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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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南北-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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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良无视白茶趋于爆发的恼羞成怒:“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快,可是,老婆,你那次太主动了,为夫也不方便拒绝。”

白茶大叫一声,落荒而逃,身后是宋北良嚣张的大笑。

白茶不止一次的郁闷,明明是宋北良占尽便宜,怎么变成了她主动?

结婚前,她十分清楚结婚的终极意义,也设想过如果碰上那么一个良辰美景,一切水到渠成,实在不失为一件美事。

起先,宋北良的腿没有完全康复,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理疗复健上。宋北良意志惊人,无论多么疼多么难受,他每天都会坚持在院子里走一段时间。白茶虽然心疼的要命,但也只能陪着他在院子里走,看着他从最初用拐杖支撑着慢慢走,到丢掉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前行,他的左腿终于能够微微用力。

两人就这样不离不弃的互相支撑着,浓情蜜意之时,耳鬓厮磨之间,总难免遇到差点擦枪走火的状况。随着宋北良康复的情况越来越好,他们离擦枪走火也只有堪堪一步之遥。

白茶心里很忐忑,她一直隐约记得好像谁曾经告诉她,第一次会很疼,比最初跳舞时拉韧带还要疼,拉韧带啊,当时幼小的她觉得生不如死,居然比这还要疼?

这种事情是不可以找长辈,包括她那几个嫂子求证的,她不想被笑死。想来想去,白茶给顾爽打了个电话,她在电话里期期艾艾:“这个,顾爽,那个。。。”

“什么呀?”

“就是,那个,第一次。。。”

“哪个第一次?”

“那个,那个,哎呀,你知道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继而传来顾爽不间断的贼笑:“哦呵呵,我明白,我明白。”

白茶咬牙问出了口:“第一次,是不是很疼?”

“是啊。”顾爽说:“很疼啊!当时疼的我眼泪直流,妈的,又想起徐行简那个王八蛋了!”

“对不起。”白茶没想到这个问题,觉得有些愧疚。

“不要紧,我骂一骂他就好了。”顾爽倒不是很在意,继续贼笑:“这么说,小茶儿现在还是雏…儿啊。”

白茶很郁闷:“马上就不是了,但是我好怕疼。”

顾爽说:“横竖你这辈子总要疼这么一次,早疼早了。”

白茶点头,心里多少释然了一些。

没想到,良辰美景来的这么快,简直措手不及。

那一晚,小海去了白家,两个阿姨也都回家了。四合院里只剩宋北良和白茶,他们在夕阳下围着院子慢慢的走,经历了第四次和第五次手术,宋北良已经恢复到走的很慢时,不大能看出腿的异样。

也许是那晚的月色太好,走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白茶忽然说:“北良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好爱好爱你。”

宋北良看了眼白茶,脸色没什么变化,依旧很平静。白茶泄气:“你是不是觉得很肉麻啊?”

宋北良一笑:“白茶,我也好爱好爱你。”

的确很肉麻,可情人间最适合的就是这样的肉麻。

白茶看着宋北良的笑容,她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宋北良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里,热烈狂乱的吻了上去。

他们站在葡萄架下吻了又吻,终于吻回了房间,又吻到了床上。房间里的暖气烧的正旺,白茶迷迷糊糊间就已经衣衫半褪。

白茶睁开眼,宋北良撑在她的上方,眼中是灼热的火焰,也是澎湃的海浪,只要白茶稍稍动作,立刻就会被火与水覆没。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顾爽说的——早疼早了。

于是她仰起头,吻住了宋北良的喉结。宋北良似压抑的闷哼了一声,下一秒,他的手就已经覆在她的胸口。

当异物入侵身体时,白茶疼的想哭,拉韧带也很疼,但这样难以启口的疼还伴着隐约的羞耻感,她只好紧紧抠着宋北良的手臂,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肌肤,她恨不能让他跟她一样疼。

宋北良见身下的白茶眼角晶莹,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你这个大坏蛋。”

宋北良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只好分出心神哄她:“乖,马上就好了。”

“骗人,”白茶说:“不会马上就好的,肯定要很久,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宋北良无奈:“谢谢老婆对我这么有信心,不过,我能不能动一动?”

白茶想了一下:“好吧,那你轻点动。”

宋北良已经觉得他的动作很轻柔了,可是,咳咳,这种事,男人和女人的感触是十分迥异的。白茶只好忍着疼痛,抽抽噎噎的等待宋北良“轻轻”的动完。

风止雨歇,白茶在宋北良汗津津的怀里控诉:“你这个大骗子,你居然虐待我这么久!”

