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耳朵尖儿脸上挂着汗珠。满脸发红的出现在门口迎接她,柳如墨心下疑惑。这耳朵尖儿怎么看着像是跑了老远的路回来似的?
而在柳如墨审视的目光下,耳朵尖儿越发把脑袋低了下去,皇上可是早就说了,绝不能让国师大人发现他是存心偷懒的,他记着,所以垂着脑袋将柳如墨迎了进去。
“皇上,臣已将今日的奏本批注完成,请皇上过目!”
柳如墨上前一步,给青远行礼道,言罢示意身后捧着奏本的宫监呈给青远看。
青远没有阻拦,等耳朵尖儿接了眼神带着其他的宫监宫婢退下后,才扫开一旁的奏本走过来,在柳如墨对面坐下,“今天怎么过来了?”
“臣来是为了提醒皇上之前商议过的事情,该去后宫转一转了!”柳如墨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着青远,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给他说过,要做到“雨露均沾”,这样她才好去趁机寻找可以掌控的把柄,以备日后收权整顿之用,结果他倒好,把朝政大半都推给她,然后在自己的寝宫里玩乐。
在听到血盟的下属回禀说柳芝去了许菱凤那里,却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她就心中明白,究其原因肯定是青远这里没有出力,他若是没事儿召见一下这个,或者去那个寝殿溜达一圈,少不得得引起那两个女人的不满,预计的效果也能早点儿达成,让她省心一些。
而她的话听在青远耳朵里,却变成了她催促他临幸其他女人的意思,当即垮了脸:“国师,朕的闺房之事你也要三五不时地提醒着朕吗?”言下之意便是柳如墨管的似乎有点儿宽吧?
柳如墨也不恼,起身走过去从那一堆奏本里选出了几本,然后拿着走到青远身边,给他打开到让他看的地方,一一摊在青远的面前:“皇上,您来看看,究竟是臣在提醒您,还是旁人在催促您?”
青远低头看着柳如墨给他指明的地方,几本奏折上有说柳芝温厚大度,有主事之能,建议他考虑给柳芝提位份的,也有说夏堇言被柳如雪连累,要求他彻查的,还有落井下石,希望严惩柳如雪和夏堇言等主谋,绝不能轻饶这些人,理由是给还有叛逆之心的人一个警告,更是有朝臣上书请求他再次择选后妃。。。。。。
这样看了一遍,青远的好心情霎时就彻底没了,这些人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个的都跟猴精儿似的,风往哪儿吹他们就往哪儿转,之前选了柳芝,夏堇言和许菱凤入宫时,他们一个个的可都是把恭维话说尽了,也没见他们哪个提出不赞成的意见来,现在是什么意思?墙倒众人推吗?夏堇言现在才只是禁足而已,就已经有人敢弹劾夏主事,要求彻查柳如雪和夏堇言等人了,这还不算,还请求他再选一次后妃,当真是存心给他添堵!
“皇上都看完了吧?臣可有说错?”柳如墨一边问着,一边把青远面前的奏本一一合上,“皇上,臣不管您是逢场作戏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既然是商定好了计划,希望您能按部就班地实施行动,否则对臣造成的变数就会多了许多!”
柳如墨的话说的平稳无波,但青远还是能够听出来柳如墨对他的责怪之意。
“朕知道了,国师请回吧!朕想再翻一翻这些奏本!”
这是青远第一次在柳如墨还未表明离开的意思前就让她走,实在是他拉不下脸面来,纵使柳如墨说的是对的,他也不能就跟她承认自己这几天都在龙傲宫里逗乐度日,而把正经事给撂在一边儿了吧?
柳如墨也不坚持,应了声“好”之后,就起身朝外面走去,理想的添堵结果打成,她自然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那些个儿奏本她都看过了,里面还有不少没有给青远看的,内容可比那几本精彩多了,就留着他慢慢看吧!
耳朵尖儿也不知道国师大人在里面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国师大人走后,皇上就突然一反常态地认真看起了奏本,一本接着一本,差不多看到了子时,他陪在一旁端茶倒水地伺候着都忍不住打呵欠了,皇上却看上去精神得不得了,似乎脸色还不是很好,可见是有什么事情让皇上动了气。
他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当然不敢去插嘴,只得忍着困倦在一旁陪着,没茶水了给皇上添上,烛火不亮了去挑一挑,一摞奏本看完了抱走换一摞过来,可算是把他折腾惨了。
青远看完了柳如墨送来的那些奏本,果然如同柳如墨所说,上面还有不少“奇思妙想”,看着着实让人不知该如何处理,而且有不少都是关于他后宫里的这些个女人的,让青远有些不高兴,他的家事竟然要被这么多朝臣盯着,还有各种各样的建议和请求写成奏本递上来,也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好在这些让他头疼的奏本上面柳如墨都做了批复,批得也很得体到位,他在柳如墨走后仔细想了想,自己也确实是出于私心没有按时履行他们商议好的计策,于是当把最后一本看完,躺回到床上时,他就下了决断,明日开始,他就按照计划去“玉露均沾”!
