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很快会没事的。”司凛喃喃的说着,不知道是安慰熊亦馨,还是安抚自己。
熊亦馨疼的两眼发直,抱着腿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最后在司凛的强硬拥抱下,盈满了雾气的眸子盯着那保温瓶,嘤嘤的哭出了声……
“……可能是以前的脚伤没有来得及处理,所以落下了根子……”
即使冒着大雨,司恬和一干高级医生们都极快的赶来了司宅,几人轮番给熊亦馨看了病情,在没有精密仪器的探测检验下,他们一众讨论出来了这个结果。
此刻的熊亦馨已经疼晕了过去,秀气的小脸依旧是青灰的白色,即使昏睡着,眉头也是难受的皱起,微张开嘴露出的几颗小牙齿,也是咬着下唇,企图用这一举动来缓解疼痛。
“以前?没有来得及处理?”司凛抓住其中的几个字眼,想着那次熊亦馨发着高烧脚上血流满地,无尽的痛楚一瞬间蔓延了上来。
司恬看着弟弟如此懊悔不已的模样,正无奈的砸着自己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别这样了,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样……”
“不能痊愈了?”司凛抬起眼,伸出手摸着她皱在一起的眉间,声音沾了许多苦涩。
司恬顿了顿,虽然残忍,但她也只能实话实说。“也许不能……不过好好给她修补身子,或许能减轻疼痛,以后也尽量避免用冷水泡脚,会渐渐好些的。”
司凛点了头,司恬想了想说道。“我会开些中药,让人看着火候熬两个小时,每晚睡前给她泡着按摩脚底,也会有好处的。”
“嗯。”司凛点了头,也不管在场还站在一些医生旁人,径直掀开被子躺进了床,拥过她柔软发凉的身子抱在怀里,动作轻柔无比。
管家眸光闪了闪,把一干人等都请了出去,留下一个偌大的空间给两人。
“好些了没?”司凛感觉手里的人儿动了动,立即睁开眼,看着熊亦馨幽幽转醒。
熊亦馨看了看司凛,想起晕过去之前的痛,“我……”
“对不起,是我害你的。”司凛说道,让熊亦馨好半天都说不上话。
他抱着她起了身,“明天我再陪你去康复院,今晚好好休息。”
熊亦馨低下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好。”
司凛让人送来了晚餐,喂着熊亦馨吃完以后给她用热毛巾擦了脸,熊亦馨刚想起身走动一下,一股甘涩的味道钻进了鼻子。
她不解的看去,只见一个佣人端着盆子走了进来,将一盆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水放在了床边。
“少爷,药好了。”
“你先下去。”司凛冷淡的说着,而后挽起了袖子,紧接着是裤腿,然后单膝下跪在地板上,一手抓住了熊亦馨的脚丫子。
熊亦馨被吓得往后仰,双眼瞪大,惊道。“你要……”
他不会是要给她……
司凛握着她的脚,用手掬着水在她脚背上洒了洒,等她适应水温以后再把它们放进了盆中。
“别乱动,我给你按摩,以后就没那么痛了。”司凛低低哑声说道,一双大手温柔不失力道的在她脚下揉搓着。
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熊亦馨看着他始终底下的头颅,难以言喻的酸涩在胸口团团萦绕。
这样的司凛,为她纾尊降贵。
熊亦馨,你是在做梦了吗?
可是,为什么感受这么真实,眼泪又那么忍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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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亦馨,不准无理取闹!
司凛答应熊亦馨的事情一向都作数,就如第二天,司凛在午饭时间叫醒了因为前一晚吃了止痛药而一直睡到现在的熊亦馨。。
他扬着眉头,拉开她一直揉着眼睛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好了,一小时后出发,洗洗脸吃饭吧。”
熊亦馨脸上裂开了笑,看着司凛温柔挑唇的俊脸,心间缓缓淌过的暖流注入了更多温馨,将她一颗心烘的暖暖的。
司凛抱着熊亦馨下楼,就看见司恬站在楼梯口,目光哀怨的盯着他们俩狺。
“终于舍得下来了啊……”司恬打了个哈欠,说话的语调有些酸酸的。
熊亦馨不解的去看司凛,每次司恬会来这里都是这个男人的召唤,他有怎么蹂躏他姐姐了?
司凛淡淡扫了她一眼,口气冷淡到了欠扁的地步钞。
“准备好了?”
司恬吐了口气,忍住自己过去给司凛几个爆栗的冲动。
撇撇嘴,她掐着嗓子,假装毕恭毕敬的语气,“小的接了您的电话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开着小四轮去了东区的市场,挑选了最新鲜最上等的骨头,再亲自去医院抓了药,然后再滚回自己的小窝给熬了三小时的药汤,接着连杯水也赶不及喝,就把热滚滚的汤给大人送来了。”
熊亦馨被司恬的模样逗笑了,扑哧一笑,两手抓着司凛的衣襟,笑的抖动的时候带着司凛的身体一起晃动。
司凛低下头,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冷峻的面容也因此柔和下来。
“喂!给点反应行不行!”司恬见司凛只顾着看熊亦馨不理会自己,都快抓狂了。
有木有,司凛是变态啊有木有!居然早上五点钟给她打电话,让她去买药材熬补身体的药汤!
