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的,真心希望从今往后能得到两位大哥的大力支持!”
赵立民和范志翔听了康宁的话,立刻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赵立民严肃地对康宁说道:“康总的良好意愿我们深表感谢,我们也希望以后少一点儿麻烦。同时,我这里也对康总和各位大哥兄弟说句大实话:这是个重大事情,且不管你们那边变化如何,我们都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情况报告上级。各位大哥和兄弟在缅甸的国土上干什么我们都没有权力干涉,但是我们却必须尽到一个共和国军人的职责,请见谅!”
康宁收起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位大哥是真正的军人,小弟深感钦佩!我想甘大哥、陈大哥和所有弟兄都能理解两位的心情。其实,我也希望两位大哥能将这一变化如实上报,这样对我们双方将来的互利合作很有帮助。有件事我还想麻烦两位大哥,如果可以的话,请两位大哥在报告中加上两个内容:第一,对方表示愿意逐步发展地区级小额边境贸易……请记住,只限于地区级,而不是省级二类口岸……对方愿意对建材、交通运输工具、成品油、纺织原料、机电产品、五金工具这六大类商品,实行减免税政策;有计划地引进建筑与工程设计、纺织、医疗护理、机械修理铸造等行业的技术人员和劳务工人。就这些,两位愿意帮这个忙吗?”
赵立民和范志翔略作商量,向康宁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康总的意思如实反映上去。不过我有个疑问,如果康总和各位大哥能够控制孟雷附近几个县,为何不直接联系景洪州政府?我们可以代为转达。”赵立民不解地问道。
康宁认真地解释道:“现在事情很微妙,稍微动作大一点儿,就会惊动各方势力,把问题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代表缅甸政府,作为一个缺乏政府监管的地方势力,我们只能够暗地里想些办法繁荣地方经济,实际上,我想这个世界也只有缅甸这个国家才会出现这样特殊的情况。只要两位大哥将报告送上去,肯定会引起你们上级部门的重视,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大家还是不动声色闷头发财的好。”
范志翔会意地一笑,在赵立民身边低语了几句。赵立民立刻明白过来,对康宁几个歉意笑了笑。
甘少铭仿佛想起了什么,毫不掩饰地直接问道:“立民、志翔,你们团部边上不是有个军人服务社吗?好像你们团部的家属都在那里上班吧?”
“我老婆也在里面。怎么,少铭你去过?”范志翔疑惑地问道。
甘少铭点了点头:“我原来在那里买过五百套97式夏季作训服,可惜后来就没货了,心里还记挂了好久。你们那里卖的东西很实在,特别是3514厂新出品的丛林胶鞋非常好用,武装带也都是正品,回头让嫂子她们多进点儿。对了,武汉3541厂生产的新式警察作训服也不错,如果她们有办法,我想和她们定上一批,从头到脚各要五千套。这可是笔不小的买卖,你俩回去好好问问,如果这次能做成,下次我们进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范志翔惊讶地问道:“拿货肯定没问题,这条门路咱们有,你说的两个厂都有咱们老乡,不过你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这从头到脚一万套下来可差不多得四百万啊!你真去贩毒了?”
甘少铭笑着道:“行了!你这家伙就没句好话,明天我们的人就会到下面五百米的大榕树下修营房,我让在老挝芒海的冷锋这两天拿钱给你行了吧?不要嫂子们出本钱!你小子有能耐就给我弄一百辆重庆红岩厂最新出产的6×6军用卡车过来,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让你赚个够!不过你可千万别蒙我,否则我隔三差五往你的防区扔手雷。”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彼此相互道别。
仍然站在边境线上的赵立民,遥望甘少铭一行慢慢消失在山脚下的背影,嘴里喃喃地说道:“看来这帮家伙的买卖是越干越大了……志翔,少铭说的这笔买卖咱们能干吗?”
范志翔叹了口气:“作训服和皮带鞋帽的买卖能干,逐年裁军之后做服装鞋帽的军工厂如今没剩下几个了,活下来的那些个厂日子都难过,到处找人推销产品,我看只要一个电话打给我那两个老乡,五千套最多一个月就能弄回来,到时派辆车运到这儿扔给少铭就完事了。干完这笔买卖,够咱们团里那些可怜巴巴的娘们儿过几年舒服日子了,但军车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弄不好可要掉脑袋!”
