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爱屋及乌啊!要不然以后我也穿红色的衣服好不好?”他抬起头对她撒了个娇,夏池全身上下抖了抖,不再跟他斗嘴,说: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
酒阙瞳不动,眼里带了些邪魅之气,道:“你帮我!”
夏池板着脸,已经有些怒气了,说:“你不要得寸进尺!”
酒阙瞳笑得更加开怀,道:“反正我们已经行过房礼,你还会害羞么?”
这话说得夏池的脸扑通一下全红了,虽然脸上还是表现出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她试图将脸别过去,见酒阙瞳还是没动,她咬咬牙,想着现在低头,不仅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真的会害羞,以后再不能在他面前威严起来,想想也是一大损失,而且他再不脱下湿衣服,伤口当真要恶化了。
想到此,又咬了咬牙,别过头来,一把将他的腰带拉下,迅速地将他的衣服褪下,露出古铜色的身躯,她脸又烧了起来,尽是那些天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在脑海中怎么都甩不出去。
但是看到他胸前已经裂开的伤口,她又严肃了起来,拿过干布来蹭干上面的血迹,因为她本身力气就很大的原因,已经听到酒阙瞳“丝”的一声,她抬头,看见他别过头去,脸色苍白,应该很疼吧!
她在伤口上撒上了药粉,用纱布将伤口包上,这回她放轻了手脚,这辈子都没那么轻过,伤口也包得很干爽,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将衣服拿过来给他穿上。
不过……等等,这样的场景,怎么那么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第二天刚起来,妻子服侍丈夫穿衣的过程?酒阙瞳很是享受这样的过程呢!他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张开双臂,低头看着夏池给自己别上了腰带。
待到夏池将他腰上的衣褶弄平了,刚要离开他,便被他一手箍住,搂在了怀里,酒阙瞳晓得她想要反抗的所以早早的就放了话:
“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我伤口就会裂开,你可能还要再帮我脱一次衣服帮我包扎伤口!”
夏池只好不动了,任由他抱着。他抱得很轻,静静的将下巴顶在她的肩膀上面,在她脖子边均匀吐着呼吸。很多年前,她就想这么和他在一起,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一起生活,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如今梦想已经实现,却也太苦涩了,代价也很大。
她不动声色地掉了一滴泪,落在了他的怀里,没有被他发现,还是那个外表很结实的夏池,她从酒阙瞳怀里钻出来,冰冷道:
“鱼汤该冷了,我拿去热一热。”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酒阙瞳淡淡然没有表情,现在的他,像极了以前的浊然,有时候,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了,所以没有表情恰恰是最好的表情。
他嘴角嘀咕了一句:“阿池,从今天开始,你所失去的一切会慢慢的回来,我跟你保证。”
他捂着伤口,托着自己的身子坐在床上,堆起枕头斜靠着,大概是因为后面触到了伤口,所以他疼了一下,摸索了个好的位子接着挨了下去,从床头的内侧拿出一个木偶小人来。
花开往生 18
是个半成品,人偶做得很逼真,是个头发如流苏般的美人,只不过是个头顶金黄凤冠的女子,身穿一袭红色的嫁衣,豪华得跟她以前差点就嫁给她的一样,或许还要华丽一些,他一直欠她一个婚礼。
他现在做的,是另外一个人,是个身穿盔甲的将军,他有一袭很漂亮的蓝色头发和一双很美丽的蓝瞳子,忽闪忽闪的总是那么勾人。
篮子里还有些别致的衣服,是给小人偶做的衣服,给女人偶做的那些全是红色的,给男人偶做的那些却五花八门,有盔甲,也有白色的,还有正在做的一套是新郎装扮。
在夏池进来之前,他将人偶又收回了床头下面藏着,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端着热乎乎的鱼汤进来,但是不多时他得开始皱眉了,她做的鱼汤……能喝么?
像是故意整他的一般,夏池这次很乖巧的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凑到嘴边吹得很事宜了,凑到他嘴边,等着他开口。
酒阙瞳看了一眼,想着这东西还能比药难喝?如此宽慰自己就对了,于是便勇敢地张开了嘴,喝了下去。
夏池满怀期待的看了他的表情,像第一次下厨的新婚妇女一样,问道:“怎么样?”
绝对不能戳了她的自尊心,夏池是个特别要强的人,戳了这次她下次就不会再下厨了,想必这个,那他还是情愿天天喝这个汤的!于是便强迫了自己挤出一点严肃且诚实的神情来,说:
“还行吧!”
这个答案很中肯,夏池一听就信了,心里不愉快的说:“能给你做就很不错了,你大神的嘴巴吃惯了山珍海味我自然伺候不惯,不过好歹也是我一片苦心,就算不喝你的胃口你也先将就一阵子再说!”
