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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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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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拉住陆景重的胳膊:“到底什么事儿?你不说我现在也安不下心来。”

能看得出来,绝对是出了一件大事,要不然一向沉稳的陆景重不可能这样慌张,我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我觉得如果一旦有什么事发生,我这个做妻子的,也一定要和陆景重一起承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陆景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妈刚才去幼稚园接雪糕……没有接到雪糕。”

我顿时呆愣住了,眼前猛的出现了一片白光,喃喃:“没有接到雪糕……是什么意思?”

陆景重按着我的肩膀,好像怕我忽然摔倒一样:“电话里面没有说的清楚,现在我就去幼稚园里看看,你别担心,雪糕那么聪明,肯定丢不了。”

片刻之后,我直接一下子拔掉了左手的输液针,没有顾得上手背上的刺痛和从针孔殷出来的鲜血,说:“我跟你一起去!”

见陆景重皱眉,我抢在他前面说:“我现在已经不烧了,不信你摸摸……陆毛毛,你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心神不宁么?找到雪糕,我再回来继续输液。”

我说的十分强势,就是怕陆景重不让我跟去。

开车去幼稚园的路上,陆景重车速特别快。以前他开车很稳,但是这一次,不禁车速提到最快,经常险险超车,而且每每都是赶到黄灯与红灯交界的那几秒钟急速闯过去的,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觉得好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颗心也随着陆景重越来越快的车速,越加的焦躁不安。

等到了幼稚园,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天色有些暗淡,陆景重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出去,一路拉着我进了幼稚园。

都已经这个时间点,幼稚园里除了全托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已经被带走了,在幼儿教师的办公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陆妈妈和雪糕的老师。

陆妈妈很焦急,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早上送他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是我在路上遇上你江阿姨多说了一会儿……刚才来了之后就没……”

陆妈妈说话特别着急,前言不搭后语,还是幼稚园的老师走上来说:“我来说吧。”

幼稚园的规定是必须见到平常来接的家长才会安心把孩子交出去,这一次也是在见到陆妈妈之后才把雪糕安心交给家长的,因为雪糕下午一直肚子疼,陆妈妈就让雪糕去了一趟厕所,因为没有拿卫生纸,就去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包手帕纸,在洗手间外面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见雪糕叫人,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陆妈妈一下子就慌了,匆匆忙忙进去已经没了人影。

陆景重很是平静地听完了幼稚园老师的叙述,只说了三个字——“调监控。”

然后,我在一边安慰着陆妈妈,陆景重给他二哥朱启鸿打电话,一边让院长把也幼稚园周边的监控调出来,事情做的有条不紊。

“妈,肯定没事儿,雪糕可能就是图贪玩儿,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我安慰着陆妈妈。

可是,我都觉得自己这句话没有一点说服力,雪糕才三岁多,能跑到哪里去玩儿,况且雪糕那么乖的一个孩子,在没有得到大人的许可,就对不会乱跑,平时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不能跟陌生人走,遇到事情一定要喊大人,但是这一次,在洗手间周边,没有人听见里面传来什么声音。

其实,这个时候我心里也是乱成一团乱麻了,但是我一定不能慌乱,我不能帮什么忙,但是也不能给陆景重添乱。

陆妈妈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她一直在说是她自己的错,问雪糕有没有事情。

我就打了一辆车把陆妈妈送到了家里,安慰她:“妈,有事儿我就会给你打电话的,肯定没事,你在家好好休息着。”

因为我怕陆妈妈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太放心。我对C市的圈子又不是太熟悉,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李峥科的妈妈,于是问了陆妈妈:“妈,你跟李峥科的妈妈熟么?”

陆妈妈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哦,李峥科的妈妈?曼茹?”

“曼茹?”

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不过一闪而过,我明明好像能抓住了什么,却又从指尖溜走了。

果真是巧合吧,如果这个名字没有出现在雪糕丢失的这个紧要关头,而是平常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么,这个名字,就会和前些天的那个名字重合在一起了。

只不过,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雪糕,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多想一秒钟。

我立刻就给李峥科的妈妈打了电话。

原本是想要给李峥科打电话的,但是转念一想李峥科还有两三天就要高考了,现在正是不能分心的时候。

“李阿姨,我是佳茵。”

得到李妈妈的回应,我询问了一下她家里的地址,把陆妈妈送到了李家的公寓楼外面,然后自己才急匆匆地上了车,临走时,还特意交待了陆妈妈:“妈,千万别多想,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醒来,雪糕就回来了。”

