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舞眼底闪过复杂之色，并没有回答铁锹的问题。她轻声道：“我回来后听同事说，赵晓龙已经辞职，是吗？”
“嗯……赵管这一手算是壮士断腕，还真挺果决。”铁锹应了一句，又若有所思的道：“其实，他用不着这样，我已经把录音都删除了……不过，这事要是换成我。如果有选择的话，恐怕也得这么干。”
“赵晓龙辞职，真和你有关系？”牧小舞惊讶的问道。
其实，牧小舞采购回来看了信息，再找同事一问，已经感觉这事和铁锹有关系了。可感觉是一回事，听到铁锹亲口承认，她还是忍不住惊讶。
铁锹把今天坑赵晓龙的经过，从拍艳照威胁无效到勾引赵晓龙说出实情，趁着挨打的时候录音，还有汪伦和柳思达各自得了十万奖金，他的奖金却要明天去健身心和肖洛洛谈了之后才知道有多少……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有些惋惜的道：“小舞，那些录音我都删了。我就是想用这些录音，让赵管收回重新设计美术风格的想法。没想到，弄出这种结果……”
牧小舞眼闪烁着赤裸裸的渴求，脑海全是奖金的事情。至于赵晓龙辞职，压根就不关注了。人走茶凉，公司来来走走的人多了。时间一久，谁还认识谁啊……
“铁锹，汪管真说你的奖励最重吗？”牧小舞的声音，变得娇媚起来。
铁锹伸手去掏手机，道：“嗯，汪管是这么说的。”
“那肖总是什么意思？”牧小舞手上的动作，愈加的轻柔。
铁锹闭上眼睛，享受着牧小舞的温柔。他道：“汪管说了，这些就是肖总的原话，他只是转述而已。”
“我不信……”牧小舞嗲声道：“你肯定是吹牛。”
“呵呵……我早就料到你不信，已经准备好证据了。”铁锹将手机递了过去，道：“你看看，这是汪管给我的短信。”
牧小舞几乎是抢过手机，迫不急待地查看信息。
铁锹趁着这个机会，轻轻靠近牧小舞的胸前，闻着牧小舞身上的香气，心一片迷醉……
牧小舞看完汪伦的那条信息，再看铁锹的眼神，瞬间温柔了许多。她把手机还给铁锹，道：“你真厉害！上班这么短时间，就能有现在的成绩，以后一定会更有展……”
铁锹伸手去接手机，却趁机去握牧小舞的手……这次，牧小舞没有挣扎，而是羞涩地低下头，任铁锹握着……
“小舞，我想今天就去你那吃麻辣烫。”铁锹满怀期望的道。
第411章幸福距离
第411章幸福距离
牧小舞笑容微微一窒，就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她轻轻抿嘴嘴唇，转移话题道：“你要是再不松手，周一晚上也别想吃麻辣烫了。”
女人只要有心，就是天生的情场高手。一颦一笑，明眸善睐……铁锹这种愣头青似的小屌丝，基本抵挡不住。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多握一会，牧小舞柔软的小手。至于牧小舞拐弯抹角拒绝了他今天吃麻辣烫的提议，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牧小舞忽然问道：“铁锹，肖总为什么要约你去健身心呢？”
“这个……”铁锹一怔，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他心虚的道：“我也不太清楚。”
铁锹没办法不心虚，总不能告诉牧小舞，肖洛洛可能潜规则自己吧？虽说这种想法多半有自嘲的意味，但明天还真不好说是什么结局。万一肖洛洛飙，就她那跆拳道的脚力，玩一场女王虐待也不是不可能……
牧小舞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好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故作生气的往回抽手，道：“算了，你不说实话也无所谓！总经理约你，多风光的事啊！我这种小前台，哪能和肖总呢！我回去就把那些菜都拔了，不做麻辣烫了……”
“小舞，你误会我了……”铁锹被忽悠得快不知东南西北了，恨不得马上掏心窝子，让牧小舞看看自己的心够不够真诚。他道：“我真的不知道，这败家娘们为什么约我去健身心。说实话，我和这败家娘们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犯相。我看她就烦，她看我的模样估计也差不多……不，不是估计，而是肯定。
上班到现在，这败家娘们就没给过我好脸，暗地里不知找我几回茬了。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被她给弄得滚蛋了……”
“怎么会这样？”牧小舞的眉头一皱，有些不信的道：“肖总这次不是要给你奖励吗？汪伦还说，你的奖励最重……”
