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年富力强的中年地质专家,常年的野外工作,给了他一副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耐力,一位是咬牙顶上的年轻动物学家,最后一位却是永不服输的女强人陈月琴。
中午,对周边三十公里最后一个普查点进行考察的四人小组,坐在山腰上的小溪边享用两个士兵递来的干粮。
坐在最高处的康宁极目四望,充满了信心。
两周来,他已经找到了三种珍稀药材,其中一种小指甲大的银斑犄角虫,正是瑶医药典中失传的一个宝贵品种“大将军”。
瑶医药典的记载是:……寄身古木之下,背如坚甲,双角如鹿,银斑黑腹,六足如戟……焙干成末可疗恶疮、平血痢、败百毒。
康宁初步认定,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消炎解毒良药,只是尚未能进行药理实验,因此更不能紧紧凭借经验来搭配药方了。
为了不引起越南人的注意,他目前只能以有趣为由,抓了几只虫子塞进金属小瓶中,等回去焙干之后,再偷偷地送回到国内,让康老爷子的两个负责学院实验室的高徒进行分析研究,否则,整个越南恐怕还没有一个研究所能有他们丰富的经验和机密的仪器。
就在康宁四处打量植被和地形之时,坐在下方二十多米远的陈月琴解开高邦军用胶鞋的鞋带,抽出挤出血泡的白皙小脚,轻轻按摩起来,不一会儿就伸进凉爽清澈的溪水中浸泡。
也许是白嫩的小脚丫发出的热辐射惊动了蛰伏于石板下的金环蛇,这条长达一米五六的金环蛇闪电般地扬起狰狞的脑袋,一口咬在她白嫩光洁的小腿之上,随即在她恐惧的惊呼声中,翻身紧紧缠住她的整条右腿。
边上的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赶去,可吓得失声尖叫的陈月琴倒在地上,拼命爬动,大家手里的棍子又不敢打下,急得众人高声呼叫,满头是汗。
此时的康宁,早已经扔下手中的压缩饼干,飞速跳跃下去,几个起落冲到吓得声嘶力竭的陈月琴身边,右手飞快探出一把揪住毒蛇七寸,左手将陈月琴紧紧抱起,解下毒蛇后朝石板用力一抡,将毒蛇摔得血肉模糊,不停地翻卷。
几个队员和士兵见状,棍棒齐下,几乎将金环蛇打成了肉泥。
陈月琴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住康宁的脖子失声痛哭,直到康宁不停安慰,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阿固,把你的药箱拿过来,快注射抗毒血清!”康宁转头大声吩咐道。
动物学家阿固急得满头是汗,结结巴巴的,连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对……对不起,我……我看到这几天……走……走到哪儿都没事,今天就没……没背药箱上来,我这就跑回去拿……”
康宁听了眉头紧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二十多公里你一去一回,人都保不住了……快,把你的水壶递给我。”
旁边的机灵士兵,连忙解下水壶递给康宁,康宁迅速清洗陈月琴腿上的伤口,同时不停询问她的身体感受。
听完她断断续续的陈述,焦急的康宁毫不犹豫地捧起她原本白嫩细腻的腿,温热的双唇随即贴在了伤口之上,慢慢吮吸起来。
开始出现轻微胸闷、恶心症状的陈月琴见状,泪流满面地拼命挣扎。
她知道这种毒蛇的毒性,只要一个不慎,康宁很有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
周边的四人看到这种情景,全都惊呆了,看着康宁紧紧抓住陈月琴的右腿,一口一口地将脓血吸出吐掉,漱口后接着再来,直到吸出鲜红的血液,康宁才把陈月琴的粉腿放下,接过另一个士兵递来的水壶连连漱口。
阿固走向康宁,眼里满是泪水,难过地说道:“对不起了,阿宁。要是你有个不测,我也一死了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
康宁微微一笑:“没事的,我这人命大,没那么容易死的……各位,马上砍树枝和藤条做担架,得尽快将阿琴送回营地,她就要陷入昏迷状态了。四小时之内,我们必须赶回到营地去,否则很可能来不及了。”
“你……你没事吧?”地质学家担忧地问道。
康宁摇了摇头:“我估计能顶过几小时,再多就不敢保证了。快干吧,速度越快越好。”
康宁说完,扶起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陈月琴,大声地鼓励道:“阿琴,你要坚强一些,尽量保持大脑的清醒,很快就会没事的。”
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的陈月琴,努力睁开疲惫的眼睛,艰难地抬起手,抚摸康宁已经开裂的嘴唇,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阿宁,要是我们都不死,我就让你亲我……”
康宁抓住她的手,低声笑道:“刚才我已经亲你了,还亲了很多次……”
第307章 顺水人情
抬着陈月琴的由树枝和藤条做成的临时担架,率先赶回到了营地。
提前接到地质学家赶回通知紧急情况的医务人员,七手八脚地接过担架,飞一般抬入帐篷里。两个跋山涉水,完成艰巨救人任务的士兵随即轰然倒下,一个蜷缩在地不停地呕吐,一个全身脱力昏迷不醒,立刻就被送进医疗小组的帐篷里进行紧急抢救。
