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男子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她道:“不但是皇子,也是太子。还有,记住我的话,不要何任何人提起云隐。”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太子吗?想不到他的身份如此高贵。太子的贴身侍女?应该也是很高的身份了吧!嘿嘿,她林嘉若竟然变成了暗夜国太子的待女?望着左腕上那美丽的琉璃手镯,ZEI8。电子书忽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在心中涌起。她那拼命三郎的火爆脾气哪里去了?怎么就乖乖的听人摆布了呢?这会还为自己做了个什么太子的待女得意起来,真是没出息到家了!这么想着眼眶一酸泪珠就一颗接一颗的落了下来。
“林凡,你在哪里啊!快来带我回家啊!”林嘉若喃喃道,从未想到自己会这么想念林凡,在她最彷徨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是那么依赖他了。伏在倚边她拼命地哭着,所在压抑着的情绪都随着眼泪流了出来。
痛快地哭了一场后,林嘉若的心里倒好过些了,现实是哭泣无法逃避的,她用袖子抹净了脸上的泪水,终于开始冷静地考虑起问题来。
思考一:既然暗夜的人知道云隐,那么必然和云隐有是些关联的,只是从那太子的话来判断两边的关系估计不怎么样,说不定还有仇,不然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是云隐的人这话来。
思考二:这世上绝没有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她能从云隐阴差阳错的跑到暗夜来,就一定有方法可以回去。那个太子说他不知道送她回云隐的方法未必是真话,也许他根本就知道送她回去的方法,却故意骗她说不知。所以,她完全不必绝望,希望还是大大的有。
思考三:虽然很不情愿改名叫琉璃做那讨厌太子的侍女,但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低头。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她是一个小女子却也懂得只有忍耐才能得到机会的道理。
思考四:要找到那个潋星潭。她是从那个潭里被救起来的,也就是说通往云隐的玄机就在那个潭里。有了待女的身份,找起那个潭来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也许只要向珍珠她们一问便可得知。
思考五:林凡,表哥他们一定在找她,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带她回家!她虽然没什么本事和这个太子作对,他们可不会怕了他!这几个人可是云隐最顶尖的高手呢!
想通了这五点后,林嘉若的心情大好,她冲着太子离去的门做了个鬼脸自言自语道:“哼!救了我就了不起吗?以为我怕了你吗?这叫虚以委蛇懂不懂!我一定可以回去云隐的!”
虽然嘴上说是不怕人家,但她也不敢不听话自己离开草屋乱走。她走到案边的书架上准备找本书来看,无意地向案上那幅画瞟了一眼却是呆住了……
第三章 暗夜澈
雪白的宣纸上,朱砂点画的若霞花翩翩飞舞,花雨中一个穿着月白色罗裙的少女倚在一颗柳树下,指尖轻拈着一片花瓣,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在她玉脂凝成般的手腕上,七彩的琉璃手镯泛着晶莹的光,映的纤婉更加美丽。
林嘉若凝眉深望着画中的少女。这少女的容貌初看之下和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但细观之后却发现神态风韵却是全不相同。她将腕上的镯子放到画前一比,少女手上戴着的镯子正是此刻戴在她腕上的琉璃镯。这少女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和自己如此相似?
画中少女依旧淡淡地对她笑着,她的目光如此灵动,笑容如此温柔,绝代的风华让林嘉若迷惑不已,这少女究竟是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又是谁呢?
就在她望着画苦苦思索时,草屋外再次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珍珠立在门外轻唤道:“姑娘,我来接你啦!”
林嘉若半晌才从画中缓过神来,她快步踱到门前望着规规规矩矩立在门口的珍珠说:“珍珠!能进来帮我看一幅画吗?”
珍珠忙摇头说:“万万不可!姑娘,这草屋除了主上是不许别人进入的。”
“哦?”林嘉若奇道,“那为什么我可以进来?”
“您是主上特别吩咐可以进去的,是第一个进的了这屋子的人呢!”
