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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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鬼医-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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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如愿以偿,能和小施主见上一面。”

康宁看了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这块银质图腾,毫不犹豫摘下来递给老和尚:“既然大师想看那就看吧。”

老和尚没想到康宁如此慷慨豪爽,接过银牌对康宁感激一笑,便细细观摩起来,足足五分多钟之后,交回康宁挂上,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对一旁耐心等待的康宁问道:“请问小施主贵姓?是否瑶民?”

“我叫吴小华,是汉人,祖籍山东莱阳。”康宁平和地回答。

老和尚一对长长的白眉微微一跳:“吴施主,能否告知老衲,此物如何到你手里?”

康宁回答:“这是一年前我经过贵州荔波之南的大瑶山捞村时,一位姓金的瑶族长者送给我的,他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也没多大用处,送给我做个念想。请问大师,此物有何特别之处?”

老和尚猜想康宁一定是对瑶民有恩,才获得这份珍贵的赠品的,或许年代久远,赠送者也搞不清礼物的真实价值了。

老和尚对康宁的细细打量作出判断,眼前这挺拔沉稳举止从容的年轻人,不急不躁眼神清澈,站立如松神色坦然,定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更有一颗赤子之心,让老和尚微感惊讶的是,眼前年轻人标致的五官自己隐隐有些熟悉。

老和尚对康宁亲切的说道:“如果吴施主有时间的话,老衲想与施主一起前往大殿一观,届时施主心中的疑问也许就有个答案。”

康宁想想反正也不急着回去,倒是挂在胸前的这块银牌上的图腾,自己反复摸索多次仍然一无所知,如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倒也是个意外之喜:“有劳大师了,大师先请!”

老和尚见康宁如此知机投缘心中暗喜,于是微微一笑很自然地握住康宁的手腕,并肩向前方大殿走去。

康宁也不以为意信步前行,没走几步只觉得老和尚的右手逐渐加大力度,自己的左腕象被烧红的铁钳紧扣一样疼痛无比,大惊之下康宁左肩靠向老和尚,左脚快速横出半步,一振一抖重重撞去,一声闷响之后,老和尚被弹开两步,康宁却连退五步方才站稳,两人全都惊讶地站在原地注视对方。

老和尚真没想到,眼前这二十多岁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反应如此之快功力如此深厚,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康宁力道和步伐自己似乎非常熟悉,看着康宁不由发呆。

康宁更想不到这位七十多岁和尚,竟然如此愈老弥坚深不可测,心中一阵紧张,不由再退一步机警地向四处扫了一眼,心里快速算计逃遁的方位。

老和尚看出康宁的惊慌,哈哈一笑点头赞道:“吴施主少年英雄果然了得,看来原先老衲低估施主了,不知施主这身内家六合之力,可是出自河北李家的形意门?”

康宁大吃一惊,只通过一个碰撞能猜出师门的人,他这辈子还没见过,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和尚,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师门,怎么不让康宁惊叹?

要知道形意虽然同是一门,可数百年来河南、陕西、安徽、山西和河北等地分出许多派系,各有特点独善专攻,只有山东河北基本同出一脉,从此可知和尚的博学了。

恢复笑容的康宁谦虚问道:“大师何以得知小子的师门?”

老和尚走近康宁含笑解释:“每年都有不少四方豪杰前来走访,因此老衲也略知一二,只是施主身上的功力,远远超出了这份年龄应有的程度,不知施主的恩师是哪一位?”

康宁犹豫了,沉默了片刻歉意地回答:“大师,小子我有难言之隐,只能告诉大师,我这两下子是从一位姓康的老中医那学来的,其他不便明言,还请大师谅解。”

觉明眼睛一亮:“明白了!没想到我那康老哥传下这么好一个后人,他九泉有知也该心满意足了!别惊讶,四九年在川中我就和康老哥认识了,哈哈!忘了向施主介绍,老衲法名觉明,二十年前康老哥去世前的一个月,我还赶过去和他见过一面,想必康家的后人是记得的。哈哈,走吧,咱们到大殿去。”

康宁立刻想起了觉明的俗家名字,也知道觉明正是自己爷爷在四川剿匪时,因爱才而偷偷放过的唯一匪首。但康宁为了避免麻烦也就佯作不知,脸带微笑跟随觉明穿越中院进入大殿。

大殿里的众僧看到方丈热情地领着个一身旧工装的年轻人进来,全都感到无比惊讶,但随即在觉明的抬手示意下,众僧恭恭敬敬地致礼散去。

觉明拉着康宁的手,指着墙上的壁画一一介绍:“甘露寺为佛教禅宗寺院,前临沱江后靠龙洞,始建于唐代,明朝正统十二年重修过一次,清朝乾隆、嘉庆年间两次再修,这个大雄殿高十五米,宽和深都是十六米多,你现在看到的最边这幅壁画,是清末的一名国手所作,你看看,其中部分是否与你胸前这块银牌图案相似?”

