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一扫,却见床头柜上赫然搁置着几把大小不同的工具,一阵诧异,她怎么不记得房间里有这些东西?掀开薄被正准备起身,不料腰间一紧,刚坐起的身子又被带了回去。
姚子绮不是傻子,腰间那触感绝对不是错觉,更何况她倒下去时,后背明显一阵温热,就是用脚趾头她也能想象到是怎么回事!
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她明明就锁了门,临睡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明明也没看见有备用钥匙,可他是怎么进来的?电光石火间,眼角余光再次触到床头柜上的工具,她惊得弹跳着坐起身,视线嗖一下射向房门!
脑袋嗡一声!
娘的!他竟然拆了她房门!
她怒火中天,扭头瞪着仍在熟睡中的男人,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与力气,对着他的身子倏然就是一脚!
那一脚又快又狠,牵扯到脊椎,她整个后背都疼起来。
邬浪毫无防备,她睡觉又不老实,逼得他几乎挂在床沿,这一脚踢来无疑等于雪上加霜,整个人一斜,身子没了重心,砰一声摔在地上。落地前,他肘关节先与地面亲密接触,疼得面目狰狞。这女人是属狗的吧?!
明明是姚子绮有理在前,但听邬浪摔下去时发出的一声哀嚎,她先心虚起来。不能输了阵势,她先发制人,“你凭什么拆我房门?!”
邬浪揉着被撞痛的胳膊,面色铁青,他一站直身,姚子绮恨不得自插双目。
裸睡!尼玛,他竟然给她裸睡!
“不是你让我睡的客房?”他声音沉沉的,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
“……”是,她之前是让他睡客房来着,可后来不是他无耻的霸占了她的主卧么?
“装失忆?”
姚子绮一口气卡在嗓子里,“……那也用不着拆我房门啊!”他要真那么听话,何必跑进她卧室?显然就是没安好心!
“不拆房门我怎么进?”
“你不能叫我吗?”
“叫你你开吗?”
“我……”是啊,她当然不开,她凭什么要开,“你明知道我不愿意他进来,你还要拆了?”真是无耻到家了!
邬浪在她面前从没想着要隐藏行径,脸不红心不跳的瞥了她一眼,“拆也拆了,睡也睡了,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怎么办,她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他负责?她才不会那么傻,他这样的男人,顶多当个一夜情,一张支票就能打发的事。
邬浪见她不吭声,半真半假道:“难不成要我负责?”
她却嗤笑一声,“我还没那么迂腐。”又不是第一次,多着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
邬浪听在耳里,觉得有些刺耳,没再说话,转身去拿搁在一旁的浴巾裹在身上。
彼时,门铃响起来,邬浪因没衣服,指使姚子绮道:“去开门。”
姚子绮最讨厌他命令她的口气,都忘了自己主人的身份,“凭什么我去?”
邬浪嘶一声,转念道:“你家来客人了。”
姚子绮哦一声,捂着嘴巴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路跑还一路想,这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难不成是沁舒?一开门,却是个身穿正装的年轻女人,见了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声音也很平淡,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这是邬先生的衣服,麻烦请您转交。”
姚子绮这才知道上当了,哪里是她的客人,分明就是他的私人助理!
将一袋子衣服丢给邬浪时,她神情十分鄙视,瞧刚刚那女人的表情,这种事他做的次数多了吧。
邬浪坦然的接受着她眼神的洗礼,用手拨了两下袋子,当着她的面退了浴巾。
姚子绮猝不及防,气得骂了他一句,“流氓!”转身跑开了。
邬浪冲完澡,穿好衣服,姚子绮也正收拾妥当。他瞥了她一眼,“暂时别去上班,回头请个假。”
“那怎么行?”她现在急需用钱?
他冷冰冰的眼神射过来,“你要敢去,以后别想再去!”
她气得不行,可又不敢顶撞,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娘的,总要断她财路!
他走到玄关处,“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
“家里的钥匙。”他答得理所当然。
姚子绮听得云里雾里,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小脸一红,不愿给他,“我只有一把。”
邬浪换鞋子的手顿了顿,“叫你给你就给!”哪来那么多理由!
“给你了我怎么办?!”
他嘶一声,眼神冷下来。
她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他高强的冷气压,以眼神示意她钥匙的位置。
邬浪如愿将钥匙收入掌心,临出门前,潇洒回头,薄唇朝她轻轻吐出两个字,“凉拌!”
