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却是刚刚出去的那3个人,大概是见电梯里有人,为首的男人蹙了蹙眉,然后才侧身对一旁的两个男人说:“你们去车子里等我,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他说的是日语,子衿的英文还是不错的,日语就马马虎虎了,因为当年她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有一个日本的同学,那时候倒是和她学了几句日语,也都是一些很基本的口语,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加上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太紧张,听的不是太清楚。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娇小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脊背就抵在了电梯的壁面上。
男人一进来,旁若无人的站在最前面,他大概也是去18层的,直接按了关门键,电梯的双门终于再度缓缓关上。
那种黑暗到让人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子衿眼睁睁看着那电梯双门关上,“砰”一声,很轻微的声响,在她听来,却好像是天崩地裂了一样。
她以为自己不至于会害怕到这样,但是那种恐惧,就像是潜意识的,从脚底直窜上来,让她根本就抵触不了,她开始呼吸困难,脊背上渗出来的,都是冷汗,整个人都开始抽搐,双腿发软,就像是有人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一样,是真的不能呼吸,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忍不住,伸手啪一声,就重重地摁在了电梯的壁面上,那柔软的身躯再也控制不住,缓缓地下沉,就像是让她沉入了一个黑暗的,看不到任何光明的世界里,她想要叫救命,可是就是喊不出来,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
这么大的动静,电梯里的其他3个人,自然是感觉到了。
两个黑衣保镖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们很清楚,这个女人的重要性,真的是一个头发都不能让她少,这会儿她突然这样子,两人见过大场面的,却也吓得魂都没有了,连忙蹲下去,想要去扶她,也顾不上碰不碰得了了,其中一个就叫着她的名字——
“申小姐,申小姐你怎么样了?申小姐你怎么回事?申小姐?”
“…………”
子衿想要说,快点让她出去,她受不了了,这种黑暗,好可怕,她很怕,四面八方都像是有无数的野兽扑上来一样,撕咬着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她觉得疼,又不能呼吸,还没有力气说话……
谁来救救她——
顾彦深,彦深,你在哪里……
…………
“……申小姐,申小姐你怎么样了?”
“…………”
场面一时有些恐惧,那两个保镖,让他们打架保护人是不在话下,但是这种情况,大概谁都没有遇到过,一时束手无策,只是叫着子衿,一直都重复着问她怎么样了。
“……这位小姐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一直都站在一旁的男人,忽然出声,他这会儿说的是中文,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子衿,两条锋利的眉宇微微蹙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了提自己的西裤,蹲下身来,伸出去的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两个保镖自然是不让,其中一个已经拦在了子衿的面前,男人轻笑了一声,才说:“如果她有幽闭恐惧症,你们要带她出去,我帮她看一下,让开,会出人命的。”
他伸手一推,看似平淡的动作,力道却是不小,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很快就落在了子衿的眼镜上,男人直接取下,一张清秀又透着几分柔软的脸颊,这会儿表情痛苦,呼吸困难,脸上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是让这个男人所有的动作,倏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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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真是天意!
他伸手一推,看似平淡的动作,力道却是不小,那骨节分明的长指很快就落在了子衿的眼镜上,男人直接取下,一张清秀又透着几分柔软的脸颊,这会儿表情痛苦,呼吸困难,脸上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是让这个男人所有的动作,倏然顿住。
边上两个保镖,遇到这样的特殊情况,一开始还有些怔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已经唐突地伸手,取下了子衿脸上的眼镜,两人顿时伸手,其中一个已经挡在了子衿的面前,这个电梯并不大,三个男人一来一去,上升中的电梯就发出哐当一声,其实是很轻微的动静,可是已经躺下的子衿,一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吓得血色全无,她想要尖叫,却发现嗓子眼里就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男人的视线始终都停在子衿的脸上,此刻见她如此惊恐到简直是要崩溃的样子,他什么都没有多少说,面对迎面而来的拳头,他伸手,反手就直接扣住,蹙眉,男人的声音很是冷,“我没有恶意,她有幽闭恐惧症,你们希望她死在这个电梯里?”