陆妈妈可能确实是精神有些恍惚了,等出租车开出去几十米,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追着车跑的陆妈妈,又赶紧叫了停车。

陆妈妈说:“还有言言……”她说话有点喘气,“言言还在家里,刘姨在家带着。”

刘姨是家里的保姆,是从陆家就跟陆妈妈的人,比较放心。

我给家里的座机打了电话,确实是刘姨接通了电话。

我说:“今天晚上我估计会晚些回去,如果言言饿了,就先给她喂些奶粉。”

但是,我隐约心里特别不安,可能是因为刚刚不见了雪糕,所以打车又回了一趟华苑,开门进去的时候,刘姨看到我挺惊讶的:“太太,你不是不回来了么?”

刘姨手里正拿着一个奶瓶试温度,我说:“我放不下心,就来看看。”

因为今天输液了,怕是母乳里会有一些药物,所以我还是拿了奶瓶喂言言,等哄着言言睡了,又再三叮嘱了刘姨,才又打车赶回警局。

等到我转了这么一大圈,再回到幼稚园的时候,幼稚园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了,足够看得出经手朱启鸿的力量,这件事情变得有多重要。

走进监控室,看到陆景重的那一刻,我才觉得脑子里一直绷紧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了,两边的太阳穴还是一跳一跳地疼,可能又有点发烧了,再加上体力有些透支。

因为陆景重和前面的几个警察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监控,我就问了一下守在门口的那个警察现在的具体情况。

其实,在下午放学接孩子的这个时间点,如果单单看开出去的车辆,那根本就无从下手,毕竟这个幼稚园的孩子有不少非富即贵,车辆来来往往。

难道这就没有突破口了么?

警察又在陆妈妈所说的那个洗手间周边找线索,只可惜,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又会留下什么线索。

“洗手间外面不是有一个摄像头么?”我问。

警察回答说:“摄像头也有一个死角,”他拿出一个纸板来,用马克笔在上面简单的画了一个示意图,“就在这个方位,是死角,估计带走孩子的这个人也是经过计算的,知道这是个死角,不会被拍摄进去。”

看来真的是有备而来。

当晚,我和陆景重从幼稚园出去,就直接去了警察局,在那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但是所有的消息都集中在两个字上,那就是没有,真的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

虽然说在我面前放着一杯水,但是我连伸手握住玻璃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窝在沙发上,陆景重给我找了一条毯子盖在身上,触碰到我额头,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我摆了摆手:“没事儿。”

陆景重当即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让他直接过来警局。

找来的这个医生就是当初被李遇调往X市人民医院的方元东,他也算是一个十项全能的医生了。

量了温度,是三十八度五,他就给我开了几样处方药,把处方放在茶几上。

但是,我和陆景重都坐着没动。

方元东:“好吧,我去药房买药。”

他说着,就拿了处方走出休息室,边走还边嘟囔了一句“真是被差使的忙碌命。”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不过因为我吃了退烧的药,有些昏昏沉沉的,陆景重就把这间休息室的大灯关掉,只留了桌子上的一盏台灯,时而按动鼠标发出咔啪咔啪的声音。手机也调成了震动,他为了避免扰乱到我,接电话都是走到阳台上去接,但是每每回来,我都会询问他是不是有消息了。

可是,没有。

那种失去孩子的心焦,一整夜,好像把我的心从胸腔里挖出来,然后放在火上,用小火慢慢烤,昏昏沉沉地缩在沙发上,却如同惊弓之鸟,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我就能从沙发上一下子跳起来。

闭上眼睛,就是雪糕可爱的小脸。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最最对不起的是谁,就是雪糕。

从雪糕出生之后,我几乎都没有抱过他,就把她留给了别人。

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顾振宇和我的亲生母亲呢,我同样也做了三年的罪人。

我双手合十。

上天,如果你真的能听见我的声音,那就让我的孩子好好的,我情愿减去我十年寿命,护他们平安喜乐一生。

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我一直强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眼泪开始溢出眼眶,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布艺沙发上,在白色的布料上晕染开很大的一块痕迹。

