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坑深105米:我知道你对唐乐乐动心了'
黎茹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有点囧,“安公子被战少拖到厨房教他做晚餐。”
唐乐乐,“……”,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
不过知道安白没事就好了,唐乐乐抬脚跟着秦轩上楼,两人一路上基本没有任何的对话。
城堡房间的布局都差不多,除了颜色的基调。
唐乐乐站在房间的中间,壁炉的火燃得很小,如果不加柴火的话没多长的时间就会熄灭,阳光的颜色很浅,从外面照进来。
深紫色的窗帘如帷幔一般,随风大力的飘扬着,衬着外面的皑皑白雪,有种高贵的美丽。
唐乐乐的目光细细的巡视了一番,最后将视线落在窗户上。
西式的窗帘,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厚重却仍旧显得飘逸。
唐乐乐毫不迟疑的走了过去,一把掀开正被风吹起的窗帘,一下扯到最边上,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秦轩看着坐在窗台上的女子,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苏绾就靠着窗台,肩上搭着长长的围巾,手里拿着一款白色的平板,手边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她带着耳麦,似乎在专心听着什么,大约是唐乐乐的动静太大,她才猛然的转过头来,摘下了耳麦。
“乐乐?”苏绾一贯冷淡的脸上露出难得的诧异。
唐乐乐松了窗帘,淡淡的道,“秦少找你很久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秦轩已经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苏绾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进门叫你的时候你没有听到么?”
“哦。”相比较他的激动,苏绾的脸色就缄默多了,“来之前我已经接了一个电影,所以刚才一直在研究剧本,戴着耳麦也没有听到你们的声音,抱歉,一时忘了时间。”
她一边说,一边睁开秦轩的怀抱走到窗边将那撂资料整理好,整个人的气质始终都是淡淡的,如水一般,安静清冽得仿佛激不起任何的情绪波折。
她就呆在窗台上,而他居然没有找到?
不,窗台他是找过的,只是肯定是她看着他从他们的房间走出去,才又重新折了回来,从而成为了他的盲点。
他对她的了解,竟然还不上唐乐乐。
唐乐乐的眸色有些深,她静静的盯着苏绾清淡的侧脸,心头突然翻滚出一片酸涩的情绪。
三年前苏绾站在证人席上指正她哥哥贩卖军火的模样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不知道苏绾的证词究竟起了多大的作用,但她知道,苏绾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更因为,从出事到后来,只有她开口的那一刻,哥哥才露出真正意义上的震惊和愤怒。
那种眼神她现在都还记得,刻骨铭心。
所有人背叛他中伤他,他都没有过任何多余的表情,唯有苏绾。
他捧在手心的女人。
唐乐乐冷冷的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背影笔直而冷漠。
苏绾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尖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再度将她淹没。
“墨谦哥……”原本略带急促而脆弱的声音在看到跨进厨房的那一刻就戛然而止,唐乐乐所有的委屈全都在瞬间熄灭。
冲动果然是魔鬼,她怎么会在因为想起那些事情就慌不择路的跑过来找他呢?
那些令她一想起就心痛难忍的往事,连她自己都很茫然,她找他想干什么呢?她在奢望他的安慰,奢望他会抱着她哄她么?
怎么会,那不是战墨谦会做的事情,他更不会对她这么做。
厨房里的确是两个人,但不是战墨谦和安白,而是他和唐宁暖。
而她贸贸然的冲进来,则显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和谐融洽的气氛。
男人笨拙的拿着菜刀,英俊的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英气的眉紧紧地拧着,全神贯注的切着案板上的茄子。
唐宁暖就依偎在他的身边,娇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夺目,她正伸着手指指着被他切得看不出形状的茄子,另一只手捂嘴笑得很厉害。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清晰的觉得,自己的确是个插进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就算唐宁暖心有旁骛又怎样,就算战墨谦占着她又如何,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属于她的一席之地,就算有,那也是不堪的。
唐乐乐淡淡的笑,连心底那点委屈的痕迹都没了,只剩下空空的迷茫与不知所措。
心脏仿佛有只细细的手攥紧了她,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进退。
那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她的出现,唐乐乐清晰的看到唐宁暖唇畔一闪而过的倨傲笑容。
战墨谦则是条件反射皱起了眉头,她的气息有些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一看到他们,目光变得有些呆滞。
男人的目光锁住她微微苍白的小脸,下意识的问道,“唐乐乐,你怎么了?”
