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告诉是怎么回事?”他继续问道,这个时候,他不想让自己有任何情绪波动。
真真摇摇头:“没有了,缨络不了,他是带着缨络走。”
然后她平静把这枚缨络来历详细讲了一遍,都说完了,忽然又记起一件事,她接着又把三次被盗及皮包被悄没声息送回来事,也告诉了龙沧海。
他耐心听着,不想疏忽任何一个细节,然后问道:“你办公室里进去小偷,是不是你捡到这枚缨络之后事?”
真真点点头:“对,骆骏估计也想到了,那个贼要找应该就是这枚缨络吧,他怕我有麻烦,所以才把缨络要走,唉,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他轻轻握住她手,一字一句说:“小妹,相信我,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真真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感激看着他:“嗯,九哥,你是我信任人,不论他是死是活,你都要把他给我带回来。”
晚上,真真躺床上,她不敢睡,她仔细听着动静,说不定他会忽然回来,他一向都是神出鬼没,说不定是想和她开玩笑,
有一次他们去爬山,她一转身他就不见了,她找遍周围每一块石头背后,都看不到他,直到她急得哭出来,他才忽然出现她面前,她气得踢他打他,他却打横抱起她,深深吻下去,周围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两人唇齿相依吮吸声和那一阵阵越来越粗重喘息。
也许这一次他也是故意躲起来吧,他嫌她不够温柔不够乖,所以想让她着急,想把她逗哭,一定是,他从来就是个坏孩子。
她床上辗转反侧,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枕巾,一声声压抑、痛苦呜咽,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屋里,织出一幅幽暗悲哀,透过窗纱照进来月光也变得加朦胧浅淡了。
早上醒来时,枕边还是孤零零只有她一个人,她失望叹了口气,这时琴姐兴奋跑了进来:“太太,秦少爷回来了。”
真真知道,前两天老汪已经给远浙江老家秦风发了电报,招他回来主持大局,秦风一直是骆骏副手,这个时候是需要他回来。
真真心里一阵凄惶,龙沧海来了,秦风也来了,只有她骆骏一直没有回来,天大地大,他究竟哪里?
琴姐搀着真真出来时,秦风和老汪已经客厅里等着,看到她进来,他们全都站起身,老汪一向视真真为少奶奶,秦风却从来没有这么尊重过她,可是现,他脸色肃穆,一改平时吊儿郎当样子,沉声道:“少夫人,我回来了。”
真真面色平静,冲他们点点头,缓缓坐下。
秦风这才问道:“这些天,府里可好?”
真真看向老汪,自从骆骏失踪后,她根本就没有留意过身边任何事,不用说府里了,以前她也是把家里庶务全权交给老汪去打理,老汪比她像是管家婆。
“都还好,一切正常,只是……”老汪顿了一下,“茱迪医生前几天请假了,一直没有回来上班。”
“什么?”听到老汪提起茱迪医生,真真猛然间想起了很多事,骆骏一向讨厌她,还曾经莫名其妙找过她麻烦,骆骏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也不会无理取闹。
“茱迪医生为什么请假,她上海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真真问道。
老汪摇摇头:“不清楚,她只是说有些事情,您知道我英语又不是很好,所以也没有多问。”
真真站起身,对他们说:“我们到她房间去看看吧。”
两人虽然不明白真真为什么忽然对这个外国医生有了兴趣,但还是跟着她来到茱迪房间。
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衣柜里衣服一丝不乱挂那里,真真仔细看了下,心里恻然:这个房间太过整齐了,根本不像是女人房间,没有一件多余东西,似乎这里不是她住了几个月地方,而是旅馆,就因为太过整齐,所以才让人感觉到不正常。
骆骏曾经说过:“这个家自从你住进来以后,就多了很多东西,到处都是你那些宝贝。”
就算是寡居妇人,也会有自己喜好,即便不像她这种物质女人一样,也会有一些身外之物,但是茱迪医生房间却太干净了,干净得令人不安。
她想起那日和茱迪医生一前一后从日本茶室走出来男人,心里又多了一丝疑惑。
她对秦风说:“你让人查一下茱迪泰勒,连同她那个已经死了丈夫。”
把一切都安排好,她忽然记起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去上班了,骆骏虽然还没有找到,但是公司还有一堆人要靠自己吃饭。
她咬咬牙,洗了洗脸走到镜前,这才发现镜中自己竟已经像变了个人。也只有几天功夫,一张略带圆润脸蛋已经迅速消瘦了下来,露出了尖尖下巴,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大眼睛再没有平日灵动。
她细细抹了些胭脂,让自己看起来有了些血色,然后来到院里,对司机阿兴说:“送我去上班!”
