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即使这漫天烟火再美，也不及身旁对我的一笑倾城。
不及你眼中，闪动着的光芒万丈。
倘若，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不理世俗，不问红尘，生生世世，直到白头，那该多好啊！
心口蓦然涌上一丝酸楚，他眸中的黯淡，无边无际。
忽然，天空中又出现了另外一副景象。
只见一条缎带似的烟花，在远处绽放开来。
缎带由三个部分组成，每个部分都是一个颜色，镶嵌着金边。
三个字，我爱你，英文字母组成。
远远的，听见孩子们一片欢呼雀跃声。
在空中持续了十几秒钟，才化为点点星光，在视线中消失。
宁小瞳怔怔看着那条缎带似的烟火，许久回不过神来。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皇甫凛，皇甫凛的目光却紧紧盯着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烟火，动也不动。
漆黑如墨的眸子倒映着璀璨星火，能从某种清晰看到，那点点消散的光芒，许久之后，化为一片宁寂。
俊朗的脸在满天烟火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好看，脸上淡淡的，却让人看不清表情。
小瞳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问。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空中的烟火也变得稀稀疏疏，偶尔，才会有几簇烟花腾空而起，将天空照的明亮，夜，也没有了十二点钟声时的喧哗和热闹。
“小瞳，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凛终于还是开了口。
“嗯？”小瞳转过脸，静静的看他。
皇甫凛的眸中掠过一抹苦楚。他定定的看着她，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决定，对你放手。”
宁小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你说什么？”半响，她才吐出这几个字，勉强浮上的笑，看上去那么的心酸。
她没有想到，他来，竟然只是为了告诉她这几个字。
她本来是做好了一个人守岁的准备的。
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像天人下降。
就那么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给了她一个莫大的惊喜。
不可否认，她是高兴的，雀跃的，欣慰的，甚至，是感激的。
她怀着激动而又感恩的心情，跟他一起辞旧迎新，甚至，就在刚才烟花绽放的时候，她心里暗暗许下了心愿：新年，她和他，重新来过。
可，没有想到，他来，竟然只是跟她说，要对她放手！
这是个猝不及防的消息，让她一时间竟然茫然无措，心里忽然就痛了起来。
“小瞳！”
将宁小瞳紧紧拥在怀中，力道大得吓人，甚至，让宁小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只听见，那带着压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带着丝沙哑，和说不出的难过。
第606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10
只听见，那带着压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带着丝沙哑，和说不出的难过。
“小瞳，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过的很辛苦，也知道你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我知道，是我强势的爱，将那个单纯可爱的你，变成了如今这副不悲不喜，活的隐忍的模样。”
“而我，不希望看到你过的痛苦，不希望你再苦苦挣扎。”
“我知道，当年宁母和囡囡都和我脱不了关系，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囡囡，亲手将她带到你面前。”
胸腔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宁小瞳闭了闭眼睛，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皇甫凛的悲伤和痛苦，以及说出这些话时，沉痛的语气。
虽然看不到皇甫凛的表情，可宁小瞳依旧能想象到，皇甫凛脸上此刻的神情，一定很隐忍。
以皇甫凛以前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说出这些话，他总是强势霸道的决定所有的一切，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从不会把这些表达出来。
手缓缓抬起，揽住皇甫凛的背脊，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脊骨，他颤抖的身体。
眼里无声滑落，滴落在手背上，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悄无声息的将那些泪水抹去。
只听见皇甫凛的声音颤抖的响起，“你说得很对，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不怪你一直徘徊在我的世界之外，一直不肯走进我的世界里来，也不怪你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内心，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肯接受我的爱，我只怪老天让我们相识太晚，没有在我最好的时候遇见你，而是在双手沾满血腥的时候，将我的爱强加给了你。既然是两条平行线，就不该留恋，上苍的错误就让时间来遗忘。所以小瞳，新的一年到来，我决定，放你自由。”
