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监视此处,若有情况立即禀报。”
“是。”
南家
“表哥,我近日灵魄需温养,到时他……”跟聪明人说话根本不需要多讲,果然南凌璧了然说道:“我会看顾着的。”
“多谢表哥。”
严格说来,南凌璧是前身的表哥,但是这件事却不能说,相信若是让南凌璧知道日后这具身体的主人并不是他那个亲表弟,而是一个外来魂魄,恐怕南凌璧这种性格的人,不一定会对他客气,说不定他会认为将前身的魂魄留在身体里才是对的,他可不想多个劲敌。
到了现在,他丝毫不敢小看这个世界的人事了。也幸好前身的态度不明,似乎并不是很强烈地想夺身体的意思,听南凌璧说起来,他竟然是解释他们两个魂魄是同一个人,倒是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这样的人情他是要领的。
既然没有老父老母需要赡养孝顺,那他就给前身提供个他应该会喜欢的消息,关于宇文白的。看前身来的时候那副受了打击快要一蹶不振的模样,他小小的同情了一把,不过为了他的好兄弟宇文白的幸福,他还是愿意助他的。
不过南凌璧发现他话说的满了,前一夜秦黎说了他恐怕又要沉睡个把月,得到南凌璧安抚地保证才放心地睡去后,第二天他来到秦黎睡得厢房中发现已经人去楼空时,额头一滴汗滑下,他发现,他完全不知道秦黎有可能去哪里,难道是回龙门了?
紧急与龙门线人通了信,却说根本没有回去,南凌璧无语了,秦黎这么招摇的模样按理说根本不可能没有踪迹,然而查访了沿路的南家暗哨,却都说没有见到过,就是南家这么防守严密的地方,哪里可能让人来去如风走的悄无声息,但是事实就是没有人看到秦黎离去。看来自己的这位表弟有秘密。
南凌璧哪里知道,秦黎融合了妖兽命蛊根本不能算做普通凡体肉胎,或许他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带了妖性的半妖了。他用的不是轻功,却是术法的遁术。本就是高手,与妖术结合后目前已经无人能察觉到他。
妖化秦黎去了风叶城,他是直接去的来因寺的,因为那里有个酒肉和尚,他无意中发现,这个酒肉和尚做菜非常好吃,时常猎捕了太姆山的山珍野味偷偷在后山烧烤。在现代,哪里有这么纯粹的野味,吃了一段时间的加各种调味料色素的那些满是毒素的食物,他就格外怀念这里的食物。要说他去现代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了。
非常熟悉的摸到后山的一间破旧茅屋处,他如蛇一般悬绕在屋梁上,那个酒肉和尚算是来因寺一个不出世的高手,据说算是现在方丈的师叔,明明一大把年纪,却红光满面一副才正在壮年的模样,功力是一部分原因,恐怕吃了那么多山间灵物才是大半缘故。
他看到和尚在地面中间一个土坑上熟练地升起了篝火,将砂锅至于上面,里面奶白得汤正“噗噗”翻着泡,边上躺着一只风鸡。五彩的羽毛,个头不大,血已经被放干至于碗中,闻着就知道这个风鸡的血液香甜可口。这种品种现代世界哪里见得到,此次一定要吃到。他想了想,悄声离去,往来因寺飞去,后厢房是给来访香客住的地方,他见一个院落里有侍卫守着门口,便知道这家有底子,飞花沾叶射入半支着的窗里。
☆、92
“谁?!”一道磁性地嗓音低喝了一声,秦黎邪笑着飞身离去,他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得到身后紧追过来的几人。他毫不停歇地一路奔向后山的茅屋,但是远远的,便消了气息,如一条黑暗中捕猎的蛇,静静地卧于树杈高处。
几个男人速度极快地追了上来,到了近处发现追丢了,只能分散着向前探寻。
秦黎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独自留下的男人,看着他并没有继续追,而是环顾着四周,微微仰起的脸,双眸如鹰丝毫不放过树杈上的半点动静,饶是秦黎对自己的隐匿术格外自信也不禁紧了紧背脊。
“尊上,前方有一茅屋,有人在内。”正当男人看向这边的时候,前方回来一个男子单漆跪地禀道。
“去看看。”
秦黎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等他们两人向前走了大段距离后才缓缓绕着往茅屋飞去。当他从后面摸到茅屋中时果然和尚已经出去。风鸡被处理的干净,正躺在乳色汤中,香气浓郁让秦黎不禁有些垂涎,漆黑的双瞳微微竖起。
他悄然跳下房梁,落地的双脚如猫一般轻盈静匿,双手伸向翘在汤外的爪子将整只风鸡提起。
“不是说了贫僧不是那什么行刺的人吗?”屋外不远处那酒肉和尚一脸不耐,哪里有出家人的慈悲淡泊。
“那么大师怎会独自一人在此?”为首的男人双手负立,浑身气势弥漫开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若是功力不高的人恐怕会立马胆怯跪地求饶了。
“贫僧在此修行。”酒肉和尚就算没有失态,也被这股笼罩下来的势逼着收敛了之前的吊儿郎当。
