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娘娘。
“那柳云呢?”青远一脸不悦地瞥着跪在面前的暗卫,瞧着暗卫低头不语,便知道同样也没有消息,更是气不打一处儿来:“柳云找了多久了?柳嫔找了多久了?你们如此众多的暗卫营精英连一个女人和小孩儿都找不到,朕当真是失望透顶!”
“属下该死,请皇上恕罪!”暗卫立马称罪道。
青远叫他过来不是论罪来的,他现在急于知道柳如墨和柳云的下落,却偏偏一个消息都没有,这真是让他无从下手,脑子里也乱糟糟的烦闷不已。
“去,传令下去,通知国师一行停下,暂时不继续前行了!”青远拧眉不耐地下着命令,他都已经把国师送出去了,北疆还是继续攻打着城池,一星半点儿要退兵的意思都没有,他怎么可能现在就让柳如雪这个冒牌货进到北疆阵营里去。
且不说柳如雪这女人心思有多少,单说万一柳如雪露馅儿了,被北疆那边儿发现了她是假的柳如墨,他相信,现在北疆攻打的进度一定会更加迅速,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倒不如先压一压柳如雪的进程,让北疆知道知道,他们若是再继续攻打,他就要把国师给召回来了!
只是没等他的命令传到柳如雪那儿,就接到了传回来的消息,护送国师大人的车队出事儿了!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青远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是眼前一黑,吓得耳朵尖儿立马上前去扶住了青远,将他扶着坐了下来,才免于青远跌倒。
青远指着一身是伤的士兵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启禀皇上,我们护送国师大人行进至莲雾山,忽然遭受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国师大人乘坐的马车被带走了,而所有护送马车的同伴皆身死当场,只有小的装死躲过一劫,保住了小命儿,才能赶回来给皇上报信儿!”
“国师的马车被人劫走了,你们无力抵抗,嗬!这就是朕的国库养出来的兵,就这样毫无反击之力地让不知道什么人把国师给劫走了!”
青远咬牙切齿地重复着,不禁冷笑,“耳朵尖儿,把他给朕拖下去!”
至于拖下去如何,青远不想多说了,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外敌还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若是他下旨杀了这个报信儿的士兵,怕是京郊守军也都会对他抱有微词。
耳朵尖儿瞧着皇上的脸色着实难看了起来,连忙招呼着宫监把那士兵拖着下去,随后大殿之中安静下来,青远以手撑着额头,头疼不已,他真的是焦头烂额,满脑子半点儿思绪都没有!
“皇上,您先喝杯茶消消火儿!”耳朵尖儿捧着茶盅低声道。
青远一言不发地放开手,端过茶杯一饮而尽,继而又蹙眉道:“去,给朕把六皇子传进宫来,就说朕有话儿问他!”
他是真的需要好好问一问这个六皇弟了,明明之前回来已经知会过他,说是和北疆方面已经谈妥了,可为何北疆到现在却还不撤兵,反而得寸进尺地继续攻打城池。
青离来得倒是很快,一瞧见青远的脸色不愉,便知道是所为何事了,但是他仍是装作不知,先是朝着青远行了礼,继而谦恭地问着青远:“不知皇兄急召臣弟入宫所为何事呢?”
“所为何事?”青远拍案而起,冷声走到青离面前,质问道:“这还需要好好问一问六皇弟呢!朕记得你前些日子回来,说是已经和北疆的主将谈妥了,为何北疆到现在都还不撤兵,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侵占城池?”
青离一脸正色道:“臣弟确实是谈妥了,可是国师一日未到北疆的阵营,怕是他们野心勃勃,也只当您没有送国师出来的对待,臣弟对此也没有办法,只有等国师尽快到达北疆阵营了!”L
☆、第323章 扣下青离
第323章扣下青离
青远闻言,火气儿立马就冲上了头顶,就差吐血了,柳如雪这还没到北疆阵营呢,就被不知名的人给劫走了,现在柳如墨也找不到,他上哪儿去给北疆再送一个国师去?
“国师的马车在途中遇袭,现今生死不明,所以是到不了北疆营地了,朕正派人去在出事地点附近搜寻线索追查国师的踪迹,但目前还一无所获,于是朕希望有人能够再去与北疆主将谈一谈,六弟已经去过一次了,朕认为比起其他人,你去更为合适,不知六弟可否愿意前去?”
青远把话挑明,相较于白明宇司马忠他们,他其实对青离还是打从心底的不信任,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想使他所信任的人远离京城,而把不信任的人留在身边儿。
青离正想拟个借口出京呢,这会儿不用自己开口就来了机会,他自然应下,面上却仍挂着为难的神色:“臣弟再去一趟自是愿意,只是臣弟心想北疆这一次怕是没那么好说话了,皇上试想一下,眼下国师还未到达北疆阵营便失了踪迹,臣弟过去解释说国师遇劫失踪,但他们定然会以为是皇上不愿将国师送去,所以用了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法儿,事情恐怕没那么好解释,万一北疆主将一时怒起,将臣弟这个使臣扣押,那我军没了主将,后果将更为严重啊!”
