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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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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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陆毛毛

这一夜,或许是因为陆景重的减压运动有效,或许是因为听了一节大学的钢琴课有效,又或许是陆景重那个贴在我头皮上的吻有效,总之,我在酒店床上折腾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艺考走的格外顺利,弹了两首事先准备好的曲子,不管是视听还是乐理听音,我觉得都很简单可以拿到满分了。

如果单单看我发挥的水准,没有那些找关系的递车钥匙房钥匙的,那我应该可以考过。

但是,如果像是和去年一样的那种情况,那我就考不过。

我出了考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这一次是尽心尽力了,做到不后悔。

下楼梯下到还有三层,我直接就一下子跳了下去,然后自己给自己比了一个V字手势,抬眼就看见正坐在台阶上一脸愁苦表情盯着我的陆景重,眨了眨眼睛。

我顿时就有点窘,装作很不在意的表情摆了摆手:“你不是在车里么,怎么下来了?”

陆景重站起身来,长腿一迈就往前走。

因为陆景重穿着黑色的抓绒休闲裤,在地上坐了一下,起身之后屁股上是一片灰土的痕迹,特别明显,我什么也没多想,就直接过去伸手帮他拍掉,然后他就直接停了下来。

我说:“全都是灰,我帮你拍……”

说到这儿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做过了,赶紧收手。

陆景重的目光很深很黑,看得我脸上一阵阵发热,心跳忽然就开始加速,问:“我脸上有东西么?”

陆景重点了点头,直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很红,很烫。”

我:“……”

向前走了两步路,陆景重什么话都没说,我也什么话都没说,看陆景重也不是那种善于活跃气氛的,我正在想是不是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就听见身后传过来一个声音:“陆毛毛?”

我一愣,身边的陆景重也跟着一愣。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黑白头发交杂在一起,没有染过,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最起码有五十多岁了。

陆景重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李教授。”

李教授笑着拍了拍陆景重的肩膀:“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吱一声啊,就这么连面都不照就走了,要不是听老王他们说你专门找过监考员,走了我都不知道。”

陆景重笑了笑:“不是怕麻烦您嘛,我就是来陪她来参加艺考的。”

我一听提到了我,连忙就颔首点头,叫:“李教授好。”

李教授摸了摸下巴:“长得倒是挺乖。”

陆景重又和李教授说了几句话,李教授中间有惋惜陆景重没能去中科院,最后非要让陆景重去家里吃饭:“你师母年前的时候还跟我惦记着你呢。”

我一听“师母”这两个字,心里就猛地一凉,但是我表面上表现的还是很好的,笑容得体,很是大方,绝对不会丢陆景重的脸。

但是陆景重还是拒绝了,说是已经订了机票,等下一次专门登门拜访。

送走了李教授,我看了一眼陆景重,说:“你……”

与此同时,陆景重也说:“你……你先说。”

我也没有矫情地非要他先说,就直接说:“你帮我找了关系?”

陆景重果断地承认了:“嗯。”

这么一承认,我倒是没话说了,不过陆景重又问了我一句:“你觉得很……龌龊?”

我停了陆景重用的这个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巴不得呢,既然有关系,就要利用一下,我没那么善良,也没那么高风亮节。”

陆景重也笑了,叫了我一声:“杜佳茵。”

“嗯?”

陆景重嘴角微微向上勾着,是一抹淡淡的笑,却能看到人心底的笑,他说:“我喜欢你这句话。”

当他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脚步一乱,差点就踩上了陆景重的鞋。

路上,不说话就显得有点尴尬,也不是尴尬,就是心里痒痒的,我就问陆景重:“你原来是在这里上的大学么?”

陆景重说:“算是。”

什么叫算是……陆景重给出的答案总是模棱两可的。≮更多好书请访问:。 ≯

我看陆景重今天心情不错,就接着问:“学的什么专业?”

陆景重说:“物理。”

我:“……”

陆景重挑了挑眉,侧头看着我:“有什么看法?”

我说:“你很牛逼。”

本来我说要陆景重带我去X大的学校餐厅里吃饭,刚刚进了餐厅,我正在看要吃什么“学校特色”的菜,正好恰逢上午的下课时间,餐厅里学生忽然一下子就涌了进来,站在我身边有个女生直接就认出了陆景重。然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Vincent!”

“啊,真的是Vincent!”

“给我签个名吧。”

“我爱你,Vincent!”

