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薰,这里有一件东西,只要你肯舍弃,我就允许你离开!你要选择吗!”
君饶低沉到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莫初薰耳边咬牙说道。
选择?她还有选择?
“我要选择!”
男人的话尽管嗜血阴冷,可女人却仿佛看到了前方的一点点光亮,虽然很小,却真的照进了她已经黑暗一片的人生,她必须要去抓住那点光明,带她走出去。
君饶仿佛早已经知晓女人会有这样的反应,唇角微扬冷笑了一声,眼里重新有了那种属于君饶自己的邪魅,覆在女人小腹之上的大手微微用力。
“莫初薰,想离开我,就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去换吧!你想要的自由注定只能用血去换!”
他之所以敢放任莫初薰离开他身边一个多月,就是因为他始终认为以莫初薰的性子,哪怕君骁重新想和她在一起,她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了,她骨子里强烈的贞操观就像是一把枷锁,注定要锁她一辈子。
而且上次他故意激君骁的话,他就不相信身为男人可以不介意,就算君骁不介意莫初薰有过过去,但是他不会不介意有他君饶的过去!
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算错了这两个人,想到这里,男人的另一只手掌狠狠攥起,莫初薰,你真是好样的,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不是想离开吗!那就离开吧!用这个孩子做代价,看看你到底舍不舍得!
莫初薰在听到肚子里的孩子时,微微一愣,随后是强烈的震惊和害怕,闪躲的眼神,想要逃脱的急迫,看在君饶眼里是那么的讽刺。
“孩子,和自由,任选一样!”男人刻意压制着心底的愤怒,他想看看莫初薰的选择,到底是她和君骁的孩子重要,还是她自己的自由重要。
“你疯了!”
莫初薰惊骇的大喊出声,心里却没办法消化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的事实,孩子,她从小就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个可爱的宝宝,可现在她真的有宝宝了,心里却是那么的难过!
“我是疯了,你不是想离开吗,这是我给你的唯一机会!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你想清楚,到底是要孩子还是要自由!”
男人说完,再也不看女人一眼,大步离开,而VIP的病房外面,一直跟着他的男人守在外面,莫初薰除非从30层上跳下去,否则别想着逃出去。
这一次他给女人一个选择的机会!
屋子里只剩下莫初薰一个人,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之久,可女人几乎已经呆了,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目光好似在看着自己的肚子,又好像根本没有看着肚子。
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孕了?这个孩子,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
君饶的机会她不需要选择,她要自由,她要离开君饶!这个孩子从来不是她期待的,她不要为了她而永远失去受君饶的摆布。
可为什么,当她想要用肚子里的小生命去换取好不容易可以看见的自由的时候,心里会是这么难受。
她还那么小,可会不会也已经可以感觉到害怕,感觉到痛了呢?
眼里有泪一滴滴的滑落,手轻柔的搭在肚子上,她期盼的小生命,却不是带着她的希翼来到这个世上的,应该注定要早早离去!
一个小时的时间看似很短,可对于莫初薰而言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选择,就像是锋利的双面刀片,不管如何选择,都让自己伤的体无完肤、鲜血直流。
“想清楚了吗!要孩子还是要自由!”
时间一到,君饶重新回到房间,男人阴寒邪魅的眼睛扫过床上的女人,来听取女人的回复。
莫初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向纯净的眼神却多了一种复杂的光芒,苍白的唇瓣微微颤抖,吐出来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被吹走一样,
“我要自由!”四个字用尽了女人全部力气,心里很疼,很疼,可她却没得选择。
君饶笑着点头,薄唇有着说不出的讽刺,女人这样的选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高兴她和君骁的孩子在她眼里也没有重要到不可失去的地步,失落的是,她竟然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要离开他!
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吗!
“很好!让他们进来!”君饶朝着门口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两个穿着手术衣的医生推着一堆器械走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莫初薰对于突然走进来的两个女大夫害怕到了极点,心里有了一种颤栗的恐惧。
“你不是做了决定吗!这是自愿流产的同意书,签字吧!”
男人从其中一名医生的推车里拿出一个纸夹,连同挂着的签字笔,一起扔到了莫初薰怀里。
流产同意书!莫初薰脸色惨白一片,目光转向君饶,男人阴冷的厉害,他是真的要马上将这个孩子和自己分离,连一点点相处的时间都不留!。
“还不签吗,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君饶冷淡的看着莫初薰,看着女人手里的签字笔迟迟没有落下,他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高兴,或许她就不签了!
