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滔天!!!
一路飙车,到了省军区3051师旅部陆青的办公室。
烈性的酒如同灼烧的火焰般刺破喉咙灌入胃里,岩浆般烫着全身,接着那眩晕便上来,嗡嗡地刺激着脑海,霍斯然从没想过自己会以酗酒的方式来麻醉自己心里的痛,那痛到极致的感觉如同活剐,撕裂着心肺,让人狂躁到想要发疯。
他想过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不清醒,她说不爱。
可如果当真不爱,又怎么会给对方机会,让那样的场景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林亦彤。你这个贱人。
可他却从来没有这种,狠狠地骂着羞辱着一个人,心里却同时抽着疼、疼得快死的感觉。
…………
陆青办完两个新晋旅的接办事宜,快步行走着还没走到门口,就已闻到了那熏天的酒气!
他眉心狠狠蹙着,推开门一看,他好好的办公室此刻柜子倒地资料混乱,厚重的长沙发都翻了一个,桌上的烈酒瓶子一堆,简直像被人拿铁棍抄了一样,陆青咬着牙低咒了一声,冷冷瞪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霍斯然,走进去关上门。
“你要拆了我的房子么?”陆青冷声问道,将沙发翻过去坐好,“给个理由,我哪儿招惹你了,嗯?”
霍斯然的头低垂着,前不久没好的伤在左肩上渗出可怕的血痕来。
手腕抬了抬,他铁青沉闷的脸抬起,阴森地盯了陆青一眼说:“你是招惹到我了。”
刚刚稍微发泄清醒过后,他突然就想得很清楚。
或许没有陆青这么一插手,或许等他亲自过来处理,哪怕只晚那么一天的时间,或许这种事就不会发生。至少,不会给他亲眼撞见。
这话弄得陆青心口一震,开玩笑地扯扯嘴角,却见他脸色愈发阴森认真,那笑就变得牵强起来。
“怎么了?”他觉得不对劲。
手腕再次抬了抬,霍斯然冷冷地扯开领子起身:“你起来,陪我练一场。”
军人骨子里天生的备战因素让陆青打了个激灵,脸色发白地起来后退了几步,开玩笑,跟霍斯然打,找死么?
陆青扯扯嘴角,为了防备伤筋动骨先把外套脱掉,周。旋着:“你总得给我知道为什么吧?我最近可都没见过你。”
“我曾经把蓬莱岛的事拜托给你过,一事无成……”霍斯然一字一顿,手扶着沙发背,阴森四溢,“可不该管的,谁又给你那个权利去插手?”
电光火石之间,陆青仿佛听懂了什么,插手,不过是说林亦彤的事,可他不是在帮她么?难道……
一想到林亦彤旁边的那个人,陆青震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目光盯向霍斯然。
对方的拳脚已经如暴怒的野兽般招呼了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陆青捂着快被踢断的手臂“砰!”得一声撞到墙上,咬牙切齿地又猛地躲开他下一招的凶狠攻击。
“这件事你怎么想都不应该怪我,该发生的永远会发生,迁怒我会让你好受哪怕一丁点么!”“唔!”脸部中招,砰得一声撞在倒塌的资料柜上痛得呲牙咧嘴要快骨裂,可陆青知道自己活该,敢说出上面的话,就得承受激怒这个男人的后果。
“嘶——够了,你不想让我住院的话就缓缓,别他妈来了!”陆青弓起火辣辣痛着的背,咬牙启齿地低吼了一声。
正文 174174 只有你死了,才有永远都融不掉的隔阂(3000+)
云裳赶忙错开身,闪到一边,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半晌,她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问陆青的父亲在安全部到底是什么职位。不一会便有回应,上面云菲用无所谓的腔调慵懒地答:“保密局局长,怎么了?”
云裳脸色一白,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水眸慢慢抬起,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串起来,拉成一条贯通而清晰的线索!真相震得云裳握着手机的手都发麻。
呵……原来……原来是这样……所有隐藏的证据原来都在这里,而他们刻意隐瞒霍斯然的原因,也昭然若揭!!
泛白的樱唇抿紧,她颤抖着拿起电话,稳下心神:“菲菲,让爸接电话!辶”
“爸,安全安全部保密局那边我记得好像有您原来在部队的战友吧?现在还在不在?”她眯起眼睛笑着攀谈,跳上一辆跟随着她开进来的越野车,“升职了??呵呵,那就好……嗯是,我有用。有很大的用。”
…………
省军区医院军属vip病房澌。
云裳等车从军区开回来就飞奔下车,一路坐了电梯上去,看到顾学文和庄静妍正从病房里走出来,随着主治医生去了办公室。她侧身躲了一下,等没人了再慢慢一路走去病房,推开门。
病床上,顾景笙脸色苍白地侧过脸躺着,臂弯青色的血管中滴着点滴,右肩裹着厚厚的纱布。
那一瞬,云裳看着这个完全无辜被硬牵扯进来的男人,有了那一丝丝的愧疚。
小手包放在旁边,她清冷的薄唇淡淡开口。
“对不起了……”
“你的事的确是好死不死被我知道,所以就算有人想替你瞒,都不太可能瞒得住……可我也并没有算冤枉你,小野的事,本来就是你做的,不是吗?”
