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道场旁边的大树后闪过一人,阔步向孔凌走近,流氓兔瞪大了眼睛,嘴也不由的张得大大的,他怎么会在这?被那人细长的凤眼一瞥,流氓兔心中发寒,他怎么会如此的熟悉,却有想不出他到底是谁,可是那周身的隐藏在暗处的气息,修为一定不凡,那当初在酒楼怎么会
孔凌擦擦额头的汗珠,对那人的走近并没有在意,而是凌空握紧了拳头,振奋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我孔凌一定要进入道场,猴子,你拜师的时候我一定要看到。”
刚刚悠闲中带着一丝颓废的男人听见孔凌的喊话,身子一顿,不由的侧目看着孔凌,两道剑眉微微拧起,显然对孔凌很感兴趣,可是以他的身份,从来没有主动搭话过,他在等,等孔凌向自己询问。
可是全身心都放在如何进去看热闹的孔凌,又怎么会在意旁边路过的陌生人?完全当他不存在,向流氓兔一招手“快点,跟上,我就不信没有能进去的通道?哪怕狗洞我也钻。”
“娃娃——孔——孔凌——”流氓兔磕巴起来,兔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名男子,随后一只爪子盖住了眼睛,这已经不是丢脸的问题了,一下子窜到了孔凌的怀里,将兔脸完全的遮住,短短的圆圆的兔子尾巴摇了摇,默默的念叨着,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孔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流氓兔,揪了一下它的尾巴,轻笑道“你要加强锻炼,走这点路就累了。”
一边继续搜寻门路,孔凌一边说道“流氓兔,你说菩提祖师的道场有没有狗洞?”
流氓兔对于想要钻狗洞的孔凌该说什么?明明可以光明正大,或者借助别人的力量进去,可是她偏偏找后门钻狗洞?流氓兔半睁着眼睛,孔凌这样的人到底是谁养出来的?真是太有才了。
那名被撂到一旁的男人,眉头皱得更紧,愣了好半晌,望见渐行渐远的孔凌,无奈的摇头,难道自己还不够显眼?就连兔子都明白,她竟然不晓得?想到那日酒楼后就一直暗自跟着孔凌,男人释然的长叹一口气,这丫头太过迷糊了。
男人心思微动,身影在阳光下慢慢的消失,随即又出现在孔凌必经的道路上,同她相向走过,他穿着青色绸缎的衣衫同孔凌身着飘逸的紫衣由于微风吹起相互摩擦,却还是没有被孔凌注意到,如此三次之后,当孔凌再次见到男子时,终于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歪头冥想起来,流氓兔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终于是看见了。
男子默然站立,身型仿佛松树一样挺拔,头上挽着发髻,上插一根白玉簪子,身着青色缎面衣衫,外罩了一层淡淡的薄纱,更显得飘逸,而面冠如玉的脸上,浓浓的剑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端是一副俊逸的好容貌,年岁大约在三十左右,星眸沉稳无波,仿佛见过了许多的世面,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动容,他身上最显眼的就是腰间挂着的紫金葫芦,旁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凡品。
孔凌歪着脑袋颦眉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流氓兔,你认识他吗?”
流氓兔嘴角微抽,不说当初在酒楼你调戏人家,就说他来来回回已经走了三四次了,在你眼里只是眼熟?你还能更天才一点吗?
“啊。”孔凌指着男子,恍然大悟的惊呼一声,流氓兔觉得她应该记得了,可孔凌接下来的话,让它彻底的明白,哪怕天地重新融合在一起,孔凌都不会变。
男人也稍稍安心,她应该明白了吧,孔凌煞有介事的点头“虽然看着眼熟,但我们不认识。”
男人面容一僵,孔凌撇嘴道“我着急进去,你能不能别打扰我?”随后孔凌便轻盈的迈步离开,男人呆呆的望着远去的孔凌,好半晌之后,才叹气摇头,深邃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道场,菩提道兄,这事
“请道友放心,我——出家人不妄言。”无声的声波传入男子的耳中,随后试探的问道“道友,猴子已经来了,按天命理应拜师。”
“猴子天生天养,不在六界之中,虽然也能划为妖族,但终究不是真正归属于妖族,你看着办吧。”
“可是道友,门外的——”这声音还没说完,就听见扑得一声,孔凌在找不到后门狗洞的时候,竟然想到了爬树,结果过于着急,掉了下来,身子压在了救援她的流氓兔身上,一人一兔弄得很是狼狈。
男人见到眼前的一切,仿佛万年不变的嘴角勾起,眼里流露出一丝的笑意,淡淡的说道“这丫头还真有趣,菩提道兄,看在这丫头如此诚心的份上,猴子的拜师礼怎么也得让她看到。”
“唉,那我等等吧,道友,你可得快点让她进门才好,猴子也着急呀。”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无奈,声音渐渐的消散。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我是孔宣
男子掐断同菩提老祖的千里传音,这种事若是被孔凌知晓,必会好奇不已,这可比电话还方便,但是在大神通者或者说这些准圣眼中,那是极为平常的事情,随手拈来。
“哎呦呦。”男子听见呼疼的声音,仔细的看着跌落在地上的孔凌,唇边露出了明显的笑容,而且止都止不住,刚刚几次想要让孔凌答话相求自己却被她忽视的郁闷,被眼前孔凌的样子弄得消失不见。
只见孔凌前扑于地,救援她的流氓兔被她压在身下,白净的小脸上沾染着两道灰尘,嘟着银红的小嘴,眉毛眼睛挤到一起,揉着刚刚撑到地上的胳膊肘“疼,好疼,流氓兔,我疼死了。”
“孔凌。”流氓兔费力的从孔凌身下拔出身子,洁白的兔毛上沾染的都是尘土,不在像刚刚那样流光水滑,反而弄得毛跄跄的,孔凌体重在加上重力全都压在小小的流氓兔身上,几乎将它压扁,直到现在身子好像还恢复过来。
流氓兔脸黑黑的,气得嘴边的胡须都乱颤,闷声问道“你有资格说疼这句话吗?”