“那就……将就将就吧!”酒阙瞳嘴角抽搐,看着还剩下的一大碗鱼汤,竟然还没把鱼鳃给去掉,竟然还给他看到了,酒大神的心里现在泪汪汪的无处伸冤。他说:“接下来我自己吃就行了,你要还忙着就先去忙吧!”
夏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倒掉?”
“没有!”酒阙瞳连倒掉的机会都没有了,说:“这汤虽然难喝,但是难喝的东西都得细细的品味,我一品味起来还需要些时辰,我怕你太忙,就不耽搁你了!”
夏池眼皮也不抬,说:“你觉得我被锁在这里还有什么需要忙的?”
说的也是!酒阙瞳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些,兴奋说:“去准备晚餐啊!”
夏池没好声气道:“还没吃好午餐就开始想着晚餐,看来这些年里你们这些神仙过得真是逍遥啊!整天就只想着吃饭了是么?给我说说,你吃饭都悟出些什么道理来了?吃了那么久,不悟出道理来似乎对不起五谷杂粮啊!”
好尖刻的批判,他貌似被夏池嫌弃了!他斗胆正眼看了一下夏池,这个表情,真是被夏池嫌弃了。
是的,上古的那个战神风采都哪里去呢?果然,人到了一定的阶层就会不思进取,就跟人的知识高峰期就在高考一样,一旦高考过后,知识就开始滑坡了!
夏池已经开始不崇拜战神了,这让酒阙瞳开始觉得自己的形象地位受到了威胁,也变得焦躁起来,于是在半夜在她不在的时候,还是偷偷修炼法术让自己的伤好得快一点的,另一方便,他伤没有及时好起来是因为夏池做的汤实在是太难喝了,不能怪他嘴巴刁,现在要夏池相信她自己做菜很难吃已经不可能了。
他也曾想过办法来扭转这个局面的,不过后来夏池自己是出家人不吃荤给搪塞过去了,说得真好听,不吃荤还杀生,一样触犯了佛家戒律。
后来,酒阙瞳干脆不钓鱼了,主要是夏池除了鱼汤其他饭菜那才叫真的过得去,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还是可以过下去的!他都已经想好了未来生活的蓝图了,美滋滋地趟在床上想着他和夏池的第一个孩子会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如果姓酒阙的话他的名字就占了孩子大半名字,夏池一定会不高兴的,而且也不能体现他是个爱妻之人,但是如果用夏池的姓作姓也不行,夏池的名字其实就不大好听,最重要的是夏池的名字本来就不是她自己的姓,他想了想,夏池以前是姓什么的呢?他以前和父神随意聊起了夏池的一些话题,但是因为随意过头了,所以当真是记不得了。
就这么美滋滋地时候,夏池便冲了进来,一把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拽紧他的衣服,道:“你老实说,我做的菜是不是很难吃?”
“没有啊!”这话真的不是昧着良心说的,至少,是有进步的,但也也许,是他已经渐渐了习惯了这种味道!
夏池骂道:“骗子,我今天在池塘边捡了一条挺肥的鱼,便想着给你做鱼汤,然后觉得那么肥的一条鱼你肯定也吃不完,所以自己也偷吃了一点,结果……结果……”
她脸红扑扑的,抓着他的衣服的手松了一点,酒阙瞳却借题发挥,说:“你身为佛门弟子,偷吃了荤菜!”
“本座想吃就吃!”其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佛祖曾经给她说过这么一个道理的,说一个人只要心中无鱼,即使她吃着鱼也跟没吃一样,虽然她现在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掩饰,但是……但是他们的话题怎么转到这里来的?她明明说的主题是她自己的菜做得很难吃!夏池转了回来,说:
“酒阙瞳,你这样做有现实意义么?你就算再夸我的菜好吃也改变不了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么?”
“那你现在真的有感动了么?”酒阙瞳微笑些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她心跳得很快,酒阙瞳都可以感受得到。
“我……才没有。”她说话已经打结了,出家人不打诳语的,以前她说大话很拿手的,怎么一到他面前,怎么就变得这么老实巴交了?真丢人!夏池,真丢人!她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花开往生 19
还在犹豫着怎么对付他越来越靠近的脸,他眼底露出一枚邪笑,然后一把将她拉过来,直接将她压在了身子底下,抬脚将她的双脚固定住没让她乱蹬,手也将她的双手擒住了,整个一个男上、女下的姿势,酒阙瞳得逞了。
夏池几经挣扎都没挣开,表情很难看,说:“你伤早就好了?”
酒阙瞳说:“还没大好,如果你乱动的话我伤口还是会痛的!”
夏池说:“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酒阙瞳说:“阿池,你还没喜欢上我么?”
