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琛······
刚进门,一只哈士奇就颠颠的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
袁晓皱了皱眉,低声道,
“肉包,你又把链子挣掉了?”
那傻狗一听,立马跑过去将链子叼过来,摇着尾巴,似乎在等着赞扬,袁晓抚抚额,弯腰给这傻狗有圈起来,然后栓到了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上。
肉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主人刚刚不是让他捡链子,表情顿时就扭曲了。
凤景琛好笑的看着那只表情丰富的狗,笑眯眯道,
“狗东西不错,跟你挺像的。”
袁晓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
“幼稚!”
凤景琛······
他看了一眼苏姒,后者也给了他同样一个白眼,凤景琛摸了摸鼻子,貌似真的有点幼稚。
“姒姒姐,你怎么来了?”
苏姒笑着将带来的礼品交给袁晓,低声道,
“今天中秋节,我想给你送点月饼。”
袁晓弯了弯眼睛,甜甜道,
“谢谢姒姒姐。”
苏姒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道,
“你养父呢?今天中秋,不在家吗?”
袁晓叹了口气道,
“非要去街上摆摊,拦都拦不住,我要陪他一起去,他也不肯,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了。”
苏姒皱了皱眉,袁晓的监护人,现在是他的养父,补偿的那些钱,完全可以让两个人生活的很好,没必要非得在节假日去做声音,这一点,太奇怪了。
她看了一眼凤景琛,后者只是挑了挑眉,没说话。
“他什么时候回来?”
袁晓还没回答,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少年顿时就不好意思了,苏姒挑眉道,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吗?”
袁晓抿了抿唇,道,
“我想等老邢回来。”
老邢就是袁晓的监护人,苏姒默认他为袁晓的养父,但是袁晓从未叫过这个人父亲。
苏姒沉默了一下,道,
“这样吧,你给他打电-话,然后一起回来吃个饭行吗?”
袁晓瞪大眼睛,低声道,
“姒姒姐,你要陪着我过中秋吗?”
苏姒笑了笑。低声道,
“不欢迎吗?”
“当然欢迎。”
袁晓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欢快。
某人心里有点吃味,咳了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哪知袁晓这小子,扫了他一眼,皱眉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
?”
“我——”
凤大总裁要跳脚了,苏姒连忙道,
“他帮忙煮饭。”
凤景琛······
袁晓却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低声道,
“他不会下毒谋害我吧。”
凤景琛眯着眼睛,森冷的笑了笑,沉声道,
“我顶多下毒让你发育残缺。”
袁晓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拉起苏姒的手,道,
“姒姒姐,我上个月绘画得奖了。带你去看看。”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徒留凤景琛一个人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那小子未成年,他非把这小子扔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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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姒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但是邢先生却一直没回来,联想起袁晓说的话,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姒姒姐,要不我们先吃吧。”
大家陪他等了一晚上,袁晓有些不好意思,就帮苏姒擦了擦筷子,低声道,
“今天你跟大叔能来陪我,我很开心。”
苏姒笑了笑,看向凤景琛,想问问他的意思,却见凤景琛站起身道,
“你们先吃,我去外面看看吧。”
苏姒点点头,道,
“那你小心点。”
凤景琛吓了一下,就离开了。
袁晓看着凤景琛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向往,苏姒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低声道,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袁晓吐了吐舌头,低声道,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就是觉得我长大要比他还强。”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的脑回路让人无法理解,但是苏姒看得出来,袁晓并不讨厌凤景琛。
这边凤景琛出来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一接通,就听那边人沉声道,
“凤总,跟你想的一样,邢善刚并没有去出摊,我们的人没有看见他。”
凤景琛垂了垂眸子,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道,
“这些天,邢善刚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没有,”
那人顿了顿,道,
“我们按照您的意思,一直在霍家这边守着,并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不过邢善刚这些天总往医院跑。”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那人有些惭愧道,
“我们没去查。”
凤景琛也没生气,只是道,
“最近盯紧点,有什么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
挂了电-话,凤景琛看了看门外,正准备进屋,一直呆在角落里啃骨头的肉包突然叫了起来,凤景琛一皱眉,才发现外面有人。
“肉包,是我。”
门外男人轻声呵斥一声,肉包就乖乖闭上了嘴,然后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三轮车,缓缓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凤景琛皱了皱眉,轻声道,
“时娜?”
两个人都没注意这里有人,他这一出声,下了两人一跳,邢善刚更是惊声道,
“谁?”
凤景琛便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站在两人面前,淡淡道,
“是我。”
时娜怔了怔,低声道,
“凤景琛先生。”
凤景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邢善刚,淡淡道,
“你怎么会来这里?”
时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邢善刚,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几秒,突然道,
“是谁让你跟我那么说的?”
邢善刚肩膀一缩,有些畏惧道,
“我,我,我不知道。”
凤景琛沉默了一阵,低声道,
“都别说话了,先进屋。”
时娜咬着牙,狠狠地看了一眼邢善刚,快步走进了房里,邢善刚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拿起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污物,颤声道,
“你,你是谁?”
凤景琛微微笑了一下,道,
“凤景琛。”
邢善刚的脸色一下子更白了,他面如土色,行尸走肉般跟着凤景琛一步步走进了房内。
凤景琛走到大门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落了锁,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现在,给我盯紧袁家,一有情况,就报警,无比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是。”
凤景琛眼眸沉了沉,看来戏做得太过,有人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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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的出奇,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袁晓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微微察觉到了什么,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老邢,这个女人是谁?”
