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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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七绝-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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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书生”呆了一呆,道:“也只好如此了。我没有徒弟,却又舍不得让我的武功在若干年之后随我一起从这个世间永远地消失,所以我便写下了这本武功心法,指望后人能发现它,也算我没有白来世间走一遭吧.唉,这种想法,其实也是可悲的,谁知道以后拿到它的人,能否用得到它呢?即使那人也是武林中人,而且又能学成书面所载之武功,可那人若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那老夫岂不是作了孽?”
宁勿缺道:“前辈放心,也许我能学得上面的一些武功也未可知,那样的话,寻常人想要抢这本武功心法,也是不行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把它毁去了。而是等到前辈来索回时,我再把它交还给你。”
“无双书生”道:“这倒也是,我看以你的资质,应该能学得一些武功的……”
不知为何,他又叹了一口气。
宁勿缺道:“我两次夺得前辈所爱,前辈会不会怪在下?”
“无双书生”哈哈一笑,道:“当然有些舍不得,可是愿赌就要服输,对不对?何况要不是因为你,老夫还会永远地忘乎所以呢!直至此时,老夫才算真正明白‘江山代有人才出’这话的意思了。”
宁勿缺道:“其实,与其说是我胜了前辈,倒不如说是古人胜了前辈。”
“无双书生”一怔,道:“此话怎讲?”
宁勿缺道:“因为无论是用药,还是下棋,我都是从古书中学得,千百年来,古人的知识积沙成塔,聚水成河,而我却投机取巧,从他们那儿轻轻松松地取来了,也许那是他们穷其一生才悟到的东西.所以,可以说是千百年来的许多古代圣人联手胜了前辈!”
“无双书生”忍不住笑道:“你倒会说话,让我输了好像也挺体面似的。”
宁勿缺自己也笑了。
“无双书生”道:“我号称‘无双书生’,其实并没有读多少书,只是会些棋琴书画而已。不过,比起那些酸夫子来说,我倒自认为我这个江湖的武书生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心中暗暗奇怪在这个少年面前,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浓的谈兴.宁勿缺道:“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是说小了,其实书中什么东西都有,也可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
“此话怎讲?”
“对于一些嗜书如命之人来说,他自可以从书里找到许许多多甚至比生命还珍贵的东西,这又岂是黄金、玉块可以比拟的?而一些小无赖,他自是不会明白书中的玄机及深奥的妙用。”宁勿缺平静地道。
“无双书生”终是一生叱咤江湖中的人物,对宁勿缺把书本的作用抬得这么高,心里颇为不屑,但他是武林名宿,也不会与一个少年争执此事。当下,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线装手抄的小册,递给了宁勿缺,
因为没有火光,宁勿缺也看不清,但他的心情仍是有些激动的,因为毕竟这是一位在江湖中武功已是超凡入圣的前辈所述之武功心法。
他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怎么会与可以让许多人闻风丧胆的七旬老者谈这么久的时间,而且颇为投机.是自己有些不正常,还是对方有些不正常?
或是两个人都有些不正常?
正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听得”哎呀”一声,然后是“扑通”一声,像是一个人栽倒了。
“无双节生”冷笑道:“他们想乘黑掠过来,让我放倒了。”
宁勿缺有些吃惊,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倒不明白怎么没看见“无双书生”如何动作,为何便有人倒下了呢?
他对“无双书生”那本武功心法更感兴趣了。
“无双书生”站起身来,道:“小兄弟,我说过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宁勿缺赶紧站起身来,道:“前辈自便!”
“无双书生”朗声大笑。
笑声起时,他人还在凉亭中,等到笑声落时,他己在十几丈之外了。
直到“无双书生”去了很远,宁勿缺才回过神来,他在心中暗自笑道:“他这么飘来飘去,无怪乎会被乡亲们当作妖人!”
何仲等几人连同宁勿缺的小书童见“无双书生”远去了,这才敢越过他划的圈子走将进来,直奔凉亭。
小书童摸索着找到那截燃剩的火烛,点着后仍惊魂不定地道:“公子,那老妖人没有伤着你吧?”
宁勿缺“哼”了一声,不悦地道:“无缘无故,他伤我干什么?”
小书童忙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爷在家中一定是等急了,公子快随我回去吧。”
宁勿缺淡淡地道:“我爷爷会等我等急的么?”
小书童一时无话可说了,他也知道老爷子对这个孙子并不十分疼爱。


第 七 章 无双心法

宁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听说了宁勿缺与“无双书生”在凉亭对弈之事,待宁勿缺回来后,就把他叫过去训了一通。
宁老爷子沉声道:“勿缺,你怎能与那样诡异的人混在一起?人心可是险恶得紧,就算他没有伤害你,那一定就是为了接近你,然后要图谋我们宁家的财物.哼哼,我对那些江湖伎俩可是清楚得很,像你这样不懂事的人最容易受骗了,他使一个障眼法,便可以骗过你了!”
