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乐队奏起了婚礼进行曲,从方台延伸到竹间小道尽头的红毯上,出现了新娘子俏丽的身影。
文嘉一袭雪白蕾丝长袖婚纱,手捧一束蓝色花束,款款走来。小腹处一个大蝴蝶结挡住丰润的腰身,显得仪态万方,白色的头纱直垂到胸前,将有些发白的脸色隐蔽在白纱之下,隐隐约约的露出一张精致的娇颜,反而更显得娇俏可爱。
做为伴娘的林佩佩也一身银粉色小礼服跟在文嘉身后,亦步亦趋。
今天难得的化了一个精致的粉妆,桃红的唇彩映着粉红的脸颊分外娇艳,长发细致的盘在头顶,两侧用橄榄叶状的水钻发卡固定。抹胸式礼服露出一道秀美的锁骨,一串钻石项链挂在线条优美的脖子上,与圆润耳珠上的钻石耳钉相互辉映,将瓷白的下颌处映上点点星光。这钻石耳钉和项链是金哥送给林佩佩的见面礼,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站在新郎官陆川身旁的金哥,看着文嘉身后的那抹俏丽身影,眼中闪过的艳之色,有几秒的窒息,眼神变得有些深遂,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渐行渐近的人儿,似是要将此时的身影刻在心底。
金哥今天不是以嘉宾身份出席而是以伴郎的身份出现,这是那天晚上,他听文嘉说林佩佩是伴娘顿生的主意。陆川听金哥说要当他的伴郎很是惊喜,虽然他知道金哥会当他的伴郎纯粹是冲着林佩佩是伴娘去的,但是有金哥做伴郎,那他在大舅哥文彬眼里的份量就会不一般,文家的人也会觉得脸上有光高看他一眼,他在文家的地位也会少些尴尬。
走近方台,林佩佩也发现了站在新郎官身边一身伴郎服的金哥,很是错愕,他怎么会在这?当伴郎?
一对新人并肩站定,面向来宾,主持人在台前介绍两位新人的恋爱史,新人的身后,伴娘和伴郎也在咬着耳朵。
“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干嘛我就在这干嘛。”
“你不是吧?给陆川当伴郎给他多大的面子啊,你要他怎么还?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那你打文嘉的主意了?”
“这不一样,我和文嘉那是姐妹,理所应当!”
“那我做伴郎也是理所应当,我不能让别的毛头小子盯着你看。”
“嘁!少来,那盯你看的姑娘就少了?换个说法是我在帮你挡桃花?”
“嗯,你要这么想也行,反正这个护花伴郎我是当定了。”
“你就做吧你!不过看你这身西装穿在身上还挺养眼的,一会叫石头多拍几张。”
赵石头早就得了指令,此刻正在他俩的身后大拍特拍,而且拍的角度也很会拿捏,专挑两人靠近低头时拍,就算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拍出来的效果也像是俩人在互相侧身贴耳,依偎低语,姿态暧昧,表情甜蜜。
与此不远处的一众矮竹之后,一个相机长镜头也正对着相同的人相同的背景几乎相似的角度,飞快的按着快门。只是离的距离更远些,拍出的照片效果更暧昧些,照片上的人更亲昵些。几天之后,这些类似桃色花边新闻的照片,飞越海洋,飞入国境,飘到了李柿花的手里,又掀起一阵风波。
傍晚,参加婚礼的宾客们移步到了酒店,这里摆上了豪华的宴席。
林佩佩离开文嘉去上洗手间,在大厅里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佩佩!”
林佩佩闻声转身,看到一位身穿深兰色军服的解放军叔叔。
“你是…”
林佩佩脑子里飞快的将眼前之人与记忆里那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对比,再看那身军服,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宁虎!”
一直看着林佩佩笑的宁虎笑得更开朗了,“哈哈!我还正想着你会不会认错人呢,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这身军装?要是没有这身军装你还能认出来吗?”
“当然能啦,别忘了我可是学画画的,对人脸部的轮廓感觉比常人更敏感些。看着你两兄弟是很像,但细微之处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你的眉骨比宁龙的开阔些。”
“真有你的!嗬!瞧你这身打扮,光看背影我还真不敢认,太漂亮了!我哥看了一准看傻了眼。”
“我的一个姐妹结婚我给她当伴娘呢,你呢?你怎么也会在这?”
“我…我是来见家长的。”
宁虎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羞赫的红云,有些扭捏的挠挠头。
“哟!行啊!动作够快的,啥时喝你的喜酒啊?”
“还没定呢,只是先跟人家家里人见个面,其他的还没商量呢,怎么说也得先喝你和我哥的喜酒。”
“你…有你哥的消息吗?”
