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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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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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条呀!手一抖醋好像添多了,也不知道做得会不会太酸。”安太太说。

穆以辰拍了一下她脑袋:“还小啊!这两天海里鱼都要被你吃绝种了,看看看,腰都吃粗了。”

“有么有么?”小樵低头打量自己,惹得安太太一阵笑:“哪里胖了嘛,再说就是要胖点好。池颖也是,现在你们女孩子都太瘦了,都多吃点儿,胖点才好……”

“好了好了妈,快吃啦!不酸不酸,正好

吃。”知道母亲又要念叨她那外孙经,小樵拈了块鱼肉在她面前。

其实醋还是加多了,对面两张脸,酸得一张脸蹙眉,一张脸磨牙。夏叙还兼一脸担忧,不明白那晚小樵怎么突然失踪,现在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爸,你也吃一块,今天我和以辰出海钓回来的。”小樵卖乖地也拈一块给安屹东。

“嗯嗯嗯。”安屹东一边笑眯眯地吃着,一边问穆以辰:“对了,以辰,说起出海,那天我见了个老朋友,他说他儿子现在在沿岛西面那边码头搞了个游艇会,听说还不错,他邀我入会,我现在哪有这个功夫。不过,你反正也玩游艇,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喽。”

“那家我也听说过,原来是爸爸的朋友开的呀。听说做得不错的,活动很多,上次做了一个沉香木雕拍卖,听我爷爷说做得很专业,他们很多沉香玩家都被邀请去了。我现在这艇就是个散户,哪个会都没入,哪天倒是可以去看看,能直接托管了,也省心。”

“哎,这是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我也搞不懂了。”安屹东笑着摇头。

穆以辰侧身从餐车上提起饮料壶,随手帮岳父岳母把杯子里的粟米汁添满,一边笑着说:“其实爸现在正是可以多散散心的时候,安宇现在情况不错,爸不用太辛苦了。下次出海爸妈和我们一起吧。”

“对呀,我这次学会了蝶泳呢!”小樵咬着筷子眉眼里尽是笑,没发现池颖鼻翼微扇眼底燃火。她似乎又看到母亲在绣架前枯坐一天,连夜里都在灯下赶工的情景,每次卖出一副绣品,就打开钱盒子把拿回来那叠薄薄的皱巴巴的钞票视若珍宝地放进去。有一次自己收拾屋子,觉得钱盒子放灶台下还是不保险,就把它挪到衣柜顶层的隔柜里。来不及告诉母亲就去上学,等她放学回家,发现母亲以为遭了贼,急得哭了几场,还差点报了案。其实那么一点儿钱,只够她们吃半个月……不够游艇会一个小时的会费。

樨子的唠叨(看我文就必须听的!哈哈哈!)

昨晚上要预存时竟然停电了!才发现小区楼道都除了通知,凌晨1点到5点!稿子在电脑里发布出来,只要订闹钟今天早晨起来发有木有啊,上夜班的兼职写手伤不起有木有啊!我现在穿件烂T恤和一条大裤衩儿,睡眼朦胧来发稿有木有啊!

爱我同情我就给花花给荷包给月票,订阅呀……好不?

这里来段戏外台词吧!

夏叙:尼玛,穆以辰你富啦!玩游艇啦!我的存在就为了用屌丝身份衬托你的吗?

樨子:还好吧,夏叙你只是用情不专惹大家讨厌吧,不然你还算小艺术家一个嘛,一幅画卖600万,你也可以湾游艇的,小只一点的。其实我没亏待你

   第八十四章 食蟹

池颖若有所思的表情没逃过安屹东的眼睛。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孩子,总是格外敏感。

他似无意地接着穆以辰的话头:“以辰,你爷爷有眼光啊,现在沉香木在收藏市场上很紧俏,早年他入手的那批水沉香,现涨了几十倍了,我说的没错吧,颖颖?这些你最了解了。”

池颖没想到他话峰一转就问到自己,愣一下温顺地应道:“可不是嘛,现在不少爱家抛出高价想买好成色的水沉香,都没处儿买去呢。”

安屹东笑道:“呵呵呵,当年我完全不懂,听说穆家老爷子花那么大价钱买回来几块木头,只觉得他当真是风雅得紧啊!哪想到老爷子就是玩儿,都能赚钱。〃

池颖也附和:〃是啊,收藏行业可不就是拼眼光的嘛。〃

〃不过也得有财力才行。就像你们俩的画廊,现在仅靠拍卖夏叙的画来支持,太艰难了点。就算有代售其他艺术家的作品,那毛利才多少?我觉得,以颖颖你的眼光,如果有一定的资金支持,你们完全可以真正地进入艺术品市场,很快就能把这块蛋糕做大!”