唐乐乐扯出寡淡的笑容,“没事,来看看你的晚餐做得怎么样了。”
唐宁暖站在他的身边,她甚至什么亲密的动作都没做,但是那股宣告主权的意味极其的浓厚,“该说的刚才安公子已经说了,估计还要等一个小时饭菜才会好,你饿了么?”
不饿的话那就出去,潜台词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唐乐乐几乎要转身离开,可是她一想到某件事,就不由的蹙眉,目光直视战墨谦,脸上挂着笑容,“战少今天玩捉迷藏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已经约好要演好这场戏,是我理解错误了么?”
为了她哥哥,她忍。
战墨谦英俊冷硬的轮廓面无表情,他淡漠的开口,“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一开始就是她自己这样理解的。
唐乐乐抿唇,尖锐的指甲没入掌心。
唐宁暖在看着她忍耐的模样,淡淡的笑开,“你放心,为了墨谦,我会在镜头面前收敛,不过我们也希望,你和安白也能在镜头面前收敛一点,毕竟到时候真的拿到倒数第一名,大家都不好看。”
大家都不好看?
如果不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个婚她唐乐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结的,嫁给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她傻了才会嫁。
唐乐乐的唇上勾出一抹讽刺意味到极点的笑容,最后冷冷的瞟了他们一眼,才抬脚离开。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视线无意间碰到男人望着她的眼神,心脏竟然蓦然一痛……她是过来干什么的?在他们面前扮演小丑么?
“你要是舍不得的话,追出去好了。”唐宁暖往旁边退开了两步,双手环胸,“我想,你如果真的爱上她了,素素也不会怪你,就像唐慕凡如论做了什么,唐乐乐都不会怪他。”
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沉默着,手指僵硬而笨拙的切着最后一个茄子。
唐宁暖垂下脸蛋,声音变得几分无奈和酸软,“我知道过去的我对你比不上唐乐乐,但是我保证,以后我的我一定比所有的唐乐乐都好。”
战墨谦眸底冷光一闪,没拿刀的那只手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逼视她美丽的容颜,嗓音低沉,更是压迫感十足,“见到顾泽,感觉如何?”
顾泽两个字落到她的耳骨上,她立刻想起那个男人在空如一人安静的藏书室低头亲吻她的画面。
那个看似儒雅斯文的男人,骨子里是一头凶狠的狼。
他在她的耳边宣誓,一定会将她夺回,心脏不由重重一跳,目光微微的闪躲。
她娇俏的笑,手指攀上他胸前的衣襟,“吃醋了吗?我才跟顾泽单独相处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你就吃醋,那你跟唐乐乐还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你知道我多难过么?”
战墨谦拧眉,英俊而冷漠的面容面沉似水,“离他远一点,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纠缠。”
“你还不喜欢唐乐乐跟其他的男人纠缠。”唐宁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研究他表情的变化。
他在听到唐乐乐三个字的时候,眉头不自觉的动了动。
唐宁暖煞是郑重其事的严肃道,“墨谦,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跟唐乐乐结婚是因为她逼你,你是为了救我才妥协的,所以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责怪你跟她结婚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我们的感情,但是,”
她低头,手指绞在一起,“你也知道我和唐乐乐的关系多差,我爱你并不代表我可以无限制的容忍下去,你和唐乐乐的距离,就是我和顾泽的距离,你能保持多少,我就能保持多少。”
战墨谦的黑眸重重一眯,语气很沉,“你在威胁我么?”
拿另一个男人威胁他?
“我没有。”唐宁暖咬唇,“我知道你对唐乐乐动心了,又或者,我知道你舍不得她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一直属于你的东西突然之间被收回了所以你不习惯想要收回,我只是需要你想清楚,在唐乐乐和我之间,你到底选择谁。”
战墨谦想也没想,就冷冷的道,“我的答案你很清楚。”
他的选择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多舍不得唐乐乐,迟早有一天也会舍掉。
'正文 坑深106米:到底是谁在逼谁?'
唐宁暖是很聪明的女人,她虽然发觉自己并不如想象般的那么了解战墨谦,但她至少知道他不了能过得了战素素死的那道坎。
与其跟唐乐乐玩手段,还不如捏着这件事提醒他。
只是,她死死的咬唇,原本就属于她的男人,如今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跟唐乐乐抢了么?
厨房的门外,听闻唐乐乐已经醒过来的安白静静站在一侧,修长挺拔的身形清冽冷峻,绯色的薄唇勾出嘲讽的笑容。
乐乐逼他结婚的么?
