堂
郑兴择还是在玩弄手中的那把宝剑,而冯铁山六人,就如同当年的陆丰一样,一个挨着一个的并排站好,等待郑兴择的评论。
这场景有点可笑,就像买卖人口一般,还要让人研究一下行不行。不过在场的人中,却都没有想笑的意思。无不是严肃以待,个个紧张兮兮。
“师傅,这一年多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变化这么大?”韩大伟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郑兴择没有回答,只是哼了一下,转移话题道:“这几个就是你苦心积虑找的准徒弟?”
“是!”听郑兴择的口气,好像对几人并不满意。甚至感觉还不如当年的陆丰,这可让韩大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自己千挑万选,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可就找到了这么六个人。要是师傅一下子全否决了,那这一年多的努力和时间就白费了。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在主堂响了起来,语气阴阳怪调,好像一股瞧不起人的味道。“哟,这不是因为起了色心而被人骗惨的穷书生嘛。哈哈,我们终于又相见了,真是万幸。”
众人转过头去,当看见说话之人时,纪相秋脸色顿时变了又变。这人他认识,正是去年在东福客栈想拜入韩大伟门下的番少伟。他怎么会在这里?对于纪相秋的遭遇,番少伟可是一清二楚,都怪自己当时说话没注意压低声音,让他给听了去。
郑兴择惊讶地瞪着眼睛,看着纪相秋。本来他还真不知道谁是书生,但纪相秋那便了秘的脸色,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番少伟说的人是他。
“哼,有意思。大伟呀,你可真是什么人都招哈?”郑兴择门下,多少年才出了个这么一人才,好不容易达到了元婴境界,可以收徒,别提他有多高兴。只是这一年多来,韩大伟所招上来的徒弟,让他看得一个比一个寒心。
大徒弟陆丰也就算了,毕竟年小不太懂事。多加管教也许还能成点气候,但这六个人……
不得不说,韩大伟的眼光,真不是盖的。就连起了色心被人骗的书生,他都能给招过来,也不知道当时他怎想的。
这时,那番少伟当众又说了一句惊人之言。只见他大步向前,对着郑兴择道:“师傅,这六人既然您都没看上,索性就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吧。如果把他们打发了,徒弟愿意在后堂,花银子专门为您建一间修练室,供您闭关之用。”
第十六章 情敌出现
所有人顿时定格在当场,没想到番少伟竟然给大家演了这么一出戏。这叫什么?利诱!绝对的利诱。如果你仔细听,就会发现,“如果你……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这时的韩大伟不乐意了,怒气冲天地道:“番少伟,你太小看我们昆仑派了。我师傅怎能是你这种小人说利诱就利诱的?”
番少伟冷笑一声,没等说话,就听郑兴择道:“大伟,不得无礼。少伟他虽然年幼,但行事却非常的老成。你看,咱们兑脉多年寒酸,被他脉耻笑。少伟仗义出手,这建筑的工人、材料,还有懂得建筑的师父,都是人家花银票请来的。对咱兑脉有恩,你要客气一点。”
“师傅!”韩大伟显然没有料到师傅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想一想也是,如果有人给他花了大笔银子,也会不自觉的替人说话。
“够了!”郑兴择微微一摆手,表示没有耐心听下去。道:“这几个,就是少伟他不说,我也不打算收留。不如这样,还是老规矩。如果他们愿意回家,就送他们下山。如果不愿意走,可以暂时留下,做外门弟子。只能学粗浅的入门功法,如果表现的非常优秀,再做考虑正式入门。”
说完,郑兴择抬起屁股,就往堂外走去。番少伟阴阴一笑,心想:叫你当初不留我,这下遭报应了吧。哈哈,爽啊!
就在得意之际,余光瞄到了韩履霜身上。一年多以前,番少伟是十岁,此时的他已经十岁有二了。这个年龄段,正是青春发育期,别说是韩履霜这样可人怜爱的少女,就是满脸麻子,只要身材好也会动心。在昆仑山上,想找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可不容易。迄今为止,韩履霜还是番少伟见到的头一个。
韩履霜感觉到番少伟邪恶的目光,心里好生恶心了一会。不自觉间,拉着陆丰的手,往其身后靠了靠。
番少伟随着韩履霜的动作,把目光移向陆丰。顿时,淫邪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哼!陆丰,我知道你!随后,转头便挥袖离去。
被留下的韩大伟等人,也都轻声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收得都是好徒弟,只要全部通过,这自立脉系的事也顺理成章了。没想到因为一年前得罪了一个小孩,而弄成这样。真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
就在韩大伟叹息之间,冯铁山六人全部表态,说自己愿意做外门弟子,只学入门功法。一定会努力练功,早日达到入内门的标准。
※※※※※※
竹水轩,陆丰等八人站成一排,韩大伟坐在院子里看着这八个徒弟。手里拿着一打挂坠。道:“这是我昆仑派的入门法器‘清心坠’,有静心功效,无论地位如何,都可以佩戴。今天,你们一人一个。”
说完,叫韩履霜一一发了下去。当陆丰接过清心坠时,不由得颤了一下。虽然动作非常浮微,但还是被韩大伟注意到了。
“陆丰!”韩大伟叫了一声。因为一年多来的接触。韩大伟非常了解陆丰的心性,此子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话,直接问便可。
“师傅!这清心坠……”陆丰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其实,从他记事以来,就有一个和清心坠一样的挂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难道自己天生就与昆仑派有缘?