声音有些沉痛，话落，能看见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些话终于说出口，皇甫凛从心底松了一口气，可心中那抹难以言说的痛，却一直梗在心头，久久不肯散去。
小瞳，我终于将这些话说出来，我终于要决定对你放手。
可，你不知道，在我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心里的难过不可抑制的蔓延。
可我，不能在你面前表现出来。
因为，我是皇甫凛，我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
我不能，让你哭。
宁小瞳木然的伏在皇甫凛的怀中，感受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那颤抖不已的身子。
直到察觉到皇甫凛的心境平和下来，皇甫凛缓缓放开抱着宁小瞳手。
两个人影分开，皇甫凛看着手中空落落的手，低垂着的眉眼，看不清表情。
倘若发现的话，会看见，眸中闪过的痛色。
抬起眼眸，皇甫凛唇角含笑，看着宁小瞳，“小瞳，我还给你自由，但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你什么时候想回来，这里，依旧会毫不犹豫的接纳你。”皇甫凛指了指自己的怀抱。
明明，他脸上是璀璨胜过烟火的笑意，可宁小瞳却从中看出了苦涩，和不甘。
第607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11
不甘，可他，终究是放了手。
宁小瞳也说不清此刻心中的感觉。
曾经在受到伤害时，一次次希望他放手。
他不肯。
而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自己却有点措手不及。
竟然是那么的，惆怅。
还有难过！
沉默了良久，宁小瞳唇角亦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只说了一个字，“好。”
眼里，有酸涩的感觉。
她仰起头，含着泪看着皇甫凛，“皇甫凛，谢谢你！”
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他的放手，谢谢他，终于还她自由！
“小瞳！”他再度深深的将她拥抱，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小瞳，答应我，一定要幸福！”他说。
“好。”她应，嘴角含笑。
安静的依偎在他怀中，眼里却有晶莹的泪花闪动。
皇甫凛，或者，分开才是对我们两个最好的解脱。
就让我们都试着，各自重新开始吧。
倘若有一天，等我们都累了，都走不动了，若那时候，你还未娶，我还未嫁，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携手共看夕阳，把酒话桑麻吧。
渐进凌晨，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远不比前半夜那般热闹。
皇甫凛看了看小瞳疲倦的神色，叹口气，，“快天亮了，回去睡一会儿吧。”
小瞳点头，起身，因为坐的太久，一个踉跄，没有站稳。
腰间一双有力的手臂径直接住自己，顺势，躺进皇甫凛的怀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薄荷色气息。
这姿势太过于暧昧，尤其是两个人把话说开之后。
宁小瞳慌忙想要站起来，心里越急，动作反而越慌乱。
看着宁小瞳局促不已的模样，皇甫凛扶着她站稳。
待站稳之后，宁小瞳觉得有些尴尬，不敢抬头去看皇甫凛。
“走吧。”拍了拍宁小瞳的肩膀，皇甫凛率先打破沉默。
默默跟在皇甫凛身后，下了楼梯，回了房间，宁小瞳又忍不住开始苦恼。
当时，爸和妈结婚，条件远不及后来到A城那么好，所以只有一个卧室，外带一间厨房。
尽管后来生活条件好了许多，可依旧没有要重新修建的打算。
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幅尴尬模样。
仿佛看出宁小瞳的挣扎，皇甫凛笑着开口，“我去外面走走。”
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手臂蓦然被拽住。
宁小瞳依旧没有抬头，声音软软嚅嚅的，小声开口，“不用，我们睡一张床。”
这话说出来的同时，宁小瞳更是觉得尴尬，头越发的低，这根主动要求同睡一张床那啥似的。
赶紧解释，“我说的是，我们可以躺在一张床上，聊聊天。”
毕竟说开了之后，两个人相处起来，远比先前要坦然几分。
皇甫凛看着宁小瞳似乎又把头埋到地底下的趋势，脸上是泛着潮水般的红晕，甚至还有渐渐往下蔓延的趋势。
笑着揶揄，“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宁小瞳立即抬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试试。”说着举起小拳头示威。
第608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12
皇甫凛看着宁小瞳的表情骤然变得生动活泼，点了点头，“那我们快睡吧。”
这话听在耳朵里，又多了几分暧昧。
小瞳硬着头皮道，“睡就睡，谁怕谁。”
说着，合衣径直往床上躺去，然后空出另一边的位置给皇甫凛。
眼前的宁小瞳，是生动活泼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见面，叽叽喳喳一尘不染，干净纯洁的宁小瞳。
明显感受到，床的另一边塌陷下去，宁小瞳的心忍不住紧了紧，身子也绷得笔直。
随即在心里鄙视自己，又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况且此刻仅仅是同床共枕，又不做什么事情。
看着背对着自己而卧的身影，身子绷得笔直，皇甫凛有些好笑。
动了动身子，只见那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又绷得紧紧的。
如此反复，仿佛在故意做游戏一般。
宁小瞳实在是忍不住了，蹭的翻了个身子，却见，皇甫凛已经合上眼睛，唇角还含着一抹会心的笑容。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宁小瞳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发，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看着那张俊美如昔的容颜。