于是乎为了朝政熬到子时才就寝的皇上一大早就起来,用过早膳后便乘着龙辇去了雪淞殿,为什么去雪淞殿呢?
计划第一步:迷惑暗地里所有的观望者。
这一步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所有人都以为柳如雪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论罪处置,是因为皇上还念着情分,顾及着国师及柳氏一族的颜面,所有打算轻饶柳如雪。
瑶素终于等到了再见皇上的机会,她连发髻都来不及仔细梳好,就一头青丝披在背后跑了出来,青远也很是配合地把她扶起来,相携着进了内室。
“皇上,您来看望臣妾,是不是意味着您能听臣妾解释一二了?”瑶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青远的神色,小声问着,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柔弱。
青远配合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她说。
瑶素心里暗喜,面上却带着委屈,“皇上,自从臣妾入宫,您也就来看过臣妾一回,那一次是臣妾骄纵了,惹皇上生气,还不自量力,皇上您莫要跟臣妾一般见识,可好?”L
☆、第256章 打入刑部大牢
第256章打入刑部大牢
青远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正极力表现着自己委屈的瑶素,慢慢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在瑶素错愕的目光中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夏嫔现在和你一样都在禁足期,外面的人都在猜测此次刺杀朕的主谋是你还是她,如果你能有办法让她认罪,那么不论这次的事情与你是否有关,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瑶素避开青远直视的目光,心下暗自思忖起来,青远说的没错,眼下虽然是在她的寝殿里抓到了刺客,但是她有听到守门的禁军谈论的话,也知道夏堇言现在和她一样被禁足了,而她们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被审讯判决,是由于案情还不明朗。
那日她一开始真的以为是青离冒险进宫找她了,可后来的情景偏离了预计的轨道,而那个人也完全不看她的眼色行事,她就知道自己找的人恐怕被别人给换了,虽然已经知道那人不是她找的人,但她还是想赌一把,按计划行事,谁知却被柳如墨抢了先机。
她还记得春画打听到夏堇言突然不到她这儿来了,是变了向跑去许菱凤那里了,说不定是她们两个合起伙儿地换走了她找的人,以此来伺机陷害她,如此想来,夏堇言现在说不准也正在想着如何把罪名推到她身上呢!
“皇上,臣妾办法倒是有,只不过眼下臣妾尚在禁足期间,又见不到夏嫔,想要实施着实有些难度。”瑶素低眉顺眼地回着话儿,等待着青远的回答。
“这好办!”青远立即拍案而起。朝着殿门的方向朗声道:“来人啊!”
等一拨禁军进了来后,青远这才吩咐道:“柳嫔与夏嫔有此次刺杀朕的案情嫌疑,遂将其二人带去刑部大牢,等候审讯!”
瑶素暗暗咬牙,她怎么也没想到青远会给出一个这样的回复,直接把她从寝殿下放到刑部大牢了,她有些愤懑。在这雪淞殿里虽然禁足吧。但至少吃喝睡都是好的,到了刑部大牢恐怕就遭罪了,想想就觉得难以忍受。偏偏那些禁军得了青远的命令,不等她开口就押着她往殿外走了,瑶素一边走一边后悔着为什么在青远来之前没有多穿几件厚衣裳,这会儿一出了雪淞殿。整个人都冻得直打哆嗦。
而瑶素好歹是见着皇上了,也跟皇上说上话儿了。更甚之因为柳如墨之前与青远打好了招呼,所以她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夏堇言就不一样了,她这两天过的浑浑噩噩的。从许菱凤那儿出来的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禁足,而且她仔细想了想接触那个人的过程,更是自信即便是那人招供了。也断然不会牵扯到她,为何皇上却能够直接找准了她呢?
明明接应那人的时候她是伪装成许菱凤去的。按照道理来说,许菱凤她爹雇的人,她来接应不是理所应当吗?那人也不见得能够看出来她不是真的许菱凤,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把她扯进来了,最可恶的是许菱凤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厢她还在琢磨着如何洗刷自己的嫌疑,就有禁军闯入内室将她带走,说是皇上下了旨意,将她和柳如雪打入刑部大牢,择日审讯,让她和柳如雪一起审讯,那不是意味着许菱凤彻底安全了,而这个罪名要让她们两个来背了吗?
不,这可不行!许菱凤凭什么能够安然无事,明明她只是出了钱和点子,办事的都是许菱凤和她爹的人,现在出了事竟然她安然无恙,而她悲催地尝了牢狱之灾!