“呃。”孔凌看见那副狼狈样子的流氓兔,忘记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低声抱怨道“你有金仙修为,为何不变个垫子出来——”
流氓兔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窜到孔凌的肩头,一爪子拍在她头上,将她的发丝打得更加凌乱,还是不忍心真的伤到她,尖尖的爪子收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不让你爬树你非要上,你当你是猴子?还不是摔下来,而且当时情况那么危机,我——我哪还想到那么多?你这个没良心的娃娃,我在也不管你了。”
孔凌心中一暖,抚摸着流氓兔的绒毛,努力让它消气,带着一丝讨好“流氓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疼得太厉害了。”
流氓兔也明白孔凌的有口无心,自然也不会同她生真气,其实在孔凌压下来的时候,见到它在身下,强行扭转了身子,用胳膊撑地,努力的避开自己,若不然她的胳膊也不会那么疼,闷闷的哼了一声“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爬树,学好本事,还用得着爬树?”
“你不晓得,其实我的功夫还是很好的,只是——只是——”孔凌开始找起了借口,漆黑的眼珠转动了一圈,扫过含笑看着他们的男子,他的悠然看热闹的姿态,衬托着孔凌更加的狼狈,而且这么糗的事情被他看见,孔凌心中不满,抬手一指“流氓兔,就是他,他弄得我心慌意乱,才从树上摔下来,压到了你,流氓兔,给我报仇,都是他的错,你说他好好的没事溜达什么?他——”
流氓兔用爪子堵住了孔凌絮絮叨叨的嘴,向男子露出抱歉的一瞥,顺便呲牙示好,红红的兔眼紧盯着男子的动作神态,若有异常,它就带着孔凌跑路。
由于孔凌的指责,男子嘴边的笑容彻底的僵住,从来没有人,不,整个三界没有任何生灵敢如此的指责他,这种感觉——很新鲜,也很有趣,平静无波的眼底再次由于孔凌带起了一丝的生气。
孔凌并没有察觉出流氓兔的意图,挣扎着将流氓兔的爪子扒拉下来,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揪着流氓兔的耳朵“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让我说?就是他的错。”
流氓兔趴在孔凌耳边,压低声音道“娃娃,这人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怎么会记得这种闷骚男?”孔凌毫无自觉的起身,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看看旁边的高耸入云的菩提树,拧着好看的弯眉,嘟囔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看菩提祖师这灰尘还是挺多的。”
男人收敛了笑容,显然听清孔凌的话,眉头也紧皱起来,心中默默的重复着那四句话,暗自琢磨起来,就在此时道场内传出诵读道经的声音,腾空而起霞光万道,一时之间晃花了孔凌的眼睛。
“流氓兔,我真的真的很想进去看猴子拜师。”孔凌瘪着嘴,满腹的牢骚渴求,动作麻利的跑上了白玉石阶,手按在了紧闭的大门上,可怜兮兮的说道“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不是来捣乱的,一定乖乖听话,猴子,等等我啦。”
孔凌盈盈的眼底仿佛泉水一般流动,流氓兔看着都有点心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不远处一直看着孔凌的男子望了一眼,稍稍一思索就明白过来,他应该不是对头,也是被孔凌独特的个性吸引的人吧。
流氓兔眼珠,不妨让那男子帮孔凌一把,拽了一下孔凌的头发,见孔凌望着自己,奴嘴道“我提醒你一句,旁边那个男人就是咱们在朱仙镇酒楼遇见的人,你当初还调戏——呃,同他说了好一会话,他既然能来这个地方,兴许和菩提祖师认识呢?”
“朱仙镇?酒楼?”孔凌歪着脑袋看着男子,突然眼前一亮,“啊,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颓废的中年大叔吗?怎么同那天不大一样?穿着更华丽一些,难道他真的勾搭上了富婆?”
