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看她怎么给自己一个解释,看她有什么话说。
秦子安,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这样理直气壮?
昨晚,我表现的那样需要你,你呢?你抛下我就去找她了,今天又像个丈夫似的跑来捉奸,不觉得是个笑话吗?
她也冷冷地看着他,才发现再看到这张黝黑的脸,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他总让她记住是谁在她身体里面自由畅行,他总让她知道,她爱上了他。
为什么两人之间会走到这一步,他竟在问她为什么。
她不想说出那个女人的事,不想说,不想听他虚伪地遮掩。
于是,她寻找了一个别的借口。
“我告诉你为什么,听完,你就给我永远消失,再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原来,他对她的爱情对她来说是一种打扰,这话让秦子安不是一般的难过。
心里难受,却没说话,听她的下文,看看她到底为什么要让他如此伤心。
“我恨你,你不记得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你以为我是真心爱上了你,对吗?看来我的演技真不错,骗过了杨朋义,后来又骗过了你。你说杨朋义是个傻瓜,其实你比他还要傻。秦子安,杀人偿命,我不会杀你,只会让你难过。爱上我,是你这辈子最傻最愚蠢的事。哈哈,怎么样,这个谜底会不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安俊生静静地站在那儿,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在爱着对方,男的品行不端,对她的感情却不像假的。
而她,在言不由衷地说着欺骗他的话,或许就是为了让他死心吧。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故意去伤害别人,其实更多的是伤害自己。这样说,让他的误会更深,难道自己就不会更痛苦吗?
真是个痴傻的女人,何苦如此呢?
“是啊,是我傻,是我**的太傻了。我怎么就忘了,你是个会演戏的女人呢?秦子安,真**的傻透顶了,还以为人家是真心对他的。把心都给人家掏出去了,换来的就是这个。沈可佳,你给我记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今天做的事。”
心痛,心死,前几天还高兴的快疯狂了的秦子安彻底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他再也不会要女人了,任何女人都不要。
秦子安的表情多痛苦啊,揪的沈可佳的心也生生的痛。
“最好别原谅,走吧,再见,再也别再见。”她还佯装着没事,无所谓,对他低吼道。
秦子安的怒气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呆滞。他木然地转回身,往门口而去。
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了那张欠条,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地上。
“这个,不需要。所有的钱都不用还,就当我是包养了一个女人,是我付给你的嫖资。”这话说的多难听,沈可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回敬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侮辱了他,他当然要回报她,也侮辱她。
她欠了他的啊,这话就无从反驳,只能感觉脸像被谁扇了几十上百个耳光,恨不得有个地缝就能钻进去。
他回头看她,脸红的滴血,真让人开心。
原来她这么怕人说她,自尊心还是那么强,索性他就往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不过,其实对你的服务,我还不是特别满意。一般的小姐都会给客人**什么的,你就是摸一下,还那么扭扭捏捏。看来,你的新恩客要好好调教你了。”
安俊生早已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字条,轻蔑地看了看。
“你无耻!秦子安,你不是人!你是禽兽混蛋!”沈可佳抓狂了,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解恨。
这是他认识的沈可佳,她曾经就是这样骂他的。
他想,大概我实在是贱,才会爱上一个老是骂我的女人,受再多侮辱也是活该。
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再多说一句话了,他又转过头,刚要迈步,就听到安俊生沉声说道:“就这点钱也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是包养女人吗?她还轮不到你说包养,要是包养,她包养你还差不多。这张卡拿去,里面有五万块,还完你的,剩下的就是包养费。”
安俊生这话可真让沈可佳解气呀,带着胜利地笑意斜睨他。
“还不错,碰到了一个大方的主子。不过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再次回头,盯着沈可佳的眼睛,邪笑着说:“我就是要你一辈子记得,我包过你,睡过你。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无论你以后伺候多少个男人,永远也抹不去我在你身体上留下的印记。”
说完,在她恨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一出门,沈可佳就颓然坐在了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现在就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人渣!”安俊生骂了句,在她身边蹲下来,想要扶他起来。
“你还好吗?别为这种人伤心了,走,我带你吃早餐去。”
沈可佳摆了摆手,艰难地对他说:“谢谢你,求求你离开,行吗?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俊生不觉叹了口气,知道她是强硬的人,或许真不愿意人看到她这样无助吧。
傻女人,他都说那么难听的话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想不开呢?