“六弟,你且先去试试,事情总归是要有解决方案的,眼下边境守军还被缠着脱不开身,为了京城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京郊守军是不会拔营迎战的!”青远眸光闪烁着,一副忧心忡忡地望着青离,终于使得青离在他的注视下点了头,他心底骤然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答应了就好!
“那六弟现在能动身吗?时间紧迫,晚一个时辰都有可能多一座城镇被攻破。所以朕已经着人备了快马。。。。。。”后面的话青远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他早就计划着让青离答应,并且让他即刻动身前去了。
青离退后一步。朝着青远拱手一揖,“臣弟领命!”
“朕在京城等待六弟的好消息!”青远朝着青离挥了挥手,目送青离远去。
青离接过宫监递上来的马鞭,翻身上马就飞奔朝宫门方向而去。因为得了皇上的吩咐,所以青离一路畅通无阻地便出了宫。他先是去营地带了南书一起,随后两人骑马直奔北疆的营地。
按照之前的计划,北疆军队现在应该暂且落脚于康州,于是二人按照青远提供的那些急报的内容。按照那个路线朝着康州而去,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到达了康州。
康州城的城门守军已经全数换成了北疆的士兵,他们二人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城门也快要关闭了,因为北疆的军队在康州驻扎休整。所以查哨要比原本青国的守军严格很多。
即便如此,青离和南书还是顺利地进了城。
一入城中,就遇上了沈昭,他正带着一队士兵巡查哨岗,正转过头来吩咐下属呢,余光就瞥到有两道人影牵着马匹朝他们这边儿走来,他侧头看去,这才发现,眼前正走进来的两人可不正是他们公子和南书嘛!
虽然心里头激动了起来,可沈昭还是撑着一脸的严肃神情,将该吩咐叮嘱的事情交待完,然后扣在腰间的手蓦地抬起指向青离他们二人,对下属道:“这两人看上去很是眼熟,带他们过来!”
一个小兵立马小跑着过去,将青离和南书给引了过来,青离勾唇轻笑地朝沈昭点了一下头,“又见面了,在下青离,受皇兄之命,前来寻主将议事!”
南书跟着对沈昭俯首行了礼。
随后便听沈昭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哦!我记得你!”继而对身边儿的下属道:“你们继续巡查,本将军带他们去找主将!”
“是!”一队士兵异口同声地喊着,随后步伐整齐地从他们三人旁边走过去。
而后沈昭对青离伸了伸手,“请随我来!”
再一次见到沈恪,仍是如那日一样,南书被沈昭拦在了外面,使得他们二人能够密谈。
“公子,这一次来便是不走了吧?”沈恪抬眼儿看了看青离的神情,随后问着。
青离颔首,“今夜晚了,我和南书便在这府上歇下,待明日你便以商谈无果将我和南书扣下,再写封信着人送去京城就可以了!”
沈恪点头应着,随即再添着问了一句,“那公子是要留在军中指挥作战,还是回北疆掌控全局?”
沈恪虽然是这样问的,可是他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那位国师大人现在应该也快要到北疆了吧,公子不见得会在军中待得住。
可是青离的答案显然是出乎沈恪的意料,他笑着,回答得理所当然:“自然是留在军中,去北疆做什么?”
去见那国师大人啊!沈恪差点儿没忍住把这话儿说出口去。
青离只觉得好笑,包括沈柔在内,他们几人在知道他对柳如墨的心思之后,都变得很是奇怪,倒不是说别的什么奇怪,只是他们为什么就觉得他把柳如墨送到北疆去,他就一定会立马赶过去见她呢?
眼下计划还在进行之中,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北疆的,至少要等一切都按部就班地稳定发展了,他才能放心去北疆。
“据目前所知的消息,青远使柳如雪假扮国师乘坐马车送来北疆营地,意图明显,只是柳如雪的马车在途中被人劫走了,眼下情况复杂,青远不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做这种事,尤其是车里坐的并不是真的柳如墨,所以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那么会动手的极有可能是安知煜!”
青离说完,沈恪立即意会。将之前按照青离命令压下来的信函递给他,“这些都是这段时间里辰国方面送来的,全都按照公子的意思,只收下不回应!”
“嗯!”青离应了一声,低头拆了信封,垂眸一封一封地看过去,最后将所有的信都扔进了火盆儿。“安知煜不会老老实实的按照之前结盟时的约定一直将兵力扣押在边境上。所以明日传信给京城之后,就吩咐所有将士,准备拔营撤兵!”
