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大厅里,各寨头人们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穆臻、留守大瑶山的军情局长刘长河、大瑶山基地司令钟铁军等人聊天。
看到康宁大步走了进来,所有人全都站起,寨子里的头人们依传统礼节向康宁贺喜见礼,而军队的人自然是标准的军礼了。康宁连忙请大家坐回原位,抓紧有限的时间商量几件关于大瑶山下一步发展的决策大事。
一个钟头后,等头人们满意地离去之后,刘长河笑呵呵地对康宁说道:“这个大将军做得不容易啊!哈哈……不过你这次同意停止审批大瑶山外来定居人口的决定,让这帮老前辈们深感安慰。我们的大瑶山风光迤逦,民风淳厚,森林覆盖,溪流从横,这几年新建的仿古民居和石质风雨桥,朴实雅致美轮美奂,与大瑶山的自然景色融为了一体,就像是个远离尘世的古老国度,实在难得啊!”
“这些成果的确来之不易,看来实施严格的保护措施势在必行了,否则这大瑶山的生态环境将会逐渐遭受破坏。如今,我们的第四特区只剩下翡翠城和这片世外桃源了,我建议今后对旅游人数也要做出限制才行。从保护环境与安全保密角度来说,都必须得实行严格的限制政策,特别是对那些外国旅游者,除国际权威机构的参观考察团之外,我建议实行禁入制度。这两个月来,我们都已经先后抓到六个企图接近基地和北寨珍惜药源保护区的探子了。”生性不苟言笑的钟铁军出声附和道。
康宁此前已经看过情报部门送来的相关调查报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铁军,这事儿就交给你和张敏负责了。你们要尽快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对外就以对自然环境和民族文化的保护为理由,尽快实施限制政策。我建议,对特区政府部门核准的中国相关旅行社、我们的泰北和大其力两个旅行社组织的外国旅游团适当地网开一面,只需要严密监控即可,否则很可能引起各方的高度关注,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败招。另外,南寨的弄尧和北寨的里弄两个导弹防空营区的装备很快就会运到,保密工作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长河,如今指挥中心的精密设备越来越多,人员也是不断的增加,你们的军情局技术处还肩负着为全军培养通讯人才的重任,因此必须得督促工程兵团,尽快把将军峰山体内部的扩建工程完成,接下来的基地山体隧道工程任务不轻,这些只能由我们军队自己秘密进行,时不我待啊!”
“明白了!”刘长河与钟铁军起立齐声答应。
下大瑶山的时候,康宁选择了从傅玉鸣部的茂林二号秘密基地渡过了南垒河,还来不吃在基地吃午饭,就和穆臻一起钻进车里,赶往了万岗大营。
昨夜陪伴康宁匆匆赶上大瑶山的穆臻,摸了摸饿得咕咕响的肚子打趣道:“你这个家伙真是牛逼,一夜不睡竟然还这么精神……我算是服你了,前前后后生出一帮崽子,竟然都是带把的,愣是没有一个丫头片子,不简单啊。”
康宁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就算生的是丫头片子也没什么不好,说不一定我还会更疼爱一些。还有,我看大姐那身子估计有三个月身孕了吧?你这支老枪也不是等闲之辈,奶奶的!你那儿子门牙还没长齐,说话也不利索,你夫人竟然又怀上了,啧啧!”
穆臻听了哈哈大笑:“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双贼眼。不过你还别说,我那婆娘肚子还挺争气的,哈哈……上个月我上山见她还挺纳闷儿,怎么和我说起普通话来了?竟然比我说得还要地道,仔细一问才知道,她们几个姐妹全都在艾美和学校那个女校长的指导下苦学汉语,听丈母娘说我那婆娘舌头都快练肿了,这越南女人啊,为了讨好自己的男人,真的是什么苦都愿意受,要是在国内的话,实在难以想象。”
“是啊,这事儿让我联想到了越南的教育方式——尽管这个民族骨子里极其自卑,导致其思想和行为都走向极端,总给外人留下一种夜郎自大、无知狂妄的味道,但是他们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教育是成功的,男人不怕打仗,女人任劳任怨,承担起了大部分繁重的劳动,特别是在广袤的农村,下地种田饲养打渔的生计几乎全都是由女人来承担,数十年的战争和教育,让越南女人心理生理的承受能力超乎想象,在越南政府主流舆论的引导下,越南女人对此几乎全都无怨无悔,甚至还引以为豪,比如阿珠姐妹和阿凤就是最好的例子,都是容易满足的女人啊!”康宁感慨地说道。
穆臻也频频点头:“的确是这样,比起国内那些崇尚拜金主义、以刁蛮任性为美、寻常出没于酒吧夜总会的女孩好多了,我知道很多娇娇女连家里的扫把倒了都舍不得抽一下,对比强烈啊!不过,如今我们的教育也很不错,特别是军校和各级学校里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教育开展得就很好,军中官兵思想明确,尚武好战,孩子们则在老师和社会舆论的引导下,也能知道自尊自强严于律己。给你说个例子吧,上次我那个在湖南岳阳3517厂当副书记的老战友,领着一批技术人员过来传授经验,看到我们的学校门口没有一个家长等孩子放学,好奇之下就到处游走不停打听,知道我们的医疗教育现状之后非常吃惊和感慨,临走前对我说:你们这里前途无量,因为你们有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有非同寻常的胆气和灵活务实的手段,假以时日定会傲立一方!听完他这话我挺自豪的。”
康宁笑着说道:“还只是开始,我们的万里征途才走多远啊?多亏内地教育改革这个反面教材给了我们很好的借鉴,让我们少走了很多弯路。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是我们时时刻刻都存在生存的危机感,人到了这种环境,就自然会变得坚韧务实起来,这不,战争说来就来了……对了,刚才阿珠问我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我说过两天就要去西北打仗了,孩子就叫‘远征’吧。阿珠对这个名字也挺满意的,不过最后她担心地问了一句,说孩子取这个名字,会不会今后象你一样,东奔西跑老不归家呀?”