“哦?大师可否让在下进屋找找有没有贼人躲入其中。”男人声音不急不缓,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休想,有没有人在内贫僧难道不知晓?”他可不能让这些人进去,看到自己一个和尚在那煮肉吃,自己丢脸到没事,坏了来因寺的清誉少不得要被自己的师侄们控诉,到时可没现在这么自由,他最不耐就是被那些小子们盯着,去干啥都不方便。
“若只是修行,出家人有何不能让人看?”边上的其中一个下属一点都不信,这里荒山野岭,就这个茅草屋,这个和尚还不让人看,显然是里面有什么不可见人的。方才自己守卫的院落被贼人进入,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让他恨不得马上找回场子。正要多说,却见宁非手掌一抬,只得立即禁声。
“少说废话,说了不准看就不准看,有什么事尔等尽管去问方丈。”酒肉和尚越来越急,里面的风鸡正当火候,再烧下去,汤要干了,若是吃不上嘴,白费了他许多功夫,要知道风鸡是很难抓的,他在这山中住了几十年都吃不到几回。
“若是如此,得罪了。”男人神色一冷,脚尖一点飞速略向茅草屋。“好啊,打架是吧?”酒肉和尚把佛珠一甩,攻向男人下盘。几息间两人已经是过招了十几回。
“高手,那就来打一场。”酒肉和尚神色一正,随即畅然一笑,此时哪里还是为了阻止这些人进入茅草屋,连里面正煮着的风鸡都忘了,这个和尚不仅食肉,还嗜武成痴,因此,就是犯了戒却也毫无阻碍地跃入顶尖高手之列。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男人本是要寻人才动武,此时正事没法去办,被这个不像和尚的和尚纠缠着比武有些不耐,只想快快分出胜负,这一打就打了半个时辰,眼看和尚越打越兴奋,不得不趁空隙时沉声到:“大师住手,在下有要事在身今日不便比武,若大师不弃,日后再约。”
那个酒肉和尚才回过神,也乘机收手,一拍脑门,大声叹道:“啊呀我的风鸡!”说完跑向茅屋,男人也紧跟着一探究竟,谁知和尚打开门一看,里面红衣男子正仰着头端着一个碗,听闻声音才移开碗,被风鸡的血液染得鲜红欲滴的嘴唇满足地勾起,伸出还被鲜血包裹的舌头舔过唇角,双眸媚意十足地扫向门口目瞪口呆的两个人。
老和尚从这个妖异的男子身上抽回视线,扫向一旁随意倒着的砂锅,和一地的骨头,大声哭道:“我的风鸡!!!!”
“主子?!”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不敢置信的声音。
然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秦黎就妖娆一笑,起身红纱射向两人,自己反身一纵,从来时的顶棚洞檐遛了。
不理老和尚如丧考批的哭声,男人激动又紧张地向秦黎追去。秦黎满以为能甩掉身后的人,谁知跑了许久身后还是远远缀着一个人,吃饱喝足想懒洋洋地睡一觉的秦黎开始不痛快了。终于放弃再逃地停下脚步回头双眸冷冽地看着越来越近得男人。
被这双如蛇一般冰冷诡异的双瞳注视着,男人脸色一白,也缓下双腿,慢慢走近后噗通跪下:“主子……。”
“宁非?”秦黎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自己变化大是一回事,这个男人到是也与从前判若两人,若非此时跪着的身影太过熟悉,他差点也没认出来,刚才那般气势十足一方霸主的人竟然是自己从前的下属。
“跟着我做什么?”对着这个男人,他想来没好气,不耐烦地说。
“求主子跟属下回去。”男人垂头恭敬地道。
“滚。”此时的秦黎本就被命蛊妖化,喝了风鸡的血,被勾起了一丝嗜血之意,要不是身体里的另一个家伙,他对这个男人是不会那么客气的。
“求主子回宫。”男人微微晃了晃,将头垂得更低。
“你听不懂话?我说,滚!”秦黎语气森然,他的耐心已经没了,回头不再理会跪着的男人自顾自地走。
“求……”男人见秦黎举步要走,膝行了两步焦急地说,还没等说出口,红衣男子回头阴霾的眼神让他生生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面前得红衣人渐行渐远。这个悄无人烟的山间,无人看见,甚至是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个直挺挺跪着的男人他仿佛忘了眨眼,只直直地睁大着双眸,任凭陌生的液体滑落下巴。
☆、93
空洞的双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远处红色的人影向他走来,宁非有些木然的神情一震,欣喜地看向红衣男子。