康宁细细一看正是如此,只是这些壁画中间绘佛像周边绘飞天,人物造型生动彩绘描金,主体背景的云彩和装饰图案,与自己胸前的银牌几乎一模一样。

康宁不解地问道:“大师,这一幅壁画与我身上的银牌,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觉明把康宁领进偏殿,指着墙上的一幅画向康宁介绍:“这偏殿也是我的精修之所,这幅画至今已有一百多年了,你近前细看吧,看到什么就告诉我。”

康宁仔细观察,看到画中的瑶民被清兵围在看不到尽头的大山里,清兵的脚下躺满了瑶民的尸体,许多清兵还在纵火烧山。

康宁看了一会,立刻想起老何对自己讲述的瑶家苦难。

再次确定图画下角的年份后,康宁便对觉明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从一八六一年春开始,清兵围困瑶民四年之久,最后仍然无法攻克捞村南面通往大瑶山的这个重要关隘,但关上的瑶民也没吃的了,于是清兵假意撤退,派人冒充货郎,把沾染天花病毒的米饼卖给瑶民,致使瑶民受到传染,死去一千多人之后被迫撤离关隘,剩下的人又将天花病毒带到各个瑶寨,致使半年之内死去四万余人,唉!灾难啊!”

觉明没想到康宁如此清楚这段历史,他赞赏地向康宁点点头,走到画前移开画卷,从露出的一个墙壁凹槽里取出个紫檀小盒,放到书案上打开,取出一快和康宁胸前一模一样的银牌,不同的只是这块银牌连着一条别致的银链。

觉明让康宁取下银牌,解开红绳后讲两块银牌重合起来,拇指和食指用力一压“嗒”的一声响起,两块银牌在惊讶的康宁注视下,变成了天衣无缝的一块。

觉明如释重负地双手提起银链,郑重地将银牌挂在不知所措的康宁脖子上:“物归原主,老衲终于完成上两辈祖师爷的心愿了!孩子,这块令牌不全是白银铸造,里面几种奇怪的金属估计是陨石之类,相传这瑶家的图腾是块令牌,只要拥有这块完整令牌的人,在所有瑶民中拥有崇高的地位,地位有点像咱们古时候的大将军。”

觉明注视着令牌缓缓说道:“老衲上两辈的那位祖师爷,就是当年攻打瑶民的一位先锋将,他坚决反对用天花毒害无辜的瑶民,因此被赶出了军队。后来,他跋山涉水绕过关隘,暗中救下了四千多瑶家妇孺,一位瑶民头人从战场赶回,见他仁义重情,于是在临终前将这半块令牌交给他,说只要找到另一半合起来,就能指挥所有的瑶民抗争或迁移,只是来不及具体说明就伤重去世,之后毒疫爆发,疫区谁也不敢进去,老衲这祖师爷找了几年未果,每到一处还都被愤怒的瑶民追杀,无奈之下最后遁入空门怀恨而死。”

康宁看到如此重要的东西挂在自己脖子上,不可思议之余又感到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他想了想对觉明说道:“大师,令牌的原主不是我,在广西和贵州交界处的大瑶山南麓,有个叫木河村的瑶寨,是至今为止传承最好最正统的瑶家一脉,等我哪天回去,就把这块令牌交还他们,这才能了却所有人的心愿。”

“好!好!好!”

觉明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看着康宁不住点头:“孩子,虽然你有难言之隐不愿道出身份,但老衲确信与你渊源颇深,同时也深信你的为人。这样吧,我那故去的康大哥生前有个遗憾,说年轻时没学到青城道家的点穴手,年纪大了又难以练成了,现在,老衲就在他后人身上弥补吧!孩子,也许你有自己的苦衷,但从你脸上,老衲依稀看到康大哥当年的神采,就让老衲通过你,来报答康大哥当年的恩情吧!”

觉明说完,从紫檀盒子中取出明黄色绸缎包裹的羊皮图谱,小心翼翼地打开,翻开后一一向康宁贴耳传授起来。

短短的三百多字的秘诀,康宁只用一个小时就倒背如流,随即将五岁开始父亲要求背诵的上百个穴道,对照图谱逐一向觉明背诵和请教,让觉明惊叹之余大为感慨。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傍晚,表明身份的康宁执子侄礼向甘露寺方丈磕头告别,依依不舍走出寺院,不时回头留恋的遥望。就在康宁走到山下的时候,悠扬的钟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咚——咚——”禅院钟声连续撞响……

第122章 暴露

山下的大路边,坐在吉普车里的杜建武和高青华,也对禅院钟声深感惊讶,他们都知道甘露寺的钟声一年只会撞响三次,如今在这平凡的日子响起,两人根本就无法理解。

更让杜建武和高青华、甚至康宁本人也想不到的是,康宁刚一离开寺门,觉明方丈已经领着两百多个弟子聚集大殿,在檀香烛影中为康宁祷告祈福。

看到停在路边树下的吉普车,康宁默默上去打开车门,钻进后座一屁股坐下,他尚未开口,坐在驾驶位上的高青华转身回头:“小华,你这辆车改装得太牛了,虽然外表破破烂烂,但性能出众马力也强劲,比我单位那辆三菱越野还好开,等你离开泪江后送给我怎么样?”

