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嘿嘿，跟媳妇调情有利身心，百病不生，杜绝亚健康……”
“今天是去理疗了吧？我看你这嘴就知道情况肯定错不了，大夫又跟你说什么了？”
“敢情我这媳妇也是越来越能掐会算了，大夫说前景那是一片大好，说不准都用不了两个月。”
萧萧惊喜地尖叫一声：“真的？太好了！”
“不过媳妇你功不可没，那大夫还问我，怎么我媳妇这几天都不来了，我就跟他直说，我媳妇为给我看病挣钱去了。他说那你不是吃软饭？我说那不一样，等她这部戏拍回来我成百上千倍地还她。”
“什么还不还的，真是……”
“媳妇，你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能不给。跟你说……小柏昨天刚来过，看我恢复得这样还问我，要不要跟他们再签一次合同。我倒是不怪小柏，可想想那公司那帮人……反正我没同意。可惜易哥都是自己干也没签公司，要不能让他帮忙问问，不过等我全恢复了，估计到哪儿找去也不至于没人要。毕竟伤重归来再出山，这话题也能好好炒一通。”
“是呀，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现在就盼着你赶紧好了能再出来，到时候我好歹半年不接活儿，在家好好歇歇。”
“没错儿，不光是不接活儿，家里的活儿也不用干，咱们雇两个保姆，一个打扫一个做饭。”
“行了吧你，怎么说得跟暴发户似的？”
“暴发户哪是这样？暴发户是等有钱了，吃油条喝豆浆，想蘸红糖蘸红糖，想蘸白糖蘸白糖，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噗，我就纳闷了，你这么些段子都哪儿来的？”
“日常积累呗，生活中不是缺少幽默，是缺少发现幽默的眼睛耳朵和心灵！”
“你少夸自己两句不行啊？我听着都犯恶心了！”
“那我就夸媳妇你呗，媳妇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这……这比那个还恶心……”
“你看，夸我也不是夸你也不行，我都没话可说了。不过也是，谁叫我稀罕媳妇呢，所以跟媳妇一说话就觉得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这还叫紧张不知道说什么？我这一天在片场听的台词都不如你一个人说得热闹！”
“是吗？真的？多谢媳妇你夸奖。”
“也就你能把这种话当夸奖。”
电话那头又是嘿嘿一笑：“行了媳妇，天也不早了赶紧歇着吧，明儿个是不是又得早起？”
“嗯，早场戏，至少得四点半起吧。”
“那么早？那你不早点睡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知道了……听老公我说话解乏又安眠对吧？”
“这还叫安眠呀？整个儿一兴奋剂，我估计今儿晚上你贫的这些就够我想好几个小时的了。”
“那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哄你睡觉？知道我唱什么最好听？一呀摸，摸到姐姐的头发边……”（注：这句歌词出自《十八摸》）
“呸，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行了媳妇，亲一个就赶紧歇着吧……”
＊＊＊＊
挂了电话才去洗澡，萧萧一边洗着热水澡一边呵呵笑。那个混球总算是恢复了臭贫的能力，看起来情况真的很乐观。
而且，就算是腿脚恢复情况还好吧，但他现在还是一分钱进项都没有的状态，尽管如此还是这么有说有笑的，就是说已经重拾了希望，对未来也有了自信。
现在我们的黑暗时期总算是过去，曙光就要来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昨儿个工作到太晚了没来得及发，今日双更，晚上还有一章。
☆、宿敌？
第二天一早，萧萧天还蒙蒙亮就已经来到片场，没想到等了很久却没有开工。原来又是有某个演员迟到了。
差不多过了七点，才有几个人急急忙忙跑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潘导。”
别光顾了向潘导道歉，这一班子人其实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不过，就连道歉的那个看起来都不是演员本人，那个一看就是演员的家伙一副跩得要死的德性，戳在那儿连嘴都没张。
“行了，快去化妆吧。”潘导倒也没有多做苛责。
这个演员以前从来没在剧组里出现过，看起来是到得比较晚，不是昨晚就是今早才刚刚进剧组的。
其实，就你那个长相，也就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一个花美男吧，比我们家小薛子差得远了，我们家薛子见了人还是一副彬彬有礼温良恭俭让的派头哪，你跟这儿装什么大瓣蒜？真把自己当棵葱了，谁拿你蘸酱吃？
萧萧觉得不满，心里把恶毒又阴损的话骂了一大箩筐。
＊＊＊＊
然后那个花美男总算是化好了妆，拍摄开始进行。
“不好意思，那位男演员……”潘导喊了停之后萧萧才张嘴，“第一遍台词说的是‘从未敢忘国仇家恨’，可这次说成了‘从未敢忘家恨国仇’了。潘导，这有问题吗？”
