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续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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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续钟情-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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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菜。
    “醒了?”钟念尧看着我笑:“赶紧洗手,吃饭!”
    饭桌上很安静,我余光瞅了瞅钟云,她正埋头吃饭,而钟念尧似乎心情极好,一会儿给我夹一块肉,一会给我盛一碗汤,忙的不亦乐乎。
    “别弄了,我吃不下了!”我按住他的手说:“你赶紧吃饭。”
    钟念尧微笑着将手抽回:“你现在可是咱家的重点保护对象,要多吃多睡!”
    “你当养猪呢!”我想也没想,破口而出,话说完才想起旁边还坐着钟云,并不是怕她,而是对昨天的争吵,心里多少还放着事儿。
    哪料我这一头给钟念尧使眼色,他扭头就看着钟云:“妈,您说是不是?”
    钟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而望向我,突然将碗筷放下,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起身回了房间。
    “你……”我看着旁边只吃饭不说话的钟念尧:“你和她,怎么一回事!”
    看刚才的情况,钟云和钟念尧并没有置气了,我不过睡了一觉,感觉这家里的氛围像是变了一种模式。钟云看我的眼神不再那样带着些许敌意,甚至刚刚钟念尧在问她的时候,她貌似顾及到我,什么也没说。
    “是不是觉得我妈的态度变了不少?”钟念尧将一块红烧肉放入嘴里:“你的功劳!”
    “我?”我指着自己:“我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昨晚陪你一起把她找回来而已。”说到这里,我想起什么,看着钟念尧:“你找她谈话了,你凶她了?”
    “看看看!”钟念尧像是特意提高了嗓音:“你什么也不问,就觉得是我凶咱妈了,明显的偏心呐!”
    “你真是够了!”我在桌子下轻踢了他一下,表示警告,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晚上洗完澡,钟念尧靠在床头看新闻,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他身边。其实刚刚在浴室,我思前想后很久,今天钟云怪怪的,钟念尧也怪怪的。
    “头发湿嗒嗒的,你是闹哪样!”钟念尧故作生气的将报纸丢到一旁,起身往浴室走。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吹风机,然后耳边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借着这声音,我问他:“说说,我做了什么歌功颂德的事儿,让你妈态度转变这么快?不会是因为昨晚我顶着大雨给你俩送伞吧?”
    “今天你照顾了她一天,累瘫在她床边上了,是吗?”钟念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明白了没?”
    他说的这样明显,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低的说了一句:“其实,只是帮她盖了被子,怀孕人自然是犯困,不是因为累瘫了!”
    头顶一阵笑意,也不反驳我。吹干头发之后,我躺在钟念尧的胸口,静静听着他自胸腔而出的心跳声。好久没有这种惬意的心情了,虽然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可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安逸,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公司没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钟念尧细细揉着我的发:“有更多时间陪你,陪我妈,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其乐融融真的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他的感觉,我又何尝不清楚。经历过之后,才发现原来幸福近在咫尺,人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儿女幸福,家人平安,人生无憾。此时的我,觉得再幸福不过,躺在自己爱人的怀里,拥有一个可儿的女儿,还有此时孕育在肚子里的新生命,家庭和睦,其乐融融,我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只是我不知道,美好的人生,伴随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失去懂得,我多想这个梦就这样一直下去,我不想醒来。可当睡梦中的自己被那声急促的电话声吵醒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堂,什么叫作地狱。
    
    第96章 :妈妈去世
    
    听到笑笑失踪的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无法接受甚至想象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不论是新闻,亦或是qq,微信,看到过太多有关拐卖儿童的消息,那时候除了一遍又一遍的转发,我们所能做的微乎其微。
    我几乎是被钟念尧从床上抱起来的,整个人都是恍惚了,除了流泪还是流泪。他带着我去火车站坐了最早的一班高铁,苏州到武汉,五个小时不到,可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
    到家的时候,我们直接去了医院。爸爸和公公婆婆都在那里,见到我们,婆婆的泪又落下来了,一个劲儿的说是她们没有看好笑笑。我这才弄清楚前因后果,早上笑笑在门口玩耍,妈妈出来喊小丫头吃饭的时候,发现笑笑不见踪影。
    四个老人这才急了,前前后后找了好几圈,都一无所获。妈妈嘴里一直叨叨着的是她没有照顾好笑笑,中风的时候,爸爸正在身边,立即送来了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跪倒在妈妈的病床前,不住的哭,心里总感觉有东西压着,只有流泪才能让它稍微轻松点。
    “妈,你别责怪自己,您要快快好起来,笑笑就回来了。”提到笑笑的名字,我的声音又哽咽了:“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钟念尧将我从地上扶起,轻声安慰着:“让妈好好休息,我们先去报警,嗯?”
