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在她印象里,能拥有这种免死牌的人,不是大贵之人,就是修真高手。根本不可能是陆丰这等级晚辈可以拥有的,就算猜想到有可能是陆丰偷或抢来的,但也很快就否决了。毕竟,拥有此牌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被陆丰这种三流修真者所偷?
金夫人此时也拿不定注意。虽然她可以秒杀眼前之人,但她毕竟是天魔神教四大护法,敬教之心天地可见。能拥有免死牌的人,都是对神教有大功之人。有可能是外门弟子,也有可以根本就不是神教中人。但只要这人对神教有恩,教主就会赐予免死牌。
既然是神教的恩人,怎么可能就只因为对方学了佛门功法,而就抹杀他?不能,金夫人绝对不是这种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神教功臣,她还是非常敬重的。
权衡了半天,金夫人终于做好了选择。道:“好吧,虽然我不认识你,但你拥有免死牌,我可以免你一死。”说这话时,陆丰明显感觉到,金夫人对自己的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凌厉了。
陆丰心知,自己这回赌对了。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欺骗,怕自己言多有失,于是一直听着金夫人说话,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金夫人又道:“你既然是神教的功臣,那么我也不把你当敌人看了。希望这一次,你也一样可以帮我神教一次大忙,你看如何?”
金夫人心下开始权衡,这佛门小子还是不能全信。毕竟,佛门之人拥有免死牌的,简直前所未有。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先将他稳住再说。正好自己此时孤掌难鸣,等确认身份之后,不如和他合作,一同完成这个计划。
陆丰哪里知道金夫人心里的小九九。当下,正是撤退好时机。如果是硬跑,那一下子就露馅了。而之后给自己带来的,定然是灭顶之灾。所以,要骗就要骗到底。
“金夫人,我也希望您能为我保守派个秘密。毕竟,我身份特殊,所以……”说没说完,但听金夫人接口道:“这个没问题,既然大家都是同僚,不如进屋一叙。”
呃?老子可不敢跟你进屋一叙,万一露馅了咋办。陆丰老实诚恳,根本就不是演戏的料,木纳的表情哑然一笑,道:“那个,我看还是算了,既然是误会,晚辈就先走了!”
“等下!”金夫人严肃地道。
陆丰刚刚转身,便停下了脚步。仿佛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马上就要压制不住这种情绪了。
“我对你的身份有质疑,请看在老太太身为四大护法的份上,能否问你几个问题?”金夫人毕竟是老江湖,哪里能轻易被陆丰这等新人欺骗?看着陆丰那不自然的表情,她已经开始心下怀疑。只是因为不能确定,所以在态度上也不敢对陆丰太恶劣。万一是误会的话,那就得罪恩人了。
陆丰只觉心里有万般小虫在爬一般,跑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是他第一次赌得这么大,可把命都压上了,玩不起。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与金夫人对话。
金夫人本是聪明之人,只是心存顾及才会盲目,不然单凭陆丰这点演技,早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在神教之中,拥有免死牌的人并不多。毕竟,神教神威天下,能用得着几次别人帮忙?
陆丰想了半天,如果把那黑衣魔人李成的名字抱上去,自己是必死无疑。金夫人能相信自己的话,完全可以肯定了那黑衣魔人有着金夫人完全不知的一面。就算如此,自己也无法假扮他,毕竟刚才都已经承认亲手杀死了他。
但是除了李成之外,陆丰根本就不知道魔教还有其他什么人物。这可怎么办?
金夫人看陆丰的眼神,此时更加疑惑。“问个称呼而已,阁下不至于这么吝啬吧?”
糟了,她这就开始怀疑了。陆丰心下一横,拼了。
“在下陆丰,不知前辈可有听过鄙人名讳?”陆丰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知道金夫人问自己名讳是做什么用。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不说话,恐怕招待自己的就是拳头了。
金夫人征了一下,神教拥有免死牌的人数有48人,自己只知道36人。而那12人却是不知道的。难不成,就这么巧了,他就是那12人之中?
陆丰见金夫人眼神虽然古怪,但却并没有发彪的意思。看来,自己又赌对了。这金夫人并不是完全掌握着拥有免死牌的所有人情况。
这时,陆丰的手上,背上,已经完是冷汗。这一关不知道算不算过了,但见金夫人的脸色,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不知陆贤侄是何时何地,用何种方式成为这免死牌的主人?”金夫人其实这样问,根本就不对。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教派中人都会这样问:请问,不知阁下因何种功劳而向教主殿下请得此牌?
