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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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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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娘娘的药熬好了,请您移驾,让奴婢侍奉娘娘服药!”宫婢捧着药碗儿走上前来,屈膝低头请示着。
    青远的目光从柳如墨脸上移开,落在药碗儿上,伸手,端过药碗儿,捏着勺子舀了一口,张口喝下,宫婢大惊失色,“皇上,您龙体金贵,怎可以身试药!”
    “无需多言,今日起,给她的药都须得朕尝过之后,才能喂她服用!”青远没有理会宫婢的话,将勺子放回碗中。重新搁在了宫婢捧着的托盘里,“来,你动作慢点儿,将她的头扶着,朕来喂药!”
    宫婢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敢多说。上前将托盘放下。坐在床头,动作轻缓地将柳如墨的颈后扶着,青远端了药碗儿在手。舀着药汁儿吹了吹,一点一点地给柳如墨喂了进去。
    服过药之后,宫婢就被青远打发出去了,太医也因着命令就候在外面。青远痴痴望着柳如墨,就这样守着她任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际微亮,大亮,日头升起。。。。。。
    耳朵尖儿按照青远的意思,去勤政殿通报过罢朝的事情之后。就去了雪淞殿伺候,谁知他进了雪淞殿,就被药味儿给弄得一愣。心下不禁嘀咕着,柳娘娘病了?
    果不其然。等他踏入殿中时,就看到一旁支着药炉,一名宫婢正拿着蒲扇,力道稳定地扇着火,而另一边儿,一名太医正从寝房中走出来。
    耳朵尖儿赶忙上前,对着太医拱了拱手,“大人,这……可是柳娘娘病了?”
    太医看了耳朵尖儿一眼,复又回头朝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然后对耳朵尖儿小声道:“昨夜皇上不知何故打伤了柳娘娘,还好我等来的及时,不然可就。。。。。。”
    耳朵尖儿也是吃惊不已,皇上平素脾气并不差,怎么会突然间发了这么大的火,还差点儿把柳娘娘打死?
    他走过去轻轻叩响了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出,他复又叩了两下,这才听到皇上的声音:“朕不是吩咐过了吗,除了送药看诊,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皇上,奴才是耳朵尖儿!”耳朵尖儿恭敬地隔着房门说着。
    里面没有了声音,不多会儿,房门打开,青远站在门口,对耳朵尖儿道:“你无需跟在朕身旁伺候,去外殿盯着那些宫婢煎药,不许有任何差错!”
    “是!”耳朵尖儿只得应下,去监督宫婢煎药了。
    ……
    玄清子与迦叶立在云端,这些画面他们都看在眼里,玄清子心中颇为不忍,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得对迦叶道:“佛祖,玄清子不懂,若是要让离墨帝君魂魄全然归位,只需杀了花凛便是,为何还要让她这样受着折磨?”
    迦叶不急不缓地回道:“若是当真如你所说这般简单,本座早就动手杀了她了,又何须这般备受周折?”
    玄清子越发迷惑了,“佛祖的意思是您不能动手杀花凛?”
    迦叶淡笑:“本座一直以来都是慈悲为怀,何曾杀过人?”
    玄清子自知失言,慌忙低头告罪:“请佛祖恕罪,玄清子口误了!”他心里确然是这般想的,嘴上也就忍不住这样说了出来,差点儿惹着迦叶了。
    迦叶倒是没有太过于关注玄清子的表情变化,说道:“要想让花凛体内属于离墨的魂魄顺利归位,必须是花凛自己活够了自杀才行,任何人为的他杀,她的魂魄都会在死去之后悉数散去,到时候想要再将属于离墨的魂魄集回,那便是极难之事,你可明白?”
    玄清子忙点头应着话儿,“玄清子明白,只是还有一事心存疑惑,那便是既然须得花凛自杀才行,那又为何要让青远药性发作打伤花凛,佛祖您难道不担心青远会失手打死了花凛吗?”
    迦叶似乎很是胸有成竹,浅笑着作以回应道:“有本座在,花凛她即便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性命,她也是死不了的,玄清子,你说是吗?”
    玄清子俯首称是,迦叶又信手幻化出一个药瓶,伸到玄清子面前,“这里面是给青远的药,这几日找机会给他服下!”
    如果说上一次迦叶让他给青远服用药时,他不知道这药是作何用的,那么此时此刻,玄清子心里恍若明镜,看来佛祖是想用药促使青远折磨花凛,使花凛最后无法忍受,自行了断,这样也算不得是他动手杀死花凛,也可以把逼死花凛的罪责由青远承担下来,到时候离墨帝君事后追究起来,也是追究不到迦叶的身上,不得不说,此刻连他都觉得,那一脸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迦叶佛祖,实际上心计远比人们所能想象到的更为可怕,竟然狠得下心对一个柔弱女子下这样的狠手,而这个女子,还是与帝君苦恋多年的深爱之人!
