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在情报局里是出了名的“三杯必醉”,所以即使在庆功宴那种很欢乐的场合她也是滴酒不沾的。
所以,她没有伸手去接,笑问,“员工手册里好像没有陪老板喝酒这条吧?”
“你喜欢的话可以加上去。”
“……。”米兰比不了他的厚颜,坦白道,“我不会喝酒。”
戴砚起身走向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瓶饮料。他递给米兰,不容拒绝的口气,“那你喝这个。”
米兰默了默,心生一计,戴砚喝酒她喝果汁,待他酒过三巡,就哄他说出芯片的下落,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
“今天非常感谢戴总的款待,来,我再敬你一杯。”
戴砚端详着米兰身边的N个空瓶子,看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粉嫩,这才发现,这句“我再敬你一杯”是她今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米兰也没想到,原本抱着雄心壮志要撂倒的人,现在反而好整以暇的在欣赏她的窘态。她想把别人灌醉,却先灌醉了自己。
其实戴砚并没有骗她的意思,她喝的那些饮品,在他眼里着实和“酒”字搭不上边,充其量也就是带点轻微酒精含量的果汁罢了。可问题就在于,酒精含量再低,喝的多了自然就高了。
酒劲一上来,米兰觉得脑袋有些沉,就像一颗贡丸插在一根牙签上,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用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猛地抓住戴砚的手,指控道,“你……”甩了甩脑袋,然后狠狠的瞪着他,“你在饮料里下药了!”
戴砚沉吟了片刻,挑眉问,“下什么药?毒药?春*药?”
米兰感到身上很热,是从里到外烧出来的那种热,顺着他的话就说:“肯定是春*药啊。”
戴砚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番,平静道,“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米兰并不属于那种“第一眼美女”,但胜在气质,属于那种很耐看,越看越好看的女孩。此刻她也根本听不进戴砚在说什么,由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桌上倒。
就在她要跟牛排亲密接触的时候,身子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住了。米兰抬起头来,对上他黑如夜色的眸子,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对方的气息。
戴砚垂眼看着她殷红的唇,忽然觉得身体深处的火被人点了起来,越烧越旺。像受了蛊惑一样,冰凉的唇缓缓的贴上她的。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他又猛地回过神来,喝醉的人是她,不是他!
他迅速和她拉开距离,几乎有些狼狈的退开,撞上了桌角,桌上半瓶红酒随之打翻,暗红色的液体沿着桌边流了下来。
搞不清楚状况的米兰乍然失去可以依靠的东西,腿一软便倒在了地板上,一身整洁的米黄色套装瞬间就染成了不均匀的红酒色。
戴砚蹙眉,拦腰把她从一片狼藉里给捞了起来。
米兰本能的圈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再摔下去,难得一片混沌的脑子里还记得一件事,就是………芯片。她还隐约记得,自己是来拷问戴砚的啊。
于是,她拉住他的帽绳,模糊不清的问,“东西,你究竟把东西放哪了?”
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迎面扑来,戴砚的目光不觉得变得深沉。她柔软的身体嵌在他宽厚的臂弯中,让他体内的某种欲*望越燃越烈。
抱着她来到二楼,用脚顶开客房的门,将人放倒在床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禁欲那么久,今晚是怎么了?难道他忘了当年是怎么被女人伤害,还要重蹈覆辙么?
米兰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气势上却毫不含糊,指着戴砚,“你怎么不说话!”
戴砚的眼睛轻轻眯了眯,看她这种惯性质问的口吻,怎么也不像是一天就能练出来的,和平时低眉顺目的小助理相差甚远。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个很奇特的想法,“我记得我只和你说是墨园别墅。”顿了顿,贴到她的耳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是11号?”
迟缓的酒劲终于全数蔓延开来,如果刚才米兰还有一丝神智去质问戴砚,那她此刻也什么概念都没了,倒头闷睡了过去。
戴砚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许久后,伸手去脱她的西装小外套。还好,红酒并没有渗到里面。
白色衬衣的扣子在不经意时被蹭开了两颗,露出一片年轻光洁的皮肤,胸衣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他的呼吸竟然有些絮乱了。
戴砚别过脸去,摸索着想为她系起扣子,却始终系不到扣眼上,他只能回过头来,有些烦躁的把她拽了起来。
米兰梦中正上演着激烈的情景,她一把抓住戴砚的手,吐出断断续续的梦话,“天野……快。”
戴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天野是谁?”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她又猛地松开他的手,声音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白,白以晨,不要。。。。。”
在米兰这个有情节的梦里,他们一组人去执行任务,天野不知怎么被ICPA的白以晨抓住了,她在梦里很焦急。
戴砚的眼神愈发深邃,黑的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你认识白以晨?”