真是夸张啊。

瞬间我就被挤了出去,但是陆景重只是愣了一下,唇角就很自然的勾起一抹笑来,把头上的鸭舌帽檐向上推了推:“同学们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我赶忙给薇薇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救场。

挂断电话之后,我站在最外延,靠在身后餐厅的长桌子上,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陆景重,这个时候,他的笑特别暖人,有女生想要照相,他也会十分配合的摆出pose合影,一点架子都没有,一点也看不出冷漠。

此时此刻,我脑海里飞快地掠过很多场景。

陆景重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觉,对人有戒心,明明大学学习成绩那么好可以进中科院却转行做了演员歌手,有时候笑起来给人温暖,能蹦蹦跳跳陪我打羽毛球,有时候笑起来给人忧郁的感觉,我想起来那个深夜,陆景重累的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忽然就心疼了一下。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陆景重?

他和陆老师又究竟是什么关系,不是我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只不过每一次问的时候他都会主动避开。

我对陆景重的好奇心真的是勾起来了,拿出手机想要搜,但是又忽然想到了陆景重的那句话“你信不信我”,又把已经掏出来的手机放了下去。

这场哄闹大约持续了有一个小时。

回去的时候,陆景重坐在后座,不动声色地揉着手腕。

薇薇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太好看,对陆景重说:“Vincent,这次你太莽撞了。”

陆景重用左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

下午,薇薇原本订了两张机票,一张是送我回D市,到了D市再坐回阳城的动车,还有就是飞C市的机票,给陆景重。

我和陆景重一起去机场,到了机场,陆景重忽然说什么文件忘酒店套房了,让薇薇去给他拿。

但是,等薇薇一走,陆景重就到航空公司的售票点,问最近去山西的航班还有没有空位。

我听了陆景重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看陆景重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三十一章 拜佛

一般临时改签的机票都不容易订,最后,问了几个航空公司,只有一个航空公司是还剩下三个空位,普通舱。

我问陆景重:“要去山西干什么?”

陆景重说:“拜佛。”

“……那为什么不让薇薇知道?”

陆景重说:“女人就是麻烦。”

我:“……”

不知道陆景重是在说我还是说薇薇。

我总觉得在十二月份这种天气里,去旅游不是个好时候,陆景重也十分赞同,说确实不是个好时候。

但是,陆景重依旧在山西太原下了飞机,买了去五台山景区的车票。

“去五台山?”我不禁问道。

陆景重点点头。

“怎么想到去五台山了?”

“没跟你说是拜佛么,”陆景重说,“五台山是文殊菩萨道场,文殊菩萨代表智慧。你没看很多高考考生家长都会来五台山给孩子拜一拜么。”

我:“……”

十二月底,去五台山是淡季中的淡季,因为很冷,去山上简直就是受罪。

我和陆景重在开往五台山景区的大巴上坐了有三个多小时,车位才坐满了。

听车主说,这种季节都坐不满,只为了几个游客开车连油钱都赚不够,索性算是有一个挑冬天去爬山为了挑战自我的登山团,我和陆景重算是沾了光了,这么算来,我和陆景重也是挑战自我。

到了景区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天都黑透了,只有一家旅店在招揽生意,天气又冷,我本来打算就直接去旅店算了,但是陆景重带着我去镇上找宾馆,条件还算不错,我进了房间就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身上暖和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五六点的时候,陆景重把我从睡梦里叫醒,我还没有完全苏醒过来,就直接罩过来一个厚重的棉衣,差点直接把我压垮下去,还是陆景重扶了我一把。

我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这是那种很老旧的军大衣,绿色的,里面套棉花,很厚实但是很暖和,我爸爸就有一件。

抬眼看陆景重,已经穿上了这种军大衣,还戴了一顶盖耳朵的棉帽子,两边翘起来好像是两个猪耳朵。

我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你是从哪儿弄的这军大衣?”

陆景重将手里的一个棉军帽扣在我头上:“哪儿那么多话,走了。”

外面天才蒙蒙亮,天空中蒙了一层雾气,低低的院墙,枯瘦枝干,远远地看过去,像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那种鬼界,一会儿从白墙里跳出来黑白无常。

我心里一抖,就抓住了陆景重的胳膊。

陆景重转过来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了,一边嘲笑了一句“胆子这么小”,一边攥住了我的手掌心,蜷进袖口中。

他的手很凉,我的手也不热,但是攥在一起,很快就暖和了。

五台山不算高,不像泰山华山这些“陡”“奇”以攀爬为主的山,五台山比较平坦,几百座寺庙坐落在山间铺散开来。

我想到第一次爬山竟然是大约在冬季,穿着这种最起码重两斤的军大衣,不禁一乐。

陆景重跟我说:“这个就是灵鹫峰,上面是菩萨顶,我们先去参观菩萨顶,再去白塔。”

“为什么叫做菩萨顶?”

