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做完,身下的人儿已汗水淋漓,紧闭的水眸泛起湿漉漉的泪水,意识徘徊在迷醉与崩溃之间。
霍斯然沉重的身躯压覆在她身上,剧烈喘息,汗水都交融在一起。
许久后他才微微撑起身体,捞过她柔嫩的脊背来亲吻她的唇,浅吻轻啄连绵,如最美的梦靥般,将已疲惫酸软到虚脱的小女人慢慢拽入。
“……”她委屈得蹙眉嘤咛,却被揽入一个健硕宽厚的怀抱,温度近乎烫手,温柔得让她安心。眉心慢慢舒展开来,她小脸磨蹭了两下便紧紧窝进了他温暖的颈窝,沉沉睡去。
霍斯然心里的震撼,却没有因疲惫有半点的消失,而此刻比震撼更浓烈的一种情绪,是爱,他搂着她的臂膀从未那样紧,紧得想把她就这样肌肤相贴地揉进灵魂里……再不离开…檫…
………………
破晓的晨光还未醒,那蒙蒙的亮光却已抚摸上窗台。
深秋天气略冷,尤其是带着几分薄雾的清晨,既定的生物钟从五点多便已催醒了人,松软的枕上,浓密的睫毛锋利的棱角,刀削斧凿般回应着拿柔光的触摸,霍斯然蓦地睁眼,臂弯下意识伸臂去捞紧什么,下一瞬却就感受熬那股温热娇小的身躯,正被自己搂在怀里—湾—
紧紧的,一整晚,都不曾离开。
她睡得那样熟,凌乱的浓密发丝如墨般泼满整个枕头,缠绕了他的臂弯,大掌。
那小小的呼吸就在颈间,一下下柔柔地洒着。
惊骇褪去,霍斯然失而复得一般凝着怀里的人儿,忍不住地,俯首而下,轻轻吻上昨晚已被他蹂躏得略微红肿充血的唇瓣。
昨晚……
那震撼与狂喜,在闭上的眼的时候如海潮一般涌上脑海,激得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从不曾褪。而也只是稍稍一动,清晨就昂然挺立的某物抵在她柔嫩丝滑的肌肤上,也倏然苏醒,伴随着浅浅的摩挲,那吻深入,探到她小舌的瞬间恨不得将她再吃下去一次。
刀山火海,惊涛骇浪,都再经历一次。
薄汗渗出,霍斯然臂膀和背部的肌肉紧绷着,低低闷哼一声才克制住了那奔腾的***。能够经历昨晚,他就也能够确定——
她爱他。
从眼里一点点感激的亮光,到无措,到依赖,到倾诉……她肯如此敞开心扉,就足以说明,她还爱。
如那一年她一身雪白的护工服,初次见到他时那眼神里的忐忑不安,喜欢仰头看着他,叫他“首长”,不肯说出口,却用眼神和行动诉说着她一点点的心动与爱意。
那样的林亦彤,阔别四年,别来无恙。
霍斯然深邃的眸微微湿润,吻得更深,怀里的人儿却一动,仿佛醒了。
五点多的样子,她依旧困倦得要命,尤其身体处于虚脱乏力状态,被掏空榨干一般,累得只嘤咛两声又重新翻转回去,朝着最热最暖的火炉靠过去,毫无戒备地取着暖,这温暖的胸膛,好久不曾在清晨眷顾她了。
可今天,却不是轻松的一天。
霍斯然紧拥着她温存了片刻,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深眸睁开,散发着墨般沉静肃穆的流光,拼尽所有坚毅的耐力,才将怀里的人儿放开,扯过松软的薄被来讲她牢牢裹紧,拥着她,在她额上紧紧印上一吻,这才放开。
“我还有事要先走……不过一定会回来,”霍斯然覆在她耳畔哑声呢喃,“等我……宝贝儿。……”
………………
海岸巡查,已入秋的海风凉意沁骨,冻得人瑟瑟发抖。
“你们看,这就是近期军演即将用到的海域,海路接壤的军事演习近年来办得很多,可如此大型的应该没有,”蓝翎转过身来,笑意深深地看着几国的代表,目光定在F国代表“芮恩”身上,“这次跟F国的军演交流,大家刚好可以一起观摩下。”
顿时海岸线外几个人开始低低窃语着讨论起来。
一行人走在海岸附近,岑副书记走在霍斯然身边,看着远处的蓝翎冷笑,冷声对霍斯然道:“这就是你抗争来的结果?瞧瞧,嗯?这人还没有上位就开始发威了,霍斯然,我可保过你劝过你没有?!”
霍斯然薄唇淡淡抿着,承认:“有。”
“谁让你不听劝!!”岑副书记急得眼都红了,这一路走来他栽培提拔他,花费了太大的力气。
霍斯然一眼看向他,缓声解释:“就算我不下台,这些年做过的事,总会有一件让书记百般挑剔让我下来,与这事情本身无关。而对我来说,有些东西不再重要,如果放弃能让我得到想要的,我换得心甘情愿。”
“那到底是谁有这么重要,能让你连军衔都敢轻易说不要!!!”
