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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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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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参加酒会直接回肖家去了!肖紫晨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蠢的人。她这一下午都干了什么?

“抱歉,打扰了!”肖紫晨丢下这句话便向临街的集市跑去,那里可以雇到马车,她可以尽快的回到肖家。

三名侠客目送她在视线中消失,其中一名侠客恋恋不舍的道,“钱师兄,这个美人是谁?连背影都这么迷人。”

“金陵名媛雪紫晨那,”钱文天答道,“怎么样,那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很是勾魂吧。”

“勾魂?”那侠客笑道,“我看她是失魂才对。小楚可真有福啊,这么好的姑娘看上他,还为他失魂落魄的,啧啧……”

“你瞎说个什么!”钱文天低声喝止了他的发挥,“你没听见我叫她肖夫人么,她已经成亲了。”

“成亲又怎么地,”那侠客不以为然,“把那男人杀掉就是。唔,估计小楚不会这么干,真是可惜,可惜啊。”

…………

肖紫晨回到肖家,并未从大门进去,而是选择了运送菜蔬杂物的偏门。

她站在那漆得绿油油的大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闭上眼睛,叩响了门环。

砰砰砰……砰砰砰……

“来了!”门后传来一个老妪的回应。吱呀一声,门开了,头发花白的老妪瞪大了浑浊的老眼,盯着肖紫晨看了半天,才道,“大夫人?您怎么走这门呢?”

“我……”肖紫晨飞快的看了老妪的眼睛一眼,没发现什么危险的讯号,她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恐惧,装作轻松的样子道,“啊,我在外面玩,回来的路离这门比较近,就懒得绕去大门了。”

老妪哦了一声,将门大开了,道,“快进来吧。”

肖紫晨跨了一步,半个身子进了门,再跨一步,整个人都进了门。

砰……

门在身后关上了。肖紫晨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她好想逃,好想离开这里。她几乎是有些神经质的转过身来,差点撞倒了也刚好关门回身的老妪。

“徐娘,”她幸好还记得老妪的名字,握着她的手道,“风,风,风哥回来了没有?”

“风哥?没啊!?”徐娘疑惑的道,“风哥回来的话全家应该都会通知到的吧,大夫人,您的手好冷啊,您怎么了?”

“没什么。”肖紫晨如触电般迅速的放开了徐娘的手,“我回去了,你忙吧。今儿中秋,吃好一点啊!”

“哎!”徐娘响亮的应了一声,笑眯眯的向自己的小屋走去,并未深究主母今日的反常表现。今儿中秋,她不仅可以吃得好,还能分到赏钱,一双儿女还会带着家人孩子陪她一起聊天,嗬嗬,要是每天都中秋该多好。

不仅是徐娘,几乎每一个肖家的人现在都很愉快,主子们正在游园会里挥霍着晚饭前的最后一点体力,仆役们则一面匆忙的在各院准备着,一面向往着晚上的赏月会。

今天大夫人办的游园会吸引了全家的目光,点燃了全家的热情,没有一个玩过而不说好的,没有一个玩过而不开心的,没有一个拿到奖品而不雀跃的。据说夜里的赏月会是不分主仆全家参与的,他们都在期待,月亮出来的时候会看到怎样的惊喜。

除了肖紫晨。

她像个贼一样的在花园中穿梭,瞻前顾后,蹑手蹑脚,在那些偏僻的寻常很少有人会走动到的小径中迂回。在花费了比平时长得多的时间后,她终于成功的绕到了客院,楚漠天的住所外。

眼下已十分接近晚饭时间,负责打理客院的两个丫鬟都去厨园等着吃饭了,肖紫晨掩耳盗铃似的悄悄摸到了楚漠天的房门口,轻轻叩响了门。

砰砰砰……

没有人回应,她凑着门板听了听,里面静得邪乎。再次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耐心到了极限的肖紫晨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门。

眼前是一间清爽简洁的房间,左右壁上各是一副字画,房中是一个配了四个圆凳的方桌。桌上的香炉散发着袅袅轻烟,香炉的一角压着一个信封。

肖紫晨冲了进去,一把抓起那刺眼的信封,只见上面书着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肖紫晨亲启。

抖开信封,一张雪白的宣纸轻飘飘的滑落出来,左右晃荡着落在了桌上。

肖夫人,中秋佳节,漠天希望能回山陪师父一起度过,本想亲自向夫人说明,无奈苦等夫人不得,只好留字。漠天节后自归,望夫人海涵。——楚漠天留。

“你这天杀的!”肖紫晨紧张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不希望见他时他阴魂不散总是在她面前晃悠。她要找他时,他却跑到千里之外,消失的无影无踪。

肖紫晨十爪如飞,疯狂的将信纸撕成了粉末,怒吼道,“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肖风哥,你来吧,我不怕你,我不是雪紫晨,我是肖紫晨!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跟你拼命,跟你拼命!!!”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肖遥

