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伟毫无愧色地回答:“上次你不在家的时候,兄弟们到我家里聚了一次。我看人挺齐的,就替你拿出两坛来招呼兄弟们,大家喝了后全都赞不绝口,打心眼儿里感激你啊!哈哈,不信你可以问问阿臻。”
“确有其事,我可以作证!当天我也有份,哈哈!那天回去后我才知道,这东西比什么都管用,第二天我老婆都起不来床了,而且随后几天我都生龙活虎的,全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太霸道了!”穆臻出声附和,脸上满是向往。
康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土匪……看来今后有好东西我得自己藏着了,要不然给你们挥霍完了我还一无所知。”
徐家伟和穆臻哈哈大笑起来。
穆臻笑完,低声问道:“阿宁,你这家伙真厉害啊,下午把那漂亮迷人的英国妞弄得神魂颠倒的,我和徐哥看了都很羡慕啊!对了,你是否准备把那妞也收做小妾?”
“这怎么可能呢?西方人的观念可和咱们不一样,追求的是高度的个人自由与身心享受,哪怕简动了真情,最多也只能和我保持情人关系,她的根在英国,她的父亲还是英国德比郡的警察局长呢,绝不会留在我们这个地方的。再说了,我这是工作娱乐两不误,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这个集团,无论如何,要尊重我的辛勤劳动嘛——你们就别再嚼舌头了,像个娘们儿似的多不好?”
康宁说完,拿起筷子大口吃起菜来。
穆臻和徐家伟面面相觑,随即均摇头莞尔一笑。穆臻的司机小谢提着四瓶五粮液走了过来,看到几个老大如此高兴,也笑嘻嘻地说的:“臻哥,给,嫂子说最多只能喝这么多。”
“笑话!这几瓶酒哪儿够喝?回去再拿四瓶过来。”穆臻瞪了小谢一眼。
康宁接下四瓶酒放在身边的地上,打开一瓶给徐家伟和穆臻满上:“行了,喝多了也难受,四瓶正好。”
小谢释怀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几步,又再折返回来,站在穆臻身边低声汇报:“那个叫坎普的黑人小伙子明天就要启程回美国去了,刚才我碰到他和他的叔叔正前往食堂。他们说临走前没能见到康总一面非常的遗憾,我也不好说什么,看样子两人的心情挺灰暗的。”
康宁一听,顿时想起在越南西贡碰到的那对黑人叔侄,当下放下杯子,大声吩咐道:“去,把他们两个请过来,这么一桌酒菜正好替他们饯行。这对叔侄很有趣,我很久都没见到他们了,说实话,心里还怪想念他们的。”
“是。”小谢笑着转身离去。
“等等!既然要添加客人,那再弄几瓶酒过来。”穆臻吩咐完小谢,转向康宁笑着道:“那个黑人小伙很不错,年初过来的时候,心高气傲得很,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手下的弟兄训练,非要找你这个师傅不可,后来被我手下的特勤队长赖权友教训了一通,他一下子就老实了。之后这小子一直跟着特勤队训练,几乎每次都被揍得爬不起来,可这小子有股子狠劲,就是不放弃,渐渐地大家也就喜欢他了,特勤队那七个人都把自己的一些绝招传授给了他,小伙子吃得苦,人也聪明,进步很大。三个月前我考虑到他要回美国去参加拳击赛,就让赖权友几个在这方面想想办法怎么教好他,毕竟咱们这套硬功夫不能用在拳击上。赖权友小队就找来拳击资料反复分析,其中还反复观看了大量的影像资料,听说他们为小伙子创出了几个套路和杀招,牛逼哄哄地对我说只要黑小伙坚持下去,随着实战经验的增加,肯定能成为新一代的拳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说实话我不喜欢拳击,慢吞吞半天分不出个输赢来,没意思。”
徐家伟指着穆臻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理解了吧?拳击作为一种竞技体育运动,不但要求实战性,也要求观赏性。像你们那样不管方式方法,一个照面就把别人干掉有什么看头?高水平的拳击比赛门票是很贵的,观众兴高采烈地购票进去观看,你几秒钟完事了人家还看什么?”
不一会儿,小谢领着黑人小伙子坎普和他叔叔伯南·爱泼斯坦走进了花园。
坎普远远地看到康宁站在亭外笑脸相迎,兴奋无比地跑了上来,张开双臂就给了康宁一个大大的熊抱:
“太好了师傅,我还以为临走前见不到你了呢!我实在太高兴了……叔叔,你快过来,真的是师傅邀请我们。”
康宁上前和老伯南紧紧拥抱:“幸会了,伯南先生,这么长时间没能前去问候你,我很惭愧,还请你多多原谅!”