“……所以抱歉,我要先下手了,因为只有你死了,有些隔阂才能永远都消融不掉。”
“每年三月,我会在你坟上,上一束你最爱的玉兰花。”
低哑的音调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外面的喧闹声也愈来愈近了,云裳清冷的水眸最后看了他一眼,冷漠移开,抓紧了手里的小包,掏出里面的墨镜戴上走出了病房,和殷勤地从医师办公室里出来的顾父顾母擦肩而过。
冰冷寂寞的客厅,从晨到昏,日月交替。
林亦彤是在临近九点钟的模样被彻底冻醒的,身体一阵冰一阵热,单薄的被单裹了她一整天,她此刻才恢复力气。
慢慢地,慢慢地从地上坐起,瀑布般的长发微微凌乱地散了她一背,裹着她单薄纤小的身体。
可柔软的发梢扫过肌肤,莫名地带来悸动、痒,让她的小手颤抖着抚上去,一寸一寸,闭上眼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想起他说的“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把你身上那些恶心的东西统统毁掉!”,她心里就又痛、又恶心、又难过。
她也觉得自己很脏。
脏得恨不得一寸一寸地狠狠抓过去,挠过去,挠出血来,就能洗掉了。
滚烫的眼泪伴随着尖锐的心痛泛上来,比她此刻剧痛的头更痛,比她赤身***在大厅里冻了整整一天更屈辱,她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就算妈妈死了,就算以前觉得自己跟着他受过天大的委屈,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是个下贱恶心的女人。
她对他没有给到最基本的忠诚,很对不起。
手背捂住口鼻,林亦彤想着想着就哭起来,哭得一阵一阵,上气不接下气。
…………
洗,拼命地站在花洒下面洗,让滚烫的热流钻进自己的眼耳口鼻,呛得无法呼吸却还在洗。
好疼。
肩上背上弄出的那些带着血痕的伤口不知是怎么弄的,一点点刺得她痛到发抖,小块的毛巾沾着沐浴露擦上去痛得让人眩晕,她却还是一直擦,擦到浑身都是可怕的血红色,流了浴室一地。
深夜的时候,林亦彤一个人坐在卧室大床的地板上,裹着厚重的新浴巾,不敢穿那一套情侣式的浴袍,不敢上床,不敢让自己碰到这里的每一件东西……她好像是病了,病得额头烫如开水,咳嗽止不住,难受得快要昏厥过去。
而霍斯然。
……一夜未归。
***
秦芳容一大清早就忙得想把头发都揪光!
上面莫名其妙派卫生部的人来检查,害得她七点就来到医院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结果领导视察了几分钟就走了,她气得冒烟,吆五喝六让护士将新近的病人送去病房做好档案,她还得准备下午的一场重要的手术。
“砰”得一声撞上一个不长眼的,秦芳容张嘴就想骂,可眼前的脸竟有点熟悉,她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来。
“林亦彤?”她蹙眉叫。
“嗯。”那纤小的女孩儿穿着护士服,却明显最小码还大了很多,鼻音很重地跟她说话,“秦姐好,我先去给病人送药。”
“嗯……”秦芳容突然反应过来,“哎你等一下!”
接着哒哒哒走到她面前,说:“我听说你的事了,家人去世,奔丧几天是该的,你妈妈下葬好了?”
那女孩儿眼神一黯,哑声说:“还没有。”
秦芳容一愣,眉心拧起:“那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这才注意到她一副凄楚的病态美,躲开的眼神都在恍惚,秦芳容直接上前试她的额头,眉蹙得越来越近,然后扯开她的衣襟将听诊器塞进去,问她:“咳嗽吗?是不是一阵冷一阵热?肺里痛得说话都难?”
那女孩儿一双水眸慢慢浮起一层温热的薄雾来,无语地点点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刚刚那几个字,说得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行了,药放下让别人送,你进来,”秦芳容利落地命令着,推开一旁医务办公室的门,“很可能是恶性肺炎,过来给我坐下!”