陆景重说:“满族语的叫法,意思是文殊菩萨居住的地方。”

顺着路又走了一会,来到一片开阔的地界,看起来像是商业聚集地。一个个店铺,卖的都是纪念品和当地特产。

陆景重带着我在广场上看了看,后面有不少佛具店,旁边是小吃街,再往里面则是一排一排的旅店。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亮了,除了一些昼夜营业的小店,店面都开了张,远远的,有一家卖姜糖的小摊位,一个老伯正在切糖,陆景重就买了一小包给我驱寒。

我剥开给陆景重,陆景重说:“我不喜欢吃糖。”

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大锅饭,就是大锅炖鸡肉和排骨,然后加入面条炒一炒,味道还可以,就是有些干,我又喝了两大碗汤。

吃饱了,浑身也都热了起来,但是山上的气温还是特别低,热气一散,照样是冷若冰霜,我感觉自己都有点鼻塞了。

一直到八点多,太阳出来了,阳光普照,雾气才渐渐地散了。

登上菩萨顶,水牌楼前,我特意数了数,一共有一百零八级台阶,陆景重说,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把尘世间的一百零八种烦恼都踩在脚下了。

“真的么?”

陆景重点了点头。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百零八级台阶,说:“那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要再重新走一次,我刚才走的不认真。”

我穿着棉大衣臃肿的像是个熊,跑下去再一步一步认真地走上来,身上已经出汗了,好像是一个在路上行走的会发热的电热水壶。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阶梯顶的陆景重,雾色朦胧,让他原本冷硬的棱角都磨的柔和,他好像在发呆,眼神没有神,似乎在看我,又似乎在看着我身后的地方,我不禁向后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

还有一个台阶的时候,陆景重在我面前忽然蹲了下来,然后张开了手臂,低低的叫了我一声:“佳茵。”

陆景重的眼睛很有魔力,好像是吸铁石,而我就是那些细碎的铁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看见这个伸手要拥抱我的姿势就特别亲切,直接一下子跳到了陆景重怀里,几乎直接把他扑倒了。

陆景重抱住我的腰,忽然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

这个动作毫无预兆,我愕然瞪大了眼睛,雾气氤氲着,陆景重眼睛亮的很,好像是幽翰夜空里的星辰。

只是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我唇上一瞬间就移开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我重新认认真真的走过这一百零八级台阶,是不是唯独落下来最后一个台阶,只差最后一个台阶,烦恼踩了一百零七种,只差最后一种。

而这个台阶,就偏偏是……爱别离。

☆、第三十二章 也想着我

在这种幽静的佛门境地,大树参天,每一棵参天大树仿佛都讲述着这个悠长韵味深刻的故事。如若并不是冬天,枝繁叶茂的应该看不见头顶湛蓝的天。

菩萨顶的几个殿里的布置和雕塑,都带着着很浓的黄教色彩。从给的旅游宣传册上看到,大雄宝殿里,后面供着毗卢佛、阿尼陀佛和药师佛,前面则供着喇嘛教黄教创始人宗喀巴像。

陆景重事先准备了些零钱,要我往每个功德箱里都放一些。

前面院落里,有一些穿着僧袍叩长头的僧人,陆景重告诉我,在藏传佛教里,磕长头主要是为了祈求智慧,是修行的一种方式,很多喇嘛在这一辈子要磕一百万次等身长头。

陆景重说要去买瓶水,我就沿着小路往前走,除了主殿,在四周都坐落着一些小的庙宇,远远地,还能望到湛蓝色天空下的白塔。

青色的石板带着潮湿未散尽的雾气,凝成一颗一颗的小水珠,被细碎的阳光一照,反射出金光。

前面有一座小的庙宇,我踩上台阶走进,大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菩萨,不过已经有些老旧了,好像年代久了蒙了一层灰,院落里有两棵直耸入云的松柏,树干有五六个人抱。

我站在院落里,看着前面的菩萨,合十了掌心,闭上双眼。

之前在来的时候,陆景重问我,如果见了菩萨,会许什么愿望,我说我一早就想好了。

现在真的面对菩萨,我却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了。

但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是陆景重轮廓鲜明的脸,只不过因为额前的乱发,在眼睛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于是,我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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