剩下的三个医疗专家和七八名官兵,则聚集到了路口处,紧张地眺望山脚。
当看到落在后面的康宁,被阿固搀扶着摇摇摆摆转出树丛,艰难地走下北坡的羊肠小道的时候,众人拿起担架,迅速地奔下山脚,向康宁冲了过去。
一接近康宁,他们不由分说,齐齐将他抬到担架上,随后一路狂奔,直接冲进了位于中心位置的帐篷,迅速地给他戴上了氧气罩,并第一时间注射抗毒血清。
做完了这一切,他们再给康宁的身体连接上几台监测仪,进行最严密的观察,见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后,三个专家这才缓了口气,腾出手来剥光了康宁的全身衣裤,对他的心率、呼吸以及每一寸肌肤进行细之又细的反复检查。细微处,就连脚趾缝也不放过,生害怕留下一点隐患而遭来最严厉的处分。
随着康宁的出事,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到处都是焦急的呼喊和匆匆奔跑的身影。
阮英杰与其他五个负责人齐聚康宁的帐篷,神色紧张严峻,显得十分懊悔。
待看到经过紧急抢救后,康宁虽然肤色依旧苍白泛青,双唇青肿凸出,但呼吸平顺心跳有力,显然没有生命危险后,众人这才相互看了一眼,庆幸地偷偷擦去脑门上的一把汗。
要知道若是这次康宁有个什么不测,整个耗费极大心力和财力物力组织的考察行动随即流产不说,深重的政治责任也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背负得起的。
刚刚松下一口气,随即阮英杰怒火中烧,恼羞成怒地冲出帐篷,指着正坐在马扎上尚未恢复过来的阿固的鼻子低声怒斥:
“段德明,你知道这次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别以为你的身份特殊就可以无法无天,要是阿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个报告就把你送进监狱去!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一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优秀特工、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动物学家,竟然因为怕苦怕累而投机取巧,擅自做主不携带规定的装备。你给整个行动带来多大的危害,你知道吗?我……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到通讯组去,详细向你的上级汇报整个事故的详细过程,检讨自己的错误。另外,今晚之前,你的书面检查报告要是不送到我手上的话,我就会下令对你采取强制措施,连夜派人押送你回河内!”(在越南,一些人往往有两个名字,这里段德明是真名,阿固是小名,这在越南很常见。)
看见阮英杰愤怒的样子,段德明吓得面无人色,跌跌撞撞地跑向营地外延的通讯营帐。
阮英杰见状摇了摇头,再次走进康宁的帐篷,却惊喜地发现康宁已经清醒了过来。
在秀眼含泪的艾美和阿凤的搀扶下,康宁挣扎着坐了起来,自行拔掉脸上的氧气罩,对大家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说道:
“谢谢各位,我没事了!其实这点毒素感染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导致了嘴唇开裂毒素入体,我根本就不会感到不适的。倒是大家需要去关注一下阿琴,这种金环蛇的神经毒素十分霸道,要是阿琴能够脱下呼吸面罩,顺利地自主呼吸,才算是真正脱离了生命危险。”
后面赶来的老专家听了康宁的话大为感动,上前一步,轻声告诉康宁:“放心吧,阿琴现在的呼吸逐渐平稳,看来抗毒血清已经产生了效果。其他的辅助治疗我们还在紧张地进行之中,估计到晚上她就能清醒过来。”
康宁听了如释重负,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看了一眼盖在自己腰间的军毯,不满地埋怨道:
“不需要这样吧?刚才你们脱下我的衣服裤子的时候,虽然我脑袋清醒,却没有力气拒绝。可你们也太负责了吧,内裤都不给我留下一条,而参与抢救的又有这么多女医生、女护士,我想叫又不敢叫出声来,随后再被你们上下拨弄……唉,这次脸可真是丢大了!”
众人一听轰然大笑,两个女医生和几个小护士羞得涨红了脸,转身低头捂住了小嘴,香肩不住地颤抖着,拼命地忍住不笑出声来。康宁身后的艾美倒没什么太过害羞的,一脸坦然地搀扶着康宁的臂膀,满脸绯红的阿凤却一下子就把脑袋贴到了康宁背后,再也没有勇气抬起来看向房内众人。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看得阮英杰这几个老家伙狂笑不已,均感觉这个阿宁是那么的风趣可爱,宛若上天带给自己的天使。
入夜,接受完两位美人儿体贴沐浴更衣照顾的康宁,坐在明亮的马灯下,接过阿凤递来的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尊容。
镜中人两片青肿的嘴唇和微微浮肿的两腮,让康宁立刻联想到孙大圣的二师弟,还有就是电影《东成西就》里梁朝伟饰演的欧阳锋那红肿如香肠的双唇,不由沮丧地摇了摇头。
他无可奈何地放下镜子,恨恨地看着边上正捂嘴窃笑的混血美人儿艾美,愤然大声命令道:“艾美,你去后勤组领两条好烟和两瓶伏特加过来,对了,还要四个红烧肉罐头……奶奶的!不用白不用,老子一直都还没享受过这些高档货呢!”
