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国野蛮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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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野蛮西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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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皱皱眉:“真的啊,看不出他这么花心,都有了妻妾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她想起上次在天蟾舞台看到他左拥右抱的情景。

唐心见她指责自己的心上人,有点不高兴:“他以前是皇子,有妻妾那是正常的,再说他那么英俊,又那么有才华,不用他拈花惹草,就会有女孩子喜欢他的。”

真真打趣道:“比如我们的唐三小姐,就迷他迷得不得了。”

唐心伸出拳头打了她一下,笑着说:“现在这个拈花惹草的要请我吃饭,还要让我叫上你一起去,不知道余小姐肯不肯赏光呢?”

真真刚想拒绝,忽然想起也许可以打听一下世保的消息,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有附加条件,他要请我们吃西餐!”

唐心见真真答应,开心的说:“我多怕你不答应啊,一个人我都不敢见他,不管了嘛,今天你要陪我去买衣服,你说我是穿旗袍好还是穿洋装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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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星期天;唐家的车接上真真来到礼查饭店,真真打量唐心,她今天穿件湖绿色旗袍,外面一件白色大衣,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真真笑道:“月历牌上的美女走出来了。”

唐心脸上红红的:“真真,你又取笑人家。”

方行云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两位小姐到来,连忙殷勤的为她们拉椅子,礼貌的说:“多谢二位小姐赏光。”

唐心是第一次来到西餐厅,有些不知所措,看到真真熟练的运用刀叉,满脸羡慕的说:“真真,你是不是经常吃西餐啊?”

真真一怔,这才发觉方行云也在看她,慌忙说:“不是啊,是……我哥哥教的。”

此时是民国七年年末,虽然上海滩已开埠多年,西餐也并不是稀罕玩意,但是大多数国人还是以中餐为主,只有一些洋买办或国外回来的人才会偶尔吃西餐。真真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牵强,不过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不过唐心并没有多想,反而大大方方的学着真真的样子切着牛排,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再尴尬的事都能轻松对待。倒是小方的眼神有些疑惑。

吃完饭,唐心去了洗手间。真真客气的问道:“方先生,上次拜托您的事有消息了吗?”

小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次就是想对余小姐道歉的,可又怕唐突,所以才请唐心出面,连同上海滩五年之内所有的经营老虎灶的摊主都查询过了,但是没有找到您要寻找的那家人。”

真真禁不住失望的叹口气;神情有些落寞;甚至有一丝悲哀;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小方见过她三次;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神情;忍不住问道:“恕我冒昧,请问,这位翁家或者说翁世保是余小姐的朋友吗?”

真真目光有些呆滞,眼睛失神的望着前方,良久才说:“是亲人。”

两个相对无语,空气似乎凝滞。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你们聊什么呢?”唐心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沉闷。

真真眼中的阴鹜一闪即逝,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方先生在讲北平的事,你错过了真可惜。”

“不要嘛,小方叔也说给我听听嘛。”唐心笑得灿烂。

方行云微笑着应付着唐心,讲些北平的奇闻趣事,眼睛却偷偷瞟向余真真,这个年方豆蔻的女孩越来越令他迷惑,在她那张娇俏甜美的童颜和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下,是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成熟与从容,这一切让她显得那么特别,这种特别是他的妻妾们所没有的,就连那些所谓的名媛们也不具备,她就像一只小猫,娇柔中带着一些野性,甜美中又透出一丝神秘,如同一块磁石吸引着他;让他越来越想看到她,听到她……

备注一:本文所说的叶凡为中国最早的女留学生仅为小说杜撰,请亲们不必深究,文中的叶凡在1919年时三十余岁,由此推断应是1885-1888年前后出生,中国最早的女留学生为宁波才女金雅妹,她于1881年由日本赴美国留学,当时叶凡还没有出生;而1884年另一位福州许姓女子(译音为柯或何)也赴美留学,此时叶凡也应没有出生。本文只表示叶凡为中国较早时期的女留学生而已。备注二:本文所说的月历牌美女,民国时期,月历牌是上海喜闻乐见的“历画”样历,并融入商品广告,最常见的是以时装美女做为主要形象。

009 桃花梵音

民国八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但随着南北洽谈的僵局,给一直盼望停战的人们的心头上增加了一缕愁云,即便如此,年青女孩们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相约来到龙华踏春。