这倒不是规矩,但这么多年来,因为尊敬功臣的因素,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这样问,显得更加有礼貌。
但是金夫人偏要一反常态,换个问法,看这个陆丰能做何反应。如果此人是真的,那么一定会对这种问话方式所感到意外,如果是假的,很大可能会顺着杆往上爬。
陆丰征一下,表情非常类似意外。倒不是因为金夫人问话方式而意外,而是她的语气。
是的,很多人都知道。当一个人完全想试探对方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会完全不自觉的改变,很容易让人分辨出来。倒不是这金夫人愚笨,只是在这方面,她没有上心罢了。而这时,恰巧陆丰却反应了过来。因为他自己本来就走在钢丝绳上,每走一步都会格外小心。所以,这一句问话他觉得很有问题。
首先,刚才的问句显然是非常礼貌的。而这句话问得,却是肤浅之极,完全没有对恩人感恩的那种意思。虽然陆丰没有想到,这句话里面会有那么多的玄机,但起码听出有不对之处。可见,陆丰的聪明才智,不比金夫人少多少。
金夫人很满意地看了看陆丰,心想:嗯,这种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从刚才他那木纳的神情中就可以了解到,他根本就不是装骗的料。'。 '而这个表情自然而且快速,显然不是这个木头可以骗装的。
陆丰要是知道此时金夫人的想法,估摸着他都得幸福地晕倒。见过走运的,但没见过这么走运的。陆丰最后还是收回那意外之色,回答道:“一件小事,不值得一提。”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陆丰也是一阵心虚。谁知道这句话对不对这老疯婆子胃口,一个不对,那自己就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在陆丰心里,早就不知道骂金夫人多少遍了,最后,给她定性为:老疯婆子。谁叫她没事儿找事儿,非要问东问西的。一会要杀一要会留,一会相信一会怀疑的。
心里骂着人,脸上自然会流露出稍微的不屑之色。这一点,谁都知道的。但是看在金夫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翻味道。
看来,他一定是因为刚才我的问话不礼貌,所以生气了。看这神情,和刚才那不屑回答的语气,嗯,没错,陆丰八九不离十,应该是正主,不是假冒的。毕竟,这语气、神态,都是装不出来的。金夫人此时心里正想着。
金夫人这时,微微一笑。完全跟刚才的态度两然,道:“陆贤侄,老太太比你年长,这么称呼你应该不占便宜吧?刚才语言试探一下,多有得罪不要见怪。咱屋里说话,老妇有要事和你商谈!”
第十章 善恶一念间
就在陆丰与金夫人对话的同一时间,山林间不远处,另一小城镇。
“你……”一个豪华宅院,身穿华丽衣衫的富家公子,气鼓鼓地看着一位中年妇女。
那中年妇女怒瞪那名青年,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就这样,两人僵持不下。
“够啦,够啦!你们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宅院中,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员外服饰,八字长胡像柳叶一般垂直而下。那人畜无害的面孔,略显得一丝惆怅。
“哼!”那青年冷哼了一声,对着中年男人道,“爹,我跟你说实话,我也不想和姑妈弄成这样,但你也不看看,她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再说一句,我哪对不起你?我还不都是为你好,要是换了别人,我还懒得管呢。”那中年妇女不依不饶,在口头上,丝毫不输给那青年。
那名青年眼神变了又变,本来无奈的眼光中,又透露着一丝恨意。
“老爷,老爷。”就在这时,一名门将跑了进来,对着中年人道,“老爷,那青铜派的岳老爷过来了。”
“岳首峰?他来干什么?”那中年员外征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找他。但听语气来讲,这中年员外对岳首峰恐怕有些不待建。
“这个人咱家得罪不起,先让他进来再说!”中年员外想了想,说道。
“是!”那门将领命走了出去。
“四弟,那姓岳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和他还有联系?”那中年妇女显然不喜欢自己的弟弟与坏人勾结。
中年员外往外看了一眼,见岳首峰没有走进来,便小声道:“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我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品行?但咱家得罪不起他,拉倒吧!”