“是吗?那我是不是该说我很荣兴?”林嘉若望着腕上那牢牢套住自己的琉璃镯苦笑。
珍珠抬眼望着她腕上的镯子,啊——的惊叫了一声,“琉璃!”她的声音微颤,眼神中涌现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知道这个镯子?珍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吗?”林嘉若急急追问着。
珍珠垂下眼帘,只片刻就已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她低声说:“请姑娘随我回琼楼吧,珍珠不敢多言。”说完便转身向小径上走去,林嘉若虽无耐却也只得跟在她身后回去琼楼。
******
林嘉若很快就发现要做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并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比如晚上不可以睡的沉,太子很可能夜里会渴,茶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烫,要用手腕上最嫩的皮肤试过才可以给太子殿下喝。太子殿下早上醒的很早,你要醒的比他更早,帮他准备好一杯若霞花汁让他暖身。然后太子殿下去练功,你也不能闲着,想睡回笼觉?做梦!得去花园里收集清晨草叶花瓣上的露珠,这两种露珠还得分开装,各有各的用处不能混在一起。当然采露珠的时候你也不能太投入了,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得赶紧回去给太子殿下准备沐浴的水。别小看这洗澡水,也不是简单烧热了就行的,得按比例住里面调配许多东西,类似于现代人的药浴又比药浴更讲究。倒底调配些什么林嘉若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按珍珠的吩咐把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往里面倒就行了。如此等等,珍珠说了整整一天,林嘉若只管点头答应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记住了多少。当珍珠准备离开时她还在那一大堆注意事项里理头绪,发现珍珠要走,她忙拉住她问:“你要去哪里?”
珍珠宛尔笑道:“主上就快回来了,我要去准备晚上用的膳食。你现在是主上的贴身侍女,在这里候着,一会儿伺候主上更衣就行。”
“这里?”林嘉若环顾了一下房间,“这里不是我住的地方吗?太子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珍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里本就是主上的寝宫啊!”
“啊……”林嘉若呆住了,“我前些日子都住在他的寝宫里,他住在哪里了?”
“主上经常独居在草舍别苑,就是姑娘今天去过的草舍。”
“他今天要回来住了?”
“是啊!”
“那……”林嘉若吞吞吐吐地说:“那我今天要住哪里?”
“这里。”
“什么?”林嘉若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我住这里?”
珍珠却一副这是很正常的表情,她安抚了林嘉若几句便急匆匆的走了,将托着下巴呆若木鸡的林嘉若丢在了金光玉气的太子寝宫里。
******
天已经黑了,林嘉若托腮坐在门廊上。珍珠为什么还不回来?她的晚膳要准备这么久?还有那个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会出现?……就这么想着想着,眼皮就打起架来,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
院子里的夜来香开了,香气随夜色四处飘散。坐在葡萄架下,她垂着头睡意朦胧,不能睡!林凡让她打坐可不是让她睡觉的。强自睁开双眼,眼前景物一片模糊,没坚持一秒钟她的双眼就重又粘在了一起。
身子忽然一暖,被拥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中,“怎么在这就睡着了?夜里凉气重,会伤身子的!”
是林凡的声音吗?还是被他发现了!算了,就再和他耍一次赖吧!她将头钻进他怀中呢呢喃喃地说:“林凡,好困呐!困……”。
身子一轻,她感觉被抱了起来,嘿嘿,就让林凡送她回房间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会被批评那也是明天的事。
朦胧中她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林凡轻轻为她盖上被子,“晚安,林凡……”她翻了个身,心满意足的会周公去了。
天亮的时候,林嘉若睁开双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这是在哪里?家?还是暗夜?昨夜难道不是林凡抱着她回的房?
在确认了自己还是在暗夜的琼楼中时,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我好想回家!林凡,你为什么还不出现?林凡……
“怎么哭了?”温柔却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说过,你的泪也是属于我的,我不允许,你就不能流泪。”
林嘉若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那看不出表情的银色面具,仿佛有一盆凉水哗地从头顶浇了下来。她现在不是什么林家的大小姐,也没有林凡他们在身边宠着护着,她只是一个被人捏在手心中,寄人篱下的小丫头罢了。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耐心寻找和等待逃离的机会。伸手抹去颊上的泪痕,敛去脸上所有的表情,她走下床学着珍珠她们的语气说:“主上有什么吩咐吗?”
戴有银色面具的太子一愣,随即叹息着说:“你何必与我如此生份,将你留在身边也只是为了保护你罢了。”
林嘉若心中还生着他的气,也不理他,径自到几边倒了茶,用手腕试过温度奉到他面前说:“主上请用茶,奴婢去为您准备沐浴的水。”
晕!她竟然自称奴婢啊!要让林凡他们听见,还不心疼的死过去!
腕上忽然一疼,已被那太子牢牢扣住,他温怒地说:“谁要你做这些事了?”
“我是主上的贴身侍女,这些本就是我份内的事。”
“是珍珠让你做的吗?”他的声音一冷,听起来更觉森然。林嘉若心中一激灵,他不会是要罚珍珠吧,听珍珠她们的口气都很怕他,她可能不害了珍珠啊!忙揪住他的衣袖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你别怪珍珠!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太子静看了她半晌,忽然笑道:“她不过照顾你数日,你便如此护着她了?”