“远征?好名字啊!咦……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演过电影《远征》里面的国民党团长,在另一部电影里和那个细皮嫩肉的香港小妞在树上调情,哈哈……蛮有纪念意义的嘛!”
穆臻指着康宁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开车的小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720章 孤寂的看门狗
温县隐蔽而又静谧的康家大院里,一条数月大的黑背金毛昆明犬看到康宁,立刻兴奋地扑了上来,亲昵地猛舔康宁的手。
康宁高兴地把小狗举了起来转了一圈,看到母亲正在主楼门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康宁立刻放下小狗,指了指大门后面那个漂亮的狗窝,聪明的小狗不舍地用脑袋蹭了蹭康宁的小腿,径直跑到狗窝前的石板上坐下,静静地守护着大门,就像个称职的小哨兵。
这只狗是当初康宁从盗猎者手中救下来的。两个云南盗猎者不知如何越境而来,悄悄地摸上了满是飞禽走兽的温泉山脚,尚未上山就被药用植物园的看门老头程伯发现。程伯的爱犬当时即将产子,看到盗猎者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盗猎者带来的两只猎犬看到健壮高大的母狗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吓得转头落荒而逃。盗猎者其中的一个深知狗性,危急之下毫不犹豫地举枪就打,十余颗钢砂射进了母狗体内,母狗奋力一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听到枪声的药物基地警卫官兵迅速赶到制服了盗猎者,但是程伯忠诚的母狗已经奄奄一息,可为了生出肚子里的孩子却努力挣扎,血迹斑斑的母狗怎么也不愿意就这样闭眼而去。
当时康宁秘密上山看望洞里的巨蟒后刚出洞口,身上还带着洞中千年圣灵“红袍将军”的慷慨礼物,准备返回家给自己的两个孩子服用。
听到枪声与怒吼声,他立刻与贴身侍卫小段一起飞奔下山,来到药圆门口时看到程伯痛苦地蹲在流血不止的母狗旁哀叹。制服盗猎者的警卫人员立刻将事情的经过向康宁做了详细报告,康宁指了指两个被打得昏迷过去的盗猎者说了句“这两人从重判罚,温县警备大队长和边防团长各记大过一次!”。
康宁说完便来到程伯身边蹲下,在母狗哀怨的期盼目光中,问小段要过匕首,咬了咬牙剖开母狗流血不止的肚子。母狗坚强地看了一眼康宁送到它面前的三个幼崽,欣慰地低鸣了一声,刚伸出红色的舌头想舔一舔爱子,脑袋一歪终于死去。
三只幼崽仅仅活下一个,其他两个被钢砂所伤,尚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胎死腹中,幸存下来的幼崽被康宁送到了伤心的程伯手中,低声吩咐匆匆赶来的警卫队长,让他与温县警备大队警犬训练基地联系,看看有没有正在哺乳的母犬。也许是上天眷顾这个悲苦的幸存小生灵,基地内正好有一只母犬刚与六只幼犬断乳隔离,康宁立刻命令将母犬调来送与程伯哺育可怜的尚未睁眼的小狗。
程伯对和蔼善良的康宁非常感激,与新来的母犬很快便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并精心喂养可怜的小狗。在母犬超量的哺乳和程伯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可怜的小狗本身的生命力也极为顽强,长得异常健壮。可奇怪的是,小狗表现出来的一切让程伯越来越感慨,与母犬相处尽管乖巧却不亲密,几乎从来没听到小狗叫唤过一声,似乎冥冥中它知道自己的身世一般。稍微懂事之后,孤独的小狗不止一次到它母亲遇难之地伤心徘徊。
康宁出访美国回来走进山脚,小狗才表现得像只狗应有的样子,扑进康宁怀里呜咽不止,似乎看到亲人一样,这一情形令程伯和康宁非常的惊讶。
感慨万千的程伯索性让康宁把狗领回饲养,说这是天定的缘分,自己与大母狗相处不错,等年底说不定又得到一窝小狗呢。
康宁好奇之下,带着小狗登上禁山,发现小狗在距离洞口十步远的时候,再也不愿意前行一步,弯曲前腿像朝拜一样匍匐在地上,脑袋对准洞口剧烈地喘息。