    柳如墨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在这两天里,青远下旨封锁了整个雪淞殿,因此关于柳如墨受伤的消息一丝半缕都未曾传出去,而他则片刻不离地守在床榻之侧。
    连续罢朝两日,在宫里安插有自己人手的官员也都知道了皇上的行踪,罢朝不说,却留宿在柳如雪的雪淞殿里,两日不出,朝臣们私下里对于柳如雪这迷惑君心的形象越发根深蒂固,就连柳霖和柳云两人,待在明韶阁里,也都听到了一些传言。
    柳云没有告诉柳霖雪淞殿里面如今住着的是柳如墨,因此柳霖对于柳如雪这样的行径气恼不已,他只得一边儿乖巧地劝慰着柳霖,一边儿心里不禁担心着,莫不是如墨姐姐出了什么事儿,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自然会觉得是皇上贪恋芙蓉帐暖,荒废了朝政两日,可他却是深知,如墨姐姐不可能与皇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所以能够使得皇上封锁消息,闭门不出,罢朝两日,他所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如墨姐姐出了事儿,所以皇上才担心地连早朝都顾不得了。
    柳如墨昏迷中时有发热,青远在旁守着,不眠不休,然而他从未照顾过人,尤其是女人,因此手忙脚乱是必然结果,只得召了宫婢进来照顾,他在一旁盯着她们。
    到了第三日清晨,柳如墨的情况才稳定了不少,也不再发热了,青远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倚在柳如墨的床侧睡了过去。
    痛楚一点点复苏,通过全身传达到脑中,柳如墨在痛感的刺激下逐渐清醒过来,眼睛干涩得厉害,她眨了好几下,才适应了睁开,入眼便是熟悉的帐顶。
    身上的疼痛感提醒着她,这些梦里萦绕不去的画面确实发生了,青远如同疯魔般地以掌力攻击着她,满地的物品碎渣,狼藉的寝房,青远猩红的眼睛,发狂的行为。。。。。。
    如此种种,无不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显映着,让她心中有了定论,青远会如此,一定和迦叶有关!L

☆、第359章 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第359章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娘娘,您醒了!”
    端药过来的宫婢甫一走近,正巧看到柳如墨睁开了眼睛,惊喜地低呼道,这一声将才浅浅入了梦乡的青远给惊醒了,他条件反射般的坐直身躯,看向柳如墨的方向:“如墨!”
    青远满眼喜色地望着柳如墨,柳如墨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言不发,场面颇有些尴尬,青远端过宫婢捧着的药碗儿,挥手打发宫婢出去,待房门关上,他才捏着小勺儿一下下地轻轻吹着药汁儿,对柳如墨歉声道:“如墨,我并非有意伤你的,那会儿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就。。。。。。”
    柳如墨垂眸将视线下移,思绪却在飞快地转着,迦叶使得青远会不受控制地攻击她,却又留着她的性命让她活着,而在越西部落里时,迦叶也曾说过,要是他能杀她的话,她早就没命了,所以可想而知,迦叶是动不了她的,但这一次他完全可以利用青远取了她的性命,然而他却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仅仅是迦叶不能够出手杀她,就连旁人也是不可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青远这一次打伤她也许只是个开头,后面恐怕还有别的招数在等她,目的嘛,应该是要逼她自我了断吧?
    青远视线紧紧胶着在柳如墨脸上,观察着她的神情,却发现他的话没有引起柳如墨的任何反应,于是他下意识地认为柳如墨这是不原谅他的意思,原本悬着的心越发沉了沉,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皇上。其实您无需心存歉疚!”柳如墨忽而开了口,说出这样一句话,青远听着只以为她是有原谅自己的意思了,脸上才浮现一丝喜色,就听到柳如墨继续补充了一句:“臣深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青远还未全然泛起的笑容霎时消失无踪,原来是他想多了。柳如墨她根本就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
    “如墨。是我的不对,我知道这会儿解释什么都无法弥补你受的伤,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啊,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伤你分毫?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这两日里,我每每想到你满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我恨不得你能砍我几刀,这样我心里还能好过一点儿!”青远搁下药碗儿。伸手去抓柳如墨的手,却被她推拒着躲了开,只得失落地继续做着无力的解释。
    “臣知道云弟回来了。。。。。。”
    “你想见柳云,我马上就着人去唤他过来!”青远一听到柳如墨开口。立即接了话道,见柳如墨没有继续说话,就知道她是同意了。于是他赶忙起身去吩咐宫监请柳云过来。
    柳云在明韶阁里也是坐立难安,这两日雪淞殿的守卫比他那天去的时候还要严密。他心里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如墨姐姐真的出事儿了,在这两天里,他也尝试着让血盟的下属想办法混进去察看一番情况,却个个都是无功而返,而他听说青远一直留在雪淞殿里,那他之前的那条道儿就行不通了,指不定他才钻过去找如墨姐姐,就被青远给撞见了,正在他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够进入雪淞殿时,青远派来了宫监请他去雪淞殿一趟。
    柳云片刻都不敢耽搁,当即就跟着去了,一路上他尝试着去套引路的宫监的话,却一无所获,他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儿问题,而当他来到雪淞殿,见到了柳如墨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打探的时候,那个宫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了。
    “如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柳云扑到床前,上下打量着柳如墨,瞧着她脸色差得厉害,更是顾不得给青远行礼,满口急切地问着柳如墨。
    青远立即起身,对柳如墨温声道:“如墨,你和柳云说会儿话,我先出去了!”