“啊?喔!你肯定是不知道我哥出国参加演习了,正好是我队上的运输机把他们送出去的,走之前没跟你说是吧,别急,很快就回来了。”
“出国演习去了…难怪呢,我就说嘛怎么这么没良心走了这么长时间一条短信都不发。”
林佩佩听说秦峰是演习去了,那烦燥的心稍稍舒展了些。
“是挺没良心的,我们这个职业的人对自己的家人和女人都是挺没良心的,这都是因为我们身上肩负的责任所在。我哥虽然现在不会像以前在特种部队那样站在最前端,但也会是三天两头不着家,要做我们这种职业军人的妻子,就要做好思想准备,佩佩,你想好了吗?”
宁虎一改之前的悠闲,一脸严肃的看着林佩佩,话语中的沉重让林佩佩的脸色也为之一肃。
是啊,我想好了吗?我真的要跟峰哥过一辈子吗?我能忍受这种长时间分离短暂相聚的日子吗?
46 吾家有女初长成
H国,半人工小岛上,李家别墅,李柿花盯着手上的照片,双眼中喷出的火花像似要把照片烧着。
照片上的金哥,西装革履,举止高雅,气度不凡。眼光温柔似水波流转,对着一名女子浅笑盈盈。那照片上的女子,一身银粉色的小礼服,衬出纤浓合度的娇俏身躯,精致的粉妆脸上绽露灿若星辰笑颜,在胶片反射的浅光之中,如一根根利刺扎着李柿花的眼珠子。
李柿花双目圆睁的盯着照片看,心里恨得快要把银牙咬碎了,脸上一阵阵的扭曲,手指紧捏着照片边缘越来越用力,像似要将照片中那张刺激她眼球的笑脸撕碎。少时,李柿花攥着照片旋风一般扫出房间,刮进花厅。
“啪”!李柿花把手上的照片狠狠的往正在做花艺的郑明珠手边一拍,“妈!你看看!我说要跟着贤俊少爷去你偏不让,你看看你看看!这一去就被不知道哪跑出来的小狐媚子给迷上了!这年头咋就这么多的狐狸精,才打跑一个又来一个!”
郑明珠被女儿的动作惊了一下,有些不高兴,随手拿起花子丢下来的照片翻看着。渐渐那对细弯眉间,罩上一层阴影。
“这是花彪传回来的照片?”
“是!我说了要跟着去陪着贤俊少爷,你偏就不让我去,现在好了,又让别的小狐狸钻空子了,这回要怎么办!”
“你先别急,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说明不了什么。我不让你跟着去是怕你在那边惹了麻烦没个人照应,那头可不比咱这府城,我们李家在那边没人脉,由不得你随便放肆。”
“怎么说明不了什么?你看看这俩人的亲热劲儿,要不是这俩人真有什么能让人偷拍到这样的照片!妈,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想办法,要么让我过去收拾这小狐狸精,要么就把贤俊少爷招回来赶紧上金府提亲!”
李柿花气呼呼的根本不听郑明珠的解释,郑明珠的脸上更是阴沉。
“花子!别胡闹!金家的事儿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你让我先想想办法,急也没有用,再说你过去也近不了金少爷的跟前,你先让我想想。”
李柿花也觉得这时候也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没继续闹,转过身一脸期待的望着母亲。良久,郑明珠把女儿招过来耳语,“我们先这么办…”
文嘉的婚礼之后,金哥又回复小时候那般,天天跟在林佩佩身后转,一大早就来到林家报道跟进跟出,就差没住到林家来。林佩佩也没拦着不让他跟着,心想你小子还能跟多久。只是很纳闷儿,这家伙不是回来谈生意的吗?怎么这么闲?生意都谈到月球上去了?金大少爷很是悠闲很二世袓的对林佩佩得瑟,“生意那不是还有石头在嘛,我来之前他都跟人家谈好了,我就负责签个名。公司那边也还有我外公盯着呢,金家的生意大多都请专业经理人管着,也没我啥事。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只管陪着你,别的不管。”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惹来林佩佩对他一阵的鄙夷。
这跟进跟出的,自然,裴剑约林佩佩去练拳金大少爷也是要跟着去的,只是这俩人一见面,就像斗鸡一样盯上了。林佩佩为俩人介绍时,相互握手就开始较上了劲儿,两人的眼睛双对双的紧盯在一起,眼光中似有金石碰撞之声,火花四射,都不约而同的说要切磋一下。林佩佩当然乐意之至,自己打跟看别人打那可是两种感受,而且她也想看看金哥这么多年了有没把拳脚落下,还故意刺激他,说上裴剑功夫了得上次跟他打完脚都肿了好几天,又跟裴剑说,这小子以前跟她去练拳天天被她当沙包打,皮厚实着呢让他放开来打。结果金哥一听,眼红了,啥?这么牛气?敢把佩佩脚踢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裴剑一听,眼也红了,什么?天天陪着去?真是欠揍!