岑副书记咆哮完,眼睛瞪大,剧烈喘息之间想起那个年轻的女医师,顿时冷笑连连,连相信都不敢相信。
“就你那个小前妻?漂亮点,善良点,医德好点,就迷得你神魂颠倒?”
海风冷入骨髓,霍斯然俊脸微微泛白,看着他道:“我欠她一个好一点的人生,不必荣华富贵权势滔天,起码没有委屈,起码我拿心去爱。”
她值得这些,而他要给的,就是这些。
岑副书记气得背着手嘴唇发抖,听不懂,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冷冷转身走了。
可远处却有一双厉眸死死地盯着他,半含着冷笑,霍斯然察觉到了,冷眸凝神看去,竟是F国的“芮恩”,他棕色的眸子泛着几丝狡黠的亮光,走到他面前问:“听说你在这次军演里,变成了‘副总指挥’?”
“啧啧”两声,似是觉得可怜,芮恩亮亮的眸抬起盯着他,笑意浓厚:“那样是不是就权限有限?不再像那年一举歼灭蜂团一样,瞒天过海,操控全局?”
尖锐的话题,伴随着海风灌入衣领,一起刺入骨髓。
早在去F国交流的那两年,霍斯然就知道整件事,都应该与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包括蜂团,包括顾景笙。他去F国就是只身涉险,没有在那一场军演中死在异国他乡,是他霍斯然的造化。
“我这次不想再空手而回,霍首长,”芮恩收起了蛇蝎般的招牌笑脸,认真地看着他,道,“四年前那件事需要有人付出代价,而我们两国外交之间,从此以后再不会、也不能——有你这样不按套路出牌,不听上级指挥的军人出现,你,和跟你一起固执己见的那些人,都将再不会出现。你们现在推上来这个叫蓝翎的,嗯,我就很满意。”
这,就是他此番前来,也是以演习为名,的真正目的。
霍斯然牢牢抿唇,半晌性感的薄唇扯起一抹冷笑,低低道:“你是说四年前,你们所有的国际间谍在这里全部落网的事么?我倒是还记得,大快人心。四年已过,新的人,培养出来了么?”
芮恩的脸,霎时剧变,被戳到痛处的怒火化作冷冽在眼底灼烧着,几乎要狂舞而出。
霍斯然却收回了寒冽的视线,侧转过身,朝前面走去。
………………
夜。蒙着薄雾而归!
饭后的笑声喧闹声在小小的院子里蔓延着,却在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来的瞬间,慢慢停止,李参谋直起身子,看他们的眼神顿时暧昧起来,一手牵了一个孩子小声道:“走,跟阿姨回主厅!”
月光下,那纤小的身影一阵尴尬,将手里正在剥的花生壳丢下,就要起身回房间。
那高大刷身影却不知何时闪到身后,大掌一收便将她纤小的身子抱在怀里,见她穿了高领的毛衣,层叠的柔软领子下,由上面看隐约可见斑驳的深色吻痕,霍斯然抱紧她,低低道:“我今天一天都不在……生气了?”
“没有,”她小嘴很倔地不承认,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明早开庭,我知道你要准备,我也不需要你理我。”
美眸中没有愠色,只有久别重逢却发生关系后的尴尬与难堪。
霍斯然搂紧她,亲吻她的头顶,觉得不够又慢慢移到下面,低哑道:“我知道你会觉得我不负责任,不过——就今天,以后再不随便离开你,嗯?昨晚应该弄疼你了,你应该会不舒服了很久……不过明天,我会让你满意。”
大掌抚上她滚烫的小脸,凝着她:“你不会知道,我找到了当年给你主刀的那个外科医生,明天的法庭上,他会好好看着云家的人出庭。”
她不解,纤眉轻轻蹙起:“医生?你找当年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做什么?”
霍斯然大掌深深埋入她的发丝,疼惜感十足:“不知道,只是听到一些事,隐约觉得应该还有什么没问清楚……我会让他好好看着,再考虑要不要把当年我不知道的什么事,告诉我。”
关于她的肾,关于那场手术,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
而此刻的霍斯然却并不明白,那个事实,他此生,都会后悔知道。
。。
正文 288 是否判罪,取决于此
思绪烦乱,她懒得去想,推他:“我要去睡了。”
健硕的臂膀紧紧圈住她,覆耳低喃:“去哪儿睡……”
她美眸倏然瞪大,小手攥紧他的衬衫抬眸,直撞进那一汪深邃寒冽的墨色潭水里,惊起心底一圈圈的涟漪,月光下她小脸绯红,颤声解释:“我跟你发生,是个意外,霍斯然,我并没有准备好……我只是……”
轻轻揉着她的发,霍斯然眼里沉淀的光芒闪烁两下,似是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满是疼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苦涩的笑轻吻上她的唇:“只是抗拒不了我……我知道……”
他攻势太猛,她从心到身都连连败退,被那满腔的激情与爱焚烧得理智全失橼。
她相信他爱她,爱的深入骨髓,但……但只是……
“不要想太多,嗯?”他浅吻着她柔软的唇瓣,温柔哄劝,“记住我说的那些话,好好睡一觉准备明早的证词……你等的事情,都会一件件地来到你面前……”
林亦彤心绪被撩拨得上下浮动,头痛欲裂,纤睫只好轻颤着闭上,任由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噢。
深夜。
她轰他走,他却硬要等她睡熟,任她怎么瞪都不离开,清醒之下这样被他拥着入眠,那健硕温暖的怀抱的确令人心猿意马,但嗅着他身上浓烈成熟的男性气息,听着窸窣的虫鸣,总觉得微微不踏实。困倦袭来时她迷迷糊糊,小手轻轻伏在他衬衫里,问:“这件事闹得那么大,上面难道没有警告或者惩罚你,就肯由着你的性子来吗?”