“不不不!亲爱的宁,我知道你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还要繁忙,大家都告诉我们叔侄,说你管理着一个庞大的跨国企业,每天来往于不同的国家之间,非常的辛苦……哦!上帝,看到你我真高兴!我非常感谢你给我们提供的这个宝贵机会,让我们见识到了真正的中国搏击功夫,太精彩、太不可思议了!你的伙伴们非常强大,我认为随便挑选一个出去,都有可能夺得拳王的称号。”
老伯南说完,又高兴地与穆臻和徐家伟一一握手。
大家相继坐下,康宁换上了一个大杯子给伯南叔侄斟满酒,自己也倒满一杯,提起酒杯说出几句祝词,三人就一饮而尽。
老伯南喝完酒后,舔了舔舌头,眼睛睁得老大,好一会儿才痛快地感叹道:“好酒!真正的好酒啊!”
坎普捂着脖子很久才喘过气,伸出舌头不停地翕动着,嘴里一个劲儿地嚷嚷:“好辣啊!我感觉自己的肠胃在燃烧……”
康宁给穆臻翻译了过去,惹得穆臻也乐得不行,一时间餐桌上欢笑声不断。
待笑声稍歇,康宁热情地招呼伯南叔侄用菜。在老挝琅勃拉邦待了许久、已经能熟练使用筷子的伯南叔侄对满桌精美可口的菜肴赞不绝口,两人都为自己没有享用食堂的饭菜大呼庆幸,再次惹来一片笑声。
伯南放下筷子,提起酒杯感慨地说道:“诸位,非常感谢你们近一年来的盛情款待和对我侄子的慷慨照顾。从你们身上,我看到了中国兄弟宽阔的胸怀和高尚的美德,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感激之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请允许我敬大家一杯,以表谢意!”
“干杯!”
喝完一杯五粮液后,伯南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满脸激动地说道:“在教官们的无私帮助下,坎普在这一年中进步神速,掌握了精妙的发力技巧、有效打击和快速的移动方式,在几乎每天都进行的接近实战的搏击中,拥有了充足的拳击经验。最为重要的是,坎普从教官们身上学到了一种毫不畏惧、一往无前的宝贵精神!我个人认为,只需要一年的拳击比赛积累,坎普就能在美国中量级拳坛占据一席之地,最终必将在这个级别中成为无敌的霸主,对此我深信不疑!而且我敢自豪地预言,等坎普成为全美拳击冠军的那一天,也必将成为我们苏丹的英雄,我坚信这一点!”
穆臻听完康宁的翻译,点了点头,转向坎普笑着问道:“小子,你有信心成为你叔叔说的那样的英雄吗?”
“当然!我能够打败任何人……不包括我师傅和我的教官们,他们一个个都很变态。”坎普说完耸耸肩,嘿嘿一笑。
看到坎普如此可爱坦率,大家全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五个人再次举起酒杯,高兴地畅饮,满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酒到半酣,伯南放下杯子,郑重地向徐家伟提出请求:
“尊敬的徐,我的家族是苏丹四十九个部落中最大的,坎普的父亲我的兄长,一直担任四十九个部落的大酋长。我们那里非常贫困,要不是中国兄弟愿意为我们提供医疗和粮食援助,我们的族人将会更加困难。我在这里将近一年时间了,看到你们庞大的工厂和神奇的药品,我非常羡慕,时常想要是能将这些药品买回去,对我的族人们将是多么大的帮助啊!通过和工厂技术专家的交谈,我知道你们的药品供不应求,可是为了我的族人,我还是恳请你慷慨地卖给我一批药品吧,我的要求不高,只需要五万美元的各种药品。这是我一生的储蓄,现在只剩下这么多了,希望你能满足我这个诚挚的愿望。”
徐家伟点了点头,心念一动,看看康宁,随即对伯南笑着道:
“伯南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名下有个基金会,我愿意以基金会的名义,向你和你的族人捐助二十万美元的各种药品,你可以尽快与你的族人取得联系,把货物到达目的港、苏丹政府或者你们部落的接受意向书等相关资料传真给我,两个月之内我就会从曼谷发出货物。”
伯南激动地站起来,尚未来得及道谢,就听到康宁和善的声音:“尊敬的伯南先生,我愿意向苏丹的兄弟姐妹送去一千吨泰国稻米表示敬意,我打算与徐家伟先生的捐助药品一同拼船发货,请你接受我这份微薄的礼物吧!”
“也算我一份吧!”
穆臻缓缓站起来笑道:“我没他们两个富裕,但我愿意捐献五万美元的肉类罐头给苏丹兄弟,请接受我这份心愿!”