夜来了,驱走了光明,带来了黑暗。黑暗让天空变得一抹黑,让大地变得一抹黑,让肖家大院变得一抹黑,让肖紫晨变得一抹黑。她几乎啥也看不见了,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地上,身边洒满了被她撕碎的纸屑。

她向来是有些怕黑的,但是现在她不怕,有鬼么?来吧,把她吃了吧,死了拉倒省的活受罪。

说曹操曹操就到,想什么什么就来。房顶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是剧烈但并不太响的崩咚蹦咚敲击天花板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像两个人在追逐着跑步,可哪个人能用这么快的频率跑步?她敢保证刘翔都不能,难道楼上有两只鬼在玩警察捉小偷吗?

崩咚蹦咚……崩咚蹦咚……

一旦开了头,那声音便停不下来了,从左到右,从东到西,在肖紫晨头顶四处乱响。尽管什么都看不见,肖紫晨还是紧张的抬着头,目光死死追随着声音的发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神经紧张得像是被拉成满月的大弓上绷紧的弦。或许那拉弓的劲力一松,箭射出去了,她就好了。或者那劲再大一些,弦断了,她也随之彻底崩溃。

谁知道呢,人生就是一张扯淡的茶几,几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杯具(悲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杯具是什么,你永远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杯具在等着你。

肖紫晨以为找不到楚漠天就是她最大的悲剧了,其实不是。肖紫晨以为即使天黑了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坐在这没人的院子里也不会害怕,其实也不是。

她现在不仅怕,还怕的厉害,怕的想哭,怕的要死。

忽然间,楼顶的跑步声嘎然而止,周围一下子静得好像瞬移到了外太空。下一刻,一个尖厉的,带着无尽痛楚的咆哮声忽然又响起。

“嗷……呜呜呜……嗷……”楼顶上那只在打架的过程中吃了大亏的猫向它的对手发出了最严厉的警告。

“啊啊啊……”楼下肖紫晨的心弦也随着这一声咆哮松了,她把自己当做了那只射出去的箭,惨叫着从地上爬起来,推开屋门逃了出去。

外面月光如水银泻地。照得整个世界清清亮亮。左右看看。并没发现任何危险地存在。安下心来地地肖紫晨一下子哭了起来。冲着身后地小楼骂道。“你妈地。你妈地。该死地猫。我草泥马地。”

骂了一阵。她又觉得自己真是太蠢太笨了。居然会被两只打架地猫吓得半死。于是又咯咯咯地疯笑起来。笑完又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大中秋地团圆节。她没人疼没人爱。居然要一个人躲在这胡思乱想。于是她又哭。哭完想到肖风哥这不是还没回家地吗。她干嘛要这么吓唬自己。于是她又笑。

哭哭笑笑不晓得多少个来回。她心里地郁结终于化开了。依照她继承地记忆来看。她这个老公太变态太可怕。那是铁定不能要地。可眼下她再怎么胡思乱想东躲西藏也救不了自己啊。想要不重蹈雪紫晨地覆辙。想要在今后地生活中吃得香睡得甜。她得行动起来。她得靠自己努力。摆脱肖风哥这个潜在地威胁。

“肖风哥。我不怕你!”她对着月亮挥了挥拳头。让它对自己地决心做个见证。

看现在地月亮地高度。肖家地兄弟姐妹们肯定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就不知道他们是在游园会之后接受了小桃地邀请在她地梦泽小苑吃呢。还是回他们自己地院子吃。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回去看看。

山水小院被彻底砸毁之后。老姜就封闭了院门。这次楚漠天所住地客院是另一个装潢也比较简陋地院子。震原小院。它位于老三老四两家小苑地中间。离肖紫晨地梦泽小苑还有五个院子地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肖紫晨现在没有了刚回家时的那份恐惧,不再到花园里乱窜,直接走最近的大路,边走边走边合计着回去之后应该怎么办。

今天晚上的篝火晚会肯定是不办了,她没那么多闲心再团结这帮暴发户,所以得先找个借口他们自己玩去。再有嘛,不算今天,她还有五天便要面临被休或被留的关口。穿越后她一直是以好好继承雪紫晨的身份,尽力留在肖家做好主母的位子作为自己的目标,现在她要改一改了,要让肖老太太在最后几天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赶出去才行。

如果她所料不差,明天或者后天的金陵实事一定会刊登今天肖家游园会的新闻,新闻的内容必定是大肆夸张胡乱渲染,把好端端的游园会写成一帮脑残的丑态现形会。原来她是想借这次的新闻闹点事,把隐藏在家里的那个出卖情报给外人专门给自家人脸上抹黑的那个臭虫捉出来,现在么,事是要闹的,不仅要闹,还要大闹,至于臭虫么,由他去跳吧。