君饶的高兴才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莫初薰就咬牙签下了同意书,得不到祝福的孩子,就不要再来世上走一遭了,早早的回去,重新投胎,将来努力投胎到一个幸福的家庭!
看着女人落笔,看着她眼角不断滑落的眼泪,君饶恨不得伸手卡在女人的脖子上狠狠的掐,问问她,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宁可不要你肚子里的亲生骨肉,也要离开我!
“君先生,可以了!”那医生接过同意书,看了一下签名,才出声对君饶示意。
“莫初薰,我成全你!给她做掉!”君饶狠声说道,心里却觉得莫名的疼痛。
莫初薰抬头看了眼冷笑无情的君饶,心里竟然多丝解恨的舒畅!这个男人毁了她一生,这就算是他的报应!
两名医生条理井然有序的将设备准备好,莫初薰看着那台面上摆放的一个个冰冷的手术钳,心跟着发凉。
“莫小姐,手术后还要复查B超,如果发现没有做干净,您需要二次清宫。”一名医生尽职尽责的将流产手术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告之莫初薰。
“为什么会做不干净,我不要二次清宫!”莫初薰摇着头,这样的痛苦经历有一次就够了,她不要再经历一次痛苦,也不要再一次的铭记耻辱!
“这个我们也不能保证手术会完全清理干净,因为孩子已经近两个月了,已经在子宫着床很久,孩子也有了心跳,做流产的最佳时机已经过了,很可能会出现胚胎取出不完全的情况!”
医生做着最后的解释,莫初薰的脸色跟着变了,已经在肚子里生根发芽了,还有了心跳,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里面已经有了一颗和她一样跳动的小心脏。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我们就开始了!”
其中一名大夫说完,就将莫初薰的双腿用支架架起,君饶连回避都没有,这是他的女人,她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他早已经看遍了!
莫初薰大脑所有的思维都停住了,在一遍遍的循环着大夫说的那句话,直到下身传来凉凉的触感,女人才恢复了思维,看见医生正在用消毒棉为她消毒,而另一名医生已经拿起了静置放着的长手术钳。
冰凉的手术钳一点点的靠近,也在一点点的摧毁着女人的心,在即将碰触到莫初薰的身体的时候,女人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声音嘶哑的哭喊出声,
“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君饶,我跟你走!”
女人大声的哭泣,哭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直流,身子因为剧烈的情绪变动而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君饶看着这样的莫初薰,心情格外的复杂。
两名大夫见状也都不敢再继续动手,纷纷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
“都出去!”
男人的声音还透着令人发寒的冷意,两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十分听话的将推进来的设备重新整理好,默默而迅速的推了出去。
房间里再一次只剩下君饶和莫初薰,女人的哭泣似乎没有止住的打算,君饶冷冷的看着,将一旁的纸巾扔到床上女人能伸手够得着的地方,莫初薰从小就胆小怕事,一般的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隐忍,实在委屈了会无声的哭泣,但是很少像这样放声嚎啕大哭,而且一哭不止。
虽然她是为了留下这个孩子,但至少她答应留在他身边了。
莫初薰哭的眼睛都疼了,可眼泪还是止不住,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愤怒,悲伤、恐惧都化成了泪,急切的寻找着发泄口,想要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近在眼前的自由从此以后就彻底没了!但她却没有那个狠心将肚子里这个已经开始了心跳的孩子活生生的从肚子里取出来,变成一小堆血肉,扔进医用垃圾桶!
她真的做不到!
“如果觉得委屈想要哭,我可以让他们重新回来!”
莫初薰的眼泪明明晶莹剔透,如果不是气氛过于悲伤,她的眼泪很美,但此时君饶却突然间觉得这样的哭泣就像是一把尖刀,随着她的哭声一刀刀地刺向自己,让他格外的烦躁。
“君饶,我恨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
莫初薰睁着哭疼的眼睛抬头,恨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那一天他断送了自己秦梅竹马的爱情,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今天他用同样卑鄙的手段,连自己仅有的自由都再次剥夺,从此她只能被黑暗吞没!
她真的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恨不得杀了他!
“随你!”君饶挑眉,脸上的神色已经阴冷,恨吧!至少还有恨!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不过恨完了,别忘了去君骁哪里拿行李!回到我身边好好学着怎么做我的女人!”
