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媳妇- 第301部分

范鸿伟貌似明白了点了点头，手指着在合同上很有节奏的敲着，愣是敲出了义勇军进行曲的节奏。他道：“那这份合同，你们是签，还是不签呢？”

汪伦和柳思达大眼瞪小眼，脸色要多苦逼就有多苦逼。这合同谁敢签呐？但要是不签，新游戏开计划就得搁浅……最后，汪伦只好表示，想带着合同回去和总经理商量一下。

范鸿伟却告诉汪伦，不用商量了。因为半个小时后，联益可能要和别的公司签一份引擎的租赁合同。一旦完成签约，幻影引擎三年内都不能再租赁了……

他说完，用手指压着合同往回拖，意思是要结束谈判。

这时，一直木着脸坐在边上一言不的铁锹，猛然站了起来。他一把按住合同，一字一顿的道：“便、宜、点！”

范鸿伟压根不鸟铁锹，只是随便摇了一下头，就用力往回抽合同。

铁锹压住合同不放，依旧一字一顿的道：“便、宜、点！”

范鸿伟超级反感，刚要飙……没想到，铁锹嘴一张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他当时就吓尿了……

第405章吐血合同

第405章吐血合同

刚才的谈判，一直是汪伦在说话。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会彻底陷入了绝望状态。铁锹只要看汪伦那死灰色的面容，就知道汪伦指不上了。

至于柳思达……怎么说呢？这种场合，如果给柳思达一台计算机，让他把谈判需要说的话用代码写出来，都他用嘴说的快……

眼看就要谈崩，铁锹觉得自己必须上嘴了。哪怕满嘴血腥味，麻药还没太过去，说话可能会走音……没办法，赵晓龙那边死活就是不肯收回，重新设计美术风格的想法。他这兼职策划的工作，就等于没做好。这次谈判的时候要是能出点力，挽回危局的话。说不定，能躲过卷铺盖这一劫……所以，他豁出去了！

“你你你……在吐吐吐吐血啊……”范鸿伟说话如同卡带的复读机，实在是没见过这号人物。他惊恐的道：“大哥，咱们这是商业谈判，你不至于这样吧？”

汪伦见范鸿伟误会了，刚想上前解释，铁锹刚拔完牙……柳思达一伸手，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汪伦一回头，只见柳思达隐蔽地摇了摇头。他恍然大悟，这时候解释什么啊？自己刚才没转过弯，差点帮了倒忙。

汪伦反应过来，立刻就换了一副参加老干部追悼会的表情。他哭丧着脸，用无限沉痛的语气道：“铁锹，你还有什么遗言，赶快和范经理说吧……”

柳思达更狠，双手捂着脸悲伤地哭泣起来……

“范经理，租金给我们便宜点……”铁锹死盯着范鸿伟，嘴角哩哩啦啦的往下滴答血。

商业谈判，瞬间成了遗体告别仪式。

“大哥，咱们不带这么玩的，行不行啊？”范鸿伟快要崩溃了，心慌意乱地往后退。他道：“这是商业谈判，不用玩命吧？”

铁锹猛地伸手，探出半个身子，抓住范鸿伟的肩头。他用拉木头似的刺耳腔调，道：“我要死了，你都不给我们便宜点？”

“不是……这事我做不了主！”范鸿伟想要挣扎，却浑身无力，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几乎站不住了。他颤声道：“有其他公司也……也要租，条件很好。我们……那个公司的股……股东决定，引擎要租……租给条件好的那家。其实，我是很想租给你们的，但是没……没办法。我也是当家的丫鬟，做不了主……”

“咳咳咳……”铁锹一阵剧烈咳嗽，嘴里吐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血也喷得哪里都是。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血和口水呛进了气管，不由得一阵咳嗽。嘴里的棉花一下子没咬住，都给咳了出来。

“哎呀呀……”汪伦配合得相当默契，大惊小怪的道：“铁锹，你连肺泡都咳出来了！”

“你们不要这样啊……”范鸿伟说话的声音，尖细得如同太监。他扎着手，浑身哆嗦着道：“咱们都是上班的打工仔，不用把命都搭上……”

铁锹伸长了脖子，几乎和范鸿伟脸贴脸。他用聊斋里游魂野鬼说话时的样子，翻着死鱼眼，阴测测的道：“租金便宜点，我死了也甘心……”

“便宜，我一定给你们便宜，你安心地死吧！条件，随你们提。租金，你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范鸿伟终于撑不住了，神经彻底崩坏。他道：“你们让我走，咱们尽快签合同……”

“二百万一个月，连租三个月你再给我们优惠点，五百万行不行？”汪伦马上开始漫天砍价，趁火打劫。

范鸿伟刚要点头答应，铁锹忽然拿手擦了擦嘴角。他看着手上的血，张开五指伸到范鸿伟眼前，拖长了声音道：“我死不瞑目啊……”