夏堇言默默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如果到了刑部大牢接受审讯的话,自己逃脱不了罪责,许菱凤也别想安然,她是无论如何都会把许菱凤扯下水来的!
可当夏堇言到了刑部大牢,看到正盘着腿坐在一间牢房里的柳如雪时,她对上柳如雪嘲讽的眼神和笑意,心微微发虚,可狱卒不管她心虚不虚,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锁将她往柳如雪所在的牢房里推,她急忙拉住牢房的门对狱卒说:“本宫不要与她同住一间牢房!”
狱卒轻蔑地啐了一口,“呦,到了这儿您还以为自个儿是皇上宠爱的妃子呢?这牢房您是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因着狱卒的话,夏堇言拉不下脸,当即脸色青白交加,难看极了,但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与狱卒对着干也落不下什么好处,只得忍下怒意,低头在自己腰间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颗金豆子来塞给狱卒,好言说道:“这个给你拿去喝喝茶,就给我另外安排一间吧?而且现在案子还没定下,难保我不会平安无事地出去呢?你说是不是?”
狱卒捏着金豆子,几乎是立刻就变成了笑脸,先是咬了咬金豆子验过之后,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夏堇言的话,她说的也没错,皇上今个儿才把这两位娘娘下了狱,两人进的又不是死牢,难保他日这位娘娘不会出去呢?还是留着几分余地不要得罪透了的好。
这般想着,狱卒倒是好说话了一些,“那这样吧,她隔壁这间就给你住了,你看行是不行?若是不行的话那可就别想换了!”说是征询夏堇言的意思,其实也都是他自己做了决定,哪里轮得到夏堇言挑?
于是乎夏堇言在尝试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之后,成功地住进了瑶素隔壁的牢房,没有让自己和她住在同一间里两看相厌。
等狱卒锁好了牢门离开后,夏堇言弯腰捡着地上的干草,准备给自己铺个厚一点儿的地方坐坐,就听到隔壁柳如雪的嘲弄:“夏嫔真是走到哪儿身上都揣着钱,怪不得不要本宫给你的香粉呢,满身铜臭味儿就够了!”
夏堇言捡着干草的动作一顿,正捏着一把干草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了,深吸了一口气后,挺直腰板转向柳如雪的方向,隔着一层围栏回以她一声:“都到了这时候了,没想到你还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我揣着钱怎么了,至少我可以使自己稍微过得舒服点儿,不像你,被家人和新婚夫婿抛弃,皇上又看不上你,这肚子里揣着个不知是谁的野种,就连坐了牢,还只能听从安排住这么脏乱的牢房,真是够可怜的!”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啧啧”两声,试图让柳如雪能够清楚明白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同情和嘲讽。
瑶素一心记着她此番入狱的目的所在,所以即使夏堇言说的这般难听,她还是没有动怒,在她看来,这个女人现在也就剩下耍耍嘴皮子了,撕去了伪善的面孔,夏堇言把她的溅人做派真真是发挥到了极致。
“你以为你藏起来的人皮面具,本宫就找不到吗?”瑶素突然一改之前的话题,笑吟吟地问着夏堇言,满意地看着夏堇言有一瞬的慌乱,随即才缓和了不少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就听得夏堇言立刻扔下手里的干草,几步就扑到围栏上,对她警告着:“你都知道什么?!!”
瑶素不慌不忙地撑着地站起身来,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一下下抚着往前走,停在夏堇言够不到的范围时,回答道:“你冒充别人时用过的人皮面具,你定然以为你藏好了,可你真的确定我找不到吗?要知道如果我把位置告诉皇上,那东西一旦被找出来,你的嫌疑就比我的大多了吧?”
说到此处时,瑶素又自行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不不,应该说是你的罪名就差不多可以定下了吧?”
夏堇言只恨不得现在就把柳如雪那纤细的脖子掐在手里狠狠收紧,让她彻底闭嘴,她用过的人皮面具早在柳如雪被禁足的消息传出时就藏好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似乎是怕夏堇言不相信,柳如雪又补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了,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是真心实意地投靠我,所以我在你那儿安排了人盯梢,你在自己房里做了些什么,我也是知道不少的!”
夏堇言刚刚还存了些侥幸的火苗瞬时被彻底浇熄,狠狠瞪着柳如雪,道:“原来你一直都不曾相信过我,那又为何要与我说那么多事情?”
那时候她还和她虚意示好时,她无意中给她讲得国师大人在国师府的一些事情,还有她爱慕六皇子的事情,还有一些。。。。。。
瑶素嗤笑道:“说你聪明结果你也是够蠢笨的,我跟你非亲非故,单凭你帮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