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庶女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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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庶女无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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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雪婵就被领进了堂屋。一进来就见满屋子的人,小丫头着实有些心颤,哆哆索索的躬身给大太太行了礼,就听头顶上威吓十足的声音响起:“说清楚,你家姨娘的事为何这么突然?”

雪婵咬着牙,努力止住心头的淬痛,沉沉的说:“回大太太的话,今早五娘要去给五姨娘见安时,一进屋子就发现人不对,这才发现出了事,可至于为什么出的事,……奴、奴婢也不知道。”

大太太叹了口气,指尖扶着额,也是一脸的悲恸,继而她又站起身来,朝外吩咐道:“前头带路吧,我要亲自去看看。”

雪婵心底一惊,竟差点讶出了声,大太太竟然要亲自去看五姨娘?以往的八年,大太太不说亲自进西偏门见五姨娘,就是命人张罗把五姨娘接到外头见一见都不曾有过,今日倒是大方了?

纵然再多的惊讶,她还是只有在前头随三两个彩幽氽的三等丫头一同开路,一路上,浩浩荡荡的人群就移往西偏门。经过千叶园时,不少下人好奇的过来打听,主院儿的小丫头们也都不吝啬,洋洋洒洒的就说了起来。

“五姨娘今早在房里去了,大太太亲自过去看呢……”

一路招摇,到了元序厅,大太太先进去,后头的郑妈妈、晨如、还有一路的媳妇、婆子也跟着随后而进。

撩开东稍间的帘子,就听里间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大太太急急的走过去,才见冰冷的房间内,一个光着脚丫,衣着单薄的七八岁小姑娘正趴在床头嘤嘤哭泣着,一边哭还一边抽搐,小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是五娘吗?”上次见五娘还是在八年前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大太太自然是不再认得了。

郑妈妈就怜惜的走上去,拦过五娘娇小的身子,嘴上不住的安慰着:“五娘乖,不哭了,大太太来看你了,快过来见过你母亲。”

五娘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蛋慢慢抬起来,一双水汪汪的晶亮眼眸深深的望着眼前身穿枣黄色绣面,粉橘色镶边斜襟袄子的贵妇人,挣开郑妈妈的手,红着眼睛,挂着泪痕,抽噎着就扑进大太太怀里,哽咽着喊:“母亲,姨娘她……姨娘她……”

大太太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小肩头,又低头看了看她的一身的单薄,一偏头,厉声朝晨如喝道:“还不快去给五娘拿件厚披风过来,这么冷的天,难道还要冻死一个吗?”

一句话,就将五姨娘的死归咎到“冻死”上头了。

五娘窝在大太太怀里,可手指却紧紧的揣紧。就凭这句话,她几乎可以半是肯定,五姨娘的死定然与大太太有关了。。



伶俐

吩咐了多少人张罗,才将五姨娘的遗体送去停放,五年看着五姨娘的尸首被人搬出了东稍间,心里是百感交集。大太太一留竟然就在元序厅呆了三四个时辰,早上原本该去主院儿晨昏定省的姨娘、少爷、小姐们,太太留话今日不需请安了。可许是接到了风声,还是有大批的人蜂拥而至,都挤进了这小小的西偏门。

最早到的是大姨娘,她原是大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后在大太太怀着元娘时,直接抬了姨娘身份。大姨娘没有子嗣,即便是当了姨娘,可生活的全部还是在照料大太太起居身上,做的还是大丫头该做的事。

之前诊出四姨娘怀了身子,四姨娘也是大太太房里出来的,所以这段时日她都紧贴脚的在四姨娘身边照顾,今日是出了事,才暂时安顿了四姨娘,自个儿赶来的。因为四姨娘身上带喜,所以不便一同出现。

“快看看,这就是五娘吧?多少年没见了,怎是也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幅光景。”大姨娘一进门就见堂屋的案首边,大太太半搂着身边的小娇人,小人儿脸色看着很是苍白,依靠着胳膊半靠着。

大太太听大姨娘说,就慈爱的摸摸五娘的头,声色略柔道:“这孩子也是可怜,跟着生母长到了八岁大,一口气就眼是黑发送了白发,许是心里头现在还堵得慌,你就别招她了。”

大姨娘笑嘻嘻的走到五娘身边,屈身拿着锦帕为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痕,轻轻说:“五年别怕,往后有大太太照应你,受不了委屈的,啊。”

五娘使劲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还是颔首,慢慢的谢说:“大姨娘说的是,母亲大量,刚才已不顾我身上脏污,哄了我半天了,有母亲照料着,小五就不怕了。”

大太太唇边一勾,温柔的看着她:“你也累了,让人搬个锦杌来,坐在我边上与我说话。”