他的眼前蓦然浮现出她曾说,【他们不给我活路,那我便拉他们一起下地狱】的模样。
战墨谦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爱着唐宁暖,却偏偏霸占着乐乐,他权势遮盖半边天,怎么会被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女人强迫?
到底,是谁在逼谁?
唐乐乐回到客厅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路唯一,不由随口问道,“找到顾太太了吗?”
路唯一的脸色有些沉重,“还没,我已经让人在城堡各个角落都大声呼喊了,但是没有人回应我们。”
唐乐乐锁眉,温蔓是极其识大体的女子,而且这天色快黑了,她胆子也不大,没有道理要一个人躲起来。
难道……她又想起自己昨晚看到的那个黑影了。
路唯一扶额,已经有些焦虑和烦躁,“现在包括安公子和翟少,差不多所有人都去找了,只留了我和黎小姐在这里守着。”
唐乐乐伸手扶着路唯一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想了一会儿才低低的道,“我们先别慌,既然这城堡没出过失踪人口的例子,没道理刚好被我们碰到,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联系当地的警局让警犬来搜,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就这么失踪了。”
她弯唇,露出一抹笑容,“你和黎小姐继续守在这里,我和大家一起出去找,别太担心了,我相信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得其实一点底气都没有,这点两人都知道,不过是徒增安慰罢了。
唐乐乐扶了扶自己的围脖,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拎起谨慎的一只手电筒,就朝着他们搜索的声音方向去了。
虽然参加节目的人不多,但是好在加上一批摄像师和节目组的人就显得很热闹了,而开始的时候摄像机只跟着找的人所以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知道到底躲在哪里。
温蔓那样看似柔弱的女孩子,她能躲到哪里去?
她没有跟上呼喊的人群,但是也没有离他们太远,始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拿着手电筒细细的查看可能藏人的角落。
安白找到她的时候,便正是这样的模样,安静专注的侧脸,弯腰缓慢的移动着,手电筒的光亮一一的照过。
小小的脸蛋有大半被围脖所遮住,只剩下小巧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
他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那里看了好久,最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担心温蔓,那他便替她找。
走出主楼,走在花园的鹅卵石的路上时,前方一个修长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是顾泽。
他额前的碎发落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几分阴郁,浑身散着着一股蠢蠢欲动的寒意,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同样拿着一支手电筒。
他望了唐乐乐一眼,淡淡的道,“那边我已经找过了,她不在。”
唐乐乐闻言,轻轻的笑了,“是么,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诚心想找她呢?”
她话里的嘲讽意味毫不掩饰,顾泽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唐乐乐的声音轻飘飘的,“她死了,你就有机会名正言顺的跟唐宁暖重修旧好了,当年唐天华嫌弃你的出身不够好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如今在z国商界只手遮天的顾总那就不一样了,”
她歪头瞧着他,“被迫跟唐宁暖分手,是你身为男人的耻辱吧?因为温家的权势而选择温蔓,让你的对手有机会攻击你是靠女人上位,你更加觉得耻辱,是不是?”
顾泽冷笑,“你对我的了解还真是不少。”
唐乐乐懒懒的道,“我不过是了解唐宁暖罢了,”她的目光清澈而直逼人心,“听闻顾总在商场上出了名的手腕狠毒,想必在情场上,也不会手软到哪里去。”
顾泽的眸色极其的幽深,“你似乎对我有偏见。”
她也不否认,手电筒的束光照到在夜幕下静静立着红色偏楼上,莞尔一笑,“女人对喜欢出/轨的男人带有偏见,这是本能。”
“你家战少似乎好不到哪里去。”
唐乐乐一怔,随即嫣然一笑,眉目弯成半个月牙,“哎呀,这怎么能一样呢,他俩是真爱无敌,顾总你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你的婚姻里是你不忠,在他们的感情里你更是为人民大众所不齿的第三者。”
她说完,也不再给顾泽出声反驳的机会,抬脚就往前面走去。
偏楼的人相对较少,但是还好并不是没有人,有几个摄像师分散着寻找。
一楼找遍了,她走到二楼的尽头,越往里面走,越是安静得可怖。
她甚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无意间瞟到最后一张门似乎没有完全锁上,上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德文。
她不认识德文,所以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举着手电筒推开门进去了。
藏书室,满满的排列着整齐的书架,想了想,她还是轻声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温蔓,你在里面吗?”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
“她不在这里。”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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