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有人眼里都是惊艳。
陆叶就听见方天在旁边低叫了声:“要糟,那个不知死活的笨蛋,队长,等一下……。”
话音未落,只听得——
“呯!”
巨大的响声,贯彻喧嚣的京城之夜。
盛世之中,极度的安静过后,女人和男人惊恐的尖叫几乎掀翻楼顶。
“妈呀,杀人了!”
“救命呀!”
陆叶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嗓音可以扭曲变形到这个地步。
而然东东这向来在脂粉场上奢华无度,赛车场上斗狠疯狂的纨绔少爷第一次被吓得面无人色,瘫楞在沙发上。
这世间不是你狠就是爷,有的是比你更狠的。
“东东,你没事吧!”倒是卫蓝第一个反应过来,面色大变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扑过去,抱住小太爷上上下下地检查,才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冒烟的弹孔,原来那发子弹只是擦过然东东的脸颊,带了几丝血迹滑下,这才松了口气。
但也可见用枪之人的狠辣和枪法之精准,稍有不慎,就是人命关天了。
一众混混早就丢盔弃甲,惨叫着夺门而逃,要知道,打架打狠了也大多是住医院,这个吃枪子,可是要命的事,谁敢啊!
制造完大混乱,柳卿从容地收了枪,仿佛刚才他不过是拿了个手机出来打电话,又塞回去般,他走到眼里满是恐惧瑟缩的然东东的面前,生死面前,谁能不惧,他把纸条塞在护在然东东面前的卫蓝口袋里,淡淡地道:“有什么问题,就打这个电话。”
轻描淡写地说完,他牵住彻底呆掉陆叶的手大大方方地领着无语的方天和林辰就这么从大门出去了。
……
他妈的,实在是太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男人更酷的么?
至少她陆叶还没见过。
陆叶的心怦怦直跳,只感觉自己的魂飘啊飘,太阳穴狂跳。
有一种仗剑走天涯,雌雄大盗的爽意啊!
但这种犹如吸毒似的感觉,在看到一辆辆呜呜呜鸣响的警车后,就如瞬间被一碗水从头淋到脚——醒了!
尼玛,这叫什么事儿啊,早知道她就不叫莉姐报警了!陆叶无语。
“前面的人停下来,都举起手抱头,转身,接受检查!”扩音器毫不客气地大鸣大叫起来
正准备拉开黑色路虎车门,柳卿微微地皱了下好看的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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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么叫牛逼,这就叫牛逼
陆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嚅嗫着道:“怎么办?”
陆叶曾在律师事务所打过杂,她知道在天朝土地上,是枪杆子出政权,所以对枪支的管控极其严格,涉枪案件就算没有造成恶劣社会后果,一个不小心也都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如果不是她太冲动,也不害得他动了枪,万一……
柳卿低头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对林辰低声交代了两句,随后打开车门对陆叶道:“上车,等着。”
看来这人是惯会命令人的,但是陆叶却莫名地就是无法抗拒他的命令,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乖乖地爬上路虎的后座,忐忑不安地望着林辰走向那群如临大敌的警察。
“放心。”方天也跟着上了车,安慰陆叶。
陆叶瞥了眼方天那哭丧着的娃娃脸,只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安地咬了下唇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不一会,就见林辰带着两个警察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也不知道柳卿和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依旧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两个警察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尤其是在看了看他们路虎的车牌后,几乎可以说是脸色大变,随即就走到一旁用对讲机不知和他们的上级联系了一会,就走过来几乎是用一种堪称‘极其亲切’的态度和柳卿握了握手。
陆叶便看见柳卿一转身带着林辰一起上车,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两个警察居然在给他们指挥交通,让挡住的警车和其他围观群众全部散开,还对着他们的车敬礼,跟执行警备任务一样。
她以为的弥天大祸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林辰看着陆叶呆滞的模样,黝黑的脸上带了丝揶揄的笑:“陆小姐,你口水流下来了。”
陆叶赶忙摸摸自己的下巴,撅嘴:“骗人不是好孩子。”
方天很认真地点头:“嗯,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们的人,我们这辈子大概都没当好孩子的机会了。”
‘饕餮’的人从来都不是‘好孩子’,军里也不需要他们成为好孩子。
陆叶撇嘴:“那就是骗人会木有小**。”
“嗤……。”正在喝水的林辰差点喷了方天一头一脸,还好方天闪得快,一脸嫌弃地摇头:“德性!你有木有小**你媳妇知道就行呗!”
等陆叶发现自己说了啥,顿时大窘,娘唷喂,她真是和大宝那群家伙混久了,荤素不忌鸟。
瞥了眼正在开车的柳卿,发现他似乎不为所动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咱们就这么走了?”