“唉，奖励……小舞，你别看我得奖励很风光，那都是表面，都是我玩命干换来的。这次到底是什么奖励，我心里也没谱。”铁锹越说越来气，心情也变得不好。他道：“而且，就算有奖励，以后在公司也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刚才我在会议室骂了一句败家娘们，不小心就让她给听见了，我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不落底。再加上，我以前也这么骂过她……其实，这败家娘们让我明天健身心，说是去谈奖励。但我总觉得，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牧小舞越听表情越变得忧郁。她沉吟片刻，道：“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肖总怎么会让你兼任策划呢？这个职位展下去，很有可能会成为项目制作人……”
“这事，怎么说呢？”铁锹想了一下措词，才苦笑道：“策划展好了，确实可能成为项目制作人。以前，我也觉得这是个机会。可这几天干下来，我才现问题，机会确实是机会，但机会把握不住，可能就是危机……”
铁锹说到这，语气也沉重起来。他道：“小舞，你觉得策划这种工作，才上班一个月的新人，能干好吗？如果干不好，会怎么样？”
“肖总，难道是要找这个借口开除你吗？”牧小舞的目光闪烁，试探着往回抽手，铁锹却抓着不放。她道：“你松手，我再给你揉一揉头。”
铁锹道：“不用，握着你的手就不疼了……”
“不行，一定要揉。”牧小舞的声音硬了起来，好像很不高兴……铁锹以为牧小舞是关心自己，傻笑着松开了手……就这样，牧小舞不露痕迹的将手抽了回来……
“哼，刚才脑袋撞墙，疼是疼了点，却把我撞开窍了……”铁锹愤愤然的道：“如果让我召唤一道闪电劈死谁，这败家娘们绝对能排在第二号！”
牧小舞忽然有了浓浓的失落，觉得铁锹的未来可能也不是一片光明。她草草的给铁锹揉了两下头，道：“这么晚了，咱们也回家吧……”
“那我去你那里……”铁锹又要老调重弹。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牧小舞就截口道：“周一再说，好吗？”
“那今天……”铁锹还不死心，想再争取一下。
“今天真的不行，我有个亲戚从外地来了。等他下了火车，就会给我电话……”牧小舞幽幽的说着，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刻意离开铁锹几步，才按下接听键。
牧小舞接电话的时候，说的都是方言，而且速度很快。铁锹听得一头雾水，几乎一句话也听不明白……过了一会，牧小舞好像有些焦躁，却又向铁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指着前台的位置，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
这下，铁锹倒是看明白了。牧小舞说的是，锁门的钥匙！
“唉，今天算是吃不上麻辣烫了……”铁锹垂头丧气的去拿钥匙。
游乐以前流行加班，说白了就是晚上在公司蹭一顿免费盒饭，再玩玩游戏。不但能混个肚儿圆，还能省电……打游戏，一般都会玩到最后一班车。本来是牧小舞负责锁门，但她等不了那么晚。有时，有事的话走得更早。于是，她就会把钥匙留下来，谁最后走谁就锁门。
铁锹前段时间一直拼命提高，总是最后一个走，没少干锁门的事情。
牧小舞打完了电话，关上公司的电源，走了出来。两人一起锁了门，去走廊等电梯。
铁锹很想借机再亲昵一下，可牧小舞却指了指电梯上方的摄像头，笑着和铁锹拉开了半尺的距离。弄得铁锹心痒难搔，却又不好说什么。他恨恨地看着摄像头，特想抄起电梯旁的垃圾桶，砸碎这该死的监控设备……
到了楼下，铁锹再次提出周一去牧小舞那里吃麻辣烫。
牧小舞看着铁锹充满期盼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她半真半假的道：“好，等你拿到奖励，我给你庆祝！”
说完，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急匆匆的走了……
铁锹看着远去的出租车，忽然有些怅然若失。下班后，他刚见到牧小舞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可现在，他隐隐觉得幸福好像距离自己，还有那么点距离……
脑袋上面的大包，又开始疼了。铁锹龇牙咧嘴地揉着，也招停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问去哪里。他叹了口气，说出了赵晓龙所住公寓的地址……
这时，一辆小迷你开进了城村，停在铁锹租房的那栋楼前。云非遥穿着宝石蓝的连体毛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对开的小坎肩，从车上下来。
“混蛋，我主动来找你了……”云非遥手里拎着的女士坤包，深吸一口气道：“为了来找你，我在林岚家里呆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回家。你要是还像那天那样对我……我就告诉我堂哥，说你欺负我……”
云非遥上次留在林岚家，就是因为回了家以后，晚上再出来会被老妈限制。而且，她那位特种兵堂哥正在休假，也和堂嫂住在家里。万一自己来找这个混蛋，被堂哥现就惨了。自己堂哥可是一直对上次在黄桦路吃瘪的事，念念不忘。