“付员外近日春光焕发,听说过些日子就要告别骡夫了,真是可喜可贺!”就在这时,岳首峰走了进来。
因为来了人的缘故,那青年与中年妇女也停止了争吵,默默地看着来人。对于这个岳首峰,那中年妇女还是知道的。但青年却毫不认识。
“岳先生能驾临寒舍,真使这府宅蓬荜增辉呀!”付员外客气地道。
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与姐姐,对其介绍道:“岳先生,这位是付某的二姐,你是认识的。这个是犬子付生凯。”
说完,又对着付生凯道:“凯子,叫岳叔叔。”
“岳叔叔好!”付生凯完全换了一副面容,一点也没有刚才跟姑妈吵架时的那种气愤。
正堂
“岳先生,你我三年未见,今日突然驾临,想来定有要事!”付员外毫不寒暄,单刀直入地说道。
岳首峰呵呵一笑,知道这付员外什么性格,但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道:“不错,这一次我想办点事情。想借员外名号,召集一些世俗武林和修真武林中的一些人士。”
付员外征了一下,他知道岳首峰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打心眼儿里讨厌他,但毕竟自己不是修真人士,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但人家就看中自己好欺负了,这有什么办法?
付员外盯着岳首峰,想问又不想问的,一眼便被看了出来。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没有关系,我还能怕你出去乱说不成?”岳首峰开门见山地说道。其实这话也不假,他一个堂堂修真高人,岂会怕一个世俗员外揭他的短?
“你召集这么多人,做什么用?”付员外就这一点不好,好奇心太强。要不是因为知道的事情太多,他的成就岂只是个员外!
岳首峰微微一笑,也不隐瞒,道:“跟我有联系的那名神教护法,最近有个行动。可惜这次行动其他魔人都不支持,所以她不得已孤善其身。如果这个时候,我能背后帮助一下她,那我在天魔神教中的位置一定可以水涨船高。弄好了,背不住还能混个免死牌什么的。”
“免死牌?你不是青铜派的么?”付员外越听越惊讶,看来这次岳首峰要干票大的了。
“哼,”岳首峰得意一笑,道,“你别跟我说不知道,三年前,给你提供的毒药可是五毒药三圣毒之一的遣神散。试问,这毒药除了五毒教教主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拥有?”
付员外也不笨,一下子就联系到了什么。道:“掌管天下魔教的魔教总坛,天魔神教。”
说到这里,付员外惊讶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你怎么能和天魔教的人有联系,你可是青铜派正道人士。”
“哼,和天魔教联系又怎么样。三年前,如果没有我给你提供的遣神散,你能这么逍遥地活到今日?”
“这……”付员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三年前,因为一念之间跟这半魔人同流合污,做了一件错事。
岳首峰抬头看了看付生凯,因为都是一家人,而且付员外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如此大事,所以也没有让一众人回避。这两人在正堂的对话,中年妇女与付生凯一同都听了进去。
付员外见岳首峰盯着自己儿子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难道是想利用儿子,来威胁我?
岳首峰对着付生凯道:“侄子,刚才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和你姑妈的争吵,不知道所为何事?”
话刚一落间,不仅是付生凯,就是付员外也浑身一震。连儿子与姐姐之间的争吵他都听见了,那之前他和姐姐之间的对话,岂不是也听到了?修真人士呀,难道就真的这么厉害!
一说到这点,付生凯就来气。于是,也忘记了刚才岳首峰和自己父亲的对话,站了起来,道:“哼,我姑妈实在太过份,处处都与我做对。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前几年,我想考功名,她说仕途危险,不让我考;今年我想做生意,她又来说我是在骗我爹的钱。岳叔叔,正好你来评评理,你说她办得这是人事儿么?”
说完,付生凯气得大喘了起来。自己这一生,什么事情都是风平浪静的,只有这个姑妈总是针对自己。别说是说起这件事来,就是想起这件事,自己都会大气一场。
“哼,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呀。你说你有什么本事,能做什么生意?还不是拿着这个借口在你爹那骗点银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懂事!”
“我不懂事?那我让我爹把所以家产都让给你,我就懂事了是么?”
“够了!”付员外实在是气不过,站了起来道,“别在岳先生面前给我丢脸,要吵就滚出去吵。”
就这么一句话,两个争吵之人倒是安静了不少。岳首峰微微一笑,走到付生凯旁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可以给你一个你从末想到过的力量。”
付生凯征了一下,但听岳首峰又道:“听说过修真么?”
付生凯微微一笑,小声道:“听说过,我可以?”
“只要你能配合我,我自然能给你提供良好的机会。”岳首峰心下得意,哼,小子,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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