“没有!”在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很快将头别过去,他吻到的,是她的脸颊,但也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可以顺势一路吻下去,在她脖子上留下了一片殷红的痕迹,她疼得闷出声来,但是仔细一听,那未必是疼痛的声音,那是她抽泣的声音。他停下来,诧异的抬头,看见她别过的脸,落了两滴泪水滑到两鬓,十分委屈,就像那时候他因为画韶错罚了她一样委屈,令他生出几分怜爱来,怔了怔,低落地叹了口气,道:
“你如今,很讨厌我么?”
“酒阙瞳,你真的很讨厌!”夏池掩着哭腔说:“你觉得你这样做,能改变些什么?我还是那么恨你的!”
“我不怕你恨我!阿池,再努力努力,如果你还是不能爱上我,我会放你离开!”酒阙瞳都已经那么卑微地求她了。
她扭过头来,理直气壮地说:“不!”
他竟然那么害怕她的拒绝,便没等她继续下文,便用唇封住了她下面的话,所有的话。但是这样下去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到底是要控制还是不要控制呢?他迟疑了,愣了一会儿,听见了夏池艰难地在他身下喘息着,额头有些滚烫,他已经难以控制了,便又撕开了她的衣襟,朝着胸前吻了下去。
她本来还是挣扎的,可是面对已经没有办法反抗的事物,她又何必还要反抗呢?她以前毕竟是那么想要这样跟他在一起,那现在可不可以算是圆了以前的梦呢?好吧,就在离开他之前,补一补以前的遗憾?
她竟然放弃了反抗,这样无耻地眷恋着他的侵袭,酒阙瞳啊,明明是你欠我的,可是为什么是我还债呢?你可真是个妖孽!
屋外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夏池觉得他实在有心,还能在结界里面化出日夜来,虽然不是太真切,但是让人有了白天做事晚上憩息的理由,和外面的农家田园生活其实没什么两样。
酒阙瞳伤好得差不多,夏池却不大喜欢出门了,除了偶尔会去那片用仙术供着的永远都不会凋谢的曼珠沙华花海里走一走,其余时间都懒得出门,不是待在房间里睡觉就是在房间里炒佛经。
毕竟,她做的逾越佛家规矩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虽然是被逼的,但是如若没有这个心,别人再逼你你还是不会从的,有个词叫做宁死不屈,为了自己已经躁动的心,夏池只能一字一句地抄写这些佛经以寻求安宁,寻求佛陀的原谅和庇佑。
她微微抬头,看见对面的酒阙瞳正坐在桌案旁边,神情很认真的样子,拿着剪子剪纸玩,不多一会儿,已经捡了好几个纸人,说是人,其实也就是一个头,有四肢罢了,实在丑得很,夏池实在懒得说他了,便又埋头起来,却不记得抄到哪一句了。
她抬头忘了一眼那本厚厚的佛经,寻到了一个句子,刚要抄下来,握着笔的手却被他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他低着身子跪在自己的旁边,示意她将手中的事宜先放一放,将纸人放到她面前,说:
“身为你的师父,我才想起来,我竟然没有交过你这个法术!你今儿看着,好好学一学!”
他将剪着的几张纸中抽出一张,扔到空中,食指和中指并拢束起,念了一段咒语,两手指对着那个纸人抛出一道光,夏池本也不想看他玩什么鬼把戏,便装作不看的样子,却忽然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道:
“仙奴见过上神和夫人!”
夏池惊讶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瞧着面前站了一个模样俊秀的小仙娥,觉得甚是神奇,因为最近身边没见到什么人,酒阙瞳的那张脸她瞧着眼睛都起了茧子。这招他还真没教过她!她扭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多天了,她终于舍得跟他说句话了!酒阙瞳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说:“温柔的喊我一声‘瞳’,我便将这个法术教你!”
竟然敢在她面前卖乖!夏池白了他一眼,提起笔决定不再理他,酒阙瞳好不容易得她理一理,自然不能再惹她不高兴,赶紧将她手握住,说:
“不喊也可以!”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咒语,然后让夏池照着他刚才的样子做,其实本来也没什么错,夏池别的学的不好,就是法术学得特别快,她只不过按照他的法子来,却不小心手头带了把火,将刚才酒阙瞳的那个纸人连同一块烧了,跟张纸一样被烧掉了,没有痛苦也没有叫声,多么安静地死亡。
酒阙瞳说:“再来一次吧!把浴火之气收一收!深吸一口气,重来!”
他贴着夏池的身子,耷拉着夏池的手腕教她一些轻缓的动作,成功将一个纸人变成了一个仙娥,同刚才她见到的那个一样给她行了一个礼,声音娇滴滴的甚是好听。
夏池走过去,全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头发是真的,皮肤是真的,呼吸也是真的!只是……酒阙瞳朝着她吹了口气,竟然就飘起来了,样子笨拙可爱,连严肃的夏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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