    ####
    当看到那被调出的监控录像时,心里唯一的希望已经破灭,来之前我不住的安慰自己,或许是笑笑自己走丢了,等遇到好心人指了路,她就能回来了。可随警察一起看完路口的监控录像时,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看孩子的样子,有没有被下药的可能?”钟念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顿了几秒,有个低沉的嗓音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孩子被带上电动车的时候,完全属于自愿的,如果你们确定那个人不是认识的,那么很有可能孩子被下了药,才跟那人走的,所以哪怕周围有人看到这种情况,也会觉得是熟人,不会起疑心。”
    他的分析无疑是雪上添霜,我侧头,盯着监控上那模糊的小人儿,一个忍不住泪又下来了。我无法想象笑笑清醒后,看到身边陌生的面孔时,会吓成什么样子。身旁的声音越飘越远,只觉得头似千斤重,昏昏沉沉的。
    “笑笑,笑笑…”我不住的喊着面前的丫头,可是她转头看着我笑,然后一直跑,一直跑,我在后面追她,刹那间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人,将笑笑抱起就跑,我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脚下不稳,重重的摔倒。再抬头看她时,早已经不见踪影。
    “别走!”我猛然间惊醒,看到雪白的墙壁,我跳起身来,却重重的撞到了什么上。钟念尧将我搂在怀里,声音有些沙哑:“别怕,有我在,我们一定可以找回笑笑的。”
    “嗯!”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声音却是再坚定不过:“一定的。”
    我无法想象,若是今后的日子里没有了笑笑,会变成什么样子,是否还有幸福可言。曾经看过电影《亲爱的》,赵薇的演技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其实最最催人泪下的,是母亲寻找孩子的那种坚持,以及眼睁睁看着孩子远去的无奈。
    寻找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白天的时候,钟念尧去派出所,而我则留在酒店里,在qq,微信,新浪微博上发各类消息,我将笑笑的近照贴上去,世界之大,网友众多,希望能有消息,哪怕只是蛛丝马迹。晚上的时候,我和钟念尧一起出去,在大街小巷的公告栏贴寻人启示。
    qq和微信上有很多朋友,鼓励的,安慰的,每一条都能惹出我的眼泪。我多希望他们的话能成真,我多希望孩子能回来,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全职在家,哪怕放弃律师这个职业,我定要陪在孩子身边。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我开始厌食,吃不下饭,加上孕期反应的厉害,整个人都瘦下去一圈,钟念尧的眼神里满是心疼,我想让他放心,可是食物进到胃里,翻腾的厉害,不出几分钟,吐的一干二净。
    “别担心,我这是正常反应。”我安慰钟念尧:“你平时多吃点,才有力气找孩子。”
    他眼里闪着某种情绪,也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将我搂在胸前。我蜷缩在他怀里,无声的哭泣,我害怕被他发现,只好紧紧咬住唇,努力让那呜咽声卡在齿间。
    就在我们如大海捞针似的,到处寻找笑笑的踪迹时,微博有人留言,说是在武汉周边的一个小县城,看到了一个很像笑笑的姑娘,到处拉着人买花。于我们而言,这无疑就是救命的消息,我强压住心里的激动,马不停蹄的和钟念尧赶到网友所说的那里。
    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辗转很多地方,我们终于找到了网友所说的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可是她并不是笑笑,只是年纪外貌有些相似,而且看她一脸羞涩的依偎在妈妈怀里,我的心又落沉几分。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我捂住嘴找了一处没人的地儿,蹲下身体,努力压制着眼眶里涌出的酸涩。
    从小县城到武汉家里,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可就是这短短的百来公里,竟成我和妈妈最后的阻断。回程途中,我接到了妈妈病危的电话,尽管钟念尧已经将车速提到规定速度的最大,可仍没有跑过死神的脚步。
    我一路跌跌撞撞,在钟念尧半扶半抱的姿势下,赶到三楼住院部的时候,妈妈已经去了。我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已经被白布遮盖的她,泪如雨下。爸爸呆呆的站在病床一边,无声的抹着泪。
    这一刻,我觉得脚下是虚的,挣开钟念尧的手,一步步迈向妈妈的身体,不过几步之距,我却走了好几分钟,刹那间再也控制不住脚下的飘缈,跪到病床前,我颤抖的抓住那冰凉的手,哭的撕心裂肺:“妈,妈,你睁眼看看我!”