他一大家子一整个别墅的佣人都是蜡像吗!为什么看病找她,熬汤也找她!
司凛收敛神情,对她说道,“辛苦了,留下来吃饭吧。”
司恬嘴一抽,“算了,我回去补眠,汤还热着,我熬得三人份,你也喝,顺便也补补。”她说着,目光在司凛身上瞟了瞟,然后视线放在他肚脐下的某个部位。
司凛眸光一紧,冷冷的瞪着她。司恬赶紧收回目光,捂着嘴咳了咳。
“那啥,我走了,你们吃吧,拜拜。”司恬朝着在司凛怀里笑的直不起腰的熊亦馨挥了挥手,然后在司凛热切的注目礼下逃走了。
打趣的人走了,可看戏的人依旧在笑着。
司凛扫了周围一眼,视线冰冷如同冰窖里刚拿出来一般,被他看过的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动作。
最后司凛将目光摆在了笑出了眼泪的熊亦馨脸上,看着她呲开牙擦着泪光,眉峰一皱,大掌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熊亦馨立即绷紧了身体,司凛就恶劣的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咬着。
“很好笑?不如晚上我也让你再补一次?”
熊亦馨吓得急忙抿紧了嘴,像是个被老师抓到干坏事的学生,摇着头眼睛瞪着大大的。
“喝汤吧,别浪费了司恬一早上的心意。”
司凛也不逗她,拦着她朝着饭厅走去……
……
司凛看着熊亦馨给熊妈妈一点一点,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药汤,小小的一汤匙送过去,还是流出了五分之四,可熊亦馨依旧重复的做着。
只要妈妈能喝进一点,她都觉得安心。
司凛看着一块刚换上不就的手帕又被流出来的汤药沾湿,皱了眉头。
他提议道。“用注射吧。”
熊亦馨擦了擦熊妈妈嘴角的汤,摇着头。“我担心妈妈会吞不下被噎到,这样就好。”
司凛眸子一闪,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在屋子里转了个圈,目光无意间看见熊亦馨穿着平底鞋的脚,心间一动。
“我出去一下。”
“好。”
司凛一离开,侯在门外的护士立即进来守着。
熊亦馨几乎每周来一次,也和这里的看护算的上比较熟悉了,她一边喂着汤,一边和旁边站着看点滴情况的护士聊起了天。
“我妈妈最近情况稳定吗?”
“嗯,夫人一直稳定着。”
“对了,我哥最近有没有过来陪我妈妈说话?”熊亦馨想起自己去希腊以后一直没和哥哥联系,他应该急坏了吧。
护士脸色有些变化,熊亦馨许久也没等到她的回答,于是好奇的扭着头去看她,见她眼神有些闪躲,不禁紧张起来。
“我哥多久没来了?”
护士吞吞吐吐,可熊亦馨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快半个月了。”
熊亦馨心里头咯噔一声,顿时心凉了半截。
半个月的话……是她去希腊前几天而已!
那时候哥哥还和自己通过电话,难道那是他最后来见妈妈?
哥哥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告诉她?还有他又能去哪里了?!
一个个疑问在熊亦馨脑中放大漂浮着,她直觉脑袋隐隐作痛。
“小姐,您没事吧?”护士担忧着她的脸色。
熊亦馨摇摇头,面色一直有些发青,一言不发的将最后的几口汤药继续喂给熊妈妈,然后帮她擦干净嘴角,继而是擦手,擦背……
司凛回来的时候,熊亦馨已经干完活,抱着熊妈妈的手在发呆。
他看了眼一旁的护士,见她有些局促的低下头立即离开,隐隐猜到了什么。
“累不累,我们回去吧?”司凛站在她的身后,吻着她的发顶,低声询问着。
熊亦馨闪了目光,放下因为维持着同样动作太久而酸掉的手臂,揉了揉熊妈妈的手腕,动作轻缓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回去吧。”她侧了头,对司凛轻声说着,然后在司凛伸过手臂来抱她的时候,微微侧了身子,错开他的怀抱,低着头给司凛一个背影,率先走了出去。
司凛眸光变深,回头瞥了眼沉睡的妇人一眼,无声的蕴着怒气大步跟了出去。
“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去哪里了?”