那个花美男看着萧萧的眼神尽是不满，接着又转头看向潘导：“潘导，咱们配音不都是后期才弄的吗？差一两个字没问题吧？”
“其实也可以，不过……第一遍才是大景，这遍就是近景要对口型了，‘家恨国仇’这说法还是有点……小齐不行你就再来一遍吧。”
那位姓齐的花美男又是不满地瞥了萧萧一眼，然后总算还是按照潘导的意思又表演了一次。
＊＊＊＊
吃午饭的时候，不想那个姓齐的花美男的小助理跑到了萧萧跟前：“这位姐姐，我想替我们齐哥问你一句，你认识他吗？”
萧萧那一口还在嘴里的饭全都喷了出来。难怪发现他的目光老那么带敌意，还以为是那一次被她挑了错害得他多演了一遍。现在总算明白了，敢情就是因为她把他称作“那位男演员”而没有叫出他的名字。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实话实说：“不认识，不好意思……其实我平时不怎么看电视剧的。”
这话还算给面子，不是你的剧集不够出名，是我根本什么都不看。
“那那部《绝色佳公子》你知不知道？”
“啊？那部？当然知道，听说过……”我们家薛子的戏啊，这么大知名度，到哪儿都有人提？
“齐哥在那里面是男一号。”
幸好这次在说话，嘴里没有饭，不然萧萧一定会再喷一回。
那部戏的女一号——或者该说是导演——眼睛瞎了吗？放着我们家薛子那样的人才不要，挑这么个没有一点像个爷们儿的伪娘？
也对，原先说的就是，让薛子演男一号他不演，看起来原本应该是甩了这位去追我们家那位才对。
而且，就算导演和女一号眼睛真瞎了，观众的眼睛可没瞎，小墨说得好，到底是我们家薛子比男一号还要火。
看她半天不说话，那个小助理又提了问：“这位姐姐，那个……你想不想要一张齐哥的签名照片？”
萧萧得拼命忍住那股要笑到肚子疼甚至是满地打滚儿的冲动，差点憋到内伤。我连你名儿都不知道戏也没看过，要你照片干嘛啊？
不过面子还是给一下吧：“啊……是吗，谢谢，小齐哥人真好……”
伸手接过来那张照片，也没比本人好到哪儿去，连穿着打扮都更有点娘娘腔了。然后萧萧就盯着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看了半天，除了听见说他姓齐能勉强认出来第一个字以外，剩下的两个简直是能当成火星文来看。
为了避免以后再因为对他的名字一无所知而得罪他，她还是老老实实问一句：“小齐哥全名叫什么？”
“齐鳞。”
原来……剩下的不是两个字而是一个字，齐大兄弟你的笔迹是有多潦草？
不过……麒麟麒麟的，听着倒是挺霸气，糟践了这么个好名。其实我们家薛子要是叫这个名儿，你叫什么齐公子倒是挺般配。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那个……你叫什么？”萧萧又问这个看年纪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
“我叫谢平安。”
这么说可能真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吧，怪不得虽然长相还算不错，但看着神情里似乎还真是仍然带着点朴实劲儿，连名字都这么平平无奇的。估计再在城里待两年，特别是跟着这些演员再跑上两年，恐怕不光是改头换面，这个乡土气息浓郁的名字也要不复存在了。
“我叫沐萧萧，你叫我萧萧就好。”
“嗯，知道了萧萧姐。”
“那个……你们齐哥是不是特希望我认识他？那你就告诉他我认识他吧，就是怕他不理我所以才没敢去找他要签名的。”
“恐怕不行，萧萧姐，他听你叫他‘那位男演员’就明白你不知道了，还说怎么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竟然没看过他的戏，从上午跟我说到现在。”
“噗”，萧萧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小盆友你朴实得有点过了吧，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啊，哪有这么拆自己老板台的？你这位老板的形象啊，整个是随风飘散，连点渣渣都不剩……
＊＊＊＊
那天晚上收工虽然已经超过了十点半，但萧萧回到房间还是给小薛子打了电话。
小薛子接起来就是马上发问：“媳妇，今天一切还顺利吧？”
“嗯，还行。”
他马上松了口气：“哦，那就好，昨天刚打过电话今天又打，而且还是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我诉苦。”
“委屈倒没有，不过就是今天见着个人，应该跟你也是旧相识。”
“旧相识？你不是说封岚也在那个剧组里吗？她算是吧，可除了她你说还有别的旧相识？”
“嗯，可能是昨天才来的，反正我今天早上才头回见。”
“那是谁？不是佟珊珊那个臭娘们儿吧？”
“没有，就她那个演技，潘导挨了一回坑还能再上当啊？”
“那到底是谁呀？快说别卖关子了。”
“齐鳞，这人你知道吧。”
“哦，那小子……”说这几个字的口吻算得上意味深长。