“幻影引擎全功能版，不需要额外升级。一百万租一个月，再赠送两个月。”范鸿伟实在受不住煎熬了，直接从会议室桌子里拿出合同章。他用清仓大甩卖的架势，道：“公司已经授权，我可以在谈判时签订合同。你们带没带合同章？咱们这就签了……”

“带了、带了……”汪伦欢天喜地地从包里掏出合同章和印泥。他道：“昨晚的时候，我们肖总特意把合同章给送过来，就等着这一刻呢……”

“铁锹，休息一会！都快要死了，就休息一会……”柳思达扶着铁锹坐了下来，附耳道：“行了，已经占了天大便宜，赶快装死吧！”

签了字、盖完章，拿着丧权辱国条约，范鸿伟虚脱似的瘫在椅子上，陷入自闭状态。

“范经理，改天一起吃饭……”汪伦和柳思达架着铁锹往外走，道：“我们把铁锹带到外面死去，别影响你们公司的风水……”

王本鑫听了范鸿伟的诉说，手机捏得嘎巴响。这都是什么葩事，商业谈判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呢？

好在，王本鑫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他尽力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句：“好，暂时先这样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很有风度的轻轻鼓掌，向肖洛洛表示祝贺。

“洛洛，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同事非常能干。”王本鑫调整着情绪，迅速恢复到平静状态。他由衷的道：“他们能谈出这样的条件，实在让我佩服……”

肖洛洛隐隐已经感觉到，引擎租赁的谈判可能有眉目了，但具体是什么样子还无法肯定。她笑着道：“王大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王本鑫苦笑着把刚才范鸿伟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他道：“洛洛，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一百万租三个月幻影引擎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的话，以后的市场就难做了。我们只是软件公司，不能开游戏，可就靠着引擎吃饭呢……”

如果王本鑫不是正儿八经，还带着几分懊恼和肖洛洛说明，肖洛洛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国外的引擎，租三个月要是没有一千万美金，想都不要想。现在，一百万人民币租三个月，简直就和白送没什么区别了。

而且，按着王本鑫说的，谈判的过程简直是天方夜谭、外加安徒生童话和灵异故事。那个范鸿伟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产品经理。据说是商业谈判上出名稳妥的人物，便宜能占十分绝不会只拿九分半的主。肖洛洛还想着过一阵高薪挖角，充实游乐运营部门。

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物，竟然被铁锹吐血强逼，硬是白送了一份合同……这种事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简直不敢相信。即使是亲耳听了，她也如同在梦……

“王大哥帮了这么大忙，我又怎么会传出去呢？”肖洛洛摘下眼镜，插在运动服胸前的兜里。她举起手的饮料，道：“不过，我希望王大哥答应我两个条件。”

王本鑫原先就对这位被导师评为东方骄女的学妹，有所忌惮。现在，本来是一次铁定狠赚一大笔的合作，稀里糊涂的就成了跳楼大甩卖。心的忌惮，更是严重了许多。他戒备的道：“洛洛……你才输给我一场球，可得见好就收啊！”

“我还没说什么条件呢……”肖洛洛微微晃了晃手的饮料，瓶子里激起一阵水响。她道：“王大哥，我还想说完之后，再和你打一场呢！”

王本鑫侧着头想了一下，道：“好，我也期待再打一场精彩的赛。”

“第一个条件，我们这款用幻影引擎开的游戏，上市运营产生的销售额，百分之十会转给联益。”肖洛洛的话音刚落，王本鑫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道：“洛洛，你确定说的是销售额，而不是利润？”

销售额包含着各种成本，利润则是抛去成本的那部分收入。如说，一个苹果卖两块钱，种子、农药、运输、人力、肥料……所有的投入一共一块五，这就是一个苹果的成本。卖了两块钱是销售额，减去一块五的成本，剩下的五毛钱才是利润。

如果按着销售额的百分之十转给联益，就会有两毛钱。如果按着利润的百分之十算，则只有五分钱了。

这间的差距相当的大，王本鑫甚至有点不相信，不得不追问一下。

肖洛洛又把饮料高举了举，用开玩笑的语气道：“王大哥，为了多输给你几场球，我哪里敢说是利润呢？”

“那我就厚着脸皮谢谢了……”王本鑫大喜，觉得肖洛洛做事很懂得进退。他道：“你说第二个条件吧。”

“我们使用幻影引擎所遇到的问题，别的公司应该也能遇到。”夏洛洛眼神犀利起来，道：“但我希望我们遇到的问题能够迅速解决，不耽误开时间。”

大型的软件系统，开公司往往会留下一些便于升级维护的环节。这些环节技能方便升级维护，也可以在满足条件的时候，出现一些问题。如果用通俗一点话来解释，这些地方就叫做系统的后门。

