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都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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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都遗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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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离婚,我还有个女儿,给她养着,我带着儿子。”

“哦。”我又问:“方律师知道你和我相亲的事情吗?”

方迁摇摇头,说:“我父亲只知道我要相亲,还不知道和谁相亲。”他把东西一放,忽然跟我说:“蓝小姐,如果你想见我的父亲,我可以带你去。”

我沉默了一会。方迁问道:“蓝小姐可是答应我的提议了?”

我笑笑,摇了摇头。

“方先生,我的确不太喜欢一天到晚的相亲。之所以没有拒绝,是因为婷婷和琪儿都在那么努力地帮我找对象,我不想她们失望。而且,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假情假意,终究是不好的。”

方迁看了看我,也笑了,说:“蓝小姐,不好意思,是我莽撞了。”

我摇摇头,说:“其实这个建议挺好,只是,要找一个对的人。”

最近这几天,湮迪小朋友很是开心,再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

此时,我正在家,和湮迪一起翻着网页,查查资料。

“妈妈,这回我们怎么庆祝?”湮迪坐在我身边,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查了查生日庆祝的网站,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和湮迪在一起的这几年,每年生日都会好好地带湮迪出去玩一次,而且每年都有新的花样,可是现在,我却在网上查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

忽然,湮迪大喊:“哥哥,你帮我看看我的生日要怎么过?”

我一听,心头一跳。

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湮明。

现在又要面对面,居然觉得心里有些凄凄凉的。

湮明走过来,毫无顾忌的立在我的后方,身体撑在电脑桌上,脑袋就在我的上方,轻轻地说:“你们有什么想法?”

我头也不敢抬,脸也不干转,只能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湮迪,提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要不妈妈和哥哥一起带我去游乐场玩吧。”

我还没有说话,湮明就自然地拍拍湮迪的头:“主意不错。”

这主意的确不错。

于是几天后,我就被湮迪拖着,和湮明一起,踏入了蓉城最有名的水族馆。

也许是我们三人出去太像一家三口,水族馆的门票还给我们打了一个家庭票的折扣。湮迪站在中间,一边拉着湮明的手,一边紧紧地抓着我,外人看来,还真是其乐融融地一家三口。

“妈妈,你看那个是什么?”湮迪把我拉像了一只巨大的海星,我看了半天,也只能断言:“不就是一只海星吗?”

“妈妈,不是的。”湮迪嚼起了嘴巴。

这时在旁边神态悠闲的湮明终于开口了:“这个是多腕葵花海星,主要生活在加利弗尼亚那一边。”

“哥哥好厉害。”

湮迪叫的开心,我却觉得旁边人怪异地看了我一眼。

湮明拍拍湮迪的头,轻轻地说:“还想看哪里?”

湮迪这一下,完全挣脱开我的手,拉着湮明,去看别的东西去了。

我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转头看着橱窗中的展览,忽然不小心碰到一人,一看,居然是前几天相亲的方律师的儿子,他现在也在带着自己的儿子在逛着水族馆,奇﹕书﹕网看到我,也很是惊讶。

其实我对上次的相亲见面还有所抱歉。于是先开口说:“你好啊,怎么今天也在这里?”

方迁见了我,可能觉得还是有些惊喜于是说:“蓝小姐,你一个人吗?要不要我们一起?”

我刚要回答,忽然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天妩,你怎么还不跟上来?”

我一看,是那个哥哥和弟弟。哥哥一脸冰山,弟弟则是看着我。

倒是方迁看了湮明,说:“这位是湮董事长吧,你好,我是方迁。家父正是你们家的律师。”说完还友好地伸出了手。

湮明也握了握手,却看着我,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湮明解释。

忽然,湮迪在一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就是上次和妈妈相亲的那个人。”

我晕,我看看方迁,他倒是一片轻松的笑笑。我又看看湮明,他又问湮迪:“什么时候?”

湮迪童言无忌:“就是那次哥哥你不在家的时候。”

我只好抱歉的向方迁笑笑。

他却看看湮明,也看看我说:“蓝小姐,这次是我打搅你一家了,抱歉。”

说完便走了。

湮明却在我身边,问我:“你怎么又去相亲?”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婷婷每周都安排别人给我见面,直到我嫁掉才行。”

湮明看看我,轻轻地说:“那你找个人,赶快嫁掉不就行了。”

我接着他的话:“找不到这个人。”

湮明没有说话,我却听他一声:“怎么可能没人。”

他们先走了,我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分神,忽然湮明走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轻轻地说:“跟着我,别像刚才一样又走丢了。”

我的手稍微动了一下,想从湮明的手中抽出来,却不想被湮明握得更紧。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戚戚然,我被我的继子这样牵着,算是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为湮明争人气~~男主现在有些模糊~~呵呵~

就快周五了,更新加油~

33

33、草原 。。。

晚上吃饭,湮迪选择了蓉城一家很有名的儿童餐馆。

当时点餐的时候,服务员还好心地问:“请问需要家庭套餐吗?”