“…………”
“…………”
两个保镖大概是被这个“幽闭恐惧症”给吓到了,动作都是一顿,男人马上又说:“让开,快点带她出去,她不能长时间在这样的封闭的空间里,会窒息的!”
“…………”
两人还是不肯让,对方见如此情况,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我不是和你们开玩笑的,让开!她再这样下去,真的会窒息!”
男人话音一落,直接起身,推开了两个保镖,就将子衿抱起来,他不由分说按下了电梯的开门键,还没有到他们要去的楼层,在8楼的时候,他就抱着子衿出去,两个保镖见状,快步追了上去,六楼也是客房楼层,男人抱着子衿一出电梯,就将她放在了地上,两个保镖紧随而来,三个男人围着子衿,她的气息依旧是格外的紊乱,虚弱。
“别围着她,让开点!”
两个保镖虽是不太明白什么“幽闭恐惧症”的,之前也没有听顾彦深特地交代了,申小姐是不能坐这样的升降梯,只是这会儿突然出了情况,两人到底是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再乱,他们还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保镖,最基本的安全常识哪里会没有?
刚刚让这个男人带着申小姐出了电梯,这会儿他再让他们离婚,他们自然是不干!
其中一个上前,伸手就摁在了男人的肩上,另外一个同时上前,把他怀里的子衿抱了过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托着子衿的身子,语气严谨,“谢谢这位先生了,不过我们小姐的问题就不劳烦先生,我们自己会带她去医院。”
“…………”
男人见两个保镖一脸谨慎的样子,他扬了扬眉,也不多说什么,点头,“OK,那你们自己搞定,我自作多情了。”
他看了一眼依旧神智不清的子衿,见她那张苍白的脸,眸光深邃,流转,最后还是多了一句嘴,“不要再让她坐升降梯,找个心理医生给她看一下。”
…………
※※※※※
顾彦深原本是打算晚一天再去B市的,不过临时接到了保镖的电话之后,他是一刻都等不住,不过因为大半夜的,机票不好改签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一动,乔世筠那边,肯定是会有所察觉,他原本是打算等着乔世筠和霍易风签约的时候再动身,现在想来也不是个办法。
他想了想,就让季扬去弄了机票,直接到英国的,然后自己深夜亲自开的车,从C市,到B市。
他不是第一次开这条路,不过每一次的心情,却都是一样的。
等他到了B市的时候,第二天的下午,人到底是血肉之躯,一整晚都不曾合眼,又是开了大半夜的高速,顾彦深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他将车子停在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拿了一副墨镜戴上,直接就坐电梯上了套房的楼层。
因为上次子衿在B市出了事的关系,她在医院也待过一段时间,这次顾彦深人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了医生过来,他到了房间的时候,子衿还躺在chuang上,不过气色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差,医生就等在一旁,一见到顾彦深,马上就迎了上来。
“顾先生。”
“子衿怎么样?”
顾彦深脱掉外套,直接就递给了一旁的保镖,医生在一旁解释,“……我给申小姐检查过,她的身体都已经康复地差不多了,虽然流。产,但是这段时间她调养的很不错,所以她会突然这样,并不是身体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心理问题。”
那医生回答的很是官方,“顾先生,我建议您去找个心理医生,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申小姐这个状况,我觉得她应该是有很严重的心理压力,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在B市是很有名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介绍给您。”
这医生这么一说,顾彦深自然也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子衿之前在电梯里所遭遇的一切,当时连同肖阿姨都说了,她的情况很不好,就算是身体康复了,心理上也会承受着一定的压力,但是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努力地在调节着她的身体情况,倒是真的有所忽略她的心理情况。
没想到已经严重到这样子了。
顾彦深摆了摆手,“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心理医生我自己会找,麻烦了。”
“是,那么顾先生,我就先走了。”
医生收拾了一下,临走之前又说:“顾先生,申小姐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也没有给她用药,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适合用别的药物。”
顾彦深点了点头,让保镖送医生回去,他走进了卧室,子衿还没有醒过来,那苍白的脸色,映衬在浅蓝色的被套下,更像是一张白纸,男人心疼不已,坐在*。沿上,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
他陪了子衿一会儿,等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保镖已经等在了客厅里,顾彦深伸手扯了扯领口,解开了三颗扣子,坐下来,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男人的声音低沉之中,透出几分疲倦,他伸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指尖,“怎么回事,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说一次。”
保镖组织好了语言,这会儿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次——
“顾先生,当时我们真的不知道,原来申小姐她有幽闭恐惧症,我们两人也的确是不太清楚这个病发作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只是当时申小姐的情况非常的特殊,我们……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慌乱,不过电梯里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
顾彦深蹙眉,仰起头来,看着保镖,“怎么样的男人?”
