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乖宝,告诉爷爷,姐姐是不是很坏?”
俩孩子拼命点头:
“坏姐姐。”
“坏姐夫。”
“不要令令。”
“不跟夕夕玩!”
“那咱们也不要姐姐了好不好?”老爷子您真的不是在挑拨离间吗?
俩孩子终究还小,捧着脑袋想了半天,觉得姐姐经常给自己带好吃的糕糕,姐夫也经常带玩具,要是不要姐姐不要姐夫了,那不是没糕糕没玩具了吗?嗯,要姐姐,姐夫也要!
想罢俩孩子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还试图解释姐姐=糕糕姐夫=玩具的关系,乐的老爷子大笑不已,又把俩孩子搂到怀里揉搓了一顿。
说是去看电影,也不是就冲着电影区的,主要是郁青流心里有事要和祝一米商量一下。
虽然祝一米比他小六岁,但是郁青流却从来无法也没有把祝一米当孩子,尤其是两个人关系确定下来之后,祝一米一些思路每每让人拍案叫绝。
俩人与其说是恋人,倒不如说是知己,郁青流说的祝一米不仅明白还能偶尔帮着出个点子,祝一米说的不论多么惊世骇俗郁青流也是平淡待之没有多少惊讶。
久而久之祝一米也觉得,这辈子能遇到郁青流也算是老天给的福利。
但是对于这段两情相悦的感情能持续多久,祝一米却从来不敢有什么奢望,她只希望,郁青流哪怕离开,也不要最后一个告诉她,起码让她能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俩人曾经因为这个话题吵过架,郁青流当时没发火只是质问她是不是不信任他,但是回去之后却狠狠的发泄了一番,这还是郁妈妈觉得郁青流居然又钻到练功房一个劲儿打沙袋觉得纳闷问祝一米的时候她才知道的。
郁青流很在乎她很珍惜她,她自然很开心也很感动,但是心里总是有阴影,也幸亏郁青流知道她心结在哪里也很体谅她,否则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缩回自己的壳里。
对这一点,祝一米其实是很感激的,不管将来会怎样,郁青流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初恋,可是这份真挚的感情,她却因为早已伤痕累累而无法全心全意的接受和付出,对这一点,不是不愧疚,可是偏偏短时间内又无法改正。
能不能换个地方
再说了,这些大家族的孩子年轻的时候总是胡闹的很,家里也随便他们胡闹,只要不出格就行,打架泡妞飙车那基本就没人管,但是等该继承家业的时候就得收心了。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孩子虽然有着最好的资源最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身上的压力也是一般的孩子所不能体会的。
就连祝朝戈这样人女朋友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换,他好歹还是跟人交往,其他人很多就是玩玩,比如刘天,刘天玩的更疯,经常他玩过的男人女人不能说奄奄一息但总是要调养好长时间。
这还是祝一米后来看了白言菲的下场才知道的。
所以说郁青流算是其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了,对人不热,也不主动去攀关系什么的,私生活干干净净,也不酗酒,而且家世又好他自己又上进,长得还不错。
说起来郁青流真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
但是祝一米总是无法确定郁青流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变了。
心中的小野兽压抑束缚的太久了,一旦有适合的机会释放,会比一直放养的小野兽更加疯狂。
所以祝一米不敢赌。
郁青流不清楚祝一米这种不安全感,但他至少明白祝一米现在对他还不是百分百的信任,虽然说起来有点伤自尊,但这样自爱却更得他敬重,所以有事他也愿意跟她商量。
影院边上新开了一家肯德基,祝一米拉着郁青流就进了肯德基,要了一个全家桶,一个墨西哥鸡肉卷,一个鸡腿堡,然后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消磨时间。
他们选的地方正好在角落,是一个双人座,边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这个位置却极隐蔽也不容易被人注意到,这还是祝一米特意站在一边盯的原来的人不好意思主动走了才占下的。
郁青流对此只能无奈的笑笑。
肯德基什么的,真的想吃西餐直接去西餐厅就可以了,偏偏祝一米又不喜欢西餐,更偏偏的是她偶尔还就喜欢来肯德基啊麦当劳啊必胜客啊之类的吃一点。
这种垃圾食品,味道一般,没什么营养,吃起来干瘪瘪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喜欢。
不过这种小事情郁青流对她向来纵容,所以也由得她。
郁青流吃了几口酒放下了,然后说起了自己年后的去向,祝一米无意识的来回咬着可乐杯里的习惯皱着眉头,左手捏着习惯,右手中指无意识的翘着桌面,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过了年就走?”