☆、122 亲临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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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带来消息令人震惊:美国花旗银行驻上海分行,五年之内曾经有过三位姓泰勒
美国籍职员,其中一名已调回美国总部,另外一名尚上海工作,还有一名叫做汤姆泰勒则死于心肌梗塞,而这位泰勒太太也确实叫做茱迪泰勒,资料上却没有一张她照片,但是和他们曾一个宿舍里居住过邻居回忆,这位泰勒太太因长年卧病床,几乎不出门,邻居也没有看到过她,至于她是不是医生,没有人听说过。
真真想起茱迪医生应聘时,曾经给她出示过她美国医学专科毕业证书,简历上写着她曾美国一所私人诊所里工作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后来因为陪丈夫来中国工作,所以才离职。
茱迪医生虽然身材矮小,不如大多数美国人强壮,但是看上去身体健康,绝对不像曾经久病卧床人。
真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骆骏曾经那么强烈怀疑过她,但是自己却粗心认为他是嫌弃茱迪相貌,是自己把茱迪招聘进家,又是自己她要辞职时挽留她,一切都是自己错。
她想起了那间日本茶室,她后一次看到茱迪医生,就是那里。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兴奋与懊悔冲击着她心,让她坐立不安。于是她换了一身轻便裤装,把两只掌心雷藏身上,然后偷偷走出了家门。
那间茶室坐落虹口,那是日本人地方,虽然没有法律约定,但是多年来。虹口早已由日本人管理,形同真正日租界。所以没有弄清事情真相前,她不想兴师动众,不想打草惊蛇,她没有带保镖,拦了一辆黄包车,向着虹口方向驶去。
她不知道,她出来之后,也有一个人同样悄悄走出了少帅府,尾随她而去……
黄包车那间茶室门前停下。真真付了车钱,缓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两层建筑,内部光线柔和。装璜得极是简朴清幽。
两位身着和服日本女子跪坐门廊前,真真日本生活了二十几年,对这些习俗非常熟悉,她也同样静静跪坐门廊内,等待着主人安排席次。片刻后。一位穿着华丽和服女子姗姗走来,引领真真来到一个小间,拉开纸门,一位同样穿着和服丽人已经跪坐那里,真真用日语道谢,然后跪坐榻榻米上。
女子动作轻柔点起炭火煮开水。茶室中静谧如水,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扇扇纸门。将这里与外面繁华街市完全隔开。
真真忽然开口:“我找茱迪泰勒,或者她还有其它名字。”
正烹茶女子依然跪坐那里,竟似充而不闻,真真只能看到她侧影,插髻上发钗纹丝不动。
真真再说一遍。口气比刚才又加重了几分:“我找茱迪泰勒,或者她还有其它名字。”
那个女子只是含笑不语。稍倾,她面向真真,俯身缓缓行礼,然后拉开纸门,再次对她行礼,退了出去。
四周依然是一片静寂,安静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清。
真真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周围动静。
但是那扇纸门再也没有打开,就连刚才出去烹茶女子也不见了踪影。
虽是寒冬季节,但是这小小斗室中却不觉清冷,竟似有一股股热气传来,令人昏昏欲睡,真真忽然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大脑开始混沌,“不对,这不对”,这是她后一点意识,但是她已经无力挣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来了,但是身体却依然不能动弹,四周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隐隐约约,她听到有人争吵,讲得是日语。
一个女人声音传来,似乎哭泣:“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里,请你相信我!”
然后真真听到一个有些沙哑男声说:“这一切我都会如实上报,你等着接受处罚吧。”
她知道这是中了迷药了,身体过不多久也应能恢复正常,显然那两个日本人口中“她”是指自己,他们并不想暴露这里,是自己窥破到他们秘密,那么接下来,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真真闭上眼睛,努力集中意识,把力气集中手上,又过了一会,她终于抬起了手臂,紧接着四肢也可以动了,但是却依然没有什么力气,她检查了一下自己衣服,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她会用枪,所以并没有检查她身上,两只掌心雷还,她松口气。
虽然并不确定骆骏失踪和这里有没有关系,但是茱迪医生绝对是有秘密,而那个秘密一定是和这里日本人有关。
她忽然想到了两个字“间谍”,茱迪医生是日本间谍!想到这里,她脑海中一片澄明,一个日本间谍冒用了茱迪泰勒身份,应聘进了少帅府,因为她只会说英语,所以原本以为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骆骏不是普通人,他本来就是一个杀手,一个时刻保持着警戒杀手,就像是一只丛林中长大狼,对周围一切有着敏锐防范。但是她却一次次阻碍着他,而他不想让她担心害怕,又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只能暗地里留意着这一切。
她还记得当她和茱迪医生房间中做妇科检查时,他蛮不讲理跟了进来,直到现真真才明白,当时他是多么担心那个神秘女人会加害她啊,想到骆骏,想到那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男人,真真眼睛又湿润了。
她眼睛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慢慢她能隐隐看清室内一切,这也是一间斗室,同样是简陋布置,但已经不是刚才那间茶室了,她躺一张榻榻米上,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纸门,但是却透不进一丝光亮。
她咬咬牙,挣扎着坐了起来,身子还是没有力气,软绵绵,如同大病初愈。
她使出全身气力,终于站了起来,但却摇摇晃晃,又险些摔倒,她一遍遍对自己说:“余真真,你要挺住,千万不能倒下,一定要离开这里!”