如战争时期，有些国家军事系统的软件，突然间崩溃失灵……不过，这种事各大软件公司都心照不宣，绝口不提。

王本鑫当然明白肖洛洛话里的含义，她的公司当然不能再遇到引擎崩溃失灵的问题。但是，她希望别的公司遇到。同时租赁幻影引擎的公司有两家，一家是肖洛洛的游乐，另外一家就是领域了。

王本鑫前段时间认识的王侃，也有着同样的要求。只不过，王侃是通过租赁捆绑，排除其他公司的竞争。肖洛洛则通过埋定时炸弹的方式，阻止其他公司的竞争。现在看，肖洛洛明显棋高一着。这种定时炸弹的方式更有威胁，一旦开到差不多了，引擎突然出现问题，就算想改都来不及……

他犹豫了一下，道：“我们公司的引擎，没那么容易崩溃。而且，随便崩溃对我们产品的声誉，有很大影响啊。”

肖洛洛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王大哥，你说我击球出界算是球的问题，还是我技术的问题？”

“那你得让我再多赢一些，才能分得出来。”王本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偏向肖洛洛这边了。先不说两人之间是同学，在国外就有过几次商业并购的合作。就说引擎出现问题这种事，还是较容易。既然不耽误赚钱，何不卖肖洛洛一个人情呢？只是把这事弄得一点痕迹没有，得稍微费点功夫了……

“如你所愿！”肖洛洛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开怀大笑，王本鑫手里的饮料和肖洛洛的饮料碰在一起。他道：“洛洛，再打两场吧？”

肖洛洛拿起球拍，道：“王大哥，有两家经营还不错的公司，有意扩大规模。你有没有兴趣，入点股份玩玩？”

“哦，这球赢得痛快……”

“铁锹，我对你的评价，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牛逼！”软件园门口，柳思达紧紧握着铁锹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他激动的道：“如果汇成三个字，就是……真牛逼！如果是四个字，就是……太牛逼了！如果汇成五个字……”

“思达兄，你就别夸我了。”铁锹叹了口气，一点没有高兴的样子。他道：“你们引擎的事解决了，我这重新设计美术风格的事，还在那悬着呢。弄不好，肖总看我没完成本职任务，就得让我卷铺盖……”

“放心，你这份合同一签，至少给公司节省上千万。天大功劳摆在面前，重新设计美术风格的事，还算个蛋呐！”站在旁边仰望天，感慨万千的汪伦，拍了拍铁锹的肩膀。他很仗义的道：“再说，重新设计美术风格的事情，我和老柳肯定撑你。老柳面子大，只要他开了口，赵胖怎么都得给面子。要是老柳还搞不定，我就和赵胖干到底……”

柳思达也安慰道：“确实，我和汪管两人去劝，赵管应该不会再坚持……”

铁锹苦笑着摇头，无奈的道：“估计是够呛……”

说着，他把昨天白天在厕所坑赵晓龙的事，还有昨晚在海鲜街吃饭打赌和在赵晓龙家楼下等了一夜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

“铁锹，昨晚你问完地址就是去赵管家啦？”柳思达两眼圆睁，不可思议的道：“兄弟，你用不用这么拼命啊？”

“唉，昨天还没有今天拼命呢。不管怎么说，昨天也没吐血！”铁锹心里一阵自嘲。他有些丧气的点头，道：“两天时间要出新设计风格，我不想耽搁……”

“照你这么一说，不用点狠招是不行了。”汪伦磨着后槽牙，道：“咱们先礼后兵，老柳你先劝劝赵胖。他要是给面子也就罢了，要是不给面子的话……”

汪伦说到这，一阵冷哼！

柳思达沉吟不语，自己和赵晓龙的关系还不错，不是很愿意闹掰。他道：“汪管，赵管要是真不改，那就算了吧！就像你说的，铁锹签了合同就是天大的功劳。我估计，肖总不可能再说铁锹什么……”

铁锹嘴里的棉花，刚才已经喷出去了。这会，拔牙的地方又开始出血。他拿出纸巾捏成一团，放在嘴里咬着，道：“汪管、思达兄，你们觉得应该重新设计美术风格吗？”

汪伦想都不想，就道：“当然不应该，赵胖就是想搅和。”

柳思达吁了口气，含蓄的道：“如果在原有风格上修改完善，还是合理的。”

纸巾不是棉花，很快就湿成了一团纸浆。铁锹吐了出来，又拿出一张纸巾塞进嘴里。他道：“你们也这么认为，那就更证明我是对的。重新设计美术风格属于重复开，不但浪费人力和物力，还会耽误开进度……”

“别想那么多了，先去医院看看你的牙吧。”汪伦轻推了铁锹一下，他道：“再这么吐血，很快就挂了。”

“没事，找个药店买点棉球就行了。”铁锹闷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