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彪…”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传来,已经听不出原有的音质。花彪这才发觉好像李柿花的喊叫声停了,回转身向着李柿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李柿花第一次向他主动伸出手来,心里一阵激动,泪水也飙了出来。回过头,有些哽咽的再次对林佩佩道。
“林小姐,你也是有爱人的人,应该会理解我这种心情,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求你念在我对她的一片真情,求你就答应我吧,求你了!”
花彪说完又准备再来一个响头,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林佩佩制止了。
“别!别再磕!你要是再磕下去我可就真不答应你了。”
真是冒汗啊,这要再往下磕自己成什么人了?!真没想过,还有人这么死乞掰咧的去求死的,那好吧,就看在他对这个疯女人的一片真情的份上,就先答应下来吧,反正要怎么处罚他那是法官的事情。
“林小姐,你是答应了吗?太好了,花子,别担心,有医生来帮我们了!”
花彪在得到林佩佩肯定的点头之后,喜不自胜的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李柿花的跟前,握住那只一直伸向他的手。
“花彪…你好傻…太傻了…”
李柿花泪水婆娑的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丝幸福感由心而出,原来自己也会被一个男人当成宝贝一样呵护在手心里,可是自己却一直都没有看见,还狠狠碾压踩踏那一颗赤红的真心,这幸福来得太晚了,很快就要如浮光掠影一般消散。
李柿花还没有再深切的体会一下这种幸福感,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袭了上来,杀猪般的嚎叫又响起。这次,不光木司祺过来帮忙,连林佩佩也跑过,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指挥着那两个呆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花柴和六子,将他们赶到门外去守着,其实是林佩佩心里对这俩人还存着一份戒备之心,这花彪还能为了这个疯女人被她们牵制住,这两大男人可就不好说了,真要也发起狂来再把她和木司祺给劫持了,到时候还拿什么来谈条件?还是打发得远一些的好,而且峰哥应该收到马老板报信了吧,也应该找到这里啊,就让这俩大头鬼在门外当炮灰吧。
一干人在那走来走去忙碌着,地上积的一层厚厚的尘土被走过的脚步扬了起来,从房顶的气窗上透下一屡阳光,将那些飞尘都吸了过去,形成了一条白金色的光柱子,顺着地面一直延伸到房顶,一丝红色的光线也顺着这条光柱投了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红点,只是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着帮李柿花接生,根本没人留意到它,就算有人留意到了,也没那心思理会它了。
旧库房的背后有一棵高大的柏树,长得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将树下的视线遮挡住了,但在树上却是视野开阔。
汤姆斯身手敏捷消无声息的爬上树中间,利用那些浓密的枝叶遮挡住身影,通过狙击步枪上的望远镜,透过那个气窗,观察着库房里的情况。库房里的情景让汤姆斯有些疑惑,林佩佩和一个他没见过的女子,围在一个躺在地上的女子身边,背对着他这个方向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名男子坐在那名躺着的女子身边让那女子的头靠在他的腿上,那男子正是通缉犯花彪。
他们这是在干嘛?秦太太不是被他们劫持来的吗?怎么现在的情形倒像是找她来帮忙的?那躺着的女人又是谁?没听说还有第三个女人被一起绑架了,她躺在那干嘛?还混身是血,这是干嘛?受伤了?还是…生孩子?!什么情况?!
“报告黑鹰,库房里有四个人,三女一男,你太太和那名一起被劫持的女子没事。”
“汤姆斯,里面的人有武器吗?他们在做什么?”
耳机里传来秦峰的询问,但是他问的问题让汤姆斯好一阵的为难,不知怎么说好。
“里面的男人没发现持枪,至于他们在做什么…好像…”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秦峰被汤姆斯的吞吞吐吐吊起了心,有些着急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总之你太太和那女子没事就是了,我这里守着呢。”
汤姆斯也被问急了,干脆不说了,让他们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
离那间库房十来米外的一丛灌木丛里,秦峰和其余的反恐队员猫身躲在那里,听到汤姆斯说他那里已经就位,也没再追问下去,一摆手,一队反恐队员训练有素的朝着那间旧库房摸了过去。
花柴和六子被林佩佩以女人生孩子男回避的理由给赶出了门口,他俩人想反驳也不知道怎么驳,自己大哥都没意见给人家下跪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在门口当起看门狗。可是花柴和六子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打着鼓,这大哥说要去自守,那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啊?虽然上一次的事情自己是没参与,但现在干的这事情要是被条子抓住了那可是要被谴送回国的,自己在国内那些小偷小摸,案底可没少记录,这一回去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果子等着自己,而且以后就更不知道干什么了,怎么办啊!