手脚伶俐的丫头连忙搬了锦杌来,五娘就乖乖的坐下,半个身子还是靠在大太太身上。远的一看,姿势倒是亲厚。

大姨娘不禁多看了五娘几眼,越发觉得这丫头会说话,三两言的,就将大太太给捧到天上去了。按照袁府的规矩,死了亲娘的孩子,都该是放在正院儿养活的,长哥儿就是个例子。可那是因为长哥儿是长子,二姨娘死的时候又早,那时长哥儿还不会认人,进了主院儿自然与大太太亲厚,连三四五的,大太太也疼惜他,全家人都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上,简直与嫡子差不多了。

可这五娘,已经养在八岁了,年纪也够大了,心思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了。这样的人,原是指不定大太太会随便分到哪位姨娘的屋子帮着养活就算了。可刚才听她那两三句,这样伶俐的个性,大太太见了心喜,带回正院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真进了正院儿,那就是活生生当嫡小姐养了,往后就是说婆家择人,也会担上一句“在家宠爱是与嫡女无异的,可是家里的金宝贝”,那自然嫁过去也有脸面,不容易让夫家人看轻去。。



到齐

紧跟脚的,六姨娘就到了,身边拉着六娘,六娘一进屋子,先给大太太请了安,就小脚蹦着到五娘身边,挤在同一方锦杌上,笑盈盈的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第一次见到五姐姐吧?我是你六妹妹呢。”

五娘勉强露出一丝浅笑,低低颔首:“六妹妹好。”

六娘倒是自来熟,也不顾五娘笑意中的尴尬,一手就拉过她的小手,亲厚的说:“先头过了七年,都硬是没见过五姐姐一次,往后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了,都是自家里的人嘛。”

五娘看了她两眼,就解释道:“前些年五姨娘腿脚不方便,是母亲垂怜,不想我日日尽跑动,就免去了晨昏定省的规矩,所以才与六妹妹未曾见过。”

六娘就点点头,仰头笑眯眯的望着大太太,就说:“母亲就是一颗菩萨心肠,见不得人劳累、不爽快了。”

大太太自然被哄的眉眼开笑,点了点六娘的鼻尖,转而朝六姨娘说:“也是没见过你这么会带孩子的,一个六娘,这张小嘴是甜到人心坎上去了。”

六姨娘看着六娘的目光也满是疼爱,却还是谦虚的说:“这孩子就是嘴讨喜,别的也没什么本事。”

大人们说什么六娘倒没有管,她只是一双小手从头至尾都拉着五娘的手,无形中给五娘了一股暖意。

五娘心里就想,这个六娘也是个聪明人,方才她仅仅的一句“母亲就是一颗菩萨心肠”就将大太太给吹捧到天上去了。并且她说那句话,过半的意思竟是在帮她。

如今堂屋里这么多人,大太太要是顺势应了她那句“菩萨心肠”,所有人都看着的,也都有个见证,自己将来就算不被带到正院儿养活,好日子也少不了。当然若大太太不应那句话,一屋子的人都会尴尬,可仅从六娘脸上的自信表情就可以看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不会问这句。

五娘听雪婵提过,这六娘跟她母亲六姨娘可说是一个性子,平日淡然自处,不靠拢大太太,也不巴结三姨娘,但是最嘴甜,不得罪任何人。因为六姨娘是太夫人做主抬的姨娘,所以六房的人直挺挺的靠山就是太夫人,既然有了最高权威倚靠,她只要不是太有妄念的人,也没理由去打破这种中立的安稳。

五娘环顾了屋子一圈,除去四姨娘有孕来不了,二娘明年中旬要成亲也沾不得白事。就只差三娘与三房的人了。三娘也是大太太的嫡亲女儿,听说性子高傲,可能不太愿意来也是正常的。不过素闻大太太与三房对峙如仇,不知道三房会不会特地来一趟,给大太太这个脸面呢?

才刚想着,就见门外丫头婆子一大帮的又是一队人进来,打眼一看,最前头的女人,一身明紫斜襟缠枝玉兰长袄,头上一支赤金嵌宝衔珠串三翅斜凤钗,虽说衣着首饰不太鲜艳,但明媚间却有一种贵气。

她的左手边跟着十一岁,冰肌玉骨、皓齿明眸,身穿粉蓝镶边对襟袄子的四娘,即是三姨娘的亲女儿。

右手边牵着的却是一个长得与六娘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虽只是发饰、服装不同,但还是看得出,两人是双胞胎不错。看来这就是七娘了。

早就听说六姨娘生的是对双生子,两个小娘子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只是两人的性子却大相径庭,一个如春日的樱花,一个如冬日的冰风。这七娘就像与天生六房有仇似的,不禁从不多笑,还三天两头就往三房的紫苇滩走,倒是与三姨娘和四娘走得相近。。



生疏

看到三房的人来了,一屋子的人瞬间都提了精神。

三姨娘慢慢的渡进来,冲大太太福了个身:“见过太太,今个儿一早就陪老爷去了趟衙门,一回来就听说府里出了这么个事儿。倒是让人惋惜得紧。”

一来就炫耀今早与大老爷同进同出去了衙门。

大太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四娘与七娘也相伴着唤了一句:“见过母亲。”算是简单的见过安了。

大太太仍旧不置可否,浅浅的嗯了一声,表情并无太大的改变。

三姨娘也不管她,就连走几步上前,半蹲看着五娘,和气的招呼:“多年不见,五娘都长大了。”说着又回头冲四娘与七娘喊了声:“四娘、七娘,还不见过你五妹妹、五姐姐。”

这声唤,乍一听似乎没什么,但大家都看到,六姨娘与六娘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自家生的孩子,却由别房的姨娘牵带这过来问安,这让人家的亲母、亲姐情何以堪?