“可是公子。属下有一事尚不明白,公子可否解惑一二?”
“你问!”青离点了点头,眼神儿示意着沈恪说下去。
“如公子所言,现在被劫失踪的国师是柳如雪冒名顶替的。若真是安知煜劫走的,那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劫来的是假的。我们这个时候撤兵,似乎并不是很合适。。。。。。”
“为何不合适?”青离笑道:“当初的盟约便是我们北疆只供辰国物资,而且我们的目的只在于国师柳如墨,既然柳如墨失踪了。物资我们也如约提纲给辰国了,我们撤兵又有何不合适呢?”
沈恪当即转过弯儿来,俯首应道:“是。属下明白了!”
他们北疆从来就没有承诺会帮辰国一路打到青国都城去,他们从一开始就点明了要的只是国师柳如墨。至于其他的,并无所求,所以继续留在青国境内,或者是继续攻打更多的城池,都只会让辰国以为北疆现在也起了心思,未免北疆成为他们的敌手,安知煜定然会建议辰国的皇上下令,趁着北疆攻打了一路,损耗过大,将士疲惫,而先下手收拾了北疆,然后再去慢慢蚕食已经被北疆打下来的青国疆土。
这个时候撤兵,也是及时表明了北疆对青国的疆土无意,辰国更是找不到理由来反攻北疆,时机正好,不撤兵更待何时?
沈恪高呼了一声,“来人呐!”
立时沈昭便进了来,紧接着就听沈恪道:“岂有此理!青国使臣竟敢这般与本将说话,给本将绑了带下去,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得放他们离开!”
南书乍是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恪,他怎么敢这样对待公子?可转头看向自家公子,他正给自己眼神示意着放心,于是南书便明白过来,原来是公子和沈大人商量好的,也就顺从地伸出手让沈昭给绑了。
沈昭捏着绳子往青离手腕儿上绑的时候,他实在是有些别扭,瞧了瞧哥哥,沈恪已经撇开脸装作看不见这边儿的情景了,他一咬牙,暗骂沈恪不厚道,继而先是格外仔细地把青离的衣袖抻了抻,使得衣袖盖住了手腕儿,然后再虚虚地将绳子缠在了青离的手腕儿,即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些以下犯上的罪恶感,在打好了结之后,还对着青离小声地告了一声罪,弄得青离闻言也是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绑好了之后,沈昭就带着青离和南书去了事先早就备好的帐子里,营帐布置地很是舒适,宽敞的床铺,上面铺着柔软的毛皮和厚实的被褥,一旁叠放整齐地摆着两床锦被,南书的床铺比之青离的要小上一些,但也铺的很是厚实。
帐子里屏风浴桶书案等等一应俱全,桌上更是摆放了一盘儿茶点和一套茶具,床脚还搁置着一口木箱子,沈昭引着青离走过去,给他解释道:“这是哥哥前些时候就着人备下的,都是公子喜好的颜色和款式,备给公子更换的,南书的稍候我会再送过来,公子就和南书先稍作歇息,过会儿我会连同晚膳一起送来!”
青离颔首:“你去吧,不必太过于关照我和南书,以免传了风声出去!”
沈昭挠了挠后脑勺,笑地大大咧咧道:“我也是怕公子住的不舒服嘛!”
等沈昭出去之后,南书在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去,舒服地喟叹一声:“公子,这当囚犯的待遇都比我们在京郊的军营里好过不知道多少倍啊!瞧瞧这床铺,软得都快把我锁在上面不想动弹了!”
天知道他们为了尽快赶到这儿,骑着马日夜兼程有多累!偏偏公子即使累也看不出来什么,仍是气度翩翩的佳公子一枚,而他,更像是死狗一条,趴在马背上只剩下被马掂着走了,恨不得坐在马上两眼一闭就睡过去!
青离摇头看着南书,却也没有出声去怪他,南书看上去确实疲累得多,这一点他看得出来,能够不叫苦不叫累地跟他不眠不休赶了一路,已经很好了,这会儿就让他先歇上一歇吧!
到了晚间,沈昭又来了,给南书带来了两身替换的衣裳,又将晚膳给他们带了进来。
南书是饿极了,青离今天是有意纵容他,所以也不再言语约束南书,放任他狼吞虎咽地刨了两碗饭,沈昭站在一旁,双眼瞪得老大地看着南书在公子都还没有动筷子之前就扒拉了两碗饭下去,一时间竟然连责怪和阻止都忘记了。
等到南书放下碗,拍了拍自己饱了的肚子时,他才骤然回神儿,指着南书,眼睛又看向青离,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