花柴和六子烦燥的在门口那来回的度着步子,花柴手上还拿着刚才掏出来吓唬木司祺的那把枪,在手上那把玩着,那枪口随着他的思索不时的上下乱点。有时就总往六身的身上乱晃,晃得六子心烦意乱又胆颤心惊,那可是把真家伙,还是上了膛的,要是这小子想得出神了手指那么一用力,老子可就玩完了!
“我说你这枪能不能别老往我身上晃悠啊!你想死老子可还没想死!”
六子再一次避开那枪口的对准,很窝火的冲花柴一顿喷,正烦燥得快要发狂了的花柴被六点起了心里的那把火,也不退让,一挺胸向着六子就摆了过去,什么兄弟手足,全飞到爪圭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我想死?你要死了我还没死呢!我就晃怎么着?我就喜欢向着你晃,怎么着?!”
“哎呀,你以为就你有枪?我也有!你喜欢向着我晃是吧?那我也喜欢向着你晃,看谁晃得过谁!”
六子也不是好惹的种,见花柴跟他硬冲,他也没客气,从后腰上掏出两把枪,也学着花柴的样子两把枪的枪口都对着花柴晃悠着还都是上了膛的,这下更是激起了花柴的那一肚子邪气,枪口就直直的顶上了六子的脑门,六子也不甘示弱,两把枪全顶在了花柴的头上。
“谁怕谁?!你以为你枪多我就怕你啊?!门都没有!”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来啊!有种开枪啊!大不了一起死,看谁的枪快!”
两个倒霉的孩子在门口那大玩“碰碰枪”的游戏,俩人都有些红了眼,原本只是兄弟间的玩笑,变成了以命相赌的游戏,要是花彪在对他俩吼一声,也就打住了,过后谁也不会当真,只是现在花彪自身都自顾不暇,全副心思都放在李柿花身上,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俩个不长进的兄弟,于是,玩笑变成了现实,游戏变成了血淋淋的真实场景。
花柴和六子在忘我的互相比着胆量之时,那一队反恐队员已经摸到库房边上。一位队员的防爆靴踩在一小段干枯风化的树枝上,发出一声轻微“啪”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地方,就像远处炸开了一个气球。如此不明显的响声却让全神灌注在头上的枪口的花柴手神经质的颤了一下,手指一紧,另一声更为清脆的声音传出,花柴自己都被震了一下。就看见对面原本瞪着他的六子,一脸的惊恐,身体缓缓的向后倒去,脑门上一个圆形的血洞正在殷殷的往外冒着血水。
“啊!”
花柴这下才反应过来,他闯祸了,他真的把六子给打死了!花柴惊恐万状的大叫着,还没叫上两声,转头就看到想趁他分神上前去将他擒下的反恐队员,更是吓得将手了的枪乱晃,没有方向的扣着板击,那名反恐队员见状没再往前摸去,闪身躲进了树丛里。而在树上的汤姆斯已经发现这么的异状,狙击步枪的枪头一摆,一颗子弹射了出去,花柴张着嘴,那一声喊叫声还没有叫出来,也像六子一样,眉心处一个皮肉外翻的洞口往处喷射白色的脑浆。
花柴的身体一倒地,所有反恐队员们就蜂拥而来,将整个库房给包围了。秦峰冲到门口,一脚将门踹开,闪了进去。
库房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而林佩佩的木司祺则蹲在一处背对着大门挡住了她们身前的人,正在那忙着喊用力!用力!除此之外,库房里再无别物。
那股血腥味让秦峰是大感紧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佩佩…”
“啊!你们来了,哎呀哎呀,快点出去,现在不能进来,快出去!”
听到动静的林佩佩回转身来,一看是秦峰,一阵的高兴,下一秒又很紧张的往外赶人,见秦峰不明所以,还站在那里不动,就站了起来朝着他奔了过来,用肩膀顶着秦峰的胸口,把他往门口推去。
“别看!别看!男人不能看!这正在生孩子呢,快点出去!”
林佩佩挨近秦峰那股血腥味更重了,秦峰发现林佩佩的一双手上全是血,一个紧张,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拉近来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看她的手掌。
“你手上怎么都血?你哪受伤了?”