就在韩大伟不明所以之时,只见陆丰从衣服里拽出另一个清心坠。因为时代的关系,无论是春夏,陆丰一直穿得都很严实。所以胸前挂一条挂坠,并没有人会去注意,何况还放到了衣服里面。
这时惊讶得不仅是韩大伟,就是跟陆丰朝夕相处的韩履霜也非常惊讶,陆丰什么时候有清心坠了?
韩大伟瞪大眼睛,从一年半以前,就摸不清陆丰的套路。经过一年多的磨合,终于以为解此子了,但今日又出现了新的状况。清心坠是昆仑派入门法器不假,但也不是外派什么人都能有的。这程样师弟,到底给自己介绍了什么样的徒弟?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
“嗯,既然你已经有一条了,那就不多给你了。”韩大伟收回那多余的一条清心坠,但心里一直还在犯嘀咕。要说这件事可大可小,换做是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家的东西出现在别人手里。虽然清心坠在派内并不太重视,但流传在外,还是不允许的。除非那人与昆仑派渊源极深,到是可以送予一条。难道他的清心坠是程样送的?
想到这点,韩大伟都没传什么口诀,便丢下众人离去。所去的方向,正是程样的住处。
韩大伟刚刚离开竹水轩的范围,只见那番少伟阴魂不散地出现在这里。微微一笑,拿出一自以为最帅的笑容向前走了去。
众人见番少伟走了过来,无人不厌恶的想吐。但他就像没事人似的,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他要干什么?见番少伟的目光一直盯着韩履霜看,用膝盖想也能想出什么。
在爹爹面前,韩履霜自然不敢放肆。但现在爹爹走了,那她还怕什么。越看这番少伟越不顺眼,见他走了过来,还没等说什么,韩履霜就先来了个下马威。道:“你给我站住,我家是你说来就来的么?别露出这么恶心的笑容,只会让人看上去想吐。马上在我眼前消失!”说完,撅个小嘴,因为生气的原故,小脸憋的通红。
哼哼,番少伟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一句话而感到生气,反而笑了起来。道:“陆丰这臭小子一点也不解风情,不如以后你跟了我吧,我会让你很快乐的。而且,我比他更早入门,也更有实力。”
话刚一落音,便惹来众怒。他这算什么,当着陆丰的面,说人家坏话,还抢人家的…好朋友。挑衅,明摆的挑衅。
番少伟阴阴一笑。其实陆丰更早入门,只是番少伟不知道而已。他一直以为陆丰和纪相秋一样,是被韩大伟在大街上招来的。这样一来,还没有学功夫的他,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正好趁此时机,好好欺负欺负这群不开眼的家伙们。
“怎么,不服?”番少伟见众人用愤怒的眼光看向自己,却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开怀大笑起来,道,“哈哈,你们不服来比试比试呀?看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地打得满地找牙!”
纪相秋是这里最清楚陆丰底细的了,只要陆丰出手,不到一个回合,满地找牙的保证是番少伟。但是陆丰一直隐忍,一年多来,从不出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却知道这是陆丰的秘密。就是师傅他老人家,都不知道的秘密。想来,换做是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而破坏了这一切。
其实陆丰心里也很憋气,真想上前一套攻击型十八罗汉拳,把他打得连他老子都不认识。但是不能,这样就暴露自己会佛门武功的事情了。这一年多来,他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在师傅那里隐约知道一些事情。
因为佛道两家宗旨不同,所以千年来,根本就没有共同修行的先例。再者说,千百年来,门派分化,各有自己的套路,谁也不愿意让别派窥得。所以,在这门户之见昌盛的时期,学了这家功法,又去学另家功法,便成了修真界的大忌。说得好听点,叫杂而不专;说得难听些,这叫偷师。
明明你已经拜了这个师傅,学成之后,却又拜别人为师。这叫什么?不孝顺,人家把你教成才了,你去弃而不顾跟了别人,换做是谁,都不喜欢这样的徒弟。
所以,当韩大伟知道陆丰会其他门派功法时,时刻保持着警惕。但后来发现他所学的是佛门武功,便来了兴趣。都说佛道两家,虽然同根生,却宗旨向反,路向不同。在没有先例的情况下,韩大伟非常想知道,佛法与道法同修,会是什么效果。于是,韩大伟便睁只眼闭只眼的,不再管陆丰了。
想必。如果在这里出手教训了番少伟,那么等师傅师公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把自己逐出师门。别的不说,先说这偷师一条罪,就够自己受的了。所以,还得忍。在这方面,陆丰都已经成习惯了。回想多年以前,在洛阳城时。那几个恶少欺负小花时,不也是只能隐忍么。那个时候被揍的鼻青脸肿,还被文叔教育了好半天。
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陆丰心下不由得一阵心酸。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想起了抛弃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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