“这个拿好了,密码等一下我发你手机上。”安俊生看了那张纸条,知道沈可佳确实是缺钱。
那卡秦子安没要,他从地上捡起来,摊开她的手心放进去。
“拿回去!”她冷冷地说。
“你需要”
“我不需要!”她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从前的秦子安不就是这样吗?总说她需要,总为她考虑,让她越来越依赖他。
现在他又用钱来侮辱她,说那些钱是他包养她的嫖资。
她再不许人用钱来侮辱她了,一个已经足够了。她沈可佳会记得更努力地工作,再也不发呆,再也不想他,和他永生不再见。
“难道你宁愿欠他的?”他问,不舍得她为了钱受心理上的折磨。
“我欠他的吗?我不欠!你没听他说吗?这是他给我的嫖资,我不欠他,我早已经用身体偿还了。嫖资,我就是这么不值钱。”
“不许你这样自贬!”
“不是自贬,是事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穷人没有骨气可言。我会努力工作,会强大起来。以后,再没有人能侮辱得了我。再见!”说完,站起身,去了卫生间把昨天的衣服拿着连同两包东西一起带走。
“我送你!”安俊生觉得,她转变的真快。可看起来还是让人不放心,很想跟着去保护。
“不用!这两天的事,再次谢谢你。”
她是那样冷漠,疏离,让他觉得被拒之于千里之外。
沈可佳不想再瞒着父母了,他们应该有足够的心理素质可以和她面对短暂的黑暗吧。
何况,她要让他们尽快搬出来,再不能住在秦子安朋友的房子里了。
沈可佳要赶在休息日,把房子找好,今天就让他们搬出来。
回到家,父母哥哥在吃早餐,沈可佳放下东西也在桌前坐下来。
“爸妈哥,我想和你们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几人一看,这丫头这么严肃,都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她。
“我和秦子安分手了。”
“啊?怎么这么短时间就分手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不同意,主要就是觉得你们结婚太仓促了。”父亲生怕是由于他不让两人往来才导致了两个人闹分手。
“是啊是啊,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的,说分手就分手,也太可惜了。”母亲也觉得事情来的突然。
沈可佳是离婚过的,难得有人还这么真心地对待她,错过了,以后估计不好找了。
“可佳,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好的。你别太任性了,别动不动就给人家摆脸子。就算吵架,也别轻易说分手。”沈成举也劝道。
看吧,秦子安的功力有多强,不光是俘虏了她,还俘虏了她全家。
大骗子!混蛋!
她心里骂他,脸上却平静的很。
“我知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说过的事从没有改变过,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在一起。我今天告诉你们就是想说,我们要早点从这里搬出去。今天我就出去找房子,妈你在家把东西收拾好,准备搬家。”
“好,你要是决定了,我们就这么办吧。”沈红山本来就觉得住在这里又不算他的房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这样搬出去也好,不管以后到底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他们是有骨气的人,不想拖累了女儿。
“姑娘,别难受。就算真分手了,也要看开。”赵秋云见沈可佳好像眼圈都有点红,又一改刚刚的态度,劝慰起来。
“放心吧,妈,是他追我的,我一直就没怎么看上他。这回分手,我可乐得清静。以后我要好好赚钱,先解决了我哥的终身大事,再考虑我的吧。”
她这辈子,是不想再找男人了,但是说出来,他们会念死她,还是迂回一点。
她勉强自己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粥。
养足了精神先到街头小巷去找租房广告,一个个联系。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就去了一家房屋中介。
花了钱办事自然快,下午时,房子就敲定了。
为了省钱,她又租了一室一厅的房子,她和妈妈睡卧室,爸爸哥哥睡客厅。
“对不起,爸妈,让你们这样挤着住。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让你们告别租房子的日子的!”她不靠男人,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
“傻丫头,是爸妈对不起你。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努力,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沈红山说。
“姑娘,妈也找到工作了。给人家带孩子,一个月一千块钱呢。”赵秋云乐呵呵地说。
沈可佳心中又是一暗,父亲去扫大街,母亲做保姆。虽然说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可一想到这个,她就过意不去,并且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沈可佳,你要振作精神嘛,你看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我们三个人都工作了,一个月加一起也有好几千块钱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干什么?”沈成举哄道,最看不得妹妹不高兴。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高兴的很呢!等一下我就去买一只鸭子,我们全家要庆祝一下乔迁之喜。”看父母哥哥都这样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看,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要是还冷着脸让他们操心,就更不对了。
“好,妈再烙几张饼,做个汤,晚上好好吃一顿。”赵秋云张罗着。
“你做汤又不行,我们佳佳才不愿意吃呢,还是看我老沈的吧。”沈红山憨厚地说道。
“还是我爸做的汤好喝,土豆萝卜汤,我能喝两碗,你们谁也别和我抢啊,都得给我留着。”
沈可佳说完,出了门,带着笑脸出去,再不让他们不放心了。
“秦子安,我们全家已经从那套房子里面搬出来了。”她给秦子安发了这样一条信息,没再礼貌客气地表示感谢,也没说还清他的“嫖资”。
在还不能还的时候,暂且不提,等有钱了一次性还给他去吧。
也许那时他已经和“姐姐”双宿双飞了,她是不是该祝福他们?