林佩佩被秦峰抱住动弹不了,索性往他身上粘了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我没受伤,别担心,我们都好着呢!来得还真够快的嘛,行动够迅速,奖励一个!乖了,先出去,这里在生孩子呢,喔,对了,你那的医务兵会接生吗,借来用一下。”
秦峰再次被林佩佩顶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林佩佩原来和木司祺蹲着的地方地上还躺着一个女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在那啊啊的呼叫着,难怪刚才汤姆斯半天说不出库房里的情况,这个还是任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很快,秦峰和冲进库房里的反恐队员都退了出来,还一脸的怪笑,是都看到了刚才林佩佩哄秦峰出来的那个动作,心里都在羡慕执行官和他太太的感情真好。外边的队员见他们进去才几分种不到就都退了出来,还像是被水波出来的一样,很是奇怪,里边什么情况?怎么这一个个都这个表情。
众人的猜想还没落地,学医的队员被叫了过来,秦峰支吾了半天,才说明白里边的人需要帮忙接生,惊得那名队员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接生?给谁接生?我没学过接生啊?接根骨头还行,这接生…我没做过啊!”
“先别忙着说不行,基本的东西你应该也学过,里边呢也有一位大夫,不过她也不是专业接生的,你就去帮个忙打个下手吧,会医的总比不会医的强。”
“好吧,我试试看。”
那名队员喘了几口气才一提精神,进了库房。
一个多小时后,库房的门再次打开,那名反恐队员先走了出来,一身的汗湿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人,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怀里还抱着他带进去的那块毯子。
“我会接生了!我居然帮人接生了!真是太神奇了!这家伙好小哟。”
李柿花终于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是因为孕期长时间的心情不畅快,又没做过产前检查,两个胎儿有一个被另一个压在身下,处于发育不良,生出来时才只是个人形,根本无法自行呼吸,又没有保温箱和急救设备,孩子一出来就夭折了,幸好另一个孩子表面上看是健康的。这一次,李柿花是被送进了医院,连同那个初生的小婴儿,一起被送上了赶来的救护,花彪也被带走了,临走时,秦峰特别让他和孩子呆了一会,最后花彪是心满意足的上了警车。
忙完了这一串事情,秦峰才发现自己家的那两个小女人到现在都还没出来,转身又走进了那间库房。
空荡荡的库房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有些不舒服,那积满尘的地板上两个小女人背靠背的在那坐着,俩人都有些脱力了,看到秦峰走进来,都转过头来对着他傻笑。
“咚”的一声,门外又撞进来一个人,是实在等不急跑来找人的林浩天。
“佩佩,司祺,你们都还好吧?”
“浩天,你来了,我们都很好。”
木司祺见着林浩天的那一脸焦急,很温柔的冲他笑着,林佩佩却很嫌弃的撇了他一眼。
“哥,你也太没常识了吧,我们要是不好,能坐在这跟你说话?你也不会跑这来找我们了,那得上医院见了。”
“一嘴的糊说八道!别把我的司祺给带坏了!”
“我就带坏她你能怎么着?谁让她是我嫂子,我虽然结婚了可是咱家还是我最大你可别忘了,这可是老爸老妈订的规矩,你敢有意见?!”
“是!你最大,小袓宗,小姑奶奶!现在没事了,咱也撤了吧?”
林浩天又好气又好笑的和林佩佩斗着嘴,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还能听到妹妹的声音,就是让他认小,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也想走,可是起不来了,我们蹲太久了,腿麻站不起来了。”
“早说啊,得,小的伺候皇后娘娘起驾!”
林浩天贫着嘴,走过去从地上扶起木司祺横腰抱了起来,嘴里还在匝巴。
“兄弟,自己老婆自己伺候好啊,小心娘娘一个不高兴休了你。皇后,咱回宫吧?”
木司祺被他逗得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想伸手去摸他可又一手的血迹,也学着林佩佩哄秦峰出去的那个动作,抬起身在林浩天的脸侧亲了一下,以示奖励。
林浩天乐开了花,抱着木司祺大跨步的住门外走去,留下秦峰和林佩佩在后边墨迹。
“佩佩,我们也回家吧,瞧你这一身脏,回去我给你好好洗洗。”
秦峰在林佩佩的面前也蹲了下来,伸手抚了一下那张小花脸,有些心痛。
“真的?你帮我洗?那我要全套服务可以吗?”
“当然,包你满意!”
“好!我们快回家。”
林佩佩兴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身体就晃了几下往地上软下去,被秦峰手急眼快一把抄住抱进怀里。
“佩佩!佩佩!你怎么了?快醒醒!佩佩!”
林佩佩翻了一下白眼,晕了过去,吓得秦峰是肝胆俱裂,抱起林佩佩就冲了出去。
花彪最终还是全部顶下了李柿花的罪名,口供是做得天衣无缝,当律师质疑他请刀疤的那笔巨款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拿得出来时,花彪以他是李柿花未婚丈夫能很容易就骗到李柿花手中的钱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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