“不,要到三月份了。”
“那也没几天了。是去哪里?”
“GD那边。”郁青流说到这里眉头也皱了一下,他出生在北方也生长在北方,到时候肯定对那边的湿热天气不适应,说不定还会水土不服什么的,短时间来说没什么,时间长了真的很遭罪,要不要学人家带点家乡的土什么的?不过想到喝水吃饭都要往里捏一撮土郁青流就犯恶心,这种不知所谓的偏方什么的,都怪祝一米平时给他说的太多了,害他总是想到这些。
“潮市委书记病了,副书记也病了,只是发烧,偏偏一直高烧不退,现在真个领导班子都有点乱了,而且那边这段时间不断有人生病,初始症状还都是发烧咳嗽,偏偏治不好,领导班子都快歇了一半了。
我这也算是空降兵,代理副书记,上面也是没法了,领导班子一下倒了有将近一半,机关里都没法正常运转了,其实往南边去的的人很多的,朝戈要不是前段时间确定了去公安厅他也会去。都是年轻人,不过很多人都不很对付,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GD?”祝一米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可是是什么呢?“今年是几几年?”
“马上03了,你过糊涂了吧!”
“啊,SARS!”祝一米脱口而出,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事?
**,全称叫做**型性肺炎,记得上辈子到2010年都没找到**发生的病源。而且上辈子因为**全国都经济萧条了不少,学校什么的都封闭了,超市**之类的也没人去了,稍微有点感冒发烧症状的都会被隔离,出入都要带口罩,做个火车飞机的还要事先量体温,否则就隔离,闹的很大。
而且得了**还很不容易治好,很多人因为没有得到可靠的治疗去世,当时在国际上都引起了轰动,据说传染性还很强。
上辈子**的时候她正忙着四处打工,也没时间跟人家一样躲家里,每天照样匆匆忙忙累死累活的,记得这次**折腾了将近一年,至少七八个月吧。
郁青流挑了挑眉:“哟,知道的很多嘛。”
祝一米才懒得管他会不会怀疑什么的,紧张兮兮的追问道:
“能不能换个地方?”
郁青流失笑:“你以为吃饭呢?还由得你挑拣?下放出去直接就是副书记的,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呢。九零年以后那边发展很快,多少人想去都得不到机会呢。”
“所以你也想去?”祝一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变声器的少女声音还有点尖锐,声音一高就有点刺耳。
郁青流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怎么?怕我被欺负啊?放心好了,平时不搭理人那是我懒,只要我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没什么本事,那边看在郁家的面子上也不会给我难看的。”
“谁管你这个。我是说,你真的不能调地方?让你爸给你活动活动啊,要不请老爷子出面一下。那地方不能呆!”
祝一米焦躁的很,无意识的捏着可乐杯,幸亏可乐都喝完了,要不非得挤一身不行。
郁青流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心里也正视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那边不好吗?”
信?还是不信?
“……”祝一米眉头紧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且就算她说出来郁青流会信吗?SARS全面爆发是在03年3月份,现在阳历都踩02年12月,还不到月底,不过幸好,郁青流就算去那边也是3月份,可是,那时候正是全面爆发的时候,去那边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而且要怎么说?难道直接告诉郁青流自己已经活了了两辈子,是个老妖怪了,呃,不对,两辈子加起来她最多三十也不到老妖怪的份上,错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才能打消郁青流去那边的念头。
在家干坐着也比去那边找死好啊!
郁青流看祝一米的样子也有点紧张了:“有什么你说什么行不行?你这样我会紧张的。”
祝一米咬了下下唇,还是开口了:“我曾经做过一些很奇怪的梦,我给小舅舅说过,我梦到白言菲其实是白咏华的女儿,小舅舅拿了白言菲的血液样本去检测了下,他们两个DNA相似率高达98。95%。”
“这跟你不让我去那边有什么关系?”不过居然还有这种事,难怪后来一米在和白言菲交朋友的时候态度总是矛盾的很,不过她为什么不趁早绝交了呢?又不是什么好人,哎,一米还是太心软了,这样不行,很容易吃亏的。
“重点不是真的,重点是我做的梦居然是真的!”看郁青流的神色也知道他想的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郁青流明明很沉稳的一个人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很不靠谱的样子呢?明明说过不要师生恋的,结果还是师生恋了。
想到这里祝一米也是满脸黑线,好像当初说不要师生恋的是她自己吧?说对黄毛丫头没兴趣的人是郁青流吧?为毛会这样啊?