我刚想反驳,可是湮迪却一个劲地点头:“是的,要那份最大的家庭套餐。”

我心里哀叹一声,看看旁边没有任何反应地湮明,也没有再说话。

哎,反正,今天是湮迪生日,他开心就好。

吃饭地时候,湮明忽然开口:“天妩,我姐还在给你介绍对象?”

我还没有回答,湮迪就在旁边边吃沙拉边抢着回答:“是啊,哥哥,姐姐老是想给妈妈安排相亲,要是妈妈真的嫁给别人了,你怎么办?”

我当时正在品尝美味的热巧克力,听了这话,满嘴的巧克力差点喷了出来。

湮明倒是一派从容自若:“看来有时间我必须和姐姐谈一谈。”

我咳嗽了两声,刚想问他们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存在,湮迪忽然说:“妈妈,你不喜欢哥哥吗?”

听了这话,我整个愣住,倒是湮明摸了摸湮迪的脸,说:“小家伙,吃饭,别问那么多。”

说完,湮明看向我,我也正好抬眼看他。

两个人对视,又别开了双眼。

吃完晚饭,湮迪又拖着我和湮明看电影。

看的是迪士尼的一部纪录片,叫做“地球”。这部影片时间跨越了春夏秋冬四季,展现了一年之内整个地球的风貌:从白色无垠的北极冰川,枝繁叶茂的亚马逊平原,到一望无际的非洲草原,荒芜壮观的热带沙漠,再到深邃蔚蓝的海底世界,自由宁静的碧蓝天空。

湮迪在电影院看得异常兴奋,不时地问我和湮明各种各样的问题。

忽然,湮迪问我:“妈妈,你是不是去过非洲?那里是不是这个样子?难道大象也能被狮子给吃了?大象那么大呢。”

我看着电影屏幕,听了湮迪的话,却忽然有些发愣。许多片断在脑海中交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久,才听见旁边的湮明拍着湮迪的头说:“看电影的时候,别问那么多。”

湮迪仿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但是还是很听话地,没有再说话。

可是我的心里却千回百转。

谁能想过,几年以前,我曾经亲眼看过那壮阔草原上的动物迁徙,看过那残酷的生存斗争。

一幕幕就在眼前。

那是一年的七月。因为季节原因,数以百万的角马,斑马、羚羊,大象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从坦桑尼亚的前往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途中,狮子、花豹、鬣狗尾随,鳄鱼也会开始在狭窄的马拉河两畔聚集,准备分享即将到来的盛宴。

那时,穆塔和我退了突尼斯海边的房子,开车几千英里来到肯尼亚西北的阿布戴尔动物保护区内的树顶酒店。酒店是一座二十米多高的三层建筑,木质结构,搭在数十根粗大的树干上,野生动物可以自由穿行其下。

穆塔也真是神通广大,居然在树顶酒店有一个专门为他预留的房子。

那时我还好奇地问穆塔:“怎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穆塔说:“我曾经在这里的草原部落待过两年,这个酒店,还是我帮忙建的。”

我听了一愣,忽然又问:“穆塔,你在非洲漂泊了这么久,有没有很不甘心?”

穆塔看着我,轻轻地问:“不甘心什么?”

“你的身份,本来是墨洛克的大皇子,可以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却因为种种原因,让你经历过那么多痛苦。”

穆塔把我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抚摸着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说:“艾玛丽,我一直都没有心甘情愿。总有一天,我会回到那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透露这一丝狠绝。我紧紧地抓住了穆塔的手臂,忽然有一丝害怕:“你准备怎么做吗?”

穆塔摇摇头,沉默了好久,才说:“艾玛丽,我在等机会。如果机会到来,就要全力一搏了。”

我颤抖地问:“什么样的机会?”