康宁见状大吃一惊,随即明白这只小狗已经通灵了,于是进洞看望巨蟒和“红袍将军”之后,如获至宝地抱着小狗兴奋地下山,害的紧紧跟随康宁的小段连声惊叹,乍舌不已。后来,康老爷子夫妇一到温县这座大院,立刻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巨树、温泉与合理的朝向,暗韵五行的优异地理位置,使得对玄学有所研究、对自然有着超人感知力的康老爷子立刻做出选择——终老于此!随后,孤独而又聪明的小狗也随即成为了这个家庭中的一员,对两老言听计从,无比的忠心。小狗悲惨的身世和乖巧可怜的表现,让康老爷子和康妈妈生出无比的怜悯,也为两老的半隐居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
“别看你那爱犬了,跟妈说说我那新生的孙子长得啥样啊?”康妈妈上来拂去康宁身上的尘土,高兴地问道。
康宁笑呵呵地回答:“你的小孙子生下来就有七斤六两,非常的壮实,等哪天你有空了,自己上大瑶山看看去。”
“真的吗?听起来分量不轻啊!我都准备好一大堆礼物了,还有不少柔软透气的纯棉尿布,这两天就上山去看看我的乖孙子去……不过,你得给老妈说说,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可别长的跟电视里的越南鬼子一样。”康妈妈有些担忧地说道。
康宁听了大骇:“妈,说什么呢?你儿子这么帅,阿珠也是个玲珑的美人儿,知书达理、谦恭贤淑,保准你一见就喜欢。还有,阿珠的父母如今也住在大瑶山上,他们已经会说不少普通话了,你上去和他们两老聊天,绝对没有任何阻碍。”康宁走进家门,又回头说道:“忘了告诉你了,穆大哥的老婆就是阿珠的姐姐,他们俩如今也有个胖大儿子,要不了多久还要添一个。”
“这么说起来,你和小穆不就是连襟了吗?好事啊……唷!不行,那我得多准备一些礼物,看望亲家可不能失礼啊。另外还有两个媳妇的见面礼也要一个不拉,一个是小康德的母亲艾美,还有那……那个当医院院长的闺女叫什么来着?喂,儿子,你别走啊……”
弄不清三个儿媳状况的康妈妈抬起头来,发现儿子已经与老伴康济民并肩通过正堂走进中院,嘴里嘟囔着埋怨了两句,连忙跟随入内。
康妈妈刚到老伴的书房门口,就听到老伴康济民恼怒的呵斥声:“……你如今翅膀硬了是不?你忘了自己血管里流的是什么血了吧?你还有脸面对康家的列祖列宗吗?”
“爸,你这是怎么了?咱们爷儿俩难得在一起,一见面你就大声骂我,这样不太好吧?要是真骂,也得有个理由啊……好好!我坐下给你泡杯茶,听你慢慢说别生气。”康宁插上电热壶插头,坐在古朴的百年紫檀树桩精雕而成的茶几边上。
康济民瞪了儿子一眼,气鼓鼓地坐在了对面:“我问你,你心里如果还有祖宗,还有国家民族的话,为什么对国内的投资商那么苛刻,对美国佬和那些数典忘祖闹独立的台湾财团却那么好?为什么你要利用你日益膨胀的权利和资本要挟国家,问你三叔要这要那的,而且得不到满足还以帮助美国人占据海岛相威胁?你、你……我康济民为国为民忠诚坦荡一辈子,怎么养出了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卖国求荣的小畜生?!”
康宁闻言大吃一惊,手中的瓷杯应声落地,碎成数片。
看到老迈的父亲愤怒得长须颤抖,虎目圆睁,说出从未有过的斥骂重语,康宁明知是失望担忧的三师叔杨清泉将最近见面后的所思所想转诉给了父亲,但却没想到会让自己的父亲误会得如此之深。常言道:知子莫如父!父亲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倾听过自己数次坦陈心迹,为何还对自己如此不信任?顿时,康宁深埋心中的委屈与孤寂之情骤然涌起,以至他的双眼瞬间湿润。
康宁仰起头,长长地出了口怨气,用尽量平和的声音说道:“爸,你老别生气,还有什么不满地请接着说,今天儿子会给你一点一点儿的解释,如果你听了不满意的话,就请你用家法处置……别生气,慢慢说,你是儿子这个世界上最亲最尊敬的人,为了儿子你放弃了许多,到这把年纪还为儿子的医学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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