姚子绮看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题外话------
╮(╯▽╰)╭说点啥呢,咳咳咳,说下不确定的更新时间吧,最近应该都是下午,因为晚上没灵感的话,只能写两千字,然后下午宝宝午休,我再写点,于是一章就这么出来了,时间只能是下午~
☆、082 同居生活
姚子绮不过是出门丢个垃圾的功夫,回来家里竟然变了样。
她钥匙被邬浪强行要走,出门丢垃圾也不敢关门,只好拿东西抵在门角,飞奔一样跑出去。
楼道里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西装革履的,因背着光,他的脸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她隐约觉得气质很好,又见他身后跟着数人,有男有女,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许多东西,穿戴虽然没那样讲究,可看得出素质不错。垃圾桶离她的单元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她穿着拖鞋跑出去时,还奇怪那些人是住哪层的呢?
结果,等跑回来,赫然发现那男人站在她家门口。
她第一反应,入室抢劫?心里突地一跳,谁大白天会干这事?!
徐锐没见过姚子绮,并不识得她,只是依着邬浪给他地址寻过来。在楼道里碰见时,她长发披肩,黑如瀑布,随着跑动的动作,在身上跃跃欲跳。她一张脸十分耀眼,大大的杏眼看人时微微眯着,秀气的鼻子下一双朱唇红似火色,嘴角弯弯的模样,让他眼前一亮,忽然就想起一个词,一笑倾城。
徐锐站在门口,背对着她,一手对着室内指指点点。“放那里,那个放这,这儿!”
姚子绮恍然觉得有些明白,半信半疑的走到徐锐身后,只见屋里一众男人,客厅中央摆放着若干箱子和袋子,他们对门口男人的话言听计从,不断从中拿出东西,按照他的意思,在室内一一摆放好。
徐锐察觉到身后异常,一回头,就见她瞪大着双眸,目光呆滞,问他:“这是谁家?”
他有些好笑,但没搭理她。
她不甘心的又问,“这是你家?”
徐锐这才嗅出异味,“你家?”
“不然呢?”
徐锐从前就听太子精说过这个女人,对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倔驴一样的脾气,并不反感,这时见着,有点想笑,可他毕竟是下属的身份,也不好过于随意,只道:“不好意思,姚小姐,这是邬总的吩咐。”
事实上,姚子绮哪能猜不出,邬浪拿走她钥匙,她就预感不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如今徐锐这样一说,她就是再想装也装不下去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里头应有尽有,衣服鞋子,一应俱全,显然是要长居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
徐锐琢磨着下她的意思,又不敢擅自揣测邬浪的意思,只答:“这个还得您问邬先生。”说完不再理她,又开始指挥起那些人。
徐锐侧过身子,让姚子绮进入了室内。她一进去,发现自己像个多余的人,还不时会和室内干活的人碰个正着。一郁闷干脆进了自己的卧室,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她干不过邬浪,又赶不走他们,还不如关着房门看自己的电视。
她左转右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喜欢看的综艺节目,津津有味盯着屏幕才不过两分钟,房门居然响起来,她不问都知道是谁,“干嘛?”
徐锐隔着门道:“姚小姐,您在正好,邬先生的衣服,我们还得帮他挂进去。”
姚子绮吓一跳,放她房间?!他的意思?!简直欲哭无泪,这是得寸进尺的意思么?“先放那吧,回头我自己拿进来。”大不了,她全扔到客房去。
“姚小姐,邬先生特别交代过,说你身上有伤,得静养,我们不弄,怕回去不好交差。”
里头好半响没声音,徐锐又道:“姚小姐,如果没问题,那我们现在进去了?”
姚子绮终于憋不住败下阵来。
徐锐领着一干人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西装衬衫进来,“请问是那个衣柜吗?”
房间里就那一个衣柜,不是那个还能是哪个?她面色不郁的点头,邬浪那男人是不是太不懂得尊重人了,就算他要住进来,是不是也得先经过她这个房屋主人的同意?这么不声不响就让人搬东西进来算什么意思?
她心里一对肚子不快,偏徐锐还问:“请问下邬先生的衣服放一边?”
“随便!”她心里有气,何必问她,她能做得了主吗?!