君饶再次开口,他总是知道怎么在莫初薰的伤口上狠狠的撒一把盐。
莫初薰咬着牙,手背上的筋因为用力的关系微微浮起,不仅仅是因为心底的怒气,更是因为那痛彻心扉的悲伤!
君骁,她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了!她怕再见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不用了,我没有行李,让你的狗去跟君骁说一声就行了!”
莫初薰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刻薄的语气说话,可她心里的疼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身子像是再也没有支撑一般的向后躺去,莫初薰空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看着吊着的液体一滴滴的注进自己的身体,可是她的心早已经空了,荒了,死了!再多的营养,这里也只能永远是一片死地!寸草不生!
君饶果然派人去了君骁租住的房子,狠狠的再去踩上一脚男人的自尊。
“君先生让我告诉您,莫小姐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轮不到别人窥视!”
说完传话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开了。
君骁看着离去的人影,又看了眼浓黑的天幕,心在一点点的撕裂,那种痛和看到两人在一起时候一样,很疼,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愤怒,小薰,离开我是对的!现在的我什么都无法给你,甚至你不愿的事情我都没办法解救你!甚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强困在身边!
第二天一早,君骁就带着君安宁到了火车站,君安宁一脸害怕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神色紧张的厉害。
“儿子,我们要去哪?这里人好多,我们回家好不好?”君安宁身上被暴打后的伤痕已经基本痊愈,可那些对精神的创伤却是极难恢复的,君家所有的变故,加上她内心的自责,压垮了她脆弱的神经。
君骁将慌乱的君安宁搂在怀里,神情好似回到了从前那样的温暖
“妈,我带你旅游好不好!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花海是他的伤心地,这里有太多他不想去碰触的存在,感情用的越深,当伤害来临的时候,心就越痛。
君安宁听君骁说她们是去旅行,脸上的慌乱才平复了许多,眼里似乎还有这说不出的兴奋和向往,像是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了拍手“去旅游,好,好,我们去旅游!”
君骁低头看着怀里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尽管没有血缘,可养育的恩情早已经变成了血缘融入了血脉,他切割不掉。
“去旅游要做一段路程的车,妈我们上车吧!”
火车已经驶入车站,缓缓挺稳,君饶将简单的行李扛在一个肩头,另外一只手牢牢的搂着君安宁,穿过息壤的人群,走进了车厢。
安顿好行李后,君骁才坐好,君安宁是第一次坐火车,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摸摸这摸摸那,君骁则看着已经再次空旷的站台。
掏出一个款式老旧的手机,君骁在上面按下几个字,盯着屏幕很久,才发了出去。
“哥,我要离开花海,帮我照顾小薰!”
花海再见!今天的离开不是逃避,而是我需要一个新的环境重塑自己,终有一天我会以胜利之姿重新踏入这片土地。
等着我!
蓝君琰坐在床边,目光凝重的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眉头皱起后再次展平。
“这么晚了,蓝总不是秘密情人约你吧!”
顾万千将腿伸到男人的肩膀上,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这样的姿势肿胀的双腿会好受许多,再加上男人堪比专业的按摩,让她整个人感觉都好了!
“君骁离开花海了!”男人将手机扔到一旁远离顾万千的位置,避免女人接触过多的辐射。
顾万千听到君骁的名字,两条腿就立刻从蓝君琰肩膀上放了下来。
“带着莫初薰和君安宁?”
顾万千承认自己对莫初薰当初有误解,以为她是那种在兄弟二人之间来回勾引的那种讨厌女人,更是在咖啡厅里用言语讽刺过莫初薰,现在一切事情真相大白,莫初薰和君饶当初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始末,才发现,这个女人很可怜,都说爱而不得最痛,可明明相爱,明知永不能得,还要装出一副我本不稀罕的姿态,到底是有多痛。
蓝君琰重新抓起女人的腿放回自己的肩膀,大手一边开始轻柔的按摩,薄唇才跟着开启。
“不是,莫初薰留在了君饶身边!”
蓝君琰说的肯定,虽然君骁没有提到君饶,但以君饶的个性,他认定的所有物,就算是自己亲手毁了也决不许别人触碰,所以莫初薰离开君骁不会有其他地方可去,只有君饶那里。
享受按摩的女人一听急了,就要直着坐起身来,却被蓝君琰警告的眼神制止住了,可女人眼里的气愤却是藏也藏不住。
“莫初薰怎么会落到了君饶手里!这混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遭报应!蓝君琰,你给点力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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