    整个病床里,满是我低声的哭泣,略带鼻音的声音。钟念尧在一旁一直呼喊着我的名字,想要将我拉扯起来,可是我总感觉,若是我呼喊的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或许妈妈就会舍不得丢下我,她会回来。
    直到哭的无力,我头靠在妈妈的手边,就像是小时候,妈妈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她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嘴里溢出的摇篮曲。那音符在我脑中回荡,我实在乏的厉害,闭上眸静静的聆听。可是再醒来时,我并不是靠在妈妈身边,我躺在床上,周身不再是清一色的白,鼻尖也没有了那药水味儿,我倏然坐起身:“妈!”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光着脚丫刚出门,就看到钟念尧端着什么进来,紧抓住他的胳膊:“念尧,我妈呢?我妈呢?”
    他放下碗,将我拥到怀里,只是轻柔的梳理着我的发,喃喃:“妈,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已经离开了我,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告诉自己她一直都在,就像笑笑一样,从未离开过我身边。可正因为这样虚缈的念头存了太久,回归现实时,才体会到那犹如从云端摔下的痛。
    我一直不敢想,不愿意去承认,我最最亲爱的两个人,此时都不在我身边。
    一个不复再见,一个不知何方。
    钟念尧将我安顿在沙发上,连哄带骗的喝下那碗汤,她拉着我走到爸妈的卧室,透过门缝,我看到爸爸正端看着一张相片,想必是妈妈的照片了。满是茧子的手指划过陈旧的照片上,妈妈青涩的模样,连指尖都微微有些颤抖。
    我蹲在爸爸身边,流着泪:“爸,妈妈会一直在我们心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倾刻间,还算健朗的父亲,苍老了好多。两鬓的白发又多了几许,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泪,却扯开浅浅的弧度,爸爸看着我说:“你要好好的,这样你妈才能走的安心。”
    我埋在他的手心一直哭一直哭,心里的愧疚,就像那破堤而出的洪水,止也止不住。耳边好似响起了那首《时间都去哪儿了》,淡淡的旋律,质朴的歌词,道不尽的忧伤与无奈,心疼与感激。
    子欲养而亲不待。
    最最不孝的事情,莫过于此。
    妈妈的葬礼是钟念尧一手张罗的,我们站在妈妈的墓前,定定的看着石碑上笑意如花的脸宠,就连天都感受到我们的悲伤,太阳躲进了云里,天空阴沉沉的。我答应妈妈,有生之年,一定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将笑笑找回,带到她老人家面前。
    就在我们从墓地回家的时候,钟念尧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是盯上了一个拐卖团伙,有五六个人的样子,欲用同样的方法截走市里的一个小孩儿时,暴露了身份。
    
    第97章:掉落山下(推荐票满1400加更)
    
    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钟念尧并不打算带我过去。可我害怕等待的日子,那种揪心的折磨足以将我凌迟至死。看我固执成这样,钟念尧无奈将我带在身边,一起去了警察局。
    据派出所的民警所说,那个拐卖团伙的窝藏地点在宜昌的一个小镇上。虽然不能确认笑笑是否也在其中,正如钟念尧所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所以,我也是作好了要一起奔赴宜昌的准备。
    “你老实呆在家里陪爸爸,我过去就行了!”钟念尧异常的坚决,他将我收拾好的衣服一件件取出,只留下自己的少数行李:“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们不了解那些人什么来头,有多凶狠,如果你在身边,我会分心。”
    他说的句句属实,可是正因为是这样,我才不愿意离开他,我不敢离开他:“你不要丢下我,我再也承受不了失去。”我紧紧抱住钟念尧:“我答应你,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乖乖呆在你身边,好不好?你带我去,好不好?”
    钟念尧心软了,他看着我嘴角动了动,终是别过头:“不行,这次不能依了你。”他将我按坐在床上,随及蹲在我面前,宽大的手掌抚上我挂满泪的脸颊,那样小心翼翼,像是哄着笑笑那样哄着我:“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把笑笑一起带回来。你安心在家等我,陪爸爸,如果笑笑回来了,知道她就要有个弟弟/妹妹,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可是……”钟念尧按住的我的唇,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将我余下的话堵了回去。我多想告诉他,我想陪着你,我想一起去找笑笑,与其在家里坐立难安,我宁愿和你一起去宜昌。
    钟念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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