那些事是她触及不到的,心里担忧,但只要他往她面前一挡,除了他的说辞,除了他,她就什么都无法察觉看见了。
霍斯然浅笑,温热的气息俯下去,紧贴她精巧白嫩的耳,“我是上将……做事和性子都向来如此,他们知道,所以没有惩罚……”
听完,她心里的担忧就像被一只的大手温柔地慢慢抚平了,许是因为困了,提不起怀疑的力气,只有这样懵懂茫然地相信。
霍斯然的手缓缓探入她柔软的衣衫中,轻抚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痕,“这里,后来有没有再疼过?”
她没了戒心,轻伏在他怀里,埋着小脑袋闷闷的,半晌道:“……没有……长好了就不会疼……拉伸几下其实也没有关系……”
霍斯然慢慢浅笑起来,苦涩慢慢荡开。
“我欠你。”他的吻,伴随着黯哑的嗓音,落在了她的发上。
………………
次日,天色大亮!
一路被从胡同口接到法院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林亦彤起来得很茫然,清晨空气微凉,她伸出去关窗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上车时寒峰递过来一个外套,含笑看着她,她心里一紧,低头看去,那藏蓝色军装的肩章正闪耀在她眼底。
一路失神,到法院门口时,则硬生生被车窗外的吵闹声惊醒,记者们排成长龙架起机器在法院门外候着,声势浩大!
“别怕,”寒峰低低道,车停稳后不让她动,等一排身形严整肃杀的警卫兵排到车门口挡开,记者,寒峰才下车替她开门。
瘦削纤小的身影,在两排队伍森严身形挺拔的绿丛林间穿过,小脸都震得微微泛白,队伍外铺天盖地的提问蜂拥而来,寒峰拿文件挡着她的侧脸,轻声提醒:“别听。那都是虚张声势。”
踏上台阶时,清楚看到对面也过来一辆车,云裳戴着巨大的墨镜下来,一摘墨镜,美眸下是略显凄惨的两个黑眼圈,显得憔悴弱势,记者们疯狂地抓拍着,很明显她这一张脸足以媲美任何广告效应,是标准的“被甩糟糠妻”的模样。
林亦彤站得远远的与她对视,云裳眼里有妒恨的光芒,狠狠瞪她一眼,踩上台阶。
“他呢?”眼看要进去,她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
寒峰替她打开门,眸光闪烁:“首长待会会直接出现在法庭上。”
说完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明显不能再多问。
证人的候审室与庭审厅隔着一道走廊、几扇门,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只能在里面被人守着等,谁知突然门打开,戴着工作牌的陈路航出现在眼前,对她一笑,跟守门的人说了几句就将她带出去。
“这场官司很重要——我说的不是因为有中央级国家领导人都在关注,也不是惊动全国百家知名媒体——我是说,这对你很重要,”陈路航打开门,到二层楼隔着玻璃的走廊上,把窗户打开,给她看,“待会如果轮到,我会叫你。”
说完就走,她小手白皙的指腹覆在玻璃上,忍不住回头:“是他安排的?”
——是霍斯然安排他在这里看。
陈路航回头看了她几秒,笑,一句话不说地回头走开了。
几声清脆的法槌声,庭审开始了。
这是她差不多此生第二次进法庭这种地方,第一次的时候她坐在被告席,从不知败诉可以那么快,一张盖着法院红章的纸,就能让她们失去一切包括尊严。而现在,她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瞰一切,也俯瞰着他给她的一切,这一层裹着一层的阴谋黑暗,如何被无情撕开。
云菲被带上来,整个人瘦脱了形,憔悴不堪。
法官开始述案,当事人云菲,走私、贩卖并使用国家违禁药品,造成巨大人身伤害及损失,及,杀人未遂。
云父云母坐在听审席上,邱锦素揪着心,云青海则在听到杀人未遂那几个字时,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律师辩护。
云菲在辩护过程中一直盯着云裳看,云裳浅笑,却牵强而苍白,待刘禅被带上来时,她眼神笃定,的确是按照她说的那样,刘禅交代与云菲公司合作的交接人,是成商,法庭侧门倏然打开,有人呈证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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