赵立民长叹一声:“其实我也知道,凭冷锋那小子的本事,什么弄不到啊?上次冷锋的景洪边贸进出口公司一次弄了四十五台柳州产的大型吊车、工程装载机和压路机源源不断地开进老挝,那场面可真壮观啊!如今这军装更是到哪儿都能买到,少铭这么做实际上是暗中照顾咱们,这帮弟兄够义气啊……”
第464章 看谁比谁狠
康宁一行人走到距离边界口岸五百米的大榕树下,均觉得饥肠辘辘,口干舌燥。停下喝完行军壶中的水,众人正要上车离开,特种分队长秦东亮大步跑到康宁和陈朴乘坐的敞篷吉普车旁边,对正要过过车瘾的康宁大声报告:
“康总、陈总,梁大队长派我前来报告,附近一个傣家寨子里两位村民被人殴打致伤,据说打人者是东北方向两公里处从景洪过来的伐木队伍。”
陈朴想了想,沉声问道:“是在我们这边还是在景洪那边?”
“在我们这边。听一个寨子里的人说伐木队进入了他们的后山,那片地区距离最近的界碑都两公里多了。我已经派一个小组的弟兄前去侦查情况。”秦东亮大声回答。
陈朴转向康宁笑了笑:“刚开张大吉就有人欺负上门来了,要不咱们去看看?”
“走吧,我也想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康宁说完,立刻下车和陈朴一起走进了对面山脚处的一个傣家寨子,发现心急的关仲明、梁山等人已经走在了前面。
进入沿着溪流而建的寨子,极富傣族风情的高脚楼散布在道路两排的树荫竹林之间,虽然陈旧简陋,风景倒也别具一格。
沿途的村民看到数十名身穿迷彩军装,手拿武器的军队杀气腾腾地到来,全都惊慌失措地躲避和逃走。
康宁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找个问情况的人都有,只能继续向前走了。
好在很快就穿过寨子,来到了村后的位置。康宁远远地就看到大树下数十个傣族男女老少正围着两位躺在石板上的中年人,人群中不时发出低声的哭泣和愤怒的责骂。
聚集的村民看到荷枪实弹的一群军人已将宽大的树荫围了起来,全都显得十分惊慌,伤者身边几个哭泣的女人也都吓得停止了流泪,刚刚还在高喊报仇的几个小伙子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眼里满是惊慌和难掩的仇恨。
云南籍的甘少铭上前和气地说道:“大家别害怕,我们不是来收税的,也不是走村蹿寨做毒品生意的,我们是孟雷新政府的军队。请大家让一让好吗?我们这里有个医生,让他给伤者看看吧。”
康宁也不理睬村民们疑虑戒备的目光,走到第一个躺在石板上的中年男人身边,蹲下后仔细检查,发现这个满脸是血的男子鼻梁骨已被人打断,左颧骨上四厘米长的不规则伤口,还在不停地冒血,腰间和小腹有几块青紫伤痕,略作判断就知道是被硬物击打留下的,好在胸腹部的骨头都没事,只是暂时处于脑震荡后的眩晕状态。
康宁问一个特种队员要过匕首,拧开把柄的后盖,从里面拿出针线快速替伤者缝合伤口,撒上止血粉,然后用特种队员递来的纱布帮伤者包扎起来,完成之后立刻替下一个伤者进行检查。
第二个年轻伤者的伤势在右后脑上,揭开满是血液的布条一看,康宁就发现已经回天无力了:颅骨已经开放性骨折,脑浆混合血液还在缓缓地流出,伤者的体温已经下降,呼吸几乎无法觉察。康宁特地翻开伤者的眼皮看了一下,失去神采的瞳孔早已经没有任何反映。
康宁捡起边上的一块陈旧蓝色布条,替死者包上,来不及擦去满手的血迹,就黑着脸问一旁怯生生的傣家人问道:“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好一会儿,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才勇敢地站了出来:“是那些砍我们后山木头的人做的坏事!他们人多势众,手里还有枪,百多人已经在那里砍了三天了。我达良叔带着几个人前去制止,不让他们乱砍乱伐,他们十几个人就围上来打人,我也被他们给打了。栋劲哥被他们的一个人用枪托从后面猛砸了一下就倒在地上,我们害怕了就把人扛起逃了回来,谁知道……我是手里没有枪,要是有枪我一定去杀光他们!”