陆景重走过来,蹲下来蹲在我面前。

他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眼底也有一片浓浓的黑色阴影,眼神里隐隐有泪光在闪动。

一个一贯隐忍的男人,留下的眼泪,是比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更让人感到心疼。

自从今年见到了雪糕之后,陆景重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有关于雪糕的事情,没有责怪过我,反而更加疼爱雪糕,我觉得,如果是我,忽然冒出来一个三岁多的,是自己的儿子,我肯定会彻底石化掉了,而不是片刻之后就镇定下来,在春运紧张的情况下,又打电话订机票,一切都做的有条不紊。

就像是刚才,明明是知道了雪糕不见了这件事情,却一直在撑着,做整个家庭的主心骨,也只有他在我身边,我才会感觉到,哦,是的,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让陆毛毛一个人挺着,我要陪着他一起站着。

我向前倾身,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脖颈:“毛毛,不哭,现在还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其实,经过这一夜,最坏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想得到了。

第一,就是绑架,拿雪糕来敲诈勒索。

那么,现在就只需要等着绑匪的敲诈勒索电话。

第二,就是人贩子的拐卖,所以,在近期只要查好汽车站火车站的各种闲杂人等出入,朱启鸿已经调派了人手,在各个火车站、汽车站和高速路口都开始严加排查,但是,C市毕竟是一个大城市,漏网之鱼总是会有的。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最糟糕的,因为在这么一瞬间,我想到了郑娆。

可是,郑娆现在应该是在国外,不可能在国内,况且,上一次在X市,不是已经把郑娆的贩毒团伙剩下的那些人一网打尽了么,郑娆也不会有其他的手下了吧。

难道,这件事会和荣凌有关系?

沉默了片刻,我对陆景重说:“我想要去找一趟荣凌。”

本来,在去年,荣凌在碧海蓝天第一次解救我于危难之后,到后来,他告诉我和郑娆的婚事,我就一直在想要和荣凌谈谈,把这些年的事情,以及我所知道的关于郑娆的事情,郑娆最近发生的一些改变全都告诉他。

可是,中间发生了实在是太多的事情,让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工夫去多管别人的事情。

只不过,真正让我放下戒心的,还是在餐厅里,郑娆对我说出其实和荣凌是真爱之后,我宁愿相信,我的这两个朋友,会成为一对真正相爱的人,携手走完这一生。

可是,现在真的还是如此么?

和荣凌见的这一面,晚了将近半年,但愿还不晚。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觉得值不值得

见荣凌,是约在一个咖啡厅里,不算是市区内繁华地段的咖啡厅,而是在比较偏远的一栋大楼内。只有一楼的书店和一间咖啡厅开业了,楼上还时而传来叮叮咚咚的装修声。

因为打电话的时候,给荣凌说的只是我一个人,所以我就没有让陆景重跟进来。

陆景重就把车停在了一个能看的清楚的位置,我看着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置,“我就坐在那里。”

这一次我刻意早来了半个小时,荣凌就算是再早到,也不会在我之前到。

咖啡厅的布置很幽深,红木的桌子,光洁的地板,耳边是悠扬缓缓地钢琴曲,只不过这种刻意营造的气氛因为偶尔传来的咚咚砰砰的声响破坏掉。

坐下来之后。我环顾了一下咖啡厅的环境,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开业不久,还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来喝咖啡的人本就不多,整个咖啡厅里,也就有三五个人。然后,我看了一眼窗外,就在桌子正对着的路边,就停着陆景重的那辆黑色的私家车,我仿佛能看到,透过漆黑的玻璃,正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想到这里,我狂躁的心就有些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想,等到见到了荣凌。我该怎么说,怎么问,才会让他可以接受。

毕竟和荣凌也是很久没见了,他比起过去,改变了多少,谁都不得而知,如果有哪一句话触动了他心里的禁忌,我可以承受,但是已经失踪了一个晚上的雪糕,不能承受。

私底下,我还是想这件事和荣凌有关系,因为这样最起码会有一个突破口,让我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倘若真的跟荣凌郑娆无关。那……

我简直不敢想。

如果让我在两者中选其一,我宁可有一条线索能够顺藤摸瓜的找下去。

因为也是一夜没睡,为了省神,我就先要了一杯黑咖啡,没有放糖也没有放牛奶,就一口喝下去,苦涩刺激着味蕾。

没有等多久,荣凌来了。

因为我是在落地窗旁边落座。所以,透过窗子,基本上有一个全景的视野,所以也就可以看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驶过来。车停稳以后,荣凌打开后车门下了车,他的目光在陆景重的车上停了几秒钟,然后才走向了这个咖啡厅。

荣凌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在六月初这样的天气,我感觉还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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