最后一句话,康宁是用山东话嘀咕的,艾美没有听清楚,但也没有再询问究竟,对康宁嫣然一笑,便扭腰出去了。
康宁叹了口气,一眼看到一旁正眼巴巴看着自己嫣然发笑的阿凤,当下一把搂住她的细腰,低声说道:“来,阿凤,让我亲一下。”
“不!你这样子很吓人的……”
阿凤迅速抱住康宁的脖子,小嘴在他脖子上不停亲吻,就是不亲康宁的香肠嘴。
康宁佯装大怒,把手伸进阿凤内衣里大肆蹂躏起来,重点在山峦樱桃和丘壑浅洼处捣弄了好一会儿,弄得阿凤媚眼如丝,娇喘不停,这才感到心里舒服了一些。他伸出手指,让阿凤舔抵干净,然后轻轻推开阿凤,穿上拖鞋下床行走起来。
阿凤知道康宁要出去,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随后拿出梳子,踮起脚尖给康宁梳头,围着康宁转了个圈,看了又看,再次捂嘴笑起来,让康宁心里郁闷不已。
不一会儿,艾美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沉甸甸的,放到木板桌上打开一看,两条三五烟,两瓶越南产伏特加,外加两瓶人头马和七八个肉罐头。
康宁想了想,将两条烟、两瓶伏特加和四个肉罐头塞进其中一个塑料袋里,领着两位美女钻出帐篷,走向营地外围的军队营帐。
听站岗士兵通报,中校连忙出来迎接,康宁拿出一条三五烟递给他,要求看望今天一起出勤的两位士兵。
中校立刻将康宁三人领进边上的大帐篷里,对两个打着赤膊,正在喝粥的士兵大声命令道:“起立!”
包括两个士兵在内的六个官兵全都直挺挺站了起来。
康宁笑着摆了摆手,走到两个尚未恢复体能的士兵面前,和气地吩咐两人坐下。他看了一眼床头小木箱上的稀粥,便将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烟酒和罐头分发给二人,嘴里不停地赞扬和致谢。
康宁之所以不辞辛苦,带伤亲手分发慰问品,并非是要显示自己的恩德,而是康宁深知越南军队里底层士兵的艰苦和卑微,要是不亲手送到手里的话,哪怕中校自己不贪污,下面的排长、班长也会抢去大半甚至全部,因此康宁干脆揭开四个罐头的盖子,将一条烟拆散,分给两人每人五包,这才笑呵呵地转身离去。
他心中已有计较,这时一大半人还在外面站岗,哪怕剩下的人再贪再黑,这两个辛苦的士兵也能分到一点。
康宁在中校的陪同下走出营帐,对中校的统兵能力巧妙地赞誉之后,便委婉地要求与吴大校通个电话。
中校虽然不知道康宁的用意何在,但依然二话没说,立刻就将康宁领入了自己的营帐,命令通信兵拨通吴大校的专线电话。
不一会儿,他就亲手将绿色的听筒递到了康宁手里。
对着话筒,康宁礼貌地问好,对吴大校麾下的官兵素质予以了极高的评价,最后建议吴大校表彰两位不畏艰险、圆满完成抢救重任的士兵。
吴大校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并表示将会向更上一级报告。
中校看着康宁离开的背影,长叹一声,十分感动。他根本就想不到事件发生仅仅数个小时之内,这个名声显赫的年轻专家在自己脸肿嘴肿的情况下,还特意来探望两个底层士兵,并送上丰盛的礼物。
这份真挚的情感,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想到康宁的高风亮节,中校毅然走进自己的帐篷,拿出康宁送给自己的那条三五烟分拆起来,自己留下一包拆开点上一支,其余的全都让通信兵拿出去,给每个站岗值勤的官兵每人发上一包。
走到医疗小组的营帐外,康宁让艾美和阿凤留在外面等候,自己上去与守在门口长得娇小玲珑的小护士低声交谈了几句。
小护士听了连连点头,立刻转身入内,不一会儿便恭敬地请康宁入内。
康宁来到简易的病床前坐下,看着躺在病床上面的陈月琴正安静地休息着,光洁诱人的身躯覆盖在绿色的军毯之下,高耸的胸部正有规律地起伏着。她的手腕上连接着输液管,秀美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氧气罩,心里的担忧也随即放下。
康宁伸出右手,轻轻握住陈月琴欺霜赛雪的皓腕,修长的手指准确轻盈地搭在她的脉搏之上,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