安屹东话音刚落,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叙一下子抬起头接口:“但是,爸爸,现在艺术品市场的泡沫太多,大部分都是有价无市的,风险很大,还是不要轻易投入太多。”说完他想悄悄用眼神给小樵递过去一个暗示,无奈小樵正专心挑着一只花螺,丝毫没在意安屹东刚刚话里的意思。

池颖拈了片清炒百合放进夏叙碗里:“你近来上火不好睡嘛,这个最褪火了。”言罢用眼刀重重在他身上钉了个窟窿,才回头对安屹东说:“夏叙说的没错,现在艺术品市场价格虚高,真的要很谨慎才行。就像上次我一个朋友,要押重宝收一幅谭天一的画,那时候他的画哪一幅不是上千万的市价,都超过多少古董画的价格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价格到顶了,再推下去也没多少空间,劝他别收,他非要坚持,果然到现在那画儿还窝手里出不去。”

安屹东住点头:“嗯,风险自然是有的,要是有风险就不做,那我现在估计只能每个月就从社保局领点买米钱了哈哈哈。“笑完还转向穆以辰:“以辰你说是不是啊,就像你爸爸,当年做边贸多容易惹事端,有的在边境上连命都丢了。但你爸爸还不是激流勇进,现在才有这番成就嘛!”

穆以辰连连点头,安屹东又接着说:“而且从你刚才的事情看来,说明你眼光独到啊,不一股脑热去随大流是对的。我看这样吧,等我们空了,大家坐下来好好合计合计,拿出个方案来,看怎么让画廊的规模扩大。”说完又转头向着正一脸吃相的小樵说:“小樵啊!你也是学这一行的,到时也一起出出主意。”

“我?”她眨巴着两只溜圆的眼,望望穆以辰,望望妈妈,瓮声瓮气地:“我哪里懂投资,光安妍新品发布我都够呛了。”其实,今天算她面对众人最放松的一次了,也许是有了和穆以辰真正在一起的安稳,让她几乎忘却了对池颖的畏惧和对夏叙的尴尬。

安太太看着一桌子菜,不依了:“哎呀,你别每次在饭桌上说工作。你看,这蒸出来的蟹都要凉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买到这头手的成色。来,夏叙,以辰,吃蟹,自己开。”

蟹八件早早摆上来了,凳、签、剪、锤什么的一溜儿排开,件件闪着精钢的银光;一人一套,一桌子倒像个微型兵器展。

池颖看一眼,虽烦躁但也不算太为难。出来那么些年,也少不了要应付这般附庸风雅的习惯,于是熟练地把蟹搁在剔凳上,拿起圆头剪就对着大螯剪下去,谁知道澄黄的油就一下子泄了出来。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蟹捞起来放进碗里,但手上已染满油膏,桌巾也被滴上了不小的一块油渍。

她这才发现这蟹和朗港人惯吃的青蟹不太一样,蟹壳要薄软些,看上去竟有点透明,整只蟹里面好似灌满了油,连蟹腿都鼓涨涨的。她转头去看其他人,只见一旁穆以辰并没有把蟹放上蟹凳,而是先放进了蟹鼎里。

原来穆老太爷也是爱吃蟹的人,家里使的还是银八件。穆以辰自小吃得多,自然一眼就知道这是白石洲那边过来的头等黄油蟹,如今市场上叫头手,都是按两售卖的。这种蟹肉质甘香细嫩,而且蟹膏不止在肚子上,还会分解成金黄色的油质灌满全身,随便咬开一处都会油香满嘴。穆以辰把长柄勺搁进蟹鼎里,只用圆头剪剪开一边蟹脚,黄澄澄还冒着热气的蟹油便流在勺中,他拿起勺喂进小樵嘴里。

着几日,小樵几日来和穆以辰厮混得已经习惯了此样的亲密,坦然地享受着他费那么大工夫从小小硬壳里剔出来的蟹膏,满心被宠的小得意。看着自己满手油汤,而着他们似天生的贵族,食蟹都这般优雅自得,池颖的心又像被绳子捆住了,气闷得紧。

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饭也吃得够久,吃完了大伙便在厅堂里看电视。

“对了以辰,我的电脑好像有点小问题,这个你在行,进来帮我看看吧。”安屹东起身对穆以辰说,接着翁婿俩就进了书房。

“坐,以辰。”

穆以辰一看安屹东这架势就知道他的电脑没问题,便在他对面沙发上恭顺地坐下。

“以辰啊,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爸爸想跟你单独聊聊。有些事交换一下意见。”安屹东边说边取出雪茄盒。

穆以辰从一旁拿过点烟枪,凑过去帮他打火:“嗯,爸您说。”

   第八十五章 厚此薄彼

从安家开车出来的路上,穆以辰满脑子里都还是刚才和安屹东对话的内容。一旁小樵坐在副驾上,埋头盯着她的手机玩游戏,叮叮叮切水果的声音传过来,幼稚得紧。他苦笑着摇头,小碗豆,你要不是遇上我,安家这一堆烂事还不烦死你!