…………
“你是冻得还是怎么弄的?没听说伤心过度能伤心出肺炎来的……”秦芳容蹙眉解开她的扣子仔细检查,眼尖,突然发现她颈子侧面有血红的抓痕,还被水泡白,略微发炎,想扒开仔细看,却被一双小手猛然按住。
正文 175175 狠狠打上去的一巴掌(5000+)
…………
深夜的保密局资料室。
沉重的冰冻保险库大概只有在电视里的时候才见过,一个拎着钥匙的男人走进去,摄像头的红点正打在他身上,他进去取了一份文件,眼神往这里扫了一眼,瞧了下时间。
12:30分整,保密局资料室的摄像头突然变花了,守着监控器的两个值班人员瞳孔一紧,赶忙检查着线路,吓得脸色都白了,起身赶忙去叫保安的瞬间,那监控录像突然又恢复了正常,画面里,那个男人依旧在翻阅着自己要取的那份文件,看了看,拿出来,用钥匙锁上了柜门。
监控室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辶!
可能只是近日天气大面积融雪,信号故障的缘故。
什么都没发生,看看各个柜子都牢牢锁着没有翻动的迹象,两个值班人员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澌…
拿到那一份拷贝资料的时候,融雪的天气冻得人直打颤。
云裳呵着冷气从新公司里下班出来,坐上自己银色的宾利,降下窗户,敲敲地从窗外拿过那一份已经拷贝好的资料,上面的机密登记标着赤红的颜色,看得她心头一颤,攥紧了,从停车场里将宾利流畅地开了出去。
一路上,她边开边看。
“f国间谍企图入侵我国边境”“20xx年被我国雷达扫到在蓬莱岛附近出没”“特派小组由中央军区特种军队野狼团组成”“一行二十人”“死亡人数13”“外交领导直升机和谈,军队被命即刻撤离蓬莱岛”……
她纤眉微蹙,略过这些往后看,哗啦哗啦纸声响中最后一页,是一个人的特有资料,上面巨幅的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顾景笙。
云裳看得手腕都是一颤,后面传来滴滴的喇叭声,她连忙转过方向盘,避免了跟后面的车擦到。
呼吸发紧,脸色也泛白,她垂眸继续看,那副照片下的内容。
“顾景笙,20xx年8。12跟父母一起随团旅行至南域边境”“失踪达4日之久”“第5日被野外求生急救队在海上救回”“严重脱水身体机能达休克边缘”“清醒后被判定为意外失踪成功救援个例”“后加入c市特警队狙击队”…………
最后一行。
“我国间谍情报组特供一组视频资料,证实20xx年8月中旬时段,顾景笙在敌方间谍阻止控制之下……”
凛冽的寒风从没关好的窗子里急剧吹来,吹得云裳咬牙打颤,心底恐惧和震惊四溢。
这一叠资料,便是陆青家的老爷子藏在保密局最大的秘密。
心境在飚行了一长段距离的时候终于平复冷静下来,云裳松了油门,降下车窗由冷风吹散自己额上的薄汗,转头,朝着中央军区的方向风驰电掣般开了过去。
霍斯然回到家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那个纤小的身影。
一桶水静静地放在客厅地板上,她正拿着抹布在擦地板,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擦,木质的地板已经擦了整整一大半。
听到开门声她一颤,动作慢慢停下,泛白的小脸慢慢抬起。
四目相触。
霍斯然眼神很冷,慢慢推开门走进去,将钥匙丢在茶几上,外面冰雪消融,他的军靴上满是泥泞,一路走进来又踩脏了她刚刚擦的地板。
倒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冷冷闭上眼,忍着一进这道门就头痛的事实,将所有周边的动静都纳入耳中。
窸窸窣窣,有沉重的抬桶声,涮水,拧干,她在一点点擦被他弄脏的地板。
莫名的,一阵恼火就直逼脑海,他锋利如刀的薄唇抿得更紧。
她起身,膝盖大概是跪久了痛得低吟,忍着,再把桶一点点拎到浴室,搬起来,“哗啦”一声倒入拖把池。
接着洗手,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从主卧柜子里拿了她熨平烫好的最大号男式居家棉衬衫,走到他身后,再慢慢绕过去,把衬衫一点一点塞入他怀里。
霍斯然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
大掌猛然扣紧了她的手腕,如鹰隼般肃杀冷冽的黑眸突然睁开,狠狠的一个用力将她猛然拽向自己!她吓得低吟一声,像是撞痛了,膝盖从他双。腿之间滑落到地板上发出“砰”得一声闷响,霍斯然的眉跳了跳!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扯着她单薄的腕将她拉近了自己,那凶神恶煞的双眸,正死死盯着她含痛的脸。
她额上冒出薄汗,手艰难地颤抖着撑在沙发上,才能勉强与他对视。
“在做什么?”他问。
“……拿换的家居服给你……”腕上的痛让她冷汗涔涔,她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冷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融的。
他冷笑:“家居服。你确定我还要你,你以后还有资格给我准备家居服,嗯?”
心里刺痛得厉害,可林亦彤已经做好准备了,如果他真的觉得勉强,她会情愿他对这段婚姻做出任何的裁决。包括就此了断。
哪怕这样,会突然让她自己觉得茫茫然一片。世界没有未来。
“不过林亦彤,你也不要想得太美,不管你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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