司凛刚上车,熊亦馨就忍不住开口问他了。
其实在病房的时候她就想问他,可是又怕自己会和司凛吵起来,前车之鉴,哪一次他们的争吵能安然无事的结束?她不能因为这样打破了妈妈的宁静,这样对老人太不尊敬了。
司凛敲了敲车窗示意司机开车,在车子驶出医院口的时候,才突然出声回答。“我不知道。”
熊亦馨扯着笑,“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司凛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怎么会放过那个和她有最亲密关系的哥哥的行踪?!
司凛皱紧了眉头,沉声解释。“我一直在处理美国的事情,你在希腊出了事我又脚下不停的追了过去……你的哥哥是有手有脚的人,他的自由他自己决定,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他要去哪里。”
其实司凛这话一半真假,在离开公海之前,他知道熊亦天在邮轮上。
可是出了公海,熊亦天就是韩沉景负责的了,他现在一点都不需要知道他的行踪,只要知道他现在还有着命就够了。
熊亦馨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了,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车子里静了下来,气氛沉闷到了极点,压迫着,压迫着某些事物的爆发。
车子缓缓开进了司宅,一直都在下着雨,淅沥淅沥的打在地上。
熊亦馨也不等侯在一边的佣人打伞过来,直接开了车门就下车,吓得管家和佣人们纷纷冒冷汗。
浑身沾湿的熊亦馨刚走进屋,就被身后跟着进来也被雨打湿的司凛一把扯住了手腕。
他隐忍着要作怒的脾气,“熊亦馨,不准无理取闹!”
熊亦馨甩开脸不看他,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我没有。”
他不愿意说,她也没必要再问下去,何必自取其辱!
管家在一旁看着两人,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又是这般,出门前明明感情很好如胶似漆,一回来,就变了脸,剑拔弩张。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放手,谁也不肯低头。
忽然间,熊亦馨打了个喷嚏,司凛脸色更臭,直接拦腰扛起人,朝着楼上卧房直走。
看着周遭佣人怪异的脸色,熊亦馨羞愧极了,手脚并用的踢踹着。
“放开我,司凛,你放开我!我不要去你卧房,我要回我的小房间,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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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司凛,你放开我!我不要去你卧房,我要回我的小房间,我不要!”
熊亦馨手脚并用的胡乱踹着,几个没注意便踢中了司凛。。
怎么力气变大了?……
司凛咬牙闷哼一声,伸出一只手在熊亦馨扭动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力道拿捏的极好,既不会很痛又能让人清晰的听见巴掌声。
“闭嘴,叫一次打一次。”司凛阴冷冷的警告狺。
果然,熊亦馨再次觉得脸皮丢尽,眼看佣人们看她的眼神里带着笑,生怕司凛再继续打下去,她不敢再乱动了,憋着嘴苦着脸被他抱紧了卧房,直直走向浴室。
司凛重重的把门关上,一把将熊亦馨抱进了浴池。
熊亦馨脚一着地,赶紧手忙脚乱的往外爬,刚碰到浴池的边缘,腰就被身后的人给扯住了,然后是水流声和脚底下逐渐漫起的温水钞。
“你想感冒是不是?熊亦馨,你哪天才能好好爱惜一下你的身体?!”司凛怒意凛然的说着,不管熊亦馨的推却将她抱到池子中央,一手一手的把她湿哒哒的沾着皮肉的衣服给剥光。
熊亦馨推不动,听着他话里的怒气和痛惜,她别扭的歪开了头。
司凛很快也把自己给脱光了,拿了淋浴喷码,水注冲洗的功能,放在熊亦馨的后劲冲洗着。
接触到热水的背脊一阵发软,熊亦馨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其实她也不想和司凛这么闹,每次闹完被伤的都是自己……可是自己的哥哥这么平白无故的不见,而眼前的男人明明知道哥哥的行踪却不愿告知,如果是其他她愿意容忍,可这关乎着她最后的底线,她无法忍受。
熊亦馨赌气的推开他的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跑不了,她还躲不起么?!
司凛看着她光溜溜的单薄美背,心下却是叹息万分。
从出康复院到这里,要不是他三番两次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压抑着怒气,现在她哪里还能这么潇洒跟他唱反脸?早就被他把怒火转化成欲火,压在床上狠狠收拾了!
可是看着她裹着不甘的水眸倔强的闪着光,想着她不过一月便受了如此多的苦,胃病发烧脚伤被绑架眼盲失声,现在有落下了脚痛的病根,哪一样和他司凛没有关系?!
他气她,恼她,怨她,更多的却是疼她怜她。
熊亦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浴池的注水口有三个,不一会儿池子就被温水溢满,承载不下的水流,缓缓的顺着池壁流在了地板上。
浴室里一下子被水雾氤氲着,朦朦胧胧了起来,借着室内的水晶灯柔和的金黄淡光,视线也被沾上了几分模糊的美感。
司凛也不想继续激怒熊亦馨,适才自己之所以会爆发也不过是因为这妮子不怕死的敢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