“好像会说日语,但是普通话说的也很标准,是他说的,说申小姐可能有幽闭恐惧症,就把申小姐给带了出来,再后来,他就走了。”
顾彦深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他沉吟了片刻,才挥手,“你先下去吧。”
保镖倒是很谨慎,“顾先生,那个男人应该也住在这个酒店,要不要我调查一下他的底?”
“我会安排人调查,你们把安全问题看好就行,这两天尤其是,子衿住在这里,不能让任何陌生人接近,知道了么?”
“是,顾先生。”
…………
※※※※※
同一时间,B市,同一酒店,同一楼层,只是不同一个房间里。
靠在沙发上的纤长男子缓缓走至落地窗前。
明净的玻璃倒映出他的深邃完美的轮廓,视线渐渐往近处看,才能够隐约看到男人目色静淡的右眼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他仰起脖子,喝酒的动作,若隐若现地倒影在偌大的玻璃窗上。
简单的几个动作,却是透出一种——优雅、高贵以及俊美。
只是凭着玻璃窗上的倒影,就已经足能够看出,这个男人的长相,俊美无寿。
…………
“是,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叫申子衿,她并不是B市人,是C市的,在C市有一个乔氏,她是C市乔氏的太子爷乔景莲的娶了5年之久的妻子,不过前段时间传出两人已离婚,目前她是和乔家的大儿子,顾彦深在一起。”
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恭敬的垂下眼,说的全部都是一口纯真的日语。
男人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深邃的眸子,像是将窗外所有的黑色都一瞬间吸入了自己的眼帘深处,散发着绿幽幽的光,他片刻之后,才出声,低沉的嗓音,说的亦是日语,“……申子衿?乔氏?”
“是。”
“和丈夫离婚之后,又和前夫的哥哥在一起?”
男人轻笑一声,眸光流转,神态邪肆,整个人透出一种极致的妖娆,却丝毫不会显得女性,相反,只是让人觉得冷。
他扬起眉头,薄唇轻轻掀动着,再度出声,说的是中文,“——申子衿,申子衿……乔氏?真是天意。”
278、他们这么多年来遭遇的罪,一定是为了护你周全。。。。。。
子衿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做梦,是个噩梦。
黑暗无边无际,她一个人走在里面,就像是踩在一个深井里面,怎么样都出不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最深切的煎熬,子衿是真的觉得难受,可是她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最让人觉得煎熬的,就是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是被梦靥住了,醒不过来。
这种似真似假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很疲惫。
不过总是感觉,有一双柔软的手,一直都抓着她的冰凉的小手,也总是能够听到一阵熟悉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低沉嗓音,在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是幻听,是真的。
这个男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大掌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那举世无双的俊容,距离自己这样近,连同他的呼吸,都是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子衿,你醒了?”
顾彦深都坐了好几个小时了,终于见子衿睁开眼来,他一直提在嗓子眼的那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下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彦深,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子衿开口,嗓音暗哑干涩,顾彦深心疼不已,抱着她就说:“刚刚到的,要不要喝水?还有哪里不舒服?嗯?”
“……没有,我没事。”
她要坐起来,顾彦深就将她抱起来,男人的长臂绕过去,到了她的后脑,轻轻地托着,又帮她拿了垫子,给她靠在背上,“真的没事?你刚刚睡着的时候一直都不太安稳,你是不是在做什么梦?”
子衿也不想隐瞒他,之前进入电梯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有问题,那时候她就不应该逞强,结果到了电梯里,那种可怕的感觉涌上来,让她根本就是措手不及,现在想来,那种黑暗,如同是潮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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