“孔凌,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长的?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不是简单的人,一身修为连我都看不清楚。”
流氓兔额头冒着冷汗,看来还得加强对孔凌的教育,揪着她垂下来的头发,压低声音道“祸从口出,这句话你没听说过?”
孔凌愣了一下,抱着流氓兔向男人走去,以他为圆心,半步距离为半径,围着他转了三圈,男人被孔凌这幅样子弄得有些发傻,手臂都有一点点的僵硬,抿了一下嘴唇,自己还是主动开口吧,省得被眼前的奇怪的丫头愁死。
孔凌此时却出声,仿佛很熟识一样的凑到男子身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男人的胳膊,带着一丝困惑不解的问道“我实在是看不出你有何本事,不过我相信流氓兔的话,你贵姓?”
流氓兔耷拉着脑袋,耳朵盖住了眼睛,它应该已经习惯了,可是为何还是觉得难堪呢?
“我叫孔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的高傲,流氓兔一下子仰头撩开耳朵,兔爪颤抖,“孔,孔,孔。”
“原来你叫孔宣啊?我叫孔凌,都是孔夫子门下,五百年前是一家。”孔凌明媚的笑颜应在脸上,对孔宣更加的热情,“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你带我进去也是可行的吧,孔大哥?”
“丫头,我是孔宣。”男子再三强调,难道多年不在三界行走,已经没人知道自己的名头?孔凌不在意的摆手,立耳倾听道观里面的动静,直接将有些神游的流氓兔放在肩头,一下子拉着孔宣的手,“我知道,你是孔宣,孔大哥,带我进去,我要进去看猴子拜师。”
孔凌拉着孔宣向大门跑去,孔宣被她弄得发愣,温热的小手,让他心中泛起一丝的波澜,被动的随着孔凌移动脚步。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兔子发愁
再次登上台阶,孔凌正准备信心满满推开紧闭的大门时,孔宣耳朵微动,听讲道场里传来放心的一声叹息,心知肚明,应是菩提老祖终于可以让猴子拜师的叹息声,原来被孔凌‘折磨’的不止他一人,其实孔宣怎么不想一想,若不是他在孔凌身后,菩提祖师又哪会在意孔凌?
“对了,不行。”孔凌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看着孔宣,流氓兔此时虽然回过神来,但心跳得还是很快的,更加小心翼翼的看着孔宣,生怕孔凌再弄出些意外得罪孔宣,在孔宣面前,就是逃跑都是跑不掉的。
流氓兔讨好向孔宣呲牙,凑近孔凌的耳朵,不敢有任何太明确的表示,可是若不说以孔凌的脾气真的惹怒孔宣,那后果太严重了,看孔宣的意思,仿佛也不想让孔凌明白自己的身份,流氓兔纠结了半晌,只能不断的提醒道“他是孔宣,他是孔宣,他是孔宣——”
“我知道他是孔宣,我又不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孔凌瞥了一眼流氓兔,松开孔宣的手,将手掌放在了流氓兔的脑袋上,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病了?还是踩电门上了,总是说这话有何意义?”
“他是孔宣,孔凌,就是那个——那个——”踩电门那是什么?流氓兔顾不得发问,刚想说出详情来,却感到心中发寒,这是孔宣身上的透出的压力吧,无奈的耷拉着脑袋,长叹道“他是孔宣呀。”
孔凌的目光仔细的在孔宣和流氓兔中间移动,见孔宣还如同刚刚那么无害淡然,眨眨眼睛,揪了流氓兔的耳朵一下,申斥道“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你应该叫孔大叔——”
然后讨好的看着孔宣,明媚的笑容应在脸上“是不是孔大哥——呃。”没等孔宣回答,孔凌自顾自的说道“不行,那样我不是比流氓兔高了一辈?流氓兔都活了那么久了,我要是再比它高上一辈,岂不是我更老?”
孔凌再次打量着人到中年的孔宣,轻声嘟囔着“看样子你也认识菩提祖师,也应该算是大神通的人吧,那按年代推算兴许跟流氓兔差不多——”
“呃,你打我做什么?”流氓兔一爪子打在孔凌的脑袋上,再也顾不得别的借机提醒孔凌“我赶不上孔宣,它是——是最最——最最——”
流氓兔一语顿塞,光是张嘴却没有声音,爪子不停的在空中挥舞,孔宣悠闲的弹了一下手指,孔凌抚摸着流氓兔安抚道“没事,没事,你别急,这样吧,我同你一样,都叫大叔好了,流氓兔,你看这样如何?”
流氓兔仰天长叹,四肢无力的趴在孔凌的肩头,老天爷,你怎么不降到雷劈醒迷糊的孔凌?叫天地间第一只孔雀,通天教主爱徒,法力高深,直逼圣人的孔宣为大叔?这种天才的想法也只有孔凌能想到,随她去吧,自己是死活也不敢叫孔宣为大叔的,流氓兔费力的撩了一下眼皮,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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