宁勿缺侧着头,一言不发,心中却在想:“你口上说是为我好,心里还不是怕失去了家产。”
如此一想,便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心只想结束这种枯燥无味的训话,早些回到自己的房中.
宁老爷的话锋突然一转,道:“勿缺呀,你今年多大了?”
宁勿缺一惊,不知爷爷怎么会突然如此发问,同时心中也有些伤感,心想:“爷爷竟然连我几岁也不知道!”
口中却很恭敬地道:“回爷爷的话,孩儿今年十四岁了! ” 宁老爷子道:“好,很好,我看你与你几个哥哥总是有些不同,得有一个媳妇来拢拢你的心,免得总是想一些不着调的东西。我与你曹七叔商议过了,你七叔答应把他的女儿琳儿许配给你……”
“不!”宁勿缺一声大叫,声音大得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宁老爷子愠怒地道: “真是个不成器的小子!有你这样与长辈说话的吗?”
宁勿缺回过神来,忙道:“孩儿知罪,但孩儿年龄尚幼,只想多掌握一些学业,不敢有其他非份之想。”
宁老爷子道:“学业?你整天埋头看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看书能看出钱庄?看书能看出金银绫绸?你几位哥哥可比你强多了,精明能干,唯独你一个人迂腐不堪!再说十四岁也不小了,当年你爷爷我成亲时比你还小上一岁呢!”
他干咳一声,声音越发显得威严,具有某种不容抗拒的意味:“而现在琳儿比你大上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可是—门好亲事!琳儿她的贤惠能干可是出了名的,模样也颇为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家琳儿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以后能辅佐你一番,也免得你总是这么浑浑噩噩!”
宁勿缺道: “可是……”
宁老爷子不耐烦地摇了摇手,道:“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我与你曹七叔已经定下了,可不是儿戏之事!我对你说此事,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可没想让你反对!你爹都没有话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下去吧!”
宁勿缺的话就这么被卡在喉底了。
赶回自己的屋子时候,宁勿缺觉得有点糊涂,好像是行走在梦中一样,感觉怪怪的。
“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要成为一个有家有室的人了呢?这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不由自己想到了他的几个嫂子,想到了他的几位本是精明强干的大哥在他的嫂子面前却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便升起了一股寒意。
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每一个成了家的女人都会变得不可理喻,状如母夜叉!连他那精明的哥哥都应付不了,何况是他?
宁勿缺与琳儿同处—个庄子上,而庄子上又不像城里人那样未出嫁的女子便要整日隐于深闺之中,所以宁勿缺与琳儿是颇为熟悉的,他一直称琳儿为琳儿姐。
在以往的印象中,琳儿姐的确是不错的,但自从知道曹七叔已把琳儿姐许配给了自己之后。感觉就完全不同了,他越想越觉得琳儿与他几个嫂子像极了。
十七岁的女孩与十四岁的少年相比,可不只是大三岁那么简单。十七岁的女孩已完全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无论是心思还是身子都是如此,而十四的少年却是干瘪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懂!
宁勿缺脑海中闪过古书中说的—个个关于恶妻的故事,他越想越不踏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不小心被怀中的什么硌得生疼。
他便掏了出来,才知是“无双书生”的那本武功心法,因为宁老爷子所说的事对他触动太大,因此他几乎忘了“无双书生”这一回事。
一直隐在他袖中的千年血蝉这时似于已感受到了了昔日主人的味道,已飞了出来,轻轻地落在武功心法上。
宁勿缺定定地看着手中的武功心法,心中慢慢有了主意。
※ ※ ※
这几天,连宁老爷子都对宁勿缺的平静有些惊讶,当他第一次把事情向宁勿缺说明时见到宁勿缺的表情,他本以为宁勿缺一定会设法“挣扎”一阵的。
而他作为一家之主,完全有信心把这个小孙子微不足道的反抗压下去,一切都会按他的设想发展的。几十年一家之主的身份,已使他习惯了别人的言听计从,何况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子。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宁勿缺似乎听过他的话之后,便把这件事给忘了,根本没把它搁在心上,他仍是整天埋头于书斋中,不问其他之事。
宁勿缺过分的安静倒让宁老爷子不安了,他又提醒了宁勿缺两次,宁勿缺只是一个劲地道:“一切听爷爷的吩咐。”就再也不多说什么。当宁勿缺的几个哥哥拿这事与他开玩笑时,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宁老爷子心中暗暗吃惊,他从这小孙子淡淡一笑中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孙子的不简单!