云非遥想起堂哥徒手劈砖，车压不死，翻墙爬楼如履平地的身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她可没信心，躲过堂哥的追踪……堂嫂说过，堂哥有一次在大西北执行任务，暗里跟踪恐怖分子一个多月都没被现。
云非遥又打量好一会身后的人流，确信没有现堂哥的影子，才向楼里走去。
楼下小超市，有两个穿着西服、牛仔裤和板鞋，耳朵还带着耳钉，一身痞气的小子，早就注意到云非遥了。这么漂亮的美女，绝对超过以前他们所见的各级女神。就算刘亦菲在这，也不遑多让……现在美女进楼，两人眼神一碰，就要跟上去……
“嗯哼……”小超市的收银台，一个小山般的肥硕身影冉冉升起，直接笼罩了两人。包租婆狠叨叨的道：“你们想去哪？”
其一个小子，赶紧赔笑道：“钱……钱大姐，我们有点事得走了……”
“付了钱再走……”包租婆伸出肥胖的手指，敲了敲收银台的台面。她道：“两包真龙，一个打火机，一共十一块。”
“钱大姐，咱们往常不都是一周一结吗？”另一个小子，有些不满意，口气略有点横。
“我放你们俩的罗圈屁！”包租婆猪蹄似的大手，一巴掌拍在收银台上，震得台面的东西全都跳了起来。不只是东西跳，就连那两个小子也吓得往后跳出一大步。
包租婆从收银台后面绕出来，大踏步向两个痞里痞气的小子逼近，道：“一周一结，那是老娘看你们每天瞎晃，到处二逼似的惹事，有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才可怜你们。现在可倒好，你们越来越胆肥了，居然连老娘的租客也敢打主意！刚才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把那一脑袋抹屎的黄毛给染黑了，是想转性学好。没想到，你们两个二逼还变本加厉了……”
两个痞里痞气的小子当，稍微矮点的那个，点头哈腰的道：“钱大姐，这是个误会，绝对是个误会……”
“钱大姐，你可别太狂……”高个那个却还想硬撑，指着包租婆叫板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把头染黑吗？那是因为我们金会前两天有买卖，我们两个……”
高个的话还没说完，包租婆腾腾上前两步，一俯身摘下脚上穿着趿拉板，抡圆了就拍在高个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高个半边脸肿成了粽子，连着转了三个圈才勉强站稳。整个人气焰全消，彻底的懵了。
包租婆满脸横肉狰狞得有棱有角，两只老虎眼射出咄咄凶光，咧着血盆大口咆哮道：“你们这一片的老大，看见老娘都得绕着走。就你这没长屁眼的东西，还敢在老娘这炸翅？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马王爷三只眼。你不是二逼吗？老娘这就打电话给110，让他们来问问你，前两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明天，我就带着街道组委会还有村民和街坊邻居，去你们老窝逛逛……”
“别别别……钱大姐，你千万消消气，这真的是误会……”矮个赶紧过来插在高个前面，打躬作揖的道：“我这兄弟刚来这片还不熟悉，冒犯大姐你的虎威，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他作势要抽自己的嘴巴……
包租婆拿着的趿拉板，反手就是一下。
矮个当场就被打一个趔斜……他本意就是做个样子，没想到包租婆一点不给面子，还真他妈的打。不过，矮个想想高个被打得连转三个圈，自己只不过趔斜一下，心里又平衡了。
有时候，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当你倒霉的时候，看见旁边的人你还倒霉。哪怕再难过，也会有一种自内心的幸福感，让你欣慰不已……
矮个就是这样，他躬着身满足的道：“钱大姐，这真的是误会……”
“误会个屁！”包租婆骂得凶狠，却没再动手。她拿着趿拉板儿指着矮个，道：“你眼睛瞎吗？那个小姑娘进了我家的楼盘，你还敢上去撩骚？”
矮个一看蒙不过去了，只好承认道：“钱大姐，我们以为那美女是外来户，就是过来找人的。而且，我们就是想过去问个联系方式。就算有点别的心思，也会等她离开这之后，再看看是不是能撩一撩……”
“放屁，那小姑娘是我家租客的亲戚，有时过来和亲戚住两天。就算没有这个关系，只要进了我的楼盘，你们就别想打主意。”包租婆用趿拉板儿啪啪的敲着手，狠声道：“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坐地户和你们金会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讹着村里的商家，我们懒得去管。但是，你们想捞过界就是坏了规矩。我们这些坐地户的亲戚儿女，白的公检法市政商，还有一些不争气也混点黑……”
说到这，包租婆扬起趿拉板儿就像一把菜刀，作势欲砍。她大吼道：“到时候，别怪我们抱团跟你们玩命！”
两个小子，吓得筛糠似的抖。
包租婆轻蔑的道：“瞧你们的熊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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