郁青流俊眉挑了挑:“是不是还梦到了什么?你说。”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在乎。”祝一米有点气恼。
“可是你什么都还没说呢。”郁青流觉得自己也很无辜,任是谁碰到这样无厘头的要求也会觉得荒唐的吧?
“我梦到……”祝一米咬了咬嘴唇,慢慢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很多的,最关键的就是这场全国性的传染病,叫SARS,也叫**型性肺炎,简称**,一开始就是感冒发烧,没有谁在意,但是到2003年3月的时候,这种传染性很强的病已经开始在全国蔓延。最糟糕的是,根本就没有对症的药。”
“毕竟是梦里的东西,你要是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好像这场**就是从广东那边开始的,蔓延速度很快,死了很多人,当时街上都没什么人,凡是学校这种人口密集的公共场合都封闭了,出入都要戴口罩,还要定时消毒,还发药预防什么的。”
郁青流觉得没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了:“一米,你也说是梦了,别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就像当初小舅舅其实也不相信一样,要不是我坚持他也不会想方设法去做白言菲和白咏华的DNA检测,可是事实证明那就是真的。你别去了行不行?那地方真的不行的,南方是**高发区,你要是万一感染上了怎么办?真的会要人命的。”
“你知道不去是不可能的!”
“……其实不止这个,还有好多病,什么禽流感猪流感,什么手足口病,很多很多的。”
祝一米说的有点烦乱,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这种既想说出来让大家有个预防又害怕被人研究的感觉,老实说要不是郁青流说起来那边现在已经有了病例,祝一米真的已经忘记了,想她刚重生那会儿还考虑过是不是把这些重大灾害都先说出来给大家提个醒,什么地震雪灾旱灾的,可是这一年多来过的太舒心,居然把这些都忘记了。
她想说出来让大家有个准备别到时候像上辈子一样死太多人,又怕别人把她当神经病或者干脆就被当做实验体给送进实验室。
虽然没有事实证明这些高门大户的家庭会真的为了国家利益而不顾亲情,但她不敢冒这个险,好不容易得天之幸能重活一辈子,她希望自己这辈子能幸福就好。
可是如果那些事情不说出来,压在心里却是一块巨石,就算一时忘记,但总会想起来的。
明明可以提个醒,明明只要就可以避免很多死亡避免很多悲剧发生,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无动于衷实在没法做到。
说到底祝一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一般女孩子都会有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尽管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对亲情对爱情颇有点敬而远之的不信任,甚至对人与人的关系也产生了疑惑,甚至对那些曾经欺骗自己欺负自己的人也够狠,但心里却还是很善良。
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如果明知道能救人却怕自己被牵连而不敢开口,尤其是牵涉到很多条人命的时候,这种纠结的痛苦就很煎熬。
偏偏这种煎熬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谁都不行!借做梦这个蹩脚的说法说出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那是因为确实曾经有很多人做过那种有预见性的梦,但是再多她也不能也不敢说了。
祝一米很烦躁,而且眼底还有深深掩藏的痛苦和煎熬。
郁青流一眼就看出了祝一米的现状,但是他不想逼她,且不说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刚稳定下来还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就算是夫妻也会有些各自不方便对人说的小秘密的,比如SARS。
他很确定他没有对祝一米说过,也很确定祝家人不会对她说,SARS传染性极强而且没有对症的药,很难治愈,就连名称也是刚刚定下来,还属于保密条例的范畴,更重要的是,截止目前为止已经有了二十起死亡案例,但这都是内部消息,在国家没有公布之前,除了知情人士是不准外泄的。
那么祝一米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她自己说的做梦,似乎没有别的人会对她说,而且祝一米说的也太完整了,最关键是她说的那个时间和地点,现在确实是刚开始,也却是是从南方先发现的。
那么祝一米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预见性的梦,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怎样的孽缘
郁青流收起了笑容:“这些话你还跟谁说过?”
祝一米苦笑:“你觉得呢?”
“那以后谁都不要说。”
“你呢?”
“我也不要说!”
“你……”祝一米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声音既压抑又痛苦,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听我说!有些事情可不可抗拒的,比如地震比如雪灾比如传染病比如海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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