穆塔可能觉得了我的颤抖,摸摸我的头,像把我当一个孩子,然后说:“勇敢的艾玛丽,你怎么会害怕?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猛地抱住了穆塔。内心波涛汹涌,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

当时,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我害怕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 失去他。

不记得谁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回首旅居非洲的日子,令人激动不已的是那仿佛在空中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感觉。”

那种感觉,仿佛飘在云上的感觉,游离于现实之外。

在树顶酒店的那几天,我深刻地体会了这种感觉。

夜幕降临时,你身处的高度仿佛和天空很近。低下头,你感觉自己就像天使一样,俯瞰着成群结队的野生动物的千姿百态:大象在水塘边舔食塘边的盐土,狮子在不远处饮水或在池中戏水追逐。两个敌对的组织在温柔的夜色下,居然是如此和平,宁静。

可是到了清晨,迷蒙的薄雾开始笼罩着非洲大地,温暖的阳光抚摩着肯尼亚马赛马拉大草原金黄色的茅草,曾经夜晚中的一切宁静都被开始上演残酷与激情的所替代。你可以听到猎豹低下瞪羚闷雷般的低吼,看到猛狮追逐着走散的大象,鳄鱼咬住过河的斑马。一幕幕的生存斗争在眼前交错,让你真正感到非洲的本性。

那天天还没有亮,我却已经醒了,忽然发现穆塔已经靠在床上坐着。

我努力地睁开眼,看着他,问他怎么还不睡。

他却轻轻地跟我说:“艾玛丽,你听过希望之星吗?”

那时候我得睡意还很朦胧,迷糊的脑袋想了一圈,我终于摇摇头,对他说:“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他躺下来,睡在我的身边,搂过我,对我说:“希望之星非洲发现的世界上罕见的蓝色彩钻,初始重69克拉,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的时候已被重新切割,重量减为45克拉。虽然价值连城,但却总能给人带来厄运。所以又被称作厄运之钻。”

我打着哈欠,仍然没有想通,他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于是问:“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吗?”

穆塔没有回答。

忽然,他在我手中放了一个东西,对我说:“艾玛丽,感受一下这个。”

我的手一下子觉得一沉,透过窗户一些灰蒙蒙的光亮,还有手部粗糙的触感,我觉得是一块石头。

我把那东西拿得更近,在这样的夜色中,她居然闪现着灰蓝色的光。

我吞了一口气,看了看穆塔,问:“这不会,不会就是希望之星吧?”

穆塔笑笑,摇摇头,说:“艾玛丽,世人都以为希望之星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但是,它却只是世界上最大的蓝钻石的一部分。”

“那那个最大的蓝钻在哪里?”我问道。

穆塔轻轻地说:“还记得很久之前你在突尼斯绿洲草丛遇到的那个重伤的人吗?”

我点点头。

穆塔接着说:“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战友。他当时带给我的,就是那个蓝钻。可是,他却被别人追杀,死里逃生来到了绿洲。”

穆塔忽然抱我一下子很紧,声音也低沉了很多:“最后,他还是死了。和钻石有关的人,总是这样就走了。”

穆塔沉默了一会,又说:“现在,这个蓝钻在南非,等着卖一个好的价钱。”

我轻轻地摸着穆塔的胸口,希望他不会太难受。

穆塔的大手一把罩住我的手,靠近我,说:“艾玛丽,你手里的这个,是那个蓝钻的一部分,我想留下来给你。

“为什么?”

穆塔轻轻地说:“艾玛丽,你们那里,是用钻石表达爱情的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个还未被打磨得光鲜亮丽的原石,忽然觉得自己有落泪的冲动。

穆塔再次抱紧我,说:“你说过你叫蓝,艾玛丽又表示希望。我觉得,这个蓝钻,就是你。”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部,我想说话,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

穆塔可能感到了胸前的湿润,低下头,问:“怎么了?”

我摇头,控制了一下情绪,靠近穆塔的耳朵,说:“ 穆塔,钻石代表天长地久,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穆塔看着我,他的脸在月光中显得柔和异常。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艾玛丽,我们会在一起的。”

“妈妈,妈妈……”一声声音把我唤醒。

我不敢侧头,因为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流泪。

湮迪没有察觉,倒是说:“电影结束了,哥哥先去停车场取车。我们现在走吗?”

我点点头,撑起身子,小心地用衣角擦着眼泪。

湮迪还太小,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走到剧场外面,他对我说:“妈妈,我要去上卫生间。”

当时我心里有些混乱,可能想赶快到外面散散心,于是说:“去吧,待会到电影院门口来,我在那等你。”

我站在电影院门口很久,还不见湮迪出来。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找了一个刚从卫生间出来的人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孩子。

那人疑惑地摇摇头,告诉我没有。

我大惊,不顾身份跑到男厕所里面看。

湮迪居然真的没有在。

我无助地走出卫生间,看到了焦急赶来的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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