俩人一上场就放开了手脚,都不藏着掖着,会的招式都使了出来。只见拳风阵阵扫,腿花连连飞,身影如闪电般来回穿梭,场面那叫一个精彩激烈。一旁观战的喝彩声是一波接一波,此歇彼又起。
场上的俩人几招过后也在心里为对方的反应能力喝彩,只是既然是切磋就要分出个高下,谁都不想输,谁都不想在林佩佩面前被打趴下,心里都憋着口气,越打是眼越红,越打越是欲罢不能,不多会,两人的脸上就都挂了彩,更是刺激那要不认输的神经,招招都用尽全力,誓要一招就把对方打倒。
林佩佩和石柱站在场地边,和着人群的欢呼声也在为那俩人喝彩加油,看着金哥的身手反应,心想这家伙应该这些年也是没放下还坚持练着。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出有些不对劲儿了,怎么这俩人像斗牛似的,哪有半点切磋点到即止的风度,招招都往狠字上招呼,这是要干嘛?俩人哪根线搭错了?再看,嘴角都打裂,还像暴牛一样盯着对方。
石柱用手肘碰了一下林佩佩,“这俩家伙哪吃错药了?看这样子再打下去,保不准都得内伤,怎么办?”
林佩佩没应声,那脸上的乌云越来越厚,就快要拧出水来。趁着场地里的俩人对撞之后分开的间隙,蹭的跳了上去,照着又贴在一起的俩人的身上一人一脚,把俩人踹到一边,怒吼一声,“够了!”
更衣室里,林佩佩坐在一张椅子里,面无表情的盯着并排坐在休息凳上的裴剑和金哥。俩人都是一脸的狼狈,眼角青了,颧骨肿了,嘴角裂了还往外渗着血丝。
林佩佩满脸阴沉的看着这俩大男人,就像求偶的公鸡盯着对方,哪会不明白这都是为了什么。未几,把头看向裴剑。
“你!是不是想我以后见着你就转头绕道走碰上了也装做不认识?”
没等裴剑回答又看向金哥。
“你!是不是想我赶你回你的棒子国老死不相往来永远不再相见?”
那俩人都纳纳的看着林佩佩不敢啃声,相互对了下眼。
林佩佩见着俩人这个模样,一下子火也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
“我拜托你们!你们都是我的朋友,都是在我心里很有份量的人。能不能,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你们说,你们现在这样,让我说什么好?想让我心痛?那你们就接着打,打死算了!懒得看你们!”
林佩佩说着说着突然来了气,甩开椅子就站起身往外走。惊得金哥和裴剑赶紧站起来叫住她,金哥一把圈住裴剑的肩膀对林佩佩说,“我们…我们就是一见如故,切磋得起劲儿了些,越打越过瘾有点收不住手,真的!是不是?兄弟?”
说完还对裴剑瞪了下眼,让他出声。
“啊…啊!对!没错!就是打得太过瘾了收不了手,我们是好兄弟!呵呵!”
“真的?”
林佩佩转过头瞟着那勾肩搭背的俩人,见他们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在暗笑,“看我还治不了你们!”
“不打了?”
“我们只是切磋一下,大家不分彼此,平手,平手。”
“那现在过瘾了?”
“过瘾!过瘾!”
林佩佩有些憋不住笑了出来,金哥和裴剑一看她笑了,那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日子又过了几天,金哥接到家里老管家的电话,说金老爷子病倒了让他赶快回去。林佩佩去机场送他,临进匝口,金哥拉着林佩佩一脸深情,“佩佩,有些话我想对你说,你要等我下次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行吗?”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那好吧,我等你回来听你说。”
波音飞机一飞冲天,载着金哥,带着他未说的心事,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林佩佩的日子又回复了平静,每日里赶画稿,偶尔去周俊逸那晃一下,再跟裴剑去练拳,只是就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有些恹恹的。裴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儿,可林佩佩心里的事也不好跟他说,只能是摇头,最后拳都没练悻悻的回了家。
其实林佩佩心里是在想着那天文嘉婚宴上碰到的宁虎说的话,宁虎问她做好心理准备要做秦峰的妻子了吗。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我准备好了吗?她是很清楚秦峰对她的感情绝对不参一丝杂质,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是毋庸置疑。只是说到要嫁给他,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能不能忍受秦峰经常不在身边聚少离多的日子。她想找个人说说,可是能找谁说呢?文嘉?她又没经历过又怎么可能给出客观的答案,而且现在人家小俩口还在渡蜜月,自己也不好拿这些事烦她。正在烦心,忽然眼前一亮,怎么我就没想到找她呢,这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大好人选嘛,真是傻得可以!
晚上吴淑兰回到家,在厨房炒菜时林佩佩跑过来粘住了老妈,靠在她肩上撒娇。
【“文】“妈,问你个事儿。”
【“人】“啥事儿?”
【“书】“以前…爸爸还在部队的时候,经常不在家,你想他吗?”
【“屋】“怎么想起问我这个?想你峰哥了?”
“妈你就说嘛。”
“哪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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