另一位蹲在树根下的老人一脸痛苦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不是他们一伙的……他们很霸道,开推土机推开边界的山凹,修了一天的路,就进入了我们的后山,我们过去讲理,都被他们给哄了回来,他们说事前得到了孟雷杨老总的允许,谁敢拦他们就要谁的命。我们开始还在想,是对面那个最让我们尊敬的国家来的人,应该会讲理的,因此心里都不怕,没想到他们真的敢杀人!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政府和军队眼睁睁地瞧着他们过境做坏事也不管。眼看着都过去三天了,他们很快就要运木头出去,却不给我们寨子一分钱,这……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康宁气得怒发冲冠,腾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刚想发火,但转眼一想这正是考验手下表现时候,当下就把梁山招了过来,看看他怎么说。
此前已经从派出的尖兵那里获得详细情报的梁山,脸色铁青地报告:“对方总共一百二十五人,其中十五人估计是工头和打手,六个人配有武器,两支雷明顿五连发散弹枪,四支手枪,一台山东产的推土机、两台十六吨徐工吊车和一台柳工装载机,两台全新的八轮重型卡车正在吊装大楠木和擎天木。好多长到五六十米高的擎天木都被他们给砍了,一节七八米长的擎天木就够装一车,怪不得当地百姓如此心疼。”
康宁点了点头:“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哼,还用说吗,竟然敢明火执仗抢劫到我们名下来了,不杀一儆百,以后如何能让地盘里的百姓归心?”梁山一脸坚决地道。
康宁欣慰地道:“没错,军民鱼水情是我们的老传统了,尽管我们现在身在异国他乡,也不能丢掉这个传家宝。现在立即派出一个狙击小组封住退回景洪的路口,要是有人企图逃回去,立刻射杀在我们这边,其他人由你和关大哥亲自指挥,悄悄把这群畜生包围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势力,竟然敢越境乱砍乱伐,还敢草菅人命!”
康宁吩咐完毕,走到刚才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小伙子面前:“勇敢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中等身材,略微消瘦的小伙子显然被康宁身上强烈的杀气给吓坏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叫朗伦……”
康宁冲着他鼓励地点了点头:“你不是说有了枪就要报仇吗?我现在就给你一支枪,你敢去吗?”
朗伦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挺起胸膛大声回答:“只要你给我枪,我现在就去找他们报仇!”
“很好!阿彪,把你的手枪连枪套一起送给朗伦。”康宁对自己的侍卫长说道。
“是!”
阿彪解下腰间的宽皮带,连同枪支一起递给了朗伦。朗伦激动地双手接过,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在阿彪的帮助下将枪扎在腰间,双手合十向康宁深深弯下腰。
康宁双手将朗伦扶起,对他微微一笑:“跟着我,等会儿把打死你们弟兄的人指给我看,等抓住他,随便你怎么报仇都行。走吧。”
激动的朗伦紧紧地跟在康宁身边。他心里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英俊的汉族大哥是个好人!从康宁救护伤者的举动和眼中的悲悯之色中,朗伦明显感觉到了康宁有颗善良的心和毫无畏惧的勇气,完全值得信赖,因此朗伦不由自主地把戒备的心放了下来。特别是康宁把枪放心地交给他后,朗伦更是感到自己跟随这位大哥一起走,会很安全,更有一种战胜一切敌人的信心和勇气。
朗伦这种行为默默地影响了十几位傣族青年,他们略作商量,立刻紧随在康宁一行的身后,心里豪情顿生,脚步也变得越来越坚定了。
众人在警卫队员的示意下,登上了一座小山坡。
此刻陈朴和关仲明早已站在树下,用望远镜不停地观察,康宁接过甘少铭递来的望远镜放到眼前,就发现两百多米外的一百多人全都惊慌失措地聚集在两辆崭新的丰田4500越野车旁,不停指着四周各个方向的制高点,议论纷纷。
梁山介绍说这两辆越野车是刚从国境线另一边开进来的。康宁听到后仔细一看,发现两辆越野车竟然挂的是广东的外资企业专用的黑底白字的车牌。
不一会儿,第一辆越野车打开了车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镇定自若地走下车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立刻一前一后将他护在其中。
梁山一见,失声笑了起来:“这吊基巴的两个保镖真他妈的是蠢蛋,这样的护卫拉出去喂狗算了。”
康宁等人听了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听被包围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大喊:“四面的兄弟,请问你们是不是杨总的部下?不要误会,咱们有话慢慢说。我们张总让我告诉大家,一切都好商量!”
距离中间一群人只有八十多米远的小坡上,秦东亮洪亮的声音迅即响了起来:“我给你们三十秒时间,所有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武器,走到你们左前方的那块空地上。记住,只给你们三十秒,时间一过,我们将会向所有身上带着武器的人开枪!”
“别别……别误会啊!我和你们杨总是兄弟……”西装革履的老板终于不顾风度地大声叫喊起来。
秦东亮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二十秒!”
“别这样,弟兄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十秒!九、八、七、六……”
中年老板终于绝望了,可他身边刚才喊话的男子,竟然嚣张地跳到边上一米多粗的木头上,指着秦东亮伏身的方向大声吼叫:“你老母的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