“嗯。”方天有气无力地点头。
“什么事都没有?”
“嗯。”
“他们不把车拦下来查一查?”
林辰笑了笑:“他们还没有这个胆。”
当时的陆叶还不知道,为啥那两个牛逼哄哄的警察看了车牌后,顿时变了孙子,后来才知道那车牌有多牛逼,挂甲A02X的车牌……尼玛,那不是总参,就是总政,这中华天朝没几辆车挂着这车牌的,连中南海都是可进出,能在长安街逆行!
陆叶始终觉得跟柳卿那性格超级不搭调,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赶着来接方天和林辰的缘故,这才开了那辆车款低调但车牌超级招摇的车,为了这事方天还没少吃柳卿的排头。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陆叶看着整个人歪在真皮车座上,呈现瘫痪状的方天,她还是放心不下啊,那状态简直叫一个——如丧考妣。
林辰笑了笑:“不用管他,估计是怕他老子收拾他。”
后来陆叶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制住方进这孙悟空转世的猴儿,除了柳卿就是他从小就抽练他的老爷子。
送着陆叶到了公寓,陆叶下了车,对这柳卿三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你们!”
林和方天都道没什么,柳卿则看着她,淡淡道:“人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幸运的。”
陆叶‘嗯’了一声,看着柳卿月光下俊秀眉眼有了种莹润如玉的光泽,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他之前的那一句‘我的人’,又想起自己无耻拖人下水的举动,脸就有些发热,干笑:“我走了。”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陆叶落荒而逃的背影,方天忽然来精神,嘿嘿笑着贴上柳卿的背后,一脸八卦地道:“唉,难得咱们柳队长也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回去兄弟们一定很想见一见这位美人啊,不过,听我老娘说,颜月姐姐已经回国了,这等两厢艳福可叫小生怎生消受是好~咿呀。”
说罢还翘着兰花指拖着尾音来了段京戏,让林辰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倒是柳卿冷冷地道:“对,你妈还说她准备让你退伍,看来我是可以准备你的退伍报告了。”
一句话将犯贱的猴子打回原形,方天的娃娃脸顿时变做哭丧状,抖着小肩膀:“不……不会吧,难道柳哥哥,你要抛弃奴家吗?”
“闭嘴!”林辰实在恶寒不过,一把抓住方天暴揍起来!
倒是无人看见柳卿望着陆叶消失的方向出了片刻的神,似又想起颜月的名字,眉间微微一拧,脚下油门一踩,黑色的路虎便如猎豹般消失在京城午夜安静的街头。
……
“死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陆叶才打开家门,就被流泻而出的刺目光芒刺得有些睁不开。
“章阿姨……你怎么来了?”
陆叶看着自己面前的卷发削瘦中年女人,错愕又尴尬地笑笑:“我给你去倒茶!”说着手忙脚乱地去摸门后的玻璃茶壶。
章含冷笑:“我再不来,我家轩轩被哪个不要脸的戴绿帽了都不知道!”
“妈,你胡说什么,叶子是去加班才这么晚回来。”一个温文尔雅的男音带着不悦打断她的话,一个杵着拐棍的清秀斯文男子从另外的房间里转出来。
他身材颀长,眉清目秀,气质出尘,只是不良于行让人看了惋惜。
章含连忙上去扶住他,心疼地道:“怎么出来了,快去休息,不要为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话。”
陆叶咬着唇,压下心间的怒气,苦笑:“阿轩,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我来和阿姨解释。”
“解释什么,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从男人的车上下来,难怪你不愿意和我家轩轩睡一个房,是不是等着攀新高枝啊,我们章家看得上你,就是你这丫头的福气了,别以为我们章家现在遇到困难了就从此一败涂地,等我们好起来,有你好受的!”章含画得细细的眉目倒竖,对这陆叶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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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恶婆婆&小三
你恨或不恨,爱就在那里,你烦或不烦,小三和恶婆婆就他妈地在那里——路人甲
“妈!”章轩戴着金丝眼镜的眸子里终于闪过气恼,一下子就站起来,结果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就往旁边倒,章含和陆叶都惊叫着连忙冲上去。
“轩轩!”
“阿轩!”
别瞅着章含已经迈入中年,一双玉手又曾经是除了常摸她那套翡翠麻将以外,连洗碗布都不曾摸过,但她丝毫不缺乏大多数历经沧桑中老年妇女拥有的刻薄、尖酸……以及诡异的彪悍。
不但抢在陆叶面前扶住了章轩,同时还不忘记在此前猛推了陆叶一把,把她推得摔到了一旁的茶几上。
“呯!”茶几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叶子!”章轩惊叫。
章含也有些吓到,但很快,她对狼狈摔在茶几边的陆叶翻了个白眼:“惹祸精,别理她,就爱装死,我们先进房间去!”