仔细想想,肖紫晨又觉得新闻应该是登在后天或者大后天的报纸上。今天中秋,值得书写的新闻太多了,譬如那精彩绝伦的流水诗会,就是个大报纸大拍朝廷马屁的好时机,肖家这点小破事还不值得这么着急摆上台面来说。

她得抓紧时间,在这两天想出一个绝妙的好办法,让肖家人个个因为此事恨她入骨。

“混账,说啊!车被你丢哪儿啦!”路过秋枫院的时候,肖紫晨忽然被院子里传出来的呵斥声所吸引。

秋枫院是肖老太太住的院子,原本肖老太太是跟雪紫晨肖风哥一起住在梦泽小苑的,但这两口子感情一直不太好,肖老太太见不得他们老闹矛盾,便搬了出来,自己占了一个院落。

“我,我……”另一个男声传了出来。

肖紫晨辨认出,这是肖八弟肖遥的声音。

“说呀,你这混账,车呢?”肖老太太怒吼着复述了之前的话。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肖遥哭哭啼啼,声音里充满了慌乱,“我跟几个画友在秦淮河附近喝酒,谁知道,一顿饭的功夫,车就没了。问那酒店的伙计,都,都说……”

“秦淮河?喝酒?”老太太打断了肖遥的叙述,“秦淮河那么大,你在它哪块附近啊?秦淮河边酒楼那么多,你是在哪家酒楼啊。”

“就是……就是……”肖遥似乎迫切的想说出老太太想要的答案,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口。

肖紫晨摸到院门边,见到门口没人,一猫腰闪了进去,躲在最近的一棵树后面。只见老太太站在院子中间,扬起拐杖,狠狠一棍就扫了下去,肖遥一声惨叫,躺倒在地。老太太打了一棍,还嫌不够,在逍遥头上,背上,腿上,**上,一股脑的狠下了几棍,肖遥的惨叫一声高似一声,听得肖紫晨咝咝直抽凉气。

在这两人周围,还站着四个丫鬟,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立在那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老太太打累了,杵着拐棍在那儿喘气,旁边一个丫鬟机灵,悄悄摸摸的从众人身边溜开,跑进了最近的一栋楼中,没多久,丫鬟托着一个盘子出来,跑到老太太身边,恭敬的道,“奶奶喝茶。”

老太太嗯了一声,从盘子里端起一杯茶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气顺了,喉润了,她又有了气力讲话,向地上依旧抱着头哼哼的肖遥骂道,“小八,你别装,我有多大的劲儿,我知道,能把你打的满地滚的,那是徐敢。”

肖紫晨在远处扑哧一声就乐了,她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只听老太太又道,“秦淮河边,说的是夫子庙吧。喝酒,是上窑子喝花酒吧。那窑姐的**汤就那么好喝,灌得你连车都忘记停啦?”

“我没忘,我停啦!”肖遥默认了老太太的猜测,“我肯定是把车停好的,但出来的时候车就没了。”

老太太呸了一声,责问道,“那车去哪儿了?长翅膀飞了还是长腿儿跑了?”

肖遥道,“听,听,听酒楼里的……”

“什么酒楼啊,窑子就窑子!”老太太打断了肖遥的话,“窑子里的龟奴怎么跟你说的?”

“是,是,窑子,窑子,”肖遥慌忙改口,“听龟奴说,好像是被威远镖局镖师给赶走了。”

“是好像还是就是?”老太太厉声喝道。

“就是,就是!”肖遥豁出去了,“就是被威远镖局的镖师给赶走了!”

老太太弄清了真相,又是一棍子敲在肖遥的腿上,“那你怎么不去他们局子里要车?”

肖遥捂着痛处,哼都不敢哼一声,赶紧道,“我去了,他们不承认,连局子都不让我进!”

“不让进你不会闯吗?你不会报官吗?”老太太气得七窍生烟,“不让进你就不进了吗?不让进你就回来了吗?好好好,从今儿起,我也不让你进咱们家了,你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回来!”

“娘!”肖遥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爬到老太太跟前,抱着她的腿道,“娘,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去逛窑子,不该喝花酒,可那镖局人多势众,个个带刀又蛮不讲理,孩儿,孩儿实在不敢跟他们硬来啊,娘,孩儿知错了,你不要赶我出门,不要啊,呜呜呜……啊啊啊……嗷嗷嗷……”

这哭的,怎一个山崩地裂洪水滔天的惨烈,肖紫晨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刚想过去劝劝,脑子忽然出现中午在状元楼看到的那一幕。

酷似肖遥所有的华丽马车,不讲道理的蛮横镖师。

难道说……

PS:最后说下修文的事,在11月3日之前收藏本书的筒子,或许有必要回去看看修改后的部分情节,主要明细如下:

具体如下:

1主要更改在前十五章中,15-24有少量更改,其余章节的更改均是配合前面更改导致的情节变化,31章后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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