听了三姨娘的话,四娘就笑眯眯的牵着一脸寒霜的七娘走了上来。“早是听说我还有个标致玲珑的五妹妹,今日倒是才见到真人了,往日里妹妹不常在千叶园走动,咱们也就生疏了,往后日子长的,姐妹之情可是得慢慢续的。”

五娘从锦杌上站起来,朝四娘行了个半礼,眼睑微伏,才说:“四姐姐客气了,往后小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承担四姐姐提点呢。”

刚才对六娘时,她是半点客疏都没有,爽快的就与六娘坐到了一个锦杌上。如今对四娘,却一路的客套。大太太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满意,看来小孩子还是认熟的,方才她第一个赶来,第一时间彰显了自己的仁慈,这孩子就认住了她的好。请安时,她应允的人,如六娘,她也给好脸色,好亲厚。她不应允的人,如四娘、七娘,她也扯脸子,摆生疏规矩。

四娘自然不知五娘对她是特别的疏离客气,又拉了拉旁边的七娘,招呼道:“还不给你五姐姐见礼?”又抬头小大人似的的对五娘说:“七娘性子就是冷些,人却是挺热诚的,不要觉得不好亲近。”

这话只怕再怎么也该由六娘来说吧?

五娘也没多言,就点点头,朝七娘也行了个半礼,唤道:“七妹妹好。”

七娘仍旧一脸的清冷,只是随意的福了半个身,敛了敛眼眉,可嘴上半下都没开。显然那声“五姐姐好”都要省了的。

五娘也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悦,见完了礼,回头看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冲她微微一点头,她就又坐回了锦杌上,依旧携着六娘挤在一块儿,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倒说起了小话。

四娘带着七娘也坐到了旁边的小阢上。

三姨娘就看着大太太问:“之前倒是没听说五房的病又加重了,怎么一转。头人就没了?”

大太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中没有半分温气:“我也是一早才听元序厅的奴婢来报知道的,来了一看,五娘哭得不得了,我就一直哄着五娘,倒是还没问事情的过程,既然你来了,就你来问吧。”

五娘心底顿时划过一丝冷意,大太太说是没问过程,可一来就已经将原因钉在板子上了,那句“难道还要冻死一个吗”,可不是就是光明正大的给所有人提了醒。这五姨娘,就必须得是冻死的。

如今她不自己问,却让三姨娘问,为的也就是不想给三姨娘说口舌的机会。若是她自己问,就算问出的结果当真是“冻死”的,可三姨娘回了大老爷那儿,还是可以说“事儿是大太太问的,我们都在旁听着。只是五娘年纪小,大太太随意问了两句,小孩子可能自己也不是真的清楚。”

可若是她自己问了,不管答案是如何,都肯定是完全没有可疑的。

只是,五娘不懂,大太太是怎么来的信心,她会按照她的“吩咐”,乖乖的说出“冻死”的“事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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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卸

三姨娘也没推拒,顺着大太太的话,当真蹲下身子。先温柔的冲五娘笑笑,才问:“五娘乖,告诉三姨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五娘面带忧色,眼看眼眶又红了起来。

大太太就在旁边温声劝慰着:“五娘不哭,乖。”说着又眼带怨嗔的瞪了三姨娘一眼:“你也是,婉转着点问就是了,这么直接,也不怕又招她哭?先头我是劝了老大半天,她才肯收住泪的。”

三姨娘连忙直起腰笑了起来:“哎哟哟,瞧瞧我这个没眼力见的人,太太教训得是呢。”复又蹲下身子,脸上更是都能掐出水的笑:“五娘乖乖的,就慢慢说说,今日一早,都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五娘哽咽了两声,还是不肯说话。旁边的六娘就握了握她的手,柔声劝:“别怕,你说,我陪着你。”

五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才慢慢的开口:“今日一早,……我正想给五姨娘请安的时候,就听到雪婵的惨叫。然后……然后过来一看。就、就见五姨娘浑身冰冷的摊在床上。”说到这里,一行眼泪又滚出了眼眶。“前些天就听五姨娘说,近些日子身子又见不好了,浑身像是没有力气般,就爱倦。……我们以为是换了药方的关系,大夫说添几味助眠的药对五姨娘的精神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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