刚才在安屹东书房里,安屹东坐下就说:〃以辰啊,一家人其实也没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地说,只是很多事是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未免尴尬些。所以才叫你进来。

穆以辰谦逊地帮他点燃雪茄,说没事您说。

他深吸一口烟才说:〃最近你应该也听到传闻了,说我现在两个女儿一个有安宇百分二十的股份,一个失散了二十几年至今一无所有。事情既然被提起了,我也不能不安排,所以,我想要让颖颖进董事局。你觉得如何?〃

穆以辰有点尴尬,觉得自己对此事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谁知安屹东笑笑说:〃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你也是安宇半个主人。如果当时不是你帮爸爸一把,安宇只怕早就不姓安了。所以这样的打算,我要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穆以辰听了直摇头,说:〃爸爸,我是您女婿,我帮安宇是我的本分。安宇永远都姓安,这点永远都不会变。既然小樵和颖颖都是您的亲生女儿,分多少股份,怎么分,都是您的自由。〃

〃哈哈哈!〃安屹东显得很高兴,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不会说话!其实,叫你来也不是要说这个,主要是这个家里,就你是理大事的人。颖颖这孩子,性子烈,有时候做起事情没个轻重。以后你陪着小樵,两个人对她多担待点。而且,如果颖颖那边有什么动向,你也帮我多留心。〃

穆以辰思量着这话,揣踱他对池颖的事知道多少,没有开口接话。安屹东便接着说:〃之前颖颖折腾了不少事出来,我想,那正是因为她心里有委屈,对安家有怨气。所以我现在才急着补偿她,一方面是心疼她,一方面也是想她解了她的怨气,这样对安家对小樵都好。我打算照着现在给小樵的股份给颖颖,毕竟两个女儿不能厚此薄彼。另外把她的画廊并购进安宇,让她更快能做大。〃

穆以辰虽然不愿意对老丈人的家事指手划脚,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爸爸,我建议还是让画廊独立发展,先不要并购进安宇,哪怕我私人调出一部分资金,以您的名义投过去都可以,这样有什么问题都更好处理。至于说法,您就说是考虑艺术家的想法。我们生意人一味希望吸引资本,快速做大,但夏叙毕竟是做艺术的,也许更希望画廊独立发展呢?〃”

安屹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说了一句“以辰啊,我谢谢你。”接下去的话却让穆以辰小吃了一惊,他说:“难为你能心平气和面对夏叙。穆家娶媳妇儿,肯定是要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小樵和夏叙以前恋爱过,你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大家在一个屋檐下,难为你包容和理解小樵。”

穆以辰这才明白过来,却不知道如何应答。安屹东解释道:“其实之前我并不知道,小樵也从未提过,是前些天为了股权的事,我派人把夏叙的背景了解了一番才知道了。以辰,我的女儿我清楚,她认准了和谁在一起,就不会三心二意,她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们俩好好过。”

穆以辰点点头,只说了三个字:“您放心。”

就这一番也算推心置腹的谈话,却弄得穆以辰云里雾里。从安屹东的言语间,他对池颖的一些妄动似乎也是知晓的,而且关于这次的传言,够清醒的人都不难看出蹊跷。在朗港,安宇说小不小,至少比起穆氏这样的跨国集团,还是九牛一毛,如果不是有人蓄意煽风点火,媒介和民众怎会对安屹东如何给女儿分股权的事如此关注?甚至连市井开的赌局里,都有人拿这个事买大小。

可是安屹东明知蹊跷却还是执意要分股权给池颖。虽然原本安屹东夫妇的控股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但俩人已经各转了百分之十的股权到小樵名下。小樵若是独生女,这一切就并不重要,反正她将来是继承所有股份。可是,如今多出了池颖,如果安屹东同样再转百分之二十给池颖,那么安屹东对安宇的控股就显得弱了太多,到时在安屹东、小樵和池颖之间,就出现了分权的危险。如果池颖有什么异动,就会轻易影响到整个董事局的状况。

这也是穆以辰现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算其他人不知道池颖的存在,难道安屹东自己也没做打算吗?他对池颖的到来就像是毫无准备,之前对关乎遗产分配的股权问题处理得也毫无计划和章法。

而且,穆以辰有种感觉,觉得安屹东对池颖似乎惧多于爱。他的思维和做法甚至更像一种交换,用各种补偿,去换池颖的平静,去换安家的安宁,或者说,就像是花大价钱去买大女儿的平静,换小女儿的安宁。难道是多年的分离,才使得这对父女的情感变得这样奇特?

完全不知愁苦的小樵切完一局水果,抬起头来,转了转都快盯成对眼的眼珠子,望向穆以辰:〃头好晕哦。〃

穆以辰皱眉:〃叫你别在车上玩手机,盯久了当然晕了,一会儿又说想吐了怎么办?〃



樵可怜兮兮地:〃就是想吐了。〃

穆以辰探过身子来,一脸痞痞的笑:〃有了?这么快就见成效了?〃〃臭流氓!〃小樵佯怒地推他一下:〃好好开车啦!〃

   第八十六章 蓄势待发

有了穆以辰的支持,小樵玩够了就销假,雄纠纠气昂昂地回安宇做镇了。她按照穆以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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