徐锐向来很有主见,做事不脱离带水,扭头便对身后跟着的女人道:“男左女右。”
衣柜放置在里侧,要进去必须从床前绕过。姚子绮坐在床头,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为首的女人对徐锐望了眼,徐锐略略点头,她便领着身后的几个女人自姚子绮眼前走过去。
眼前的画面一阵切换,姚子绮的秀眉不自觉皱了皱,却没挪开。
那女人走到衣柜前,呼啦一下将滚动门推开,姚子绮的眼神这时悄悄飘过来。只见她修长的指尖在衣架一拨,她的衣物便悉数被推到了右边,“邬先生的衣服放这边。”
话音未落,开始有人将手中的衣服挂了进去。完了两手空空的从她眼前走过,然后又两手重新拎着他的衣服进来,再次从她眼前晃过,如此反复,她眼前的画面便不断被切换切换再切换。
她终于忍不住,只觉得这贱人的衣服是挂不完啊,一回一回的,没完没了了都!一把放开抱枕,房间让给她们,她去客厅总行了吧?!结果一屁股刚坐下,眼前人来人往,只晃得她眼疼。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痛彻的领悟到,在这个家里,她并不是主人,能独自属于她的,仅仅只有那间客房而已。
等到房子里彻底没了声音,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姚子绮心有戚戚走出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哪里还是她的家,到处都他的东西,门口的鞋少说也有几十双,过分的是,他摆不下去,竟然将她的鞋子都挪了出来!
装饰柜上她放得那些稀奇小玩意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瓶的红酒,年份产地各不相同……
浴室里,她的洗漱用品一并被他换掉,杯子、牙刷、牙膏都换成了他中意的款式,就连沐浴露也被他扔了,换成了他酷爱的进口的百合香味的。
姚子绮哭笑不得,他这算不算强闯名宅?她可不可以报警?然而答案是明显的,就算她报了警,最终的结果,吃苦头的也只会是她。
衣柜里他的衣服被塞得满满当当,占据了她大半个衣柜,这样一对比,她才惊觉,作为女人,她的衣服实在是少得可怜。
邬浪回来的时候,她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更坐得直挺挺地。
邬浪的拖鞋是新的,从鞋柜子里拿出来时,看了她一眼,“哟!你的鞋子怎么都在外面?”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要不是他鞋子多得不像话,她的能被挤到没地方搁吗?她装作没听见,继续专注看着她的电视。
邬浪瞅她脸色不善,心情更加好起来,神情嘚瑟的往卫生间走。边走边道:“我们今晚吃什么?”他记得她的面条做的很不错。
他急着要上洗手间,没等她答就关上了玻璃门。待出来时,他也没听到她回答。
“晚上吃啥?”他又问了一遍。
可姚子绮像个失聪的孩子,对他的问话不理不睬。
邬浪啧了一声,长腿一迈,两步走到她跟前。他站着,她坐着,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她白皙的头皮和乌黑的发,那发黑色像炒过的芝麻,泛着莹润的光泽。
头顶的灯光忽然被蒙了一层阴影,姚子绮的神经下意识警觉起来。
他身躯伟岸,压下来时带着一股压迫感。并没有开腔,只是静静坐在了她面前的矮几上,眼睛与她平视。
她被他逼得无处遁逃,视线只得与他对视。
他的眸子深邃如海,她忽然就有些紧张,“我吃过了。”
邬浪吃笑,“在哪里?”
“被我吃光了,碗也洗掉了。”她看见邬浪好看的眸子眯了眯,又补充了句,“我不知道你要来。”
不知道他要来?他连日常用品都买了过来,她居然告诉他,不知道他要来?邬浪眼角眉梢染起笑意,“现在知道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威胁,姚子绮不敢轻易答话。
邬浪便默认为她认可了,站起身道:“去给我煮碗面条。”她受着伤,暂时就这样随便吃吃,省得到头来苦的还是他。再说,她的面条挺和他口味。
他径直走向房间,姚子绮气得差点七窍流血,他当她是什么?他私人保姆吗?
气归气,对他的话,她目前还是不敢反抗的,别扭了好一会,她才负气起身,做就做,大不了当养了只狗!
他出来的时候,面刚做好,姚子绮没想替他盛碗。结果他先出声,“端过来。”
姚子绮就跟受气小媳妇似的,乖乖替他端上了桌。
她要走,他却不让,非得她看着他吃,仿佛这样更有味道些。
姚子绮觉得他变态到家了,可敢怒不敢言。虽然他吃饭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好看,慢条斯理的,吃个面也像是吃鱼翅似的,津津有味。
吃过饭,她本以为他要当甩手掌柜,结果他却道:“饱暖思淫欲,去,把药拿来,给哥摸两下。”
姚子绮就是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他这样折腾,站在那里不肯。
他太明白什么叫打蛇捏七寸,那流氓似的小眼神嗖一下射过去,上下一阵打量,姚子绮就乖乖将药拿了过去。那结果自然是被他好一阵揩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直捏得她呻吟不断,娇喘连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