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她及时抓住一旁的物体,缓冲了一下,一只手本能双庇护着腹部,另一只手撑着地面。
感觉身上一身的冷汗。外套被划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门此时被猛地推开了。
“搞什么鬼,那么大声!”一不耐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黑暗又阴冷地下室回荡着,紧接着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咚咚”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让人心生恐惧。
姚惜雨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坐在地上,往后挪去,让自己贴在墙上,仿佛这样就安全了。心里就不那么恐慌。
那女子不像之前的那样的装扮。火红的双唇已是泛着白。但那不泄和嘲弄的笑容还一如之前的。姚惜雨看着她走了过来,身上竟是睡袍!这里是她居住的地方?她到底是谁?为何要将她绑到这里来,仅仅是因为严肃的原因吗?
“怎么了?慧慧姐!”门外响起赵蓓蓓的声音。还有慌乱的脚步声。
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姚惜雨,似乎忍着心底的怒火,细细弯弯的的紧紧地缩在一起。
“她怎么了?”赵蓓蓓跑到她面前,走近了些,有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看到姚惜雨惊呼了一声。大概被她狼狈的样子给吓到了,同一个千金大小姐,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场景。
一个头发有些蓬乱的女子,脸上还有残留的血迹,袖子也破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姚惜雨看了看自己,心里恼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非法囚禁吗?”
“废话那么多!”那女子嘲讽的说,将赵蓓蓓来到身后,对她说了什么,然后赵蓓蓓一步一回头的往外走去。
“非法囚禁吗?”她走到姚惜雨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笑了笑,突然眼光发狠的闪了闪,姚惜雨明显感觉到她那深深的恨意。
“不是吗?”姚惜雨无谓的对上她的目光。
那女子突然捏住她的脸颊,指甲深深的刺了进了皮肤,看着姚惜雨痛苦的表情,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也很享受她的痛苦。
姚惜雨挣扎的想要掰开她的手,可是刚刚的喊叫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又冷又饿的身子,再加上怀孕期间本来就容易累,现在的她虚弱的不像话,连她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曾经在国外的时候,一个走夜路,遇到一些社会上的混混,她照样逃开了,可是现在的她怎么变得这么没用了?
脸上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刺痛着她,感觉到那里到越来越重,姚惜雨心里一慌,她是想毁她容吗?
可是又想想,只要不伤害她的孩子,怎样都好。
“怎么?以前不是很厉害的吗?”那女子轻蔑的笑着说。
以前?她说以前,她认识她?
“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姚惜雨疑惑的问道,一开始她的语气和话语,都好像是认识她的,而且很不愿意认识她的那种,带着深深地厌恶与恨意。
“你不认识我了?”那女子细细的弯眉轻轻一挑,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发现你这个贱人还越长越惹人怜了,真是天生一副贱骨头!”
姚惜雨趁着她不注意,一口咬住她的手,痛的她一下子将她甩开了,姚惜雨顺着那里到倒在地上。
那女子看着自己的手,多了几个牙印,快要渗出血来了。顿时怒气横生,朝姚惜雨走近一步,死劲的踢了两脚。
看她护着肚子,又很开心的甩了甩手,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声音,冷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这么在乎肚子里的孽种啊!好啊!我就是喜欢这样,你越是在乎,我就越高兴,因为毁了他,你就越痛苦!”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姚惜雨惶恐极了。
“嗯?哪里都得罪了啊!”她做出一副为难,想了又想的样子,表情很是无辜,“我实在想不出你哪里没有得罪我!”
她走进一步,姚惜雨就往后挪一些,可是终是没了退路,她绝望的看了看身后堵住的墙,坚硬冰冷,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那里的渗出的一股股寒意。
“我愿意为你是因为赵蓓蓓才这样对我的,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真聪明,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我也是为了她啊!我可是她最亲最亲的慧慧姐呢!”
姚惜雨瞟了一眼那扇门,还是开着的,只要她速度快一点,应该就会逃得出去,到时候也许会有一丝机会。如果被一直困在这里,就等着被羞辱,被凌迟了。
“看着我的眼睛,”那女子突然说道,可是姚惜雨一心想着怎样转移她的注意力,的一丝机会冲出这里,根本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那女子生气的吼了大声,姚惜雨吓得看向她,只见她那因为怒气而狰狞的面部,瞪大了眼孔。
“记不记得?我的眼睛还没变的,还是以前一样的。”她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好看,是不是?”