阳春三月的龙华,十里桃林,桃花如海,少女们围坐在桃花树下,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时髦漂亮的女学生的到来,给原本就美不胜收的龙华又增加了一番风景,真真随口哼起周璇的歌:“上海没有花,大家到龙华,龙华的桃花也涨了价。你也买桃花,他也买桃花,龙华的桃花也搬了家。路不平,风又大,命薄的桃花断送在车轮下。古瓷瓶,红木架,幸运的桃花都藏在富人家……”

唐心问道:“真真,这歌真好听,没听过的。”

真真微笑,此时民国八年,那唱歌的周璇怕是还没有出生呢。而自己已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桃花了,龙华的桃花,只在梦中……

几个女孩相跟着跑进龙华寺烧香;真真没有去;以前还在上海时;她在家里设了佛堂;每天都要焚香诵经;到了日本后;却再也没有进过佛寺;世保死了;家已经没了;只有自己留在人间;佛门清静之处;岂容自己这满手鲜血的人贱踏;年轻时这些是不会明白的;老了以后每当想起上海;想起家;就会想到自己手上的鲜血……

“你是英秀女中的学生?”一个清矍的女声响起。

真真侧头望去,那站在桃树下的正是以前的学监叶凡。

“叶老师,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您,原来您也喜欢桃花。”在真真心中,这位叶老师严肃凌历,和花花草草是扯不上边的。

叶凡微微一笑:“就要走了,临走时再来看一眼桃花。”

真真看到她眼中一点亮光浮动,竟似泪花:“您要去哪里?那里没有桃花吗?”

叶凡在地上捡起几片飘落的花瓣,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江南的桃花,只有中国。”她轻叹一声,“我过两天就要去美国了。”

真真记起她是日本留学回来的,说道:“日本的樱花也很美,和桃花很像,但那也不是桃花。”

每年樱花盛开时,她都会带上由弥一起去赏樱,在那纯净绚丽的浪漫春光里,她常和由弥讲上海的事情,她记忆中的上海,记忆中的江南,由弥是她在香港时收养的义女,她从没来过中国,对中国的印象就是真真妈妈的回忆,蓝绪爸爸写的书,还有林月堂的京戏。

叶凡看向真真,见这个女孩目光迷离,似乎沉浸在回忆中,问道:“你去过日本?”

真真灿然一笑:“我二哥去过。叶老师您是去美国继续深造吗?还会回来吗?”

叶凡不假思索的说道:“会的。我会回来,虽然她还很穷,很落后,但这里有全世界最美的桃花。”

真真心头一动,凝视着叶凡:“如果等你回来时,这里已经血流成河,桃花被鲜血染红,你还会回来吗?”

叶凡也静静的看着她,沉声道:“依然会的,纵使有一天,我们的家园不在,但我们的根还在,桃花不在,我们的血还在。”

真真想起多年后的炮火纷飞,痴痴的望着满眼的花红,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问道:“叶老师,我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如果你的国家很穷很黑暗,为了生活你会不会投靠来侵略你的国家的人呢?您那么有学问,您告诉我可以吗?”这是她想了半生的问题,如果当年她和世保不投靠日本人,那可能早已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就因此臭名昭著了呢?

叶凡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平静的说:“如果你的母亲又穷又丑,你带着仇人一起来杀死了她和你的兄弟,你觉得对吗?”

真真如遭雷击,脸色骤变,喃喃道:“原来真的是错了,原来真的是错了……”

她没有和叶凡道别;茫然的走进龙华寺……

唐心和几个女生正在寺里求签;老远看到真真从外面进来;笑着说:“真真;你也来求一个吧;看看什么时候嫁个如意郎君。”

真真此时心中波澜澎湃,对她们的话浑似未觉,径自向大殿内走去。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留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站在阶前。

真真疑惑的望向他:“大师,有事吗?”

老僧双手合什,肃声道:“女施主杀戳过重,这寺院不该你进,请回吧。”

真真一阵凄惶,问道:“大师,可有指教?”

“诸法无有,故菩提无边,以知涅磐之道,存乎妙契。前世因,今世果,女施主好自为之。”

真真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问:“那可有破解之法?我不想重复以前的命运。”

老僧微笑:“心变运变,施主的心若变了,命运也变了。”

真真不甘心:“大师;可否指点一二。”

老僧拂髯:“佛法无边,但施主的命运却掌握在你的手中。”

说完,在小沙弥的搀扶下飘然离去。

余真真静静伫立,良久未动。我的命运难道真的掌握在自己手中?心变则运变……世保你在哪里;只有找到世保;和他一起改变命运;那么今生世保才不会死。

“真真,一觉大师和你说的什么?”唐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

真真有些茫然:“一觉大师?”