秦黎走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回头走回来,与命蛊融合后,他的思维方式已经分不清是他自身的还是受影响后的,他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走到还呆呆跪着的男人面前,他诡异地视线上下扫了扫,莫名的笑意让宁非心底泛凉。被示意跟着他来到太姆山东北方的山崖下,看到之前看过的铁架,才知道这东西的用法。
只见他拿出哨子吹了一下,不到片刻便有铁链垂下,将铁钩扣上铁架的顶端,两人站在木板上,绳索稳稳地拉起,直直上升到半山腰,一座铁质的吊桥从半山腰盘绕到崖壁另一方,没有见到任谁都想不到这里能造出这样的走道。
走到崖壁的另一面,处于高处俯瞰下,湖面如镜,沿岸建着一连排的三层阁楼,丁字结构通向湖面上一处大型的阁楼。建筑简洁却富有特别的美感,不似这个世间的任何建筑,却又保留了一部分的相似轮廓。
静默无语地跟着秦黎走到中间的阁楼中。
“跪着。”
“是。”宁非心中一凉,他已经许久没有在主子的房中跪着伺候,此时竟然已经忘了。果然自己不应该丢弃自己的本分,若主人收回了权利,那么自己一切的不敬之处都将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秦黎毫不关心他的想法,对他来说,这个男人除了是之前那个他厌恶的下属之外,也不过就是那人要去的所有物。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不会弄死他,不过……想到自己在现代时宇文白的态度与这边宁非的态度,就有那么一些的不爽,凭什么好处都让那人占尽了。秦黎没发现他一脸臭臭的样子整一个欲求不满的表情。
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几个塞着软木塞的瓶子,取出一瓶倒了一颗红色丹药扔在宁非面前。
“吃了。”冷酷无情的话落在宁非耳边,宁非一怔,压下心里的痛楚,将面前的丹药捡起毫无停顿的塞入嘴巴吞下。
然而半响,看着直挺挺跪着毫无反应的男人,秦黎疑惑地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仔细的看着,见确实不见丝毫反应,疑惑更深了。随即想到什么,他尖利的指甲划过宁非的脖颈,顿时血液从伤口滑下,他凑过去闻了闻,才了然地道:“竟然是圣果。”
他回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的体内有圣果,但是并不是所有事都能知道的,那人不会跟他提起宁非,只说把炎修宫交给他。反正他也没打算回这个世界了,炎修宫本也就不是他的了,对此他不置可否。现代的秦家也不差,自己并不亏。他对那人到也佩服,无上的权利,自身的性命全都愿意给了。自己对宇文白能不能做到这些,他不禁暗思。
心中的想法丝毫没有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知道蛊毒皆对这个男人无用后,他想到了还有一种药或许能试试,便取出一瓶药液,扣着宁非的下颚让他张开嘴,将药液整瓶倒入,不知道这类药对有了圣果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能否起点作用,他有些期待了。
从始到终,宁非如木偶一般不发一语,他能察觉的到刚才主人丝毫不在意他痛楚时微皱的眉,心下黯然,将没必要的情绪再次藏的更深。
这次很快便起了反应,男人跪着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脸颊酡红,不停滑落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宁非觉得自己正被架在火上烤,还有身体不可遏制的起了那些反应,他已经明白自己刚才吃的药是什么作用的,只是,为什么?
秦黎饶有兴趣地看着宁非的变化,暗自想着,看来百毒不侵也不是对所有药有效,起码春药不算毒就无法抵制。
看着男人微微弯了的脊背,一脸难受的样子,秦黎心情一阵畅快。果然,折腾那人的东西真是让人痛快,仿佛在现代受的那些怨气都有了发泄的地方。
看了一会没了兴趣的秦黎靠卧在软枕上昏昏然睡去。等醒来的时候,面前跪着的男人已经软倒在地,地面上还有湿漉漉的痕迹,过多的汗让宁非有些脱水,嘴唇干涸地微微张开粗喘着,眼神迷茫神智已经全无。
秦黎的眸若点漆,挑起的眼角是无尽的媚意,然而其内的冷酷却让人见之心生寒意。
“渴了就喝吧。”将一口碗放置在男人面前,碗内的水泛着浅浅的红色,他将刚倒入液体的瓶子往楼外一扔,噗通一声瓶子沉入水底。
男人确实渴的受不了,面前微微晃荡的液体更是让他动了动干涩的咽喉,思维有些混沌,充斥着火焰一般的炙热。
“唔……”双眸闭了闭,他颤抖着手缓缓摸到碗边,险些将碗弄倒了。
“小心点,倒了可没得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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