姚惜雨不答,只是惊慌的看着她,不过她的眼睛似乎真的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现在的我就只剩下这双眼睛还想我的了,你知道吗?当初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现在这张脸,自己都觉得陌生,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那女子说着,猛地抓住姚惜雨的肩膀,死劲拼命地摇晃着,“你知道我有多讨厌现在这张脸吗?我要以前的那张脸!可是我又没办法变回去,变回去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还怎么报仇?”
姚惜雨感觉她一定是疯了,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听懂。
“你到底是谁?”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是谁,可是只有说话,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放晴她的警惕。
“我是谁?”那女子笑笑,笑的很诡异,“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的我是百小惠,现在表面上一副光想靓丽的样子,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有谁知道我的痛苦,有谁知道我那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是不是装的很好?”
姚惜雨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眼睛,脑海里猛地蹦出一个名字,可是又很快的否决了,不可能的,那时候,她明明就已经…
“慧慧姐…慧慧姐…快出来啊…怎么办…”赵蓓蓓在外面轻声喊道,可是又着急,急急地在门口招手。
“怎么了?”百小惠整了整理自己的表情,又恢复一脸平静,刚刚那个面部狰狞的女人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和眼前的她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孙医生到现在还没来?还好像和严肃哥在一起,我让他过来,严肃哥知道了,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要过来看看!”赵蓓蓓双手紧紧的拽在一起,焦急的泪眼汪汪、
姚惜雨看着,总觉得她只是一个受害者,她这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看一个人善不善良,单不单纯,只要看她的眼睛就行了,而赵蓓蓓的眼睛里始终一种孩子般的清澈干净。百小惠的就不一样,本是一双大大的眼眸,却被仇恨蒙蔽了,只看得见里面一片污浊的光,她到底是在恨什么?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严肃哥了?你说现在很晚了,已经睡了不就行了吗?难道他还非得现在大半夜的过来?”百小惠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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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劫祸(4)
赵蓓蓓身子一颤,显然被白小惠的语气吓到了。
“我也不知道,严肃哥也没这样过,就算我真的生病了,他也没主动来看过我,每次都是我央求他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你说他要是知道我们…”
“好了!我们先出去再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过来?”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你!”白小惠瞪了她一眼,又看到赵蓓蓓一副委屈眼泪汪汪的样子,终只是叹了一口气,说:“算了!来了有怎样?你傻啊!来了就会知道她在这里吗?你没说,我没说,还有谁知道,别自己吓自己了。走吧,我们先出去,现在是什么事都没有,一切就像平常的样子,知不知道?别露出马脚了,要是被你严肃哥真的知道她在这里,你就等着他讨厌你了。”
“嗯…”赵蓓蓓忍着眼泪点点头。
刚刚看到外面的情形,除了一片漆黑的树林,好像还看到一点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车子行驶的声音,只是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一会更远了,是严肃来了吗?
姚惜雨像是找到救星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外面喊,原本以为有光亮的地方一定会有人从哪地方经过的,可是她喊了半天,还是没听到有人回应。
在她筋疲力尽之时,门再次被打开了。
“严肃!”姚惜雨猛地回头,满心期待的望去。却是一位中年的女子走了进来,还端着什么。
“这是惠小姐吩咐我送过来的,你先吃了吧!”