他问的认真,可半晌,哪里有人回应。无奈之下只能把被子往她身上一拉,她舒适的翻了个身,被子沿着肩膀滑了下来,引起了戴砚的注意。
他快速的走了过来,轻轻拉开她的衬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他看到了什么!
☆、体弱多病
戴砚起初只是看到她的肩上有道刚愈合不久的疤痕,可拉开衬衣才发现,本该光滑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各种伤痕,最深的一道在胸口。像是好多年前留下的,愈合的不错,只留下一片花瓣型的浅粉,看上去像是…………枪伤?用指尖轻柔的触碰,他想,当时一定很疼吧。〃你究竟有着怎样不堪的过去。〃他皱眉,轻声呢喃。米苏,个人助理,ICPA,白以晨,伤口…………戴砚闭上眼睛,思绪有些混乱,某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似乎又有着剪不断的联系。〃每天过的都一样,偶尔会突发奇想,只要有了多啦A梦幻想就无限延长……〃欢快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从米兰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哆啦a梦来电淡淡的扫了一眼连睡相都格外老实的某人,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上竟然化开一丝笑意,他想,设置这样的铃声和名字,原来她也不是没有幼稚的时候。随手按下接听键,〃喂。〃电话那头明显迟疑了一下,沉默半晌后,带着警觉性的语气问,〃你是谁?〃戴砚说话一向简洁明了,〃她很好,今晚不会回去了。〃收线。天野僵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轻颤,一张脸煞白。〃怎么了?〃加恒皱眉,他还是第一次在天野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是什么呢?震惊,愤怒,痛心,不能接受?还是…………全部都有?泰山压顶都能一笑置之的Captain,谁能让他陷入这样的恐慌?答案不言而喻。〃米兰怎么了?〃天野在听到〃米兰〃两个字才有了反应,他猛地站起身来,〃今晚情报局的会议取消,米兰那边有情况,我得去看看。〃说完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不明真相的众侦探员。天野不停的重播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戴砚看着手机屏幕上第N次显示的〃哆啦a梦〃,莫名的就有些烦躁,对方多打一次,他便多拒接一次。他又突发奇想,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米兰的号码。屏幕上显示出正统的两个字,戴总。铃声也是默认的。他平静的按下关机键,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是在期待什么呢?不愿意去承认这是一种叫失望的感觉。米兰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的格外香甜,第二天醒来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痛的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陌生的很,昨晚用餐喝饮料的一幕幕瞬间浮了上来,在眼前飞快的回顾。难道……!!!她赶紧翻身下床,检视一下自己的衣物,还好,除了外套都还在。她走出房间,空气里尽是食物散发的香味。 “浴室里有新的备用牙刷,洗漱好就下来吃饭吧。”米兰僵在原地,她看到了什么!戴总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深色领带,此刻正坐在一楼的餐桌旁,边翻早报边喝着牛奶。餐桌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粥和牛奶。违和感太强,一定是自己醒来的方式的不对!米兰正要往回走,戴砚的声音悠闲的传来,“我一会要回公司开会,你今天就休一天假吧。”两人一起吃饭,相对无言。米兰感觉糟透了,自己真是笨到家了,如果她昨晚没喝醉的话,就不会错过如此大好的作案机会啊。戴砚把报纸合上,不动声色的扫了她一眼,“不用觉得内疚,休一天假会从你工资里扣出来。”米兰,“……”这回是真的有点内疚了,内疚自己竟然给戴总这么正直的错觉。戴砚站起身来,看了腕上的手表,“还有时间,我送你?”米兰赶紧抓起沙发上的背包,“不用了,不用了。”说完就逃命一样跑了出来。秋日的天好像总是很蓝,风是微凉的,还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米兰回到的公寓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电梯门一开,她浑身一震,手中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天野抱膝坐在门口,闻声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呆滞,“你回来了。”米兰赶快上前两步,蹲在天野面前,看清他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她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语气里满是责备,“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天野别扭的低下头,躲开她的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来的急,忘了带钥匙。”