宋北良有些尴尬,于是他说:“其实刚才我也很疼的。”

“真的?”白茶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

宋北良信誓旦旦的点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男人的第一次也很疼。”

“你刚才好像很爽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会疼。”

“嗯,爽也是很爽,但是疼也的确很疼,不是有个说法叫痛并快乐着嘛。”

“哦。”白茶想想也有道理,心里平衡了一些,张嘴咬了一口宋北良的肩头,倦极而睡。

从刚结婚开始,宋北良就从不欺骗自己的老婆,但是为了让老婆开心,他偶尔也会撒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只能说在动心眼上,白茶绝不是混基金的宋北良的对手,她幸福的傻乎乎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白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见陈千瑶。

那是她随着宋北良到S市出差,刚好小海放暑假,于是一家三口便一起到了S市。S市博物馆正在做一个上下五千年文物展,白茶带着小海一起去参观。

在一件青铜器的展示橱窗前,白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白茶?”

白茶回首,见到有一位女子戴着工作人员的牌子,正站在她身后。白茶辨认了一会儿,突然,记忆如惊雷般劈入脑海,她惊愕的看着女子:“陈姐姐?”

“原来真的是你,”陈千瑶笑了笑:“刚才我就听同事说夏商周展馆里来了个绝色大美人,我还在想有哪个女孩子会比你长的美,没想到,居然就是你。”

白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有些颤抖,手心里全是汗。一旁的丁小海轻轻的叫了声:“婶婶。”

陈千瑶打量着丁小海,又看了看白茶,白茶说:“小海,叫阿姨。”

丁小海乖顺的叫了声:“阿姨好。”

陈千瑶摸了摸丁小海的脑袋,对白茶说:“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去喝点东西再聊吧。”

博物馆外有家星巴克,正好不是繁忙的时间,咖啡馆里空出了好几张台子。白茶点了一杯摩卡,给丁小海点了提拉米苏和焦糖玛奇朵。

握住热热的咖啡杯,白茶觉得缓过来一些。陈千瑶喝着咖啡,语气不热络也不冷淡:“白茶,这些年还好吗?”

白茶看着陈千瑶,她还是那样面容美丽沉静,难怪当时宋南燊会那么喜欢她。白茶也喝了一口杯中的摩卡:“还好,陈姐姐呢?”

“我?都挺好的,博物馆这样的地方有个好处,千年如一日,一日如千年,时间的界限在这里不明显,所以日子也过的无声无息。”

“那你结婚了吗?”白茶觉得有些冒昧,但她不得不问。

陈千瑶怔了怔,说:“去年刚结,你呢?”

“噢。”白茶有些惋惜,“我也结婚了。”

“是和宋南燊?”

白茶摇头:“不是,我和北良哥也是去年结的婚。”

“北良?”陈千瑶有些震惊,“可是,你不是。。。”

“一言难尽。”白茶说,“这些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陈千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白茶攥着手中的咖啡杯,她鼓起勇气说:“陈姐姐,这么多年,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陈千瑶愣怔了很长时间,她想起很多的往事,那一件件或甜蜜或悲伤的往事如秋叶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最后,她笑了笑:“我和南燊有缘无分,最后没能在一起,白茶,你只是原因之一。再说,当初我跟他在一起,的确曾经利用了他的背景给我家做了很多事。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我也绝对不可能到S市博物馆工作。”

得与失,不过一念之差。

“我现在挺好的。”陈千瑶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当时光如水流一般打磨了每个人身上的棱角,白茶发现,她和陈千瑶居然可以聊的这么投机,她从没发现她们这样曾经对立的两个人身上会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

陈千瑶说:“白茶,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嫉妒你,你简直就是完美人生的代言人,别人能想到的,你全都有。”

白茶摇头:“其实也不尽然,谁的生活里都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再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完美,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太完美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这个话题她和宋北良也讨论过,当时宋北良说,我就是你的不完美,嫁了残疾的丈夫,你的人生再也不完美,所以也不必担心不能长久了。

宋北良说的坦然,而她听来,却是深深的感动。

陈千瑶点了点头:“嗯,也是。”

两人天南海北的一直聊到宋北良开完会打电话来,白茶看了看表,不知不觉居然过去了这么久。宋北良说派车来接她,陈千瑶便陪着白茶站在博物馆正门口等。

车子到达时,宋北良从车上下来,陈千瑶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左腿竟然残疾了,一时间,她不知作何反应。

宋北良走到近前,看见陈千瑶,也很惊讶:“千瑶姐?”