恨恨的,咬咬牙,他与曹家订下了成亲的日子:就在明年的端午。
宁勿缺也一口应允下来了。
一年的时光过得颇快的,整个龙堆庄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宁勿缺的变化却是不凡,在这一年中,人们看到他在脱节似地长个子,肩也阔了,越来越像个十足的男人,而且英姿不凡。
不过他还是喜欢一头扎进书斋之中。
在这一年中,他在路上与琳儿相遇过几次,从外观上看,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是越来越小,慢慢地几乎就没有了。因为宁勿缺已日益地成熟,而十八岁的琳儿自然仍是年轻美丽。
但琳儿的心思却是一次比一次重。宁勿缺遇上她时,也不避开,只是微微一笑。
她说不出这笑的味道,只是觉得宁勿缺笑得太自然了,也正因为太自然,反而使她认为这其中有什么古怪.否则,以他们两人此时的微妙关系,宁勿缺怎么能笑得那么自然呢?
她以一个少女的目光看宁勿缺,先是颇有些不屑的,在她的眼中,宁勿缺还是一个毛头小孩。
但就在这短短的一年中、她却发观宁勿缺几乎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在他的身上,已有越来越多可以让少女怦然心动的东西啦!
琳儿开始注意到了自己与宁勿缺之间的三岁差距了。以前这是她居高临下傲视宁勿缺的地方,现在却恰好相反,成了她一块心病!她知道再过几年,宁勿缺就越来越完美,而她呢?
却是先他一步老去。
—个十八岁的少女想到“老”这个字眼,实在是有些不寻常,但这在琳儿的脑中闪过,却是理所当然的。
她在宁家—直没有提什么节外生枝之事,而宁勿缺似乎也平静得很。
琳儿在心中默默祈祷,她希望能顺利地成为宁家的人。那时,她会以女性的百般温柔去抓住于勿缺的心。
“有时能否拴住男人的心,并不—定是看年轻与否。”琳儿这样想,她对自己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少女的心思,实在是奇妙,有谁知道那个沉思的少女在想些什么呢?
端午节就是五日初五。
而现在已是五月初一了,还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无论是宁老爷子,还是琳儿,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这时,宁勿缺突然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换了好几个郎中,却终是治不好宁勿缺的病。到后来,宁家去请郎中,郎中都已是闻风而逃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医不好宁勿缺的病实在没面子。他们不说宁勿缺患的是不治之症,因为他们切脉切出来的结果不能表明他患的是不治之症。既然不是不治之症,就应能治好吧,可偏偏无论如何也治不好。
端午节的婚约便这样拖过去了,琳儿的心更乱了。幸好端午节过去五天后,宁勿缺的病又自然而然地好了。
宁老爷子与曹家一合计,又把成亲之日订在重阳节。
没想到宁勿缺在离重阳节还有七八天的时候,他再一次病倒了,而且看情形与上一次病态极为相似。
宁老子这一大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他心中已有疑虑,断定其中有鬼。思量之余,他再次果断地做了—个决定:日子不变,可以借此机会冲冲喜!
把婚宴掺入“冲喜”这个目的,那么宁勿缺病得更加严重,这喜事就越发得办了!
姜还是老的辣!宁老爷子果然有一手。
无奈,宁勿缺只好让自己的“病”好起来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病,只不过是利用古书中所记载的偏方,伪装成了这样一个让群医束手无策的“病”。
到重阳节前二天,宁勿缺已可“勉强下地”了,琳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重阳节前一天晚上,宁勿缺开始翻找自己平日最喜爱看的古书,找出了十几本,把它们扎好,包进一个包裹里,小书童吃惊地看着他。
宁勿缺望了他一眼,道:“从明天开始我便是有家室之人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那样沉迷于这些书中。我把它们打成包,再锁起来,交给我未来的妻子保管,你看这主意如何?”
小书童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主意!”他发现平时一向不苟言笑的少主人,其实也是个颇为风趣之人。
宁勿缺道:“为了斩断所有劣根,你去把我的那柄木剑也拿来。”
小书童奇问道:“为什么?”
宁勿缺道:“这木剑是我儿时玩耍过的,现在自然也得把它尘封起来,以后有了儿子,再拿出来给他玩也不迟。”
小书童便“蹬蹬蹬”跑到宁勿缺的卧室中,取来了那把木剑,剑鞘是用金漆涂过的,样子倒颇为华丽。
宁勿缺把这把木剑也放进了包裹里,想了想,突然一拍手,道:“啊,差点忘了,你去把我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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