“我受伤的日子,珍珠她们待我极好,我岂能忘恩负义!”
“想不到,你还是个性情中的女孩子!”太子眯着眼望着她,“不罚她也可以,不过……”
林嘉若听见他拖长的尾音,身上一阵发毛,她好像又被别人套住了。“不过怎么?”
“你得乖乖听我的话。你若是不听话,我也不罚你,就罚珍珠她们!让她们替你受过!”
这该死的太子,太狡猾了!竟然这样要胁她!林嘉若咬牙切齿地望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奴婢遵命!”
“不许再自称奴婢了!你是琉璃,属于我的琉璃。”
“是,主上!琉璃遵命!”林嘉若弯腰作恭敬状。
“不要叫我主上,你和他们不一样。”那太子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叫我‘澈’,暗夜澈。”
银色面具下的眼睛明净如水, 那一刻,林嘉若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她听见一个声音从自己喉咙里逸出,“澈……”
她能感觉到他笑了,面具下的他究竟有怎样的一张脸呢?这张脸又会有着怎样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 除了晚上必顺睡在脚踏上之外,林嘉若其实过的很轻松,而且那脚踏上铺了厚厚的白熊皮倒比一般的床还要舒适。正如珍珠所说的,澈太子每天都起的很早。当林嘉若醒来的时候,暗夜澈多半已练功回来,并给她带来花园里刚在露水中绽放的第一朵鲜花。他虽然有些霸道,却对她很好,这点林嘉若在挣扎许久后也终于承认。
他很忙,暗夜国的太子当然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于是林嘉若便有了许多自己的时间,她不能离开太子的东宫,只能在东宫的各处园子里转转。虽然心中很不满意,但也别无它法,谁让她现在为人所控呢!她借口采露水和花瓣不断在东宫里寻找着那个潋星潭,却一无所获,东宫里非但没有潋星潭,连一个水池子都没有!她也向珍珠她打听过,可是她们都摇头说没听说暗夜的王宫里的什么潋星潭。难道只有暗夜澈才知道潋星潭的所在?
空闲的时候,暗夜澈会带她去宫外骑马,他喜欢看她在马背上惊慌失措紧紧依靠着他的表情。他在风中大声笑着,将她在怀中搂紧。有一天,当他挥鞭急驰时,她没有坐稳差点从他胸前滑落,就在那一刹,她喊道:“林凡!救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子,再度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他冷冷说:“不管林凡是谁,你都必需忘了他。”她咬了咬唇并未同他争辩,因为她的反抗已经害的珍珠为她受了一次很严重的惩罚,他是真的说到做到。为了不牵连无辜,为了等待一个逃离的机会,她只能选择忍耐与沉默。
暗夜澈,他是一个既温暖又冰冷,既温柔又残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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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林嘉若因为白天在花园里走的太久太累,早早就蜷在她的白熊皮上打起盹来。正睡的舒服,冷不丁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她皱着眉咕咕哝哝地要推开那手继续好眠,那手却是便不依不饶地捏弄着她,她只得强睁开双眼,果然是暗夜澈。见她终于睁开眼睛,暗夜澈便将她搂在怀中说:“你不是一直想看星星吗?今天晚上的暗夜可以看到星星!这可是要过很久很久才可以看到的!”
“星星?”林嘉若的睡意未消,她眨了眨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暗夜澈用一床薄薄的丝被将她包起,抱在怀中向外面的廊子走去。
深蓝的夜空中没有一点光,这深沉的夜空是林嘉若所恐惧的,她垂下头低声说:“澈,为什么暗夜的天空如此奇怪?暗的让我害怕。”
“别怕,今天晚上你会看到星星。”
正说着,夜空中有光亮闪动起来,“琉璃,快看!星星来了!”
林嘉若探出头望向天空,果然,幽暗的夜空中忽然有星星点点的光闪动起来,一颗接着一颗,此明彼暗的交错着,如同烟花般绚灿。
“好美!”她痴痴凝望着那些一闪即灭的星星,心中忽然想起云隐的星星,那些明亮的星星是永远不会灭的。云隐,她究竟要何时才能回的去?
“澈……能带我去……潋星潭吗?”不敢抬头看他,这个问题似乎一直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暗夜澈的眼中涌起波涛,她果然还是想走!心仿佛被最尖锐的针深深扎了一下,那痛也如针一般尖锐。望着她在淡淡星光下如幽兰般楚楚可怜的脸,他终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幽幽地对她说:“你闷了吗?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我们去齐云城好不好?那里的星星很多也很美,那里的天很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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