“妈,你干什么!”章轩心疼地望着陆叶,声音梭地拔高起来,就要踉跄地奔过去查看陆叶的情况。
章含却忽然眼圈一红,抓着章轩的手臂对着他尖叫:“你就会心疼那个祸害,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就为了她气死你妈好了!我去死好了,我惟一的儿子竟然为了个白眼狼这样对我,我不要活了,呜呜!”
说罢,拼命跺脚,如果不是还要两分老脸,她就要学农村妇女在地上打滚了。
这一点真的很让陆叶佩服,也不知道从小身娇肉贵长大的章含到底是去哪里学来那种乡土戏里的本领,简直就是无师自通。
而章轩面对他妈这种本领,向来都是一个反应,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随即又泄气地长叹,接下来便是无奈地扶着他妈轻哄:“好了,妈,我们进房,我们进房。”
随即担忧地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的陆叶,却还是没有走过去。
章含这才迅速地抬起头,破涕为笑,扶着章轩往房间里去,一转头,再恶狠狠地瞪了眼陆叶才‘呯’地一声把门甩上。
其变脸速度仿佛刚才那个涕泪横流的伤心妇人不是她一般,直教陆叶看得——无奈。
看着自己手肘上刮伤的一片擦痕血迹,陆叶苦笑,她这是做了什么孽哦。
在盛世那样惊险之中,自己都能毫发无损,可在自己的家中,在自己未婚夫的身边,她却受伤了,这叫什么事儿!
陆叶默默地起身,先进洗手间拿出急救箱,将自己手肘上的那片擦伤仔细处理起来,她跟爷爷学过一些的医理,对处理这些伤口还是不在话下的。
凌晨三点,惨白的日光灯光下,陆叶边涂抹着消毒水边静静地抬头看向章含的门,他,会出来看看自己么?
依然记得那年高中的时候,她被黑板上的灰尘迷了眼,向来大大咧咧的自己直搓眼睛,手腕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握住,少年章含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还带着青涩却俊秀斯文的脸上带了笑:“别搓,小心疼,我来帮你吹吹。”
那个穿着校服的俊秀少年就伸了手过来,轻轻抬起她的脸,俯首下来,对着她的眼,轻轻的吹。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近的她能闻见他唇间那四月阳光般清凉温柔的呼吸,近的她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样的……凌乱。
还有他的手,修长,纤白,那么温柔,温柔得让她心疼。
是的,疼,隐约的疼。
手肘上的伤在消毒水的刺激下,传来的丝丝疼意宛如幽暗处生长的的蔓藤,沿着陆叶的肌肤幽幽生长,一点点地从手肘就这么慢慢地长进心里,隐约的,交缠成暗伤。
曾经担心灰尘会伤着自己的他,不再担心她会疼了吗?
章轩的房门下那一丝光灭了。
睡了吧,他和他妈都睡了,这么安静的世界,这么安静的夜晚,窗外的世界安静得就只剩她自己。
陆叶黯然地看着窗外,红唇边泛起苦笑,她在期盼什么呢?
她也不该怨的,当初他是为了救她,才摔伤了腿,如今,章妈妈不喜她,也不奇怪吧,章家就是章含这一个血脉,章含和章贤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她和他几乎是一起长大,她记得他曾经那样优秀,家世优秀和章妈妈的过分宠溺没有让他长成纨绔子弟,反而是学校里的学生会长,一手篮球打得那样出色,是那样出色的少年,他该是前途远大,鹏程万里的。
不该是如今的模样,大学毕业了,却不得不和她蜗居在北京这个小小公寓里,每天等着她上班下班,等她送他去各大医院挂号排队,艰难地重复检查、手术、理疗。
她承诺过照顾他一生一世,哪怕,哪怕……她只是为了责任和少女时期对温柔的眷恋才那么坚持和他在一起面对他的一切,她是喜欢他的,很喜欢,很喜欢,却不知为何说不出爱。
或许是为了他在章妈妈面前的软弱,或许是为了他对自己那种坚持婚后才同床时的怨怼。
她曾无数次的想过,只要他在章含和其他不看好他们人面前愿意伸开手将她护在身后,她就让自己的感情放纵一次。
她只是不能违背对妈妈的承诺,她承诺过病重的妈妈,只有一个男人愿意承担起婚姻的承诺,才把自己最珍贵的交托。
可章含不理解,他,他大概也不理解吧,否则,她不会在他眼里看到一次次被拒绝后的怨怼和怒气。
爸爸去世后,妈妈生病,是章爸爸付了她从高三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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