“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米兰一听就火了,她从别墅出来时路面还是湿的,想来昨晚下了一场雨,他一整夜都坐在这里??这个人到底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隐忍着怒气,冷冷的看着他,“秦天野,你起来!”天野用眼角瞥了米兰一眼,看她的手已经不觉的攥成了小拳头,他太了解了,这就是她发火前的征兆。他动了动身子,又坐回原地。米兰瞪他,“还不起来!”天野哭丧着脸,“腿麻了。”“……”米兰满腔的怒火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灭的连火星子都没有了……她叹了叹,把手伸向他,“我扶你。”米兰这辈子在乎的人不多,只有三个,天野就是其中一个,是她用生命守护着的人。她半拉半拖半扶的把天野弄进了屋,这套不大的公寓只有一间客房,而这间客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被天野长期占领了。床头的木架子上摆着各种照片,每一张里都有她和天野,她甚至都没发现,不爱照相的自己竟然也留下了这么多照片。米兰从医药箱里取出体温计,一量,39度3,果然发烧了。天野从小就是体弱多病的小孩,小风小雨的都会感冒,就因为这样,童年时在满是精英的情报局里显得那么不起眼,还经常挨欺负。有一次一个胖子欺负他,米兰就偷了那胖子的杯子,征集每个人一口口水,再倒茶给胖子喝。那次是她第一次在天野皱巴巴的小脸上看到笑容。可就是这样的小天野,却智商超群,有着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天才的领导才能。 可惜无论他这些年怎么锻炼,体能竟然也没有什么大的起色。天野看着她的眉心都要拧成麻花了,心虚的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是怎么搞的?明知道自己体质不好,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亏了情报局的那些同事还把你当成无所不能的Captain,也不怕人家听了笑话。”天野忽然低下头,情绪很低落的样子。米兰愣了愣,心想,自己对待病人的态度是不是严苛了些?何况天野还是因为担心她才会搞成这样。她口气软了下来,替他掖了掖被角,“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天野打断她,声音仍是瑟瑟的,“你昨晚去哪了?”“我……”本来脱口而出的话又憋了回去,怎么回答?她索性站起身来,“你还没吃饭吧?”“我问你昨晚去哪了。”天野重复一遍,语气是不容躲避的坚定。米兰看着他,这一刻,他不是她所熟悉的天野,而是整个情报局的领导者。他这样问她,是上司质问下属吧。 “去了戴砚家。”顿了顿,她答的坦率,“然后我喝醉了。”天野把脸埋进掌心里,“其实你可以骗我的。”他的语气也变得闷闷的,“你从不喝酒的。”米兰疑惑的看着他,如果他不问,她便不说:他若问,她就说实话。骗他么?她从没想过。因为他是自己用生命守护着的秦天野。米兰无可奈何的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病好了,我详细和你解释。”说着把退烧药和水塞到天野手里,“我出去给你买鱼粥。”“米兰,别去买了。” “嗯?不饿?”“不是……”“那?” 天野的眼睛亮了亮,“我想吃你做的……”米兰,“我不会……”天野失望的耷拉下脑袋,“那算了,就让我病死饿死吧。”他沮丧捶胸,“反正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小孩!” 米兰认命的闭上眼,咬了咬牙说:“我可以学。”天野的脸上瞬间由阴转晴,满意的缩回被子里,喜滋滋的说:“那快去啊,我好饿啊,我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米兰哭笑不得,好吧,生病大过天么,我生下来就是欠你的啊。她抱着烹饪书在厨房仔细琢磨起来,“先放这个,然后放鸡蛋,然后……” 天野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状似随意的说:“我打算和组织说:让他们派女特工去做卧底,你辞职吧。”米兰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的看着他,“为什么?”她明明就差一步就成功了啊,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打退堂鼓?天野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米兰不会同意。唉,承认吧秦天野,你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
☆、不堪的过往
天野的烧刚退,又开始咳嗽,米兰半分不敢怠慢。
于是她便打了个电话给公司的人事主管李静,“喂,李姐,你好。我是米苏,我有急事要请几天假。”
电话那头似乎很忙,传真机和电话的声音响个不停。“还用请假么?不想来就别来啊。”
李静的语气尖酸刻薄,米兰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啊?还没做出反应,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传来,“反正现在有了戴总做靠山,还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么。”说完就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米兰缓缓的放下了手机。天野一病让她心神不宁的,都忘了跟李静请假。一定是戴砚替自己和她说了,让她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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