邢善刚额上冷汗直冒,他看了看袁晓,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时娜,结结巴巴道,
“她。她是,我——”
“她是我的朋友。”
苏姒开了口,微微笑了一下,道,
“她跟你一样,家里人都不在了,我就让她也过来一起过中秋,会打扰你吗?”
袁晓愣了愣,摇摇头道,
“当然不会。”
说着看了看时娜,低声道,
“你要吃月饼吗?”
时娜愣了一下,轻轻一笑,眼眶有些发热,低声道,
“谢谢。”
袁晓脸蛋红了一下,低声道,
“不客气。”
邢善刚从头到尾一句话不敢说,一桌子人除了袁晓,各个满怀心事,直到少年累了,苏姒打发他回了房间,四个成年人才面对面的交谈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娜,她面色阴沉的看着邢善刚,沉声道,
“你不是说是凤总请我过来的吗,凤总是谁你都不认识,我倒想问问,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邢善刚是个老实人,听见她这般质问,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他沙哑着嗓音,低声道,
“对不起,我,这不是凤先生说的话。”
“哦?”
凤景琛挑了挑眉,不急不缓道,
“那是谁,是谁让你这么说,还有,你找时娜来干嘛?”
说着问时娜,道,
“你以前跟他认识?”
时娜垂了垂眸子,道,
“我来偷偷看过袁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相信,凤景琛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凤景琛明白了,看来这个邢善刚是见过时娜的,那他今晚上让时娜来家里是几个意思,看袁晓那样子,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邢善刚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他在紧张。
苏姒给凤景琛使了个眼色,后者挑了挑眉,语气稍稍平缓一些道,
“邢先生,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什么?”
邢善刚咬着牙,低声道,
“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带着袁晓走吧,别在这里了。”
说着起身就开始轰赶他们,苏姒脸色一变,沉声道,
“袁晓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跟他决裂吗?”
邢善刚手一抖,颓然的放松了力道,他僵坐在椅子上,半响低声道,
“我,我有一个女儿。”
话锋突然一转,让三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邢善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低声道,
“我结过婚,有一个女儿,不过离婚后,女儿跟着她母亲离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这个男人低声诉说的声音,
“离婚后,我们就一直没进过面,孩子的母亲嫌我没本事,不让孩子跟我见面,我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孩子知不知道我这个父亲,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可是一个星期前,孩子的母亲突然找上门,她,她跟我说,孩子病了,急性白血病,需要很大一笔手术费,让我帮帮忙。”
他捏紧拳头,低声道,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这里拿到了一笔袁晓的抚恤金,非让我爸钱拿出来钱给女儿看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我手里的钱,那都是是给袁晓上大学的,我不能仗着自己养着他,就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我没法儿跟他交代。”
“可是我前妻并不这么想,她觉得是我见死不救,我几次去医院,她都不肯让我见女儿,说我连她的生死都不顾,还有什么脸来见她,我,我没办法。”
年近半百的男人说到这里,声音也跟着沙哑起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但是突然在前天,有一个男人找到我,说让我去找照片上的女人。”
说着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赫然就是时娜。
“他说让我带着她回家跟袁晓一块儿过中秋节,就给我五十万,我当时吓傻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心里隐隐有点不安,我见过照片上的女孩儿,她偷偷在我家门前转悠过,我跟她说过话,但是并不知道她是谁,那些热门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我把她来家里的录音发给他们,事情就算完了。”
他说着才,从衬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得很整齐的支票递给凤景琛,轻声道吗,
“他先给了我二十五万,说事成后,把剩下的二十五万给我,一边是袁晓,一边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我没得选真的没得选——”
说到这里,这个老人抱着头,低声哽咽起来。
谁都没有说话,苏姒拿出一张直接递给邢善刚,低声道,
“这个女孩儿,她是袁家的女儿,给你支票的人,是想试探她的根底,如果你今天真的这么做了,你真的是把他们姐妹往死路上逼。”
老人一怔,脸色顿时惨白起来,沙哑道,
“对不起,对不起·······”
弄清原因,大家反而没有刚刚那么气愤了,老人办的是错事不是坏事,一个不求任何,将袁晓抚养这么大的人,怎么会不顾他人性命呢。
“那现在怎么办?”
时娜皱眉道,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应该是贺成章派来的人,他要是知道我跟袁家的关系,只怕所有的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不见得。”
凤景琛晃了晃手指,眯着眼睛道,
“他想试探,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
“惊喜?”
苏姒挑眉,不知道这家伙又再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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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先生,现在就我们两个,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时娜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我想知道,网上那篇关于贺成章先生的帖子,是不是跟您有关?或者说,跟袁家女儿有关,据我所知,当时委托您领养袁晓,正是一位女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邢善刚皱了皱眉道,
“我一个老头子,什么都不懂,时小姐是不是弄错什么了?晓晓是我捡来的。”
时娜语气沉了沉,低声道,
“那你出于什么目的叫我来这里?邢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再这样遮遮掩掩,就没意思了,你跟刚刚离开的凤景琛夫妇是什么关系,这件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
邢善刚有些语无伦次,录音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后来又听见时娜道,
“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只能委托我的律师来跟你谈了。”
“滴——”
声音戛然而止,贺成章支着下巴,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神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成哥,这是邢老头那里送来的录音,已经找人检查过了,没有合成的痕迹,而且昨晚,凤景琛夫妇的确去过袁家。”
“他们去的那段录音呢?”
贺成章淡淡道,
“为什么只有后半部分?”
“成哥,那姓邢的笨手笨脚,连个手机都不会用,我当时还教了他好几遍,他给我录音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