一步、两步……她终于走到了那扇纸门前;轻轻;一点一点;把纸门拉开;她动作很轻;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力气;也做不出大力动作
纸门被拉开了一条缝;虽然不大;但是真真娇小纤弱身子却刚好可以挤出去
门外也同样是一片漆黑;但是不远处却有一丝亮光传来;她听到一个女人声音;就是先前哭泣那个女人,但是现她已经止住了哭声,声音阴阴冷冷:“她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秘密,她可能只是误打误撞来,所以只要杀了她就可以了。”
“我会亲自审问她,这些不用你提醒!”那个男人也同样冷冷说道。
真真屏住呼吸,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继续向四周摸索,她不知道她所这间屋子是哪里,不知道有没有门可以通到外面。
但是就这时,哗啦一声,那扇透出光亮门打开了,周围一切立刻毫无掩释呈现出来!
那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和服,一双不大小眼睛却是晶光四射,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非常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玄色和服,小小一张杏脸,柔美端庄,虽然只见过一次,真真却已经认出了她——秋野美纱!
她还记得去年天津时,秋野美纱是如何苦苦哀求着骆骏,但他却冷酷狠心不肯给她一点点小小希望,真真还记得那个美丽日本少女,脸上挂着泪珠。
那之后,她很就把这个女孩置于脑后了,用她自己话说:“如果把骆骏那些风流帐都记心里,那我早就累死了。”
但是现,秋野美纱就站那里,她也看到了余真真,隔着那个男人,她们两个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那个男人开口了:“美丽小姐,没想到您已经睡醒了。”
真真脸上漾起一朵妩媚笑,用流利日语说道:“对不起,打扰到两位了,我是来找一位朋友,如果她不这里,那么让我回去,可以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纤柔像是一朵小花女子,却表现出无比镇定冷静。
他微笑着,彬彬有礼说道:“美丽小姐,真非常抱歉,我想您需要留这里了。”
真真脸上笑容加娇媚,眼波流动,水蒙蒙,整个人如同一朵绽放玫瑰,但又纤弱如水,她声音也是柔弱让人心疼:“既然这样,那么请不要伤害我,可以吗?”
说着,她身体如同一片树叶一样,顺着墙壁缓缓倒下。
☆、123 为她而死
三,有点晚了,好像晚了十几分钟555555
就她摔到地上那一刹那,她身体已经被人抱住,是那个男人。
当真真看到那双穿着木屐脚出现她眼前时,她就打心底笑了出来,但是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楚楚可怜样子,甚至还发出了一丝娇吟。
“小姐,你没事吧?”男人声音有些急促,一股热气喷到她脸上,令她作呕。
但是余真真当然没有吐出来,而是仿佛很享受说:“我身上没有力气,抱抱我……”
男人大手果然托住了她纤腰,他脸离她很近,几乎就要贴上了她脸,但他声音却带了一丝调侃:“美丽小姐,你美人计真很成功,我已经被你迷住了。”与此同时,他手里多了一把枪,硌得她纤腰有些痛。
真真心里一沉,但声音却加媚惑:“真吗?你手好坏……”
她后一个字语音未落,纤弱手臂忽然一甩,藏衣袖里枪已经握手中,死死抵住了男人后心:“要么送我离开这里,要么就比比谁枪!”
她声音依然妩媚,但却多了一丝肃杀!
“妖精,你不要得意得太早!”秋野美纱声音幽幽响起,她用眼睛余光看去,秋野美纱双臂平举,黑洞洞枪口正对着她。
这是一幅诡异阴森场景,男人枪抵余真真腰上,但余真真枪却抵他后心,而秋野美纱就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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