“你是谁?”姚惜雨警惕的问道,眼光一闪。虚弱的往后一靠,将头瞥向一边,说:“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帮我送过来吧!谢谢!”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又看看她,还是向她走了过来。
“给你!”那中年女子将手上的饭盒递到她面前。
“你是这里的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姚惜雨也不接,只是问了句。
那人不回答,将饭盒放到她面前,说:“我就先放在这里,你自己吃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姚惜雨喊道,“麻烦你,麻烦你扶我一把。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这样子很累。扶我坐到墙边好不好?后面的这些真的很不舒服,气味也很不好闻。”姚惜雨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废弃物,她没有说谎。是真的很不舒服,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一股霉味,让人直想吐。
那人站在那不动,有些不耐烦,可又看她那样虚弱的,不忍心。姚惜雨此时干呕了一下,难受极了。那女子才上前扶住她,让她站了起来。
一个用力,姚惜雨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中年女子往后一推,推向那废弃物里,她只能这样做了,她要离开这里,严肃来这里了,刚刚喊那么久,那么大声,都没有听到回应,那么她冲出这里,是不是机会就更大一些,只要严肃看到她,她就有救了。
严肃看着母亲和父亲正在那里说说笑笑着,好像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情形了,大概十岁以后就很少看见了,那时奶奶生了一场大病,耗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父亲那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就不够用的。借了很多钱,但是奶奶还是去了。他还记得当时父亲一个人在奶奶的房间了带了一个晚上,母亲敲了很多次门,父亲都没有开门,只是说了句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静一静,感受那里奶奶最后留下的气息。
那时候的家里真的是一平如洗,母亲好像去了几次外公那里,但每次都是红着眼回来的。外公不喜欢母亲嫁给父亲,所以得知母亲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私自结婚,大发雷霆,将母亲赶了出来。犹记得第一次母亲带着他去外公家,那时候他还小,才三四岁的样子,外公一副凶相吓着他了,外公要抱他,他害怕,就一直外母亲怀里钻。当时外公生气的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这孩子和他父亲一样,以后也没什么出息了。外公是气话,母亲却听得很不是滋味,顶撞了一句,说谁说没出息,以后我就将他培养成才,到时候您看看最有出息的外甥就是我们家小肃。
外公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在他之前,外公已有两个外甥女了,小舅舅还没结婚。外公骨子里很重男轻女,所以不喜欢那两个外甥女,当母亲带着他出现时,他本是很高兴的,却被他的“不待见”惹生气了。
他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得来的钱去做生意的,那时候,母亲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着,父亲还是在一所私立高中教书,日子也不比母亲的好过,因为家里欠了很多钱,所以父亲也在外面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家教。有时候母亲累的回来直接晕倒了,他和父亲吓坏了。他哭着喊着,说不要妈妈那么晚回来了。父亲也让她不要那么辛苦,说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苦日子总会有到头的一天,何必那么辛苦呢?
当时母亲只是笑着摇摇头,抹着他的小脑袋,说她不希望小肃一直过着这样的苦日子,想要早点结束这样的日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是她喜欢的事情,只是在家的时候,他爸爸不让她插手而已。她也要证明他们一家三口不比任何一家子差,过得比谁都幸福的。
母亲想做的事他做到了,最后还帮父亲继续在国外研修了两年,回来后被一所重点大学给聘请成了一名讲师。
严肃望着母亲,孙浩明正在给她做检查。
光鲜亮丽的母亲也有这么苍白的时候,自从上次那场意外,也就是母亲因为他而气的不小心从台阶上摔倒,常年累积的毛病也一下子爆发了。一个那么顽强的女人,瞬间变得不堪一击。母亲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是一个要求完美,不被任何人或事能击垮的女人,可是却在那一次后,就一直生养着,再也没那么多精力做其他事了。偶尔,她还是不放心他,让他将公司里的事一一报备给她听,让后做出自己的决定判断。他知道母亲要强,不准任何差错出现,他也尽量配合她,只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顶撞,反驳她。母子有时挣得不可开交,父亲在一旁看着,说还真不愧是母子,一个脾气,也就你们两能在商场上拼死拼活的做出一番事业了,他自己就在后面享清福。
父亲的话刚落音,他们母子相视一笑,对啊!真是一个脾气,他还一直抱怨着母亲不通情达理,一直逼着他做这做那的,要求这要求那的,总是没有满意的时候。其实想想,他自己何尝不是呢?
母亲已经五十多岁的女人了,这么多年都为他们父子辛苦的打拼着,父亲从来就对生意场上的事不感兴趣,一直就在大学里教书,他说最享受的时候就是自己讲课,学生认真听的时候,看着他们一个个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那渴望的眼神,是最好看的。而且校园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只一心的潜修自己的学术就行,乐在其中。
严肃知道,没有母亲,这个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好。她没有强求父亲与她一起奋斗,总是一个人扛着,但也会有累的时候,母亲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总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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