康宁来不及答复,杜建武在副座上看向高青华阴阳怪气地插嘴:“大哥别做梦了,我看他舍不得,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肯定是人家专门改装用来作案用,下午四点半我查过这块牌照,奶奶的!车主竟然是重庆肉联厂,牌照原来挂在因事故报废的柴油小货车上,嘿嘿!你再看看遮阳板上的驾驶证,如今变成重庆市府第五办公室的了,高啊!就算路上被那些一知半解的交警拦下,看到第五办公室的大牌子,还不都得恭恭敬敬地放行?奶奶的!”

高青华听完杜建武的话,转身把挡风玻璃上方的遮阳板拉下九十度,取出夹槽中的行驶证细细观看,看完插回原处,一把将遮阳板推回原位,快速转过身严厉地盯着康宁。

康宁心中暗暗叫苦,好在那副武警牌照以及几套军服等重要物件还放在车库里面,否则被杜建武搜查过的爱车,肯定会暴露出自己的许多秘密,此时见高青华死死盯着自己,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这车是原先厂里的报废垃圾,我从其他几辆报废车上拆下些部件,随意组装一下,也好有个上下班代步的工具,为了避免麻烦就胡乱找人做了副假牌假证,没想到杜哥联想那么丰富。”

杜建武哈哈一笑:“胡乱找人做了副假牌假证?亏你说得出口,内行的人谁不知道第五办公室的背景?扯着这张虎皮做大旗的确够胆,啧啧,小华……对了,我暂时还叫你一声吴小华吧,等明天一上班,老子就和你身份证所在地的哥们联系联系,也许查出另外一个吴小华也未尝可知的,是吧高大哥?哈哈!”

康宁彻底没辙了!

就在康宁决定怎么应付的时候,高青华忧心忡忡的看着他,好久才焦虑地问道:“老弟,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对我说实话吧,不怕告诉你,你杜哥和我有过命的交情,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他绝对不会为难你,但你必须和咱们说实话!”

康宁无奈地摇摇头,望向车窗上方夜幕缓缓罩下的甘露寺,听到隐隐传出的诵经声心里一酸,于是将心一横,在这慈悲清净的山脚下,将自己报仇雪恨的经过简要说出。

看着面无表情的康宁,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杀人经过,极度震惊的高青华和杜建武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康宁的语言虽然平淡简略,但两人全都深刻体会到其中的周密策划和果敢杀伐,简直无法相信眼前儒雅帅气的康宁,竟然如此嫉恶如仇心狠手辣!

看到两人的表现,康宁微笑着对杜建武说道:“杜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这份情我记在心底。我也十分敬佩你的专业素养和锲而不舍的精神,你猜得不错,我的真名不叫吴小华,与其让你与广西警方联系查出我的底细,不如今天我就跟你和高大哥如实招供,也算是报答二位的恩情吧,等我说完你要是想抓我的话再说,不过,我先告诉你件事,今天你无论如何是抓不住我的,就算高大哥帮你最多也是多留我几秒钟!”

康宁说完,一直放在腰间的左手轻轻动了一下,一声熟悉的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静静的车内响起,把毫无准备的杜建武和高青华吓了一大跳。

然而,侧身对着康宁的二人无论反应多么迅速,都知道此时对早有准备的康宁没有一点办法,再者,两人都对康宁那身高超的武功印象深刻,加上本来就没有为难康宁的意思,因此最担心的,还是怕康宁为了自保痛下杀手。

杜建武无可奈何地面对康宁,在康宁的逼视下将下意识摸到腰间枪把的手缓缓抬起,双手抱在胸前转向康宁,忧虑地看着一脸冷峻的康宁,郑重地低声说道:“兄弟,别做傻事!我和你高大哥都没恶意,咱们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并没有为难兄弟的意思,何况被你杀死打残的那些人本来就该死!兄弟,听大哥的,冷静点,我和高大哥和你相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都深信你的为人,也知道哪怕你真的有什么苦衷,相信你也不会对不起社会,对不起良心,兄弟你有什么难处就说吧,咱们不但不会为难你,如果可以的话,估计还能帮你做些什么,相信我,兄弟!”

杜建武真心真意的一席话,令康宁十分感动和羞愧,但他绝不会因杜建武的话而放松半点警惕,对警察越来越重的不信任感,促使他时刻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变故,何况近在咫尺的杜建武近来的表现,让康宁越来越怀疑他的动机。

一阵默然无声的对视之后,康宁伤感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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