听和康宁的话,再听完徐家伟将穆臻的意思翻译过来,伯南站在原地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拉着同样泪流满面的坎普的手,向众人深深鞠躬行礼,俩叔侄逐一拥抱徐家伟、康宁和穆臻。
坐下后擦去泪花,伯南叔侄用一高一低的和声,缓缓唱起动听的苏丹歌谣……
第509章 思念
一叶扁舟顺流而下,缓缓划过宽阔的湄公河水面,停靠在了西岸正在修建的码头上,上百名来自川滇两省的建筑工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默默注视岸上十多个装备精良的军人和走下小船的俊朗青年。
陈朴伸手将康宁拉上高坎,低声问道:“咦,你的英国妞怎么不一起来啊?”
“她突然接到通知,赶到新加坡开会去了。我觉得缅北的局势近期可能会有变化,回去和你细说。”康宁转向一旁的石镇,大声笑道:“石大哥,难得见你一次啊,估计除了开会,就见不到你的影子了。”
石镇哈哈一笑:“康总,你不是比我更忙吗?我也是来巡察码头建设进度才遇到陈总的。对了康总,怎么又把我的政委给调走了?”
“人才紧缺啊,现在我们刚刚起步,各个部门都缺人手,所以只能从内部挖掘。对了,盘洛不是去当你的政委了吗?相对而言,他更熟悉民族事务,孟温和孟砍两县的民众都卖盘洛的面子。他原来就是民族自卫队的参谋长,业务方面也熟悉,打孟洋的时候,就是他孤身一人进城说服那些守军兄弟的,他在民族官兵心目中威望很高,而且还精通四种少数民族语言,对你帮助应该很大。”康宁笑着回答。
石镇点了点头:“盘洛是个实在人,也好相处,只是我觉得文胜离开太可惜了!我们如今实行的官兵教育和军民鱼水情的政策,都是文胜留下的那一套,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手下弟兄们都不愿他离开啊。我刚从孟砍回来,沿途一万多民众自发地参加修路,看到我们当兵的经过,都会停下手上的工作笑脸注视,很感动人。我从来没想到当兵能当到这个份儿上,你们的军队还真有一套啊!”
“老石,看你这话说的,什么我们的军队?你不和我们一起啊?”陈朴在一旁不满地大声问道。
石镇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陈总,你千万可别误会啊,怪我没说清楚,我指的是你们原来国内的那支军队,哈哈!你们两个可能不知道,我投降之后,我老父亲赌气几乎不和我说话了,前天他在孟雷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家里,看到我进门,劈头盖脸就问我当多大的官?我告诉他是五县警备区司令,当时把他吓了一大跳,愣了半响,最后他扔下一句话又出去了,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好好干,这支军队有前途’,哈哈!”
康宁高兴地笑了起来:“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拜访你父亲,老人家戎马生涯一辈子不容易啊,虽然流落到这里,但他们身上传统的军人尊严和观念都没变,很是令人尊敬!张思杭的父亲也一样,他们都是当年李弥将军手下的精锐,等万岗军营建好了,你抽个时间组织一下,让我们这些老前辈们都去参观参观,看看训练和实战演练,提出些意见来。他们那一辈,都是身经百战幸存下来的,丰富的经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要是他们愿意,半年后可以搬到万岗大营旁边的军队家属大院去养老,大院与正在建设的军队总医院一墙之隔,生活十分方便。”
石镇感激地点了点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个地方的变化可真大啊!我们这些投诚的官兵,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薪水高、待遇好,普通士兵都能养活一家人,粮食和食品供应优先照顾军属,而且比原来大大丰富,官兵们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原来的老兵油子个个也都收心了,官兵们似乎每天都在进步,并且都懂得珍稀自己的荣誉了。”
“还必须加强官兵们的思想教育,绝不能有一点儿松懈!”
陈朴严肃地叮嘱道:“老石,少铭已经采购回来六千多套内地警察的作训服,帽子鞋子都配套,虽然没有任何军衔标志,但先凑合着用吧,从元月一号开始,你们那一块先行换装。警备部队主要是对内,军装式样与正在组建的警察相同,军衔标志与军队一致,区别在于臂章和胸标上,明年七月警备部队的正规军装就会生产出来,在此之前,一定要加强训练,改善和密切军民关系,竖立起军队的良好形象来,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石镇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对官兵进行思想教育,我们一刻也不会放松,这也是文胜离开前一再叮嘱的,如今大家都看到带来的实际好处了,没有谁愿意轻易丢掉的。”
康宁向石镇问道:“你们有什么困难吗?”
“有,我们现在的武器装备亟待更新;新到的两艘一百五十吨巡逻快艇的改装,需要两门机关炮;通讯设备还不能配备到各县警备大队;各县应该尽快建起营房和办公室,不能总占着民房;还有就是我们没有监狱,如今三百多名进行劳动改造的土匪都睡在采石场旁边临时搭建的草棚子里,不好管理,前两天逃跑的两个被我们的士兵果断射杀之后才稳住阵脚。”石镇连珠炮般说出面临的困难。
康宁和陈朴听完,一时间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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