除了有一丝再明显不过的疲惫，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颀长的身影，笔直的躺在床上。
睡姿很中规中矩，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和他醒来时，狂妄自傲的性子截然相反。
憋了半天的气在看到那张容颜时，顺脚消失殆尽，连个踪影都不留。
缓缓躺回床上，不知是真的困了的缘故，还是身边有一个人陪着，不再感到孤独的缘故，宁小瞳很快，便沉沉睡去，进入香甜的梦乡。
等宁小瞳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另一边原本合着眼睛的皇甫凛，骤然睁开眼，目光定格在安静的睡颜上。
清秀的面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不点而红的唇，尖尖的下巴。
定定看着那抹近在咫尺的容颜，眸光眨也不眨。
手缓缓抬起，却在距离宁小瞳的脸颊还有一厘米远的时候，骤然顿住。
一旦说开，他们之间，便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除了有囡囡的连接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心仿佛针扎般难受，胸腔内的心脏仿佛不受自己控制般，想要跳出来。
隔空描摹着她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小瞳，我会一直等你，直到地老天荒。
凉薄的唇在宁小瞳的额头落下一吻，与自己冰凉的温度不同，宁小瞳的额头，是温热的。
瞥了眼窗外，黎明的曙光已经到来，透过窗户，能看到火红的朝阳，隐藏在远处的绵延不绝的山脉之间，正一寸寸往上升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整个天空映的火红，天边遍布的云彩，闪着金色的光芒。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容颜，最后一眼。
将被子给宁小瞳盖上，仔细掖了掖被角，缓缓离开。
步子，却一步比一步沉重。
真的不想放手。
可是，不能不放手。
因为，不想看到她，再犹豫挣扎。
第609章 小瞳，我放你自由！13
金色的光线打在皇甫凛颓长的身影上，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越发显得寂寞。
徐徐抬手，任由光线穿过手掌，可除了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空无一物，一如自己，此刻这般模样。
……
暖暖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安静躺着的那抹清秀容颜上，女子唇角尤勾着一抹笑意，那笑，温柔，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许是光芒太过于刺眼，床上的人儿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刚睁开的眼睛里，透着一层湿湿的水汽，还带着几丝迷蒙，看起来煞是可爱。
忽而，宁小瞳似乎想到什么，手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
触手所及之处，一片冰凉，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心里一瞬间涌上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昨天晚上，他堪堪在十二点之前，赶过来陪自己过年，守岁，看漫天绚烂的烟火。
可他，也说了，放自己自由。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似乎急需什么填满。
也罢，就这样吧，说开了之后，以后各走各的，就在心底为彼此留一个角落。
因为，他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
抬头望去，明晃晃的阳光已经升的很高，悬挂在当头，照在身上，感觉很是温暖。
窗外，已经能听见早起的孩子叽叽喳喳玩闹的声音。
真是一群精神力十足的家伙呢。
囡囡，你现在在哪里呢。
妈妈，真的好想你。
妈妈，现在，你的女儿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手扶着胸口，缓解着那丝难受的感觉。
从此之后，各奔天涯。
……
与宁小瞳与皇甫凛这厢悲伤的气氛不同，罗倩和宋刚这边，过年反倒是其乐融融。
夜半钟声缓缓响起，接连不断的烟火将黑寂的夜空照的格外明亮。
罗倩依偎在宋刚怀里，相依坐在窗前，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腾空而起，璀璨的烟花。
气氛充满了一片和谐，和温馨。
偶尔，两人相视一笑，能在彼此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和，深情。
看了会儿烟火，罗倩的心情反而沉重了下来。
察觉到罗倩骤然变得低落的心情，抬手顺了顺罗倩耳边的一丝碎发，声音充满了平时不常见的温柔，“倩倩，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罗倩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宋刚，你说小瞳现在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啊。”
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宁小瞳了，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还下落不明。
宋刚闻言，硬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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