秦子安收到信息时正在家里喝酒,从宾馆离开后,他就买了很多酒回家喝。他要忘了沈可佳,再也不想她。
可一回家,总感觉能闻到她的味道。
好像整间房里,每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都有她的身影。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生动,牵着他的心,想忘了谈何容易。
喝的云里雾里的,他看了信息,还是晃晃荡荡地去了林齐州那套房子。
打开门,见里面都空了,曾经多想让丈人一家人都把他当自己的家人。看来也只是自己把人家当成了家人,因为自己是孤儿渴望一个家。人家也许只是当他是个外人,甚至是个傻子吧。
说走就走,连个招呼也没打。
正在这里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沈成举打来的。
“喂,哥!”他叫出这一声哥的时候几乎快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大人一样。也许他们也没他想的那么无情,至少他还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子安,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谢谢你。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家是真心实意的好,对可佳也好。哥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可佳也任性。她不成熟,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好谈谈,我们看的出,她还是喜欢你。在我们面前就是在强打精神,我看她眼圈是红的,估计哭过了。”
他才不相信沈可佳哭了呢,要是哭,也不是因为舍不得他。
哭是因为他骂了她,让她自尊心受伤害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一直虚伪对待他,让他以为她爱上自己了。和杨朋义一样,关键时刻捅了他一刀。
这一刀,捅的还真是痛啊,心口痛。
“哥,我知道了,谢谢你为我们着想那么多。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他是感觉到胃忽然很痛,痛的他冒冷汗。
可能是喝了太多酒,本来就脆弱的胃吃不消了。
几乎不能移动,他很快就靠着门,滑坐到了地上。
拼命捂住自己的胃,实在是吃不消了,他曾经因为胃出现了问题昏倒过。生怕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硬撑着给秦子琪打了个电话。
妹妹一听到这件事忙不迭地赶过来,路上还给眉姐也打了电话。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地赶到时,秦子安已经失去了知觉。
叫了救护车,把秦子安送去医院急救,两个女人在走廊外徘徊等待。
“子琪,没事的。子安他身体不差,一定没事,你别怕,乖。”梅眉对秦子琪一向好,秦子琪因为内向和她互动不深。
梅眉却也不介意,照样对她好。多年来,持续不断地照顾她,这也是秦子安感谢梅眉的原因之一。
劝了一会儿秦子琪,她借故去卫生间,离开了她的视线。
梅眉拨通了沈可佳的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她:“你到底对秦子安做了什么?”
“怎么了?”沈可佳一听,语气不对,难道秦子安出了什么事吗?
“他为你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胃部大出血,现在医院急救。”
“什么?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看他。”这个消息,让她一瞬间忘记了所有对他的恨意和怨怼。
想起上次他生病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就心疼啊。
这个流浪的小男孩,即使是长大了,小时候受过的罪还一直折磨着他,又怎能不让她心疼。
“不必了,既然已经答应过要离开他,就彻彻底底地离开他吧。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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