陈千瑶稳了稳心神,笑着打招呼:“这么多年不见,北良成熟了很多啊。”

宋北良和陈千瑶寒暄了几句,就带着白茶和丁小海离开了。

陈千瑶一直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白茶挽着宋北良,虽然宋北良走路微微有些不平衡,但他们仍然出奇的般配。

她想起白茶刚才说的话:我和北良,我们很相爱。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终于正文完结啦,不容易啊!自己给自己撒个花!

下面是番外进行时,婚后甜蜜番外安排在宋南燊和徐行简番外之后。

谢谢大家捧场!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

番外之当时只道是寻常

“各位乘客,机舱刚刚收到通知,现时地面出现浓雾,经过机长和地面航站楼的沟通,决定延长在空中滞留的时间。请各位乘客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并配合我们机舱工作人员展开工作。对于本次故障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这已经是第三次类似的广播了,这架从肯尼迪国际机场飞往首都国际机场的波音777飞机已经在机场上空盘旋了五个多小时,最初是因为飞机前起落架出现故障,本来已经非常棘手,可现在又出现了地面浓雾。

头等舱里,几乎人人脸上都是惶惶然的表情,气氛一时间无比沉重。我看着舷窗外,这次纽约之行如此顺利,以后代表身家的数字又会多出一个或者是两个零,虽然只是数字,但也足够让人品尝一些喜悦。没想到,回程居然会碰到这样的事。

果然,人生啊。

正感慨间,身边的老先生忽然说:“小伙子,害怕了吧?”

都已经处在这样的景况,再说谎也没意思了,于是我老老实实的说:“一开始很怕,时间久了,反而有些麻木了。”

老先生是B大历史系的教授,这次去密歇根大学做学术交流,回程时,在美国的儿子怕他年纪大,长途旅行身体吃不消,特地给他买了张头等舱的票。

这一路,我和老先生聊的十分投契,自从知道我也是B大毕业,老先生越发亲切了,我们这一老一少,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听到我的话,老先生爽朗一笑:“你倒是诚实,再紧的弦,崩的久了也会有几分松懈。不过,我们现在的处境堪忧啊。”

何止是堪忧啊,说是生死一线间也不夸张。

“那您呢?”我反问:“您怕吗?”

老先生一怔:“我?呵呵,我不怕,人言道,无忧亦无怖。我了无牵挂,没什么好怕的。”

“那您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人?”

“我老伴前两年就去世了。”老先生微微有些黯然:“儿女都过的很好,带的学生也不是非我不可。人啊,活到我这个份上,了无牵挂,了无遗憾,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境界了。”

一时间,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勾起了我很多思绪,老先生转眼便豁达的笑了笑:“我已经老了。不过,小伙子,你这么年轻,怕是有很多未竟之事,也有很多心中遗憾吧。”

未竟之事?心中遗憾?

我一向认为我对人生把握的很好。

很早的时候,我就知道,出生伊始,我就已经站在常人望尘莫及的高度。但我有我的骄傲,我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我希望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不允许自己太过放松,凡事我都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我从容的面对人生,没有窘迫,没有挣扎,而那时的我希望,我的人生能一直以这样优雅的步调进行下去。

到如今,这个愿望也不算是完全落空,我仍然是那个旁人眼中高高在上事业成功的宋家大少。只是,有时站立在办公室窗前,望着夕阳晚照中的城市,我会想起白君守曾经问过的那个问题,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是什么?

我很迷茫,隔着一道窗,窗外的万丈红尘繁华人世好像一瞬间远去了,而我则被遗忘在旷野。

这种感觉,应该叫孤独。

孤独与寂寞不一样,寂寞的时间太久太久,也许寂寞会沉淀成孤独。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虽然这些年我身边的女人换来换去,但从没有谁能阻止那种从心底弥漫上来的无际的荒凉。

而能拯救我的那个女人,已经早早的被我错过了。

第一次见到白茶,是随同全家人搬到大院不久。

那天下着雨,我站在卧室窗前随意的看着窗外的雨景。北方的秋天来的很早,窗外的梧桐树褪去了几分绿意,微微有些金黄。

我看见有一个女孩从远处走来,她打着一把淡粉色的透明伞,伞上写着几个英文字“Barbie”。雨天暗沉的背景里,女孩走到何处,仿佛光线就聚到何处。她一路走过来,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她走到梧桐树下,有一片树叶落在她的雨伞上,她脚步顿了顿,仰起脸看着树叶,慢慢伸出手将树叶从伞面上摘下来。

她捏着树叶那褐色的叶柄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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