“今天他演戏被我挑个错儿出来，然后我就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都带刀子，没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的助理跑过来跟我说，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家齐哥的尊姓大名，我才明白敢情人家是气我不认识他呢！”
萧萧在电话里都能听见他的笑声。
可笑了一会儿他又说下去：“媳妇你少招他，那小子品性不怎么样，当时在那个剧组里头但凡是看得过去点儿的他差不多是勾搭了一圈。而且……我也不知道哪儿招他了，整天憋着跟我较劲。你要说是演戏较着劲想要比谁演得好也就算了吧，偏是整天找茬跟我找麻烦吵架……”
“吵架……我虽然是没跟他说过话吧，可我还真不大相信有人能说得过你。”
“嗨，那小子比你还小一岁，那么个小P孩子我还能跟他较什么真？好多时候大不了不搭理他就完了。不过也有好几回，他连演戏上的事都是，光为了跟我较劲非得照错的来，让我把他噎得够呛，后来连导演都把他数落一顿。可这小子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就知道讨不着便宜还是非得跟我呛着来。我这辈子最腻味的人，我估计除了佟珊珊就属他了。”
“哼，我知道他为什么跟你较劲，羡慕嫉妒恨呗，他自觉得长得多好看，可跟你站一块儿立马短了半截儿。那个女主角本来该跟你搭感情戏，结果没想到变成他了，肯定也是心里憋屈，他肯定是都觉出来了，才故意跟你找茬。”
小薛子声音里尽是满足：“多谢媳妇夸奖。”
“什么夸奖？我才不说违心话，就是实事求是……”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这个才是男配，虽然的确看上去不怎么样，而且和他有关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狗血，无奈了，他不差怎么烘托那个好呢？每个配角都跟易先生似的，干脆给萧萧抱不平怎么不找个那样的了。不过到最后其实这个小齐童鞋还是个好海纸滴。
☆、疯癫
小薛子突然声音一沉：“媳妇，咱们俩这互相吹捧是不是差不多就得了？不过我再跟你说一回，离他远点。你知道我原先辞职那个助理吗？叫谢平安……”
“什么？谢平安是你那个辞职的助理……”
“你见着她了是吧？”
“嗯，见着了，我说来问我为什么不认识他的那个就是。”
“那谢平安其实是小柏老家亲戚的孩子，小柏给她安排了当我的助理。可我这脾气也是……那回我去片场的时候她忘了给我带剧本，结果让我好一通数落给骂哭了，那小子当时也看见了。结果那部戏刚一拍完，谢平安就说要辞职，连小柏都劝不住。后来我听小柏说才知道，她是被齐鳞那小子挖墙角，成了他的助理了。其实这么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小孩儿，他要她当个助理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处？我觉得他就是冲着我来的，能把我的助理挖过去，他肯定是心里特满足。这回要让他知道你是我媳妇……”
“废什么话你？他还能想把我也挖过去呀？再说就算他真想，我的眼光才没那么差，唇红齿白一个伪娘，我要他还不如去做拉拉……”
“噗，媳妇你这话也忒损了，不过能把我这媳妇也培养得这么牙尖嘴利，我感到由衷欣慰。”
“也对……要说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原先好歹也算是挺厚道一个人，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唉。”
“这就没辙了媳妇，自打跟了我，你也算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真是……离好人这条道儿是越来越远了。”
“瞧你说的媳妇，合着我是坏人哪？”
“你还想说你不是吗？”
“没事儿，只要媳妇能跟着我一路走，当坏人我也认了。行了媳妇你赶紧歇着吧，对他加点小心就成，不管他是想打你的主意还是找你的麻烦，反正你离他远点。”
“行，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明天还得去做理疗吧？”
“嗯，易哥明儿个还得早过来。要说真是……我媳妇都出去挣钱去了，易哥倒还得在这儿守着我……唉，我这段时间欠太多人了，要是不恢复好，不赶紧出来拍戏挣钱，我都对不住你们。”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别光觉得欠我们，把你觉得欠我们的都变成你的动力才行！”
“我知道了媳妇，不用你嘱咐，我都明白！”
接着两个人照例是隔空亲了一口，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睡到半夜的时候，萧萧突然从梦中惊醒。
梦里其实似乎没什么惊悚恐怖的内容，只是有一双带点诡异的眼睛，那眼神似曾相识。
猛然想起……今天谢平安跟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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