    他深知柳如墨现在还不原谅他,若是他再一直杵在她眼前,只会使得她情绪更不好,所以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暂且回避了,只是出去之前,他还不忘叮嘱着柳云一句:“你看着她趁热把药喝了,她身上有伤,别让她有大幅度的动作!”
    柳云点点头,应了一声,青远这才不放心地连连回眸地出了去,将空间留给柳如墨姐弟两人。
    “云弟,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好了吗?”柳如墨问着柳云,并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柳云怎么可能让她这样轻易地岔开话题呢?
    “嗯,已经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清月湾了,爹那边儿我也一直保密着,只是我看爹的样子,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起疑心了,毕竟皇上这几日的动静太大,还都是与雪淞殿有关,爹还有其他人都不知道雪淞殿里现在住着的人是你,所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过来给你说教了!”
    “用不了多久的,你尽可能地拖着他便是!”柳如墨方才在等柳云来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在考虑随后的对策了,眼下迦叶不知道背后还有什么手段,青离也不知道被迦叶带去了哪儿,还有瑶素,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仍然存在着,而她估摸不准青远下一次再这样神志不清的情况会是什么时候,种种不确定的情况,看来她只有兵行险招儿了。
    “如墨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两日不见你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儿?”柳云又问了一遍,柳如墨见他不肯松口,便开了口,“受了点儿小伤,不碍事,你不必担心!”
    柳云都有些愤懑了,可看着柳如墨确然不打算给他细说缘由,只好作罢。
    帮着柳如墨喝了药,柳云又在雪淞殿陪了她小半日,这才被柳如墨给撵走了,临出门时,他还是不放心地多看了柳如墨两眼,不知为何。他此时此刻看着她,会觉得心口闷痛得紧,整个胸腔被一种不知名的慌乱占据着,他说不上来是为了什么。
    若是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雪淞殿时,有一个人比其他人更加心焦,那个人就是柳芝。
    皇上如今的后宫里本就没有什么女人了,她算一个。柳如雪算一个。原本听说柳如雪被下了天牢,她还暗暗高兴了呢,谁知柳如雪当真是命大。竟然又被皇上从天牢里放出来了,不仅放出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迷住了皇上,这些日子。皇上时不时地就去雪淞殿,到了前两日。直接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就留在雪淞殿里闭门不出,指不定被柳如雪那溅人迷得晕头转向呢!
    柳芝暗恨,看来柳如雪果真是有些本事儿。几次三番地惹得皇上不悦,每每都快要死了,却又奇迹般地又恢复了位份。这一次更为奇迹,不仅出了天牢。还突然受宠了起来,皇上更是封了她妃位,与她平起平坐了。
    这才是柳芝最为不能忍受的,她这个妃位是她入宫以来谨言慎行,求得皇上好感才换来的,她柳如雪自打入宫就不消停,凭什么几次三番的要死不死,还得了妃位?
    “娘娘,皇上从雪淞殿出来了!”
    这时,柳芝派去雪淞殿附近盯梢儿的宫监回来禀告着,柳芝闻言,眯了眯眼,勾唇笑道:“很好,我就说嘛,她还能留着皇上一辈子不出雪淞殿不成?”
    “娘娘,皇上离开雪淞殿时,神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奴才便想,许是皇上并不是自愿离开的!”宫监回想着青远当时的表情,对柳芝细细禀报着。
    谁想柳芝当即就变了脸色,“大胆!皇上不是自愿离开的,难不成她还敢把皇上赶出去?”简直是给脸不要脸的溅人,她眼巴巴地守着这座空空的大殿,就盼着皇上什么时候能来,柳如雪这个溅人,由着皇上守着还不算,她还赶皇上走?那分明是在炫耀,在向她宣战!
    “奴才说错话儿了,娘娘恕罪!”宫监可是不明白柳芝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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