“是啊,刚才和你说话的就是一觉大师啊,”唐心羡慕的说,“听说他可不随便和人讲话的,我阿爸来拜访了几次他都不见。“

真真释然,笑道:“他说你是孙悟空转世,专来这里偷桃吃。”

唐心半信半疑,但马上说:“我刚求了个签,说我会名成利就,但姻缘路上很坎坷,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呢?”

真真笑道:“那你快点长大,嫁给方公子做小老婆,那就不坎坷了。”

唐心嗔道:“坏死了,臭真真,人家不理你了。”

说完,向寺门外跑去,真真在后面追上,笑着说:“先别跑啊,说过了你做东请我们吃饭的。”

010 绑架事件

下午五点钟;方行云离开“今报”,这份报纸是他今年忽发奇想创办的,几个月来成绩斐然,昨天忽然接到现任大总统、义父高文开的电报,让他速速回京。他明白,因为南北双方在上海谈判,现在陷入僵局;目前双方代表都在上海;义父担心他会卷进去,所以让他速回北平避嫌。回去就回去吧,现在父亲已经过世,家产也已分清,不用再担心大哥会暗杀自己了;回去看看妻儿倒也悠闲。料理完报馆的事,他忽然想见一个人,一个近来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人。

他对司机老李说:“去英秀女中。”

快到学校时,他忽然又有些迟疑,曾听唐心说每到放学时会有些小混混小男生徘徊在校门口,只为了和女学生们搭讪几句。他失笑,自己难道也变成这其中一员了?

隔了一条街,他让老李把车停下,对他说:“你到学校门口,看到余小姐请她到这边来。她认识你的。”

老李去了有大半个小时,方行云等得有些不耐烦,正准备下车去看看,就见老李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少爷,出大事了,余小姐让人绑了。”

原来老李去等余真真,久久不见人影,忽见真真从学校旁边的小书店里出来,拐进一条弄堂,他忙追上去,谁知刚到弄堂口,就见两个人扛着一个女孩正往弄堂的另一端跑,那女孩的衣着打扮正是余真真,他大喊的追上去,那两人一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快了,弄堂口早有一辆汽车停在那里,两人打开车门跳上去,车马上开走了,他拔腿就追,但那车在前面一拐便没了踪影。

方行云眉头紧锁,问道:“车牌号看清了吗?”

老李道:“没有,车牌让泥给挡住了,只知道是一辆黑色的福特。”

“走,到工部局去查一下都有什么人有黑色福特车,”方行云又想一想,“等等,我自己去吧,你带上两个人,到余府门前盯稍,不要打扰他们,再调些人到工部局门口等我。”(分隔线)

今天放了学,真真和唐心她们道别后,就进了学校门口的一家小书店,看了会儿书便准备回家了,谁知她刚走进一条弄堂,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种感觉是江湖人多年来的本能,一种在刀尖上磨练出的能力。她掉头准备往回跑,忽然眼前一黑,随即嘴被堵住,身子被人凌空扛起来,她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呼喊声,但随即便越来越远,好像已经在车里,那车开得好快,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不去挣扎,这样有利于保存体力。

只听一个安徽腔的人说:“好险,那小子追得真紧,差一点就让他追上了。”

“再快也没有俺的车快。”说话的显然是司机,带着山东口音。

“可俺看那小子像是道上的,别惹了麻烦,好在咱们蒙了脸。”安徽口音的人声音中有些胆怯。

“那倒不怕,俺媳妇说了,余家是做正行生意的。”山东人自信的说。

安徽人又说:“宝子,你看,这小妮子不哭不闹,好像吓傻了。”

那叫宝子的说道:“别给吓死就成了,俺媳妇说了,这小妞心肠歹毒着呢。”

真真侧耳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想着看来是被绑票了,真是可笑,她前半生不知道策划和参与过多少次绑票,就连那个号称中国调料大王的陶查理都让她绑过,还撕了票,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真是应了一觉大师说的“前世因,今世果”,只是那在后面追着的是什么人,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应是道上的,是偶遇的路人,还是唐心的人去而复返正好看到呢,还有那个叫宝子的,一口一个“俺媳妇”,他媳妇是谁?好像对余家很熟悉,还说自己心肠歹毒,这次绑票是冲着自己是余家小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道路开始颠簸,似乎已经离开了市区上了土路,真真在心里默默数秒,从坐上车到上了土路是四十分钟左右,在土路上又走了二十分钟,车停了下来,她又被扛了起来,走了大约十分钟,两个人终于停下,进了一间屋子,那个叫